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山寺
當蕭言書醒來的時候。已是亥時了,看看有些黑漆漆的窗外,摸了摸癟癟的肚子,亥時決定起身先吃點東西再說。
蕭言書草草吃了點東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是睡不着。忽的想起什麽,從懷裏拿出今日看到的令牌——逍遙。莫非是?
樸素的房間,幾排書架。一張桌子,桌上鋪着一張宣紙,宣紙上的女子似嗔非嗔,一張芙蓉面,一雙柳葉眉,杏眸低垂,掩盡心中無限事。一襲素衣,幾分靈動,朱唇微啓,許是在低語。
不過一張畫像,竟有幾分傾國之态,無可否認,桌案前的恩親王将畫上的蕭言書畫的十分傳神。
恩親王嘴角勾起一抹笑,眸光悠遠,似是在回憶什麽。
‘初見佳人傾一城,再見佳人傾吾心。’恩親王自是知道,他口中的佳人是何人。
佳人呵。
“啓禀王爺,蘇側妃求見。”侍衛的聲音自書房門外傳來。
“不見。”恩親王皺了皺眉,對這個蘇側妃很是煩厭。
“側妃娘娘,王爺正忙,現下沒空見您。”一個侍衛躬身對着眼前的華衣女子說到,雖彎着身,話時恭謹,語氣卻是十分平淡。
“那等王爺有空了本側妃在過來。”豔麗女子高聲說到,哪裏是說與眼前的侍衛,分明是告知恩親王此事。
“恭送側妃娘娘。”侍衛再次彎身。
蘇側妃看着這個侍衛的樣子,恨恨的跺了跺腳,帶着貼身侍女,轉身離去,一襲豔麗的紅衣在微風中搖曳。
恩親王舒了一口氣,這個蘇側妃是太後賜給他的,而蘇側妃的父親,正是一方大将,要不是恩親王力求說自己的王妃一定要是一個自己歡喜的女子,恐怕剛剛的蘇側妃就是如今的恩親王妃了。
想到自己歡喜的女子,恩親王将眼再一次看向桌案上的宣紙,她,是嗎?明明,才見過一次而已,可影子,好像怎麽也抹不去。
這,算歡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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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車。”恩親王對着外面的侍衛吩咐道。
孤山寺
孤山寺不愧是京城附近的大寺宇,人煙鼎盛,香火長存不衰。
蕭言書看着蒼勁的孤山寺三個大字,眼角帶着些笑意,一步踏進了孤山寺。蕭言書進的大殿,看着殿上金鑄的菩薩,跪在蒲團上:菩薩,信女言書一願為爹娘報得大仇;二願為師父師兄師姐祈福,一聲平安;三願為,覓得良人,一生一世一雙人。願菩薩保佑。
待祈福完畢,蕭言書四處看着這孤山寺,多年未見,卻依舊與從前一般。院內一二人且抱不住的大樹,昭示着孤山寺的悠久。
蕭言書聞一陣花香襲來,莞爾,是了,北面是一片杏花林。于是,蕭言書輾轉腳步,向北面走去。
以前,經常跟在娘親來這,娘親會溫柔的笑,給她的鬓上斜插幾朵杏花且笑言:這杏花雖美,卻更襯我的言書。每每到此,言書總會想到她的宇風哥哥嗎,會作何反應呢?
蕭言書看着手上的幾朵杏花,面色有幾分哀傷,低低喚道:娘親。卻是無人應答。
隐約之中聽得有笛聲傳來,潇灑中帶着幾分婉約,蕭言書心裏好奇的很,便是尋笛聲而去,幽幽杏花林,斜枝看見一白衣男子,獨坐一枝杏花枝桠之上,白袍随着微風晃動,額上一縷兩縷的黑絲滑下,随着微風搖動。樹枝上的男子閉眼吹笛,蕭言書望去,正是那日夜裏所遇的恩親王。
蕭言書也不做聲,只靜靜的聽着,忽聞笛聲停了下來,剛剛還在枝桠上的男子,如今已在蕭言書面前:“言書姑娘。”私心裏,恩親王不想叫蕭言書蕭姑娘,顯得過于生疏,卻也不好直接叫言書,畢竟女子的閨名如非十分親近之人,尋常人不得喚,恩親王心裏自是十分渴求的,卻又害怕唐突了佳人,這才折中換了言書姑娘。
“恩親王,小女子是被恩親王的笛聲所引,不覺走到此地。”蕭言書對于有才華的人向來十分欣賞,況且跟恩親王的第一次見面裏對恩親王的人品感覺是不錯的。況且,蕭言書尚欠恩親王一個人情,畢竟七色蓮心若不是十分珍貴,哪裏會僅在皇宮呢,而且皇宮裏每年足産的也不多。恩親王如此恩情,蕭言書自是十分感激的。
雖上次的七色蓮心不是救自己,但是,七色蓮心,她會讓沈之暮想辦法賠償的,想到那個令牌,蕭言書嘴角勾起一抹笑。
“不知言書姑娘相救之人如今可已安好?”恩親王雖看着蕭言書勾起笑容,心裏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語氣十分溫潤。
“勞恩親王挂心,他如今已痊愈。”蕭言書想起沈之暮的離去,咬了咬牙,忘恩負義的人。“說起此事,還要多謝親王殿下所贈的蓮心。”說起,蕭言書向恩親王行了一禮。
“無礙無礙,舉手之勞而已。”恩親王看着眼前的女子,不似那日的靈動與頑皮,反而像是多了幾分閨秀女子所應有的禮數,想着,若是蘇側妃如此,定然覺得幾分厭煩。可眼前的女子如此,非但不是厭煩,而是好奇。
蕭言書笑,這位親王殿下為了舉手之勞就将堪稱稀世珍寶一樣的蓮心贈予,真真十分灑脫。
“言書佩服親王殿下,若是言書,定然是不能如此灑脫的。”蕭言書看着恩親王,吟吟淺笑。恩親王迷失在這美麗的笑容之下,哪裏聽得明白蕭言書說了什麽,盡點頭稱是了。
蕭言書掩唇輕笑出聲:“親王殿下,若無其他事,言書先行告退。”說罷欲轉身離去。
這句話恩親王卻是聽得清楚,眉間一皺“不知言書姑娘居住在何處,他日好邀了姑娘一起賞杏花,說起來,本王倒是知道哪裏的杏花比得上這裏。”
“有福客棧,天字3號房。”蕭言書盈盈開口“只是春日将盡,沒得幾日杏花可看了。”恩親王看着眼前盈盈淺笑的女子,偶有飄落的杏花,落在如素的白衣之上,或是女子輕輕挽起的三千青絲之上,有些美不勝收之态。
“他日定然尋了姑娘,一同觀賞。”恩親王亦是淺笑。
“言書靜候親王殿下之邀。”說罷轉身離去。
恩親王看着不遠處的女子,消失在杏花林,心情出奇的愉悅,今日這孤山寺來的真是巧,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