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天，趙君在上班。手機響了，是那個本來打算與他結婚的女人----。因為紅紅的事，這些日子他們都沒有聯系。她在生氣。而趙君更不想去解釋，以為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中午，趙君走進食堂。“趙君！”那女人叫了他一聲。趙君走到她面前坐下，她已經為趙君打好了飯。趙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兩人開始邊吃邊聊了起來。她并沒有提起關于趙君的那些風言風語。他們的年紀都不小了，遇到個合适的人不容易！她選擇退讓，不再追究！生活不會給你那麽多時間，去把每一件事都計較清楚！晚上趙君請她在外面吃了飯，然後把她送回家。她叫趙君進去坐坐，趙君說：“太晚了，改天吧！”她站在門口目送趙君離開----。回到家，趙君躺在床上發呆。突然，手機響了，是那女人打來的，趙君接起電話：“喂--嗯--到家了---”簡單的幾句問候，趙君挂掉電話。然後點上一支煙，開始猜想：“今天她又會說些什麽？還是只是一句簡單的晚安！明天就是她的生日----”趙君迫不及待想與她聯系。“晚安！菲菲。”趙君忍不住發出一條短信。然後垂頭喪氣的把手機往被子上一扔，一副責怪自己的表情。他讨厭自己這樣：既不敢靠近她，又舍不得放棄，懦弱的試探徘徊着，就像是在祈求一點施舍。一會兒，菲菲回過短信：“晚安!趙君。”趙君看完短信，一副失落的表情。“就這麽簡單！”趙君嘆出一口氣。“就這樣吧！應該這樣，這樣很好！”趙君關上燈，閉着眼睛安慰着自己。但他騙不了自己的心，關于菲菲，他越來越渴望得到更多----。夢裏：趙君看到了十二、三歲的紅紅，抱着一個孩子。他們好像是在趙君的家裏。趙君能看到他們，但他們卻沒有察覺到趙君的存在。紅紅在溫柔的哄着孩子。趙君看着她，想靠近卻動不了。想叫她，也發不出聲音。突然，另一個長大的紅紅出現在面前。她面容蒼白憔悴！眼神冰冷嚴肅的看着趙君。她靠的是那麽近，近到讓人無法呼吸！趙君覺的胸口發悶----。趙君驚醒過來，深深的吸入一口氣，出了一身冷汗！他驚恐的瞪着眼前的黑夜。伸出手摸到開關，剛要開燈，又停了下來。慢慢的表情平靜下來，眼神開始憂傷，淚水湧了出來。趙君閉上眼睛，把頭埋在枕頭裏，輕輕的說：“紅紅，如果你想我了，就出來吧！”他大口的喘着氣，小聲的哭泣----。第二天趙君一起床，就發出一條短信：“生日快樂！菲菲。”但卻沒有得到她的回複。“難道是我說的太簡單了----”趙君一上午都心不在焉，不停的猜測着。他一遍一遍的拿出手機看看，什麽都沒有。他安慰自己：“算了，她收到就行了。本來就沒有什麽好回複的。”快到中午的時候，手機終于響了，趙君迫不及待的打開短信：“幾點到食堂？”中午，趙君跟昨天一樣和那個女人在食堂吃着飯。女人跟他說着一些瑣碎的事。趙君只是偶然笑笑，敷衍幾句。他根本沒興趣談論別人的是非，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劉菲菲。“她現在會幹什麽？跟朋友一起慶祝還是一個人，她快樂嗎？當然，她應該很快樂！所以才沒時間去理會那條無關緊要的短信。不管那上面寄托了多少的思念----，都不重要！因為她根本不需要。”趙君告誡自己。知道不該再為她打亂生活。他需要理智，應該讓父母不再為自己操心。應該回到現實，應該看着面前這個能陪他度過一生的女人。應該成一個家----。有太多的理由不該再去想她。但趙君只有一顆心，它在拼命的掙紮、呼喊：“我就不該得到愛嗎？為什麽要讓我每跳動一下都疼！”趙君何嘗不是每一秒鐘都再忍受那種痛！痛到有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不會再感覺痛。後來他明白，那只是短暫的麻痹，随時都會被喚醒！落下的雨水、飄散的雪花，一張臉龐、一個背影，突然擦身而過的涼風-----。任何一副場景都在提醒着趙君：時光無法倒流，他再也無法回去，擁抱那個女孩！突然，趙君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打開手機，看到一條短信；“難道朋友過生日，你就不能陪她吃頓飯嗎？”是菲菲發來的。趙君表情變的嚴肅，他不敢相信菲菲會說這樣的話。他以為菲菲永遠都不會再需要他。“有什麽事嗎？”對面的女人問他。“沒有，沒什麽事。”趙君說完，把手機裝兜裏，繼續吃飯---。趙君想馬上沖到菲菲的身旁，抱緊她！用最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出那三個字，哪怕只有一次！哪怕今生不會再相遇。趙君不想讓這份愛默默的陪着自己一起腐爛！他應該讓那個人知道它的存在。吃完飯後，趙君走在回車間的路上。他沒有給菲菲回短信，他不确定該怎麽辦。走到車間門口，趙君停下腳步站了一會兒。最後，他強迫自己相信與菲菲之間沒有緣分。然後走進車間，剛進去就被班長叫住了。班長說機器故障，要停下來大修，現在就可以下班了。趙君走在回更衣室的路上，還是一副恍惚的表情。他不确定這是天意還是巧合。到了更衣室，趙君先給菲菲發了一條短信：“下午我過去請你吃飯吧？”然後開始換衣服。沒等他換完，手機響了，他打開短信：“算了吧，你那麽忙!”趙君瞬間感覺被一盆冷水澆在頭上。雖然他還有機會，他可以解釋。但他沒有勇氣主動争取。畢竟他們不是在談戀愛，她是別人的妻子。他們也不是普通朋友，至少趙君做不到。“她是在耍我嗎？還是----”趙君已經厭倦了猜測，因為他真的不擅長。趙君緊鎖眉頭，表情嚴肅。他看不透菲菲的心，或是他故意把雙眼蒙上，不願看清愛情的真相。趙君将更衣櫃的門用力一摔。走了出去----。突然手機又收到一條短信：“你幾點能到？”趙君看完後，表情短暫的呆滞。然後恍然大悟，露出無奈的笑容。這是菲菲的作風，她只是在調情，她不喜歡太直接，她沒有變。趙君早就知道的，但還是那麽容易被她左右。趙君回複了一條短信，掩飾不住興奮的心情，朝車站跑去----。一路上，趙君做着各種猜想：“也許可以陪她好好的吃頓飯，聊聊天。也許她突然有事，自己空跑一趟。也許----”趙君的心裏很期待也很不安。又回到這座熟悉的城市，讓趙君不禁想起了紅紅，那是他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愧疚！但現在，他的心更渴望得到安慰！他已厭倦了躲在自己悲傷的世界裏，獨自面對寂寞的煎熬！車到站了，趙君走出車站。在到附近一家大型超市的門口停了下來，四處張望----。這是他們約好的地點。等了不到五分鐘，一只手從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趙君回頭，菲菲就站在他面前。“外面這麽曬，你怎麽不到裏面等呀！”菲菲說。趙君笑了笑，“生--生日快樂！”說的很不自然。“現在還早，我們到裏面逛逛吧！”菲菲說着挽起趙君的胳膊，就往超市裏面走。這突如其來的接觸，讓趙君走起路來都不協調了。他們在超市裏樓上樓下的逛着，談論着各種商品，說說笑笑。暫時把心中沉重的部分，抛到了一邊。趙君太久沒有現在這種輕松、愉悅的感覺了。他心中暗暗為自己做了個正确的決定而感到慶幸。他們的目光總是不經意的停留在彼此的臉上，像是找回了遺忘很久的感覺。逛到蔬菜區的時候，菲菲問：“晚上你想吃什麽菜？”“都一樣，你決定吧！”趙君回答。“那好，我給你做幾個拿手的菜，不過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要幫我。”菲菲要求道。趙君有些出乎意料，吃驚的問：“不是到外面吃嗎？”菲菲假裝生氣的說：“你不喜歡吃我做的菜嗎？”“不是，不是！”趙君急忙解釋，又小心翼翼的問：“你的家人呢？”“陽陽今天中午跟我回她姥姥家，沒有回來。”菲菲停頓了一下，低頭挑選着蔬菜，小聲的說：“他出差了，不在家。”趙君沒有再問----。一個多小時後。趙君拎着東西，跟菲菲一起往外走。當別人的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時。“這個女人是別人的妻子！”這個聲音就會在趙君心中響起。讓他感覺有些尴尬！但此刻，他感受更多的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