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朝想想?那種不是嫡親的血脈怎麽能……”
“母後!”雲寧摔下奏折,站起身道,“這些事朕會自己解決,太後您年事已高,操勞了這麽多年,是時候該頤養天年了。”他走出龍案,“您還是把鳳印交還給皇後執掌吧,別再為這些瑣事傷神勞心了。”
“皇帝,你!”太後睜大就算保養得宜眼角也還是有細紋的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雲寧。
“要不太後就回慈寧宮好好休息吧,今日的事以後就別再提及了。”雲寧徑直走出大殿,朝候在外面的李公公道,“去鳳儀宮。”
“擺駕鳳儀宮!”
李公公的一聲儀唱,讓太後回神,她眯了眯雙眼,摔袖道,“回慈寧宮!”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回 悲涼溢成江
高崖第二天聽到宮女們談論皇帝昨晚宿在鳳儀宮時,總算稍稍想通了那麽一點兒。雲寧是皇帝,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力,也有着天底下最大的後宮,他的女人,可以從龍辰殿排到上京城城門口,還不帶重樣的,而且都是各種各樣的美女,環肥燕瘦。如果他每個人的醋都吃上那麽一點點兒,那他還不得把自己給酸死。反正雲寧宿在妃子那裏又不會真的做出什麽對不起他的事,那他還計較什麽。男人嘛,不要太小肚雞腸。雖然心裏這樣安慰和勸導自己,但是高崖還是覺得心情不怎麽美妙。
于是直接承受高崖心情不美妙所帶來的後果的雲寧有了深刻的領悟,以後千萬不能讓高崖心情不美妙,不然對方會可勁的折騰他。
高崖提出的一系列政策舉措都在雲寧不遺餘力的支持和實施下漸漸取得成效,兩人的感情也越發的深厚起來。
雲寧依然我行我素的不臨幸其他妃子,就是太後和衆大臣鬧得他煩了,他也絕對只會去皇後的鳳儀宮,其實去了也是陪長公主,要不就是和皇後下棋,皇後是上京出了名的才女,琴棋書畫都精通,再要不雲寧就是在鳳儀宮批閱奏折。
雲寧的我行我素導致了他這一代的子嗣稀薄,可以說是後繼無人了……所幸還有幾個皇弟開枝散葉。
太後是越看越心焦,可是她總不能強押着皇帝和妃子行房,而且上次皇帝已經警告過她了……
淑妃自從聽到了太後那日在龍辰殿說的那番話後,就一直在窺視着被雲寧寵幸進而懷上龍子的機會,于是她便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關注雲寧和與他有關的一切人'的事上。雖然她并沒有等到被寵幸的機會,但是經過她這些時日的細心觀察,她隐隐有了一個猜測,她甚至覺得自己窺探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大秘密,有關于雲寧為何不臨幸妃子的秘密。她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幾夜之後,決定把她的猜測——不,就算真的是猜測,她也要把它變成真的——告訴太後和高平。
當然,前者她是裝作不經意間聊起來提了一句,然後讓太後碰巧看到那樣親密的畫面,讓太後懷疑那兩個人的關系。後者則是通過她身為尚書的父親的口傳給滿朝文武,再傳到高平的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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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無論什麽事,都不可能是高高在上的那位的錯,只能是那個人以色侍君,媚惑那位。一切都會是那個人的錯。
果然,太後起了疑心。有的女人一旦對什麽事起了疑心,就會不惜一切追根刨底的弄清楚,因為她覺得不弄清楚就會心神不寧,寝食難安,只有弄清楚了是與不是,她才會心安理得。而太後,就是這種女人中的最極。
于是太後特別讓她的人随時注意皇帝的去向和相關事情,同時還找了在皇帝常去的幾個地方當值的宮人來威逼利誘,連李公公都被她威逼利誘過一番,最後得出的真相讓她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高平聽聞了有關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居然以色侍君,作為一個七尺男兒卻甘願伏身于另一個男人身下承歡的流言蜚語後,就鐵青着臉回了高府。
最近天氣冷,已經是十一月中旬,再過十幾天就是除夕,高崖突然染了風寒卧病在床,雲寧已經讓太醫來看過,說是舊傷留下的隐患,需要好好休養,雲寧便讓他不用去參加早朝,還讓太醫一定要摘除隐患。高平到了高崖的房間,見到自己平素疼愛的兒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臉色略蒼白時,突然覺得高崖這幾天沒去上早朝也好,省得他聽到那些風言風語心裏難受。
給睡着的兒子掖了掖被角,高平嘆息一聲除了房間。剛開始聽到那些流言,高平心裏确實憤怒,想找兒子問清楚,不過現在冷靜下來,他又覺得不應該再讓兒子病上加病。他自己的兒子,他應該相信才是,畢竟兒子也和兒媳圓了房了,他不該聽信外面的流言多想,反而應該讓兒媳婦好好照顧高崖。
夜裏,雲寧又翹宮去看高崖,看到對方恹恹的縮在厚厚的被子裏,他心疼的親了親對方的額頭,然後等身上不怎麽涼了,就輕手輕腳的脫了外袍和鞋子,鑽進被窩裏把睡着的人摟進懷裏,感覺到高崖渾身冰涼,他運功暖身,然後閉上雙眼睡了過去,就這麽運功給高崖暖了一夜。
而當夜,太後知道了雲寧的行蹤後,終于決定要做些什麽來阻止着段不被允許的、見不得光的戀情,尤其是其中一方還是雲玥王朝的皇帝、她的兒子。
高崖一夜好眠,終于不再像白天那樣覺得渾身冷冰冰的,猶如置身于冰水中那般難受得睡不着卻怎麽也醒不過來了。當醒來聞到被子裏殘留下的雲寧身上特有的味道時,高崖咧開嘴開心的笑了。之前迷迷糊糊的醒來過一次,感覺雲寧正在吻他,他還以為是做夢呢。
現在已經到了早朝的時辰,高平已經不在府裏了,高崖覺得身體好多了,便起身洗漱好出了房間。之前他推脫自己染了風寒怕過給妻子,就沒有和她同房住。
高崖本來打算去好久沒有去的集市上走走的,卻在府門口遇到了一個小太監,說是太後有口谕,傳他到慈寧宮。于是高崖只得打消了逛集市的念頭,悻悻地随小太監入宮。
太後坐在高位上,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高崖,不言也不語,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高崖心裏突然不安起來,很莫名。
“擡起頭來給哀家看看。”
頭頂突然傳來太後的聲音,高崖舒了一口氣,擡起頭看着她。
與此同時,雲寧居然發現一次都沒有缺過早朝的高平居然告了病假,難道是被高崖傳染了風寒才會生病的嗎?那是不是高崖病情加重了?!明明剛才他離開的時候高崖看起來已經好多了......雲寧皺起了眉頭。
正在上奏的何尚書額頭上冒了冷汗,難道是自己提的事情讓皇上不悅了嗎?怎麽辦?還要不要繼續說下去......雲寧一想到今天早上,就想到了臨回宮時看到的高崖的樣子 ——因為生病而紅紅的鼻頭和臉頰顯得很可愛,彌滿了水汽的丹鳳眼出奇的誘人,還有那雙紅紅的唇,他可是親了好幾下才肯離開的......他現在應該沒事吧,下了朝就去看看。
仔細打量過高崖的長相,太後心裏對兩人的事又信了幾分。明明是已至弱冠的青年,卻還是生得如此誘人,她以前只道這男子眉目俊朗,原來她還看走了眼。不着痕跡的看了看右邊不遠處的繪有牡丹鳳凰圖的大屏風,太後複看向高崖,“免禮。賜座。”
“謝太後娘娘。”高崖站起身來,跪久了頭有點暈,腿有點麻,感覺很不好。
“哀家素聞你和皇帝交好,今日宣你來,也是有一事相求。”看高崖坐下,太後便看似不經意,實則早有準備的開口。
高崖微擰了一下眉,而後又舒展開來,“臣雖并無什麽本事,但是太後吩咐的事臣必定肝腦塗地,太後折煞臣了。”
很好,很識時務,也很懂規矩,“主要是皇帝這一代子嗣稀薄,至今唯有一個長公主,哀家怕雲玥王朝後繼無人吶。”
“太後言重了,皇上英明神武,怎麽會......”
“高崖,哀家直說吧。”太後向來喜歡和聰明人開門見山,和高崖繞了幾句後,她就直接道,“你的話,皇帝肯定是會聽的。你看這條設置商城、那條進行考試啊什麽的,皇帝哪件都辦了,都已經決定舉行春試了。”呷了一口茶,太後續道,“所以哀家就想請你跟皇帝說說,好歹留下龍種。”雖然皇帝對外宣稱那些政策都是衆大臣一起琢磨出來的,高崖只是提了一些建議,但是她自己的兒子她還是了解一些的,從來都是這樣保護自己在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