第3章

十二

小美人開始撫養他的三個孩子了。

一號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別墅，二號和三號也住在那裏。

小美人用攢下的工資買了新的奶瓶和尿布，還買了超市售貨員推薦給三到六歲寶寶喝的奶粉。

三條蛇猜想媽媽的腦子很可能是出了一些比預想中更嚴重的問題，因為他堅信自己的孩子只有六歲，但是卻沒有對三個六歲兒子每天或上班或上大學或不務正業的行動提出質疑或進行阻止。

他只是在思想上認為寶寶六歲，需要每天換尿 布喝奶粉，其餘的對寶寶需要做什麽事的行為認知仍然和正常人一樣。

于是當西裝革履的一號下班回家時，守在家裏的小美人就給他塞上了奶瓶，下課回來的二號和巡演回來的三號也一樣。

孩子們的塊頭太大了，奶瓶太小，小美人甜蜜又憂愁的用旅行大號水杯和超大奶嘴給寶寶們自制了配套的奶瓶，标上一二三才拿給他們用的。

十三

一二三號不想喝奶，他們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讓媽媽明白，他們是需要吃飯的，而且是吃生肉。

對幻形的蛇來說，自然可以像人一樣吃煮熟的食物，但這些東西吃下去沒有任何飽腹感，熟食對他們來說就像明明可以生吃的蘋果，非要煮熟吞下去一樣。

最終小美人同意讓他們吃生肉，不再堅持給他們換尿布，但是吃完還是要喝他沖好的奶。

但是問題又來了，他們不能肏媽媽。

因為在媽媽眼裏他們只有六歲。

于是二號花了很大一番功夫告訴媽媽，他們在十八歲之前是一天長一歲的，很快就能從六歲變成十八歲。

小美人摸了摸二號的刺頭，彎着眼睛笑出了聲。

二號剛才說話的時候，他都仔細盯着他的牙看了，寶寶的牙又白又齊，還有一點點尖，一看就是很結實的，已經完全換完牙了。

他的寶寶不僅吃得多，個子高，還長的特別快，真是健康的寶寶。

十四

兩個星期後，一號二號三號終于滿十八歲了。

這期間實在坎坷，在二號“十一歲”那天，小美人問了他好幾次期末成績，還問什麽時候去給他開家長會。

最後二號帶小美人去了他上課的教室，兩人坐在最後一排，教授在臺上講課，主題是“功能力量訓練對預防運動型肌肉拉傷的研究”，小美人還帶了筆記本。

但這節課他一點都沒聽到老師對他家孩子在學校表現的評價，反而一直在講體育運動的知識，他快睡着了。

旁邊的同學早就看到二號帶了個好看的男孩來上課，還朝他擠眉弄眼問他這是誰，二號當然想說這是他媽媽，但在人間這一個多月的生活經驗告訴他，別人的媽媽是不會像自己媽媽一樣，在這個年紀就有三個大兒子的。

于是他回答說，這是我老婆。

他真是一條聰明的蛇。

十五

這天晚上，小美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已經十一點了，他換了好幾個頻道，雖然眼皮都快粘到一起了，還是不肯睡覺。

蛇類能将自己滑動的聲音隐藏得極好，一號走過來時，他都沒有聽到，等大兒子攬住了他的後腰，他才懵懵懂懂地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媽媽怎麽還不睡覺？”一號輕輕柔柔的問。

他剛完成工作，推了酒局回家，現在坐在小美人旁邊摟着他，襯衫的袖子卷起來露出線條結實的小臂，小美人低頭看了一眼，一號以為媽媽害羞了。

小美人低頭看了一眼，給他放下來了。

一號： -＿-||

他又問了一遍，小美人才回答說，今天三號巡演結束，不知道為什麽還沒回來，要等等他。

家裏亮着燈總是好的，他可沒忘這孩子小時候怕黑，老是往他懷裏鑽，要和媽媽一起睡。

一號心說那是他裝的，二號三號都不在家，這是個好時候，剛要拉着媽媽去床上，二號就醉醺醺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