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55章
但不管這個電燈泡再大、再亮,璨璨想跟着走，顧池也沒有正當理由拒絕她。
一路上，璨璨坐在後座上晃悠着腳丫子,神情愉悅。
車到小區門口時,蔚尋恰好下樓往小區門口走。
她背着個黑色的大背包,背包裏裝了不少東西,像氣球一樣膨脹了起來。
顧池忙下車接過她背後的背包。
蔚尋輕輕擺手，淡淡道：“我自己來。”
璨璨不知什麽時候小跑過來,踮起腳尖努力夠蔚尋肩上的大包包，脆生生地說：“娘親，璨璨幫你。”
顧池瞥了一眼身旁的小蘿蔔頭，默默在心底翻了無數白眼。
這小蘿蔔頭幹啥啥不行,谄媚邀功第一名。
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抱得動大背包，苦力活她做不了,但說的話卻能讓人開心百倍,比做了苦力活的效果都好。
畢竟父母聽到自家小寶貝乖巧懂事地說要幫自己忙，心裏都會很開心。
蔚尋也一樣。
她輕輕摸了摸璨璨的臉,聲音輕柔：“我自己就可以，璨璨太小，等長大了之後再來幫我吧。”
璨璨緩緩縮回小手,奶聲奶氣地說：“那娘親,你不要太辛苦了。”
顧池順勢道：“還是我幫你拿吧，放到後備箱，待會一起帶過去。”
蔚尋猶豫半晌，将背包遞給顧池,輕聲道：“因為是要去燒烤，所以帶了些璨璨愛吃的水果、食材,還帶單反相機，可能有點重。”
顧池笑着道：“沒事。”
他側身将背包放在後備箱最裏面裏，邊調整位置邊說：“其實還好，就怕你背下來的時候覺得重。背這麽重的東西肩膀酸，下次可以打個電話讓我跟璨璨上去幫你拿，這樣就好了，你說對吧？”
顧池一邊說一邊朝蔚尋的方向看。
但身後卻空蕩蕩的。
他愣了兩秒，耳畔傳來一道奶聲奶氣的小軟音。
“娘親，外面好冷，趕緊來車上，讓爹爹一個人搬行李就好啦。”
顧池原地怔住。
像站在泥濘裏一樣，身子動彈不得。
冬日裏寒風刺骨，撲撲吹向已經恍如原地石化的顧池身上，冷的他打了個哆嗦。
顧池心中更冷。
他費時費力替蔚尋幫忙，怎麽到頭來功勞全被璨璨占了？
蔚尋上車前幾不可察地看了眼一臉懵的顧池，猶豫兩秒默默上了車，留他一個人在車後懷疑人生。
冷風呼嘯引來陣陣寒顫。
顧池回神，緊了緊外套忙往車上走。
坐到駕駛座上後，他淡淡瞥了眼歡喜的璨璨，輕聲問：“璨璨，你就不怕爹爹辛苦嗎？”
後座的璨璨身子微微向前仰，小腦袋靠在副駕駛座的側面，認真說：“爹爹，你要勇敢。不能怕辛苦。”
顧池：...
蔚尋要搬東西的時候，璨璨讓她不要那麽辛苦。
到他要搬東西了，璨璨就開始一板一眼地給他講道理，讓他做個勇敢的人。
年紀輕輕就學會了雙标..
愁人吶。
顧池搖頭嘆氣。
**
早上璨璨起的早，回去的路上打了好幾個哈欠，不多時便在蔚尋的懷裏緩緩睡去。
車內安靜。
窗外北風呼嘯，街道上人影寥寥。
顧池将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手指在中控臺的液晶屏上輕點兩下。
下一秒，低緩的音樂聲徐徐響起。
恍如大提琴般低沉又極具古典浪漫的女聲，從車內音響旁像拂動的淡淡晚風一點點往外擴散。
蔚尋靜靜聽着。
《我要如何不想他》是流傳了十幾年的老歌，旋律緩慢，像有人在耳畔低低傾訴呢喃。
蔚尋很喜歡這首歌，也很喜歡這位歌手。
嘴角微微上揚，許久後問：“你也喜歡這首歌？”
顧池颔首。
“嗯，還算喜歡。璨璨每次聽這首歌，睡得都會很安穩。”
蔚尋低頭看着好夢酣眠的璨璨，不由得笑了笑。
“璨璨的喜好總是千奇百怪。”
顧池低笑：“她每天都能給人帶來驚喜。”
每說一句古靈精怪的話就能讓所有人大笑，每甜甜的笑一次又能引起一陣喧鬧。
家裏沒有人會真的生璨璨的氣，他們都喜歡聽璨璨奶聲奶氣的說話，一本正經地跟他們講道理，甚至連她撒潑打滾鬧着想吃糖果的那一刻，桃桃都忍不住驚呼小公主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蔚尋對此感同身受。
聊完這茬，車內又恢複了剛才的安靜。
不多時，車在顧家的大門口停下。
顧池下車去拿蔚尋的背包，身後傳來一陣輕輕的響動。
他回頭。
盛璟打開大門，輕聲道：“你們終于回來了，璨璨呢？睡了？”
蔚尋點頭。
盛璟有些急切地從蔚尋懷裏還在熟睡的璨璨，抱着她往顧家走。
他上次跟璨璨前面還是大半個月前的小年夜上。
那晚之後他跟父母回家過年，每日只能跟璨璨打打視頻電話。
原本大年初一他想過來見見璨璨的，但大年三十那晚跟外婆燒香、燒紙後，母親甄儀狀态很差，臉色蒼白，心情也極為不好，盛璟擔心她，便留在家裏照顧甄儀幾天。
盛璟知道，甄儀這是心病。
氣惱失手害了自己母親的人這麽快就能出獄。
有些錯誤說句對不起就能獲得他人的原諒，但失手殺死自己母親的罪惡，無論過多久甄儀都無法釋懷。
察覺到這點，盛璟那幾天都沒跟顧家的人打電話，一心陪着盛朝和甄儀。
大年初六時甄儀才略略好轉起來。
但這之後盛璟忙着拍gg片，沒有時間過來見璨璨，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日子，知道璨璨想出去郊游，馬不停蹄地趕來跟璨璨見面。
房車內。
“璨璨好像胖了點。”盛璟看着璨璨的睡顏，認真點評道。
祁森淡淡一笑。
桃桃語氣活潑：“小公主在帝後那裏住了這麽久，吃嘛嘛香，能不胖嘛。”
裴深抱着保溫杯，戲谑地問：“桃桃，你的意思就是在我們家吃的不好了？”
桃桃一愣，可憐兮兮地皺着張臉道：“別冤枉人，我才沒有說這個。”
裴深輕笑不語，側頭看了看兩邊，轉頭問顧池：“萬窈呢？”
桃桃：“對哦，璨璨念叨了這位藥仙姐姐很久了。”
盛璟默默看向顧池，等待着他的回答。
顧池：“萬窈說早上臨時有點事，不知道還能不能來，讓我們自己先玩，不用管他。”
裴深嘆氣：“肯定是有病人忽然上門了。”
顧池收回視線，想到上次她給自己熬的那晚冰糖雪梨湯，微蹙眉頭。
車在郊外別墅停下時，璨璨也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被祁森扶起身子坐好，小手揉了揉還有些迷糊的臉，口齒不清地說：“想喝睡睡。”
“水水？”祁森問。
璨璨乖乖點頭。
裴深順勢将她的專屬小黃鴨保溫杯遞了過去，璨璨抱起閉着眼睛小口小口喝，雙頰上的肉肉随着喝水的動作上下起伏，像只呱呱叫喚時的小青蛙，呆萌可愛。
祁森忍不住捏了兩下她的臉。
璨璨睜開眼，将保溫杯蓋上遞給祁森，歪歪側臉十分大氣地說：“璨璨不生氣，給你捏。”
祁森失笑。
抱起她往郊外小別墅走去。
冬日外面很冷，這棟小別墅後面臨湖，湖前有個玻璃房，四面透明敞亮，十分好看。
用來當作今天的聚餐地點再合适不過。
祁森将璨璨放到綿軟的小沙發裏，接過盛璟遞來的食材、水果。
每個人都忙碌的搬運東西，唯有剛睡醒的璨璨，百無聊賴地躺在小沙發上晃悠着腳腳，歪着頭看他們搬東西。
“璨璨想吃什麽？二哥先給你烤。”
璨璨迅速起身，聲音嘹亮：“火腿腸！”
“好。”祁森輕笑道。
祁森、盛璟負責烤，桃桃、蔚尋負責裝盤，顧池則在另外一張小桌上努力串要烤的食物。
有些是買來就串號的，比如雞翅膀，有些則是買的新鮮食材，要一個個串好才行，比如玉米。
玉米中間的芯太硬，竹簽沒那麽容易穿進去，這給他的工作帶來的不小的壓力。
祁森淡淡掃了眼，看向身旁的桃桃道：“桃桃，你去幫顧池吧。裝盤一個人就夠了。”
桃桃點頭，放下手中烤好的火腿腸，随後抽出濕紙巾擦了擦手，正欲往顧池方向走時，想到了早晨璨璨做電燈泡的那件事，驀地挺住腳步，湊到蔚尋身邊笑嘻嘻地說：“蔚尋，要不還是你去吧？”
“我今天手有點抽筋，做那個容易發抖，估計做不好。”桃桃解釋道。
蔚尋不疑有他，靜靜朝顧池的方向走過去。
顧池抿嘴，忍下心中的歡喜，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他坐的凳子是個有靠背的長凳，坐兩個人、甚至三個人都沒有問題。
做完這一切，顧池裝若毫不在意地繼續低頭跟玉米奮鬥，沒過幾秒問道那股熟悉的淡淡清香時，嘴角微微上揚。
她馬上就要坐到他身邊來了！
等到腳步聲靠近，他拿起手中的玉米側身裝作漫不經心地說：“你就串這個吧，剩下的我來。”
邊說邊往旁邊看。
但身旁，寂靜無人。
手中的玉米卻被人忽然拿走。
顧池愣了愣。
慢慢側頭看向對面。
蔚尋沒按照顧池計劃的那樣坐在他身旁，而是在小桌對面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
她有些驚訝地看向顧池，一臉“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的奇怪表情。
顧池：...
就挺難受的。
**
接下來一段時間，顧池再也找不到跟蔚尋說話的機會。
一個小時後，他們圍坐在一起熱鬧地吃着各種烤串。
璨璨左手一串烤玉米，右手一串烤火腿腸，吃得津津有味。
祁森微微皺眉，沉聲道：“璨璨，不能一起吃，吃太雜了你會拉肚子的。”
璨璨不停，側身将玉米、火腿腸往身前藏，奶聲奶氣地說：“這是璨璨的食物。二哥怎麽總是搶璨璨的食物呢？”
“好東西要懂得分享，但不想分享的時候就可以不分享。”璨璨補充道，誓死扞衛着自己的火腿腸和玉米。
盛璟低聲勸說：“要不就讓璨璨吃吧。就這一次也沒什麽大事。”
祁森想了想，慢慢縮回手。
他看着璨璨，細聲囑咐道：“吃完這個才能再吃別的。”
璨璨乖乖點頭。
半小時後，祁森正在烤第二波食物的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慢慢朝他們靠近。
盛璟擡眸不經意跟那人對視了一眼，輕聲提醒身旁的人：“萬窈來了。”
**
萬窈眼底有一層淡淡的青色，臉色也沒之前的好，泛着淡淡的白。
裴深關心道：“你這段時間沒休息好嗎？”
萬窈低頭，十指緊握，許久後才緊張小聲道：“只是有點忙。”
祁森：“你想吃點什麽？”
話音剛落，顧池插話道：“再給我拷點肉串。”
祁森瞥了顧池一眼，不語。
拿起肉串放在炭火之上。
烤第一批食物的時候因為顧及璨璨的口味，很多她能吃的東西都沒灑孜然和辣椒粉，甚至蔥花都沒撒。
因為璨璨總說蔥花是青椒，看到綠色就說辣。
如今璨璨吃飽躺在小沙發上玩娃娃，祁森不用再顧及她，拿起孜然和辣椒粉灑了些。
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盛璟，你是不是不能吃辣？”
盛璟：“就一點應該沒什麽關系。”
他不吃辣主要是為了保護嗓子，上次小年夜時火鍋誘惑力太大，他忍不住嘗了兩塊辣鍋的肉，後來嗓子有一點點不舒服，還是靠萬窈的那碗冰糖雪梨湯才舒緩了些。
想到這，盛璟對着坐在自己右側的萬窈輕聲道：“你的保溫桶還在我那裏，下次給你送過去。”
萬窈慌忙擺手，紅着臉小聲道：“沒..沒事。”
沒過幾分鐘肉串就烤好了。
祁森在上面加了點蔥花才将肉串分在不同的小盤中擺在他們身前。
而給盛璟的，是那份沒放辣的串。
盛璟看着那疊冒着熱氣的牛肉串，遲遲沒出手。
萬窈拿起筷子将上面的蔥花一點點夾走，她動作很小，再加上桌上擺滿了各種東西，飲料杯擋住了對面祁森的視線，裴深、桃桃又在跟璨璨玩，顧池則一動不動坐在蔚尋身邊，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不多時，沒有蔥花的幾串牛肉串被挑了出來，她小心翼翼把牛肉串放在盛璟的碗碟裏，小聲提醒道：“沒有蔥花了。”
盛璟正笑着看璨璨玩耍，聞言頓了頓，視線在碗碟上定格良久。
“你怎麽知道我不吃蔥花？”
萬窈有些慌忙地理了理頭發，唇瓣被她咬的發白。
她剛才一心想着讓盛璟吃這個，沒想那麽多，盛璟問了才驚覺她不應該知道他的生活習慣。
一連幾天沒睡好的腦袋面臨這個問題時，有些昏沉僵硬。
萬窈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一個能讓人信服的答案。
盛璟靜靜打量着面前這個不知所措的女孩，啓唇替她解圍：“是不是看過我的百度百科？”
萬窈一愣，回過神後腦袋像在玩打地鼠一樣，不知疲憊得連連點頭。
額前的劉海因為大幅度的動作開始晃動。
盛璟拿起碗碟裏的肉串，輕聲道：“謝謝。”
萬窈抿嘴，手習慣性地拍了拍劉海，像是在為自己慶祝一樣。
唇角微微上揚，像只害羞得無地躲藏，又十分歡喜的貓。
**
吃完午餐到了随意唠嗑的環節。
但唠嗑也不是随意聊。
顧池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小木桶，輕輕搖晃了幾下後放到桌上，認真道：“我們聊的內容要跟抽到的木簽有關。”
璨璨沒玩過這個游戲，歡喜地坐好，舉起小手說：“璨璨想玩！”
顧池笑着将小木桶遞到她面前。
璨璨随意拿了一個。
蔚尋掃了眼竹簽上的字，輕輕一笑：“璨璨，你要說一個小秘密出來。”
璨璨呆滞地眨眨眼：
“怎麽玩游戲還要說秘密呢？我們不是在玩游戲嗎？”
蔚尋解釋：“我們玩的游戲是根據抽到的東西來的，抽到什麽就要幹什麽。璨璨抽到的是說一個秘密，那璨璨就要說秘密了。”
“簡單來說，游戲就是說秘密。”裴深總結道。
璨璨捂着小臉，搖頭晃腦一臉苦惱地說：“你們都把璨璨繞暈了。”
“那璨璨有秘密要說嗎？”顧池笑着。
璨璨烏溜溜的眼睛左顧右盼，葡萄一樣的清澈眼眸裏多了幾分慌亂與害羞。
“璨璨有秘密。”
“什麽秘密？”顧池好奇地問。
“璨璨在錄綜藝的時候尿褲子了。這個秘密只有二哥知道。”
祁森想起那件事，笑着解釋道：“上次直播綜藝的時候，璨璨把我們住的房間當廁所了，後來抱她去廁所的時候已經晚了。”
顧池：“璨璨很誠實。讓她說秘密就說秘密。”
裴深笑着：“璨璨給我們打了個樣，下個倒誰？”
木桶順勢放到璨璨右側的盛璟身上。
“你來。”顧池道。
盛璟抽的很簡單，說說讓你最印象深刻的一個人。
“肯定是導演、演員之類的人。”裴深揣測道。
盛璟搖頭，聲音認真：“不是。”
衆人一愣。
“我高一還沒出道的時候，我媽就很喜歡外出旅游。當時我不太熟，每次她出去我都會不開心。覺得她沒有陪我。每次不開心我就去圖書館借漫畫書看。”盛璟驀地笑了笑，“當時很多人看了會劇透，把兇手就寫在漫畫的旁邊。有一次我借的一本書裏也有這個問題，但那本漫畫裏，有個人特意寫了一篇八百字的小作文，認真闡述了劇透的壞處。還照着漫畫重新畫了一張夾在那面前面，擋住其他人的劇透。”
聞言，顧池笑了笑。
“這個人做法挺可愛的。”
盛璟笑着點頭。
裴深：“你要好好感謝一下那個人，不然你看漫畫的快樂又沒有了。”
盛璟無奈道：“看字跡感覺是個女孩，但圖書館裏借書的那麽多，難找。找到了确實要謝謝她一番。保住了我高中的快樂。”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自剛才就低頭不語的萬窈緩緩擡頭，用身前的保溫杯朝自己的方向點了點，用力點頭看着其他人，像是在努力表達什麽似的，忐忑又認真。
..
每個人都抽了一次木簽，按照上面的要求說了自己的小秘密、糗事、喜好之類的事情。
在一起的時光總是跑得格外快，不多時便到了下午。
祁森、蔚尋下廚給大家多了頓正餐。
璨璨吃的格外開心。
但吃的時候有多開心，晚上回家拉肚子的時候就有多傷心。
已經離開的萬窈被他們又派車接回了顧家。
萬窈皺眉：“應該是食物吃雜了，腸胃不舒服。我開幾副溫和的藥讓她養養，這兩天不能吃任何零食。”
盛璟擔憂地點點頭。
“沒什麽大問題，不用擔心。”萬窈小聲安慰。
第二天，祁森、裴深上學，蔚尋即将進劇組拍戲，盛璟也去了A市，準備參加四天後舉辦的大學電影節。
這個電影節只是幾所大學聯合舉辦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場面也沒那麽正式，更像是一群大學生聚在一起看電影的娛樂活動。
但每年都會邀請幾位業內明星作為觀影人員。
今年主辦方就邀請了盛璟。
這兩天，璨璨拉肚子的狀況好轉，從悶悶不樂、無精打采的小團子又變了一個鬧着想吃糖果的小蘿蔔頭。
顧池嘆氣。
“璨璨，吃了會肚子疼的。”
璨璨小聲辯解：“可是璨璨現在沒有肚子疼。”
語畢，張着嘴巴奶聲奶氣地說：“牙齒也沒有壞掉哦！”
要是放在平常，一顆糖果給就給了，但璨璨肚子才剛剛好，無論她怎麽撒潑打滾，顧池都沒有半點退讓。
直到璨璨坐在沙發上，癟着嘴一聲不吭的看他，顧池的心在一秒秒的注視下逐漸軟化。
“好了好了，給你吃一顆。就只能吃一顆。”顧池強調道。
倒出一顆糖果正想遞給璨璨時，祁森、裴深回來了。
顧池快速縮回手，背着手裝作無事發生地問道：“欸，今天好像回來的挺早？”
祁森帶娃一向嚴肅。
要是讓祁森知道他打算給璨璨糖果，指不定要被怎麽罵。
唉。
最沒有面子和威嚴的父親，大概就是他了。
祁森皺眉，上前幾步看他背後手裏的東西。
顧池拼命躲閃。
兩個人像在玩老鷹捉小雞一樣，圍着茶幾一圈一圈地跑，動作滑稽可笑，看得璨璨、裴深一愣一愣的。
“你給璨璨什麽東西？交出來。”
“沒什麽，真沒什麽。”
“交不交？”
“沒什麽好交的。”顧池死鴨子嘴硬。
祁森淡笑：“好，那我給蔚尋打電話，讓她看看你給璨璨吃了什麽。”
“別別別。”
一句話讓顧池秒慫。
他慢慢從身後拿出那盒彩虹糖，有些委屈地說：“我看她可憐巴巴坐在那裏，很心疼。忍不住就想滿足她的願望。”
祁森若有所思地看着璨璨，凝眉不語。
當晚，在璨璨不知道的地方，祁森在微信視頻裏邀請璨璨若幹位監護人開了一次小會。
會議标題：請不要太寵孩子。
蔚尋、盛璟通過視頻到場。
顧池、裴深、桃桃三個人則乖乖坐在沙發上聽祁森說話。
“璨璨還小，她不懂事鬧着要吃糖果，我們大人不能跟她一樣分不清好壞。”祁森淡淡道，“現在讓她吃糖果等于害她。我知道各位都很難抵抗璨璨的撒嬌讨好，但我們作為熟且負責人的監護人，理應學會怎麽照顧璨璨。”
“所以，為了杜絕無止境吃東西吃壞肚子、看太久電視等壞現象的出現，從今天起，”說到這，祁森頓了頓，“我希望大家把‘不能太寵孩子’刻在你們的DNA裏。”
祁森語氣認真：“如果這句話無法溶入骨血，就把它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每時每分都看。懂了嗎各位家長？”
盛璟回複很快：
【好的。】
【蔚尋：嗯。知道了。】
裴深、顧池、桃桃三個人乖乖點頭。
但應下是應下了。
實施起來他們才知道有多難。
璨璨這撒嬌功夫天下第一，哭起來的時候更細委屈巴巴、眼淚婆娑，作為不想看到她委屈、難過的家人之一，顧池咬牙拒絕了璨璨想吃糖果的請求。
為了将祁森的話放在心裏，顧池默默更改了所有社交平臺的頭上。
半個小時後，全網驚訝發現，好幾年沒換頭像的顧池忽然換了張字圖當頭像。
字圖簡簡單單，八個黑體字：請不要太寵孩子
網友們：？
這是什麽梗？
但這并不是事情的開始。
祁森默默把微博個人簡介改了“一定不要太寵孩子。”
不僅如此，有游戲愛好者發現，前段時間驚豔衆人的游戲天才“桃桃姐姐”改名了！
取了個“不能太寵孩子”的名字在峽谷裏大殺特殺。
游戲愛好者們：...就挺詭異的。
而當盛璟穿着一件印着“不要太寵孩子”的外套現身大學電影節時，在場的大學生驚得目瞪口呆。
難道今年的流行款是“不要太寵孩子”？
所有人正驚訝時，他們發現，剛到活動現場的蔚尋走到盛璟旁邊，驚訝地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感嘆道：“你這衣服不錯。”
語氣裏還帶着幾分似有若無的欣羨。
衆人：？？？
顧家人都怎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