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從咖啡廳離開之後,藍染優哉游哉地返回了家裏,絲毫沒有打算要告訴夏油傑所謂的東京咒術高專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深坑,沒辦法,誰讓夏油傑也沒來問他呢?年輕人,就該趁着還年輕的時候多踩幾個坑,這樣等他年紀大了就會明白,人生到處都是坑,你躲得過這個躲不過那個,而自己則是其中最大的一個坑的道理。
藍染臉上帶着絲毫不摻雜任何惡意的笑容,輕輕敲開了自家隔壁工藤家的門。
「藍染君,中也醬今天和小新一還有小蘭一起在阿笠博士家裏玩。」開門出來的工藤有希子笑着對這個來接兒子的爸爸說道。
「在阿笠先生那邊麽?看來前兩天他跟我說的那個發明做出來了的樣子。」藍染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阿笠先生一定很高興。」
「果然不愧是藍染君。」工藤有希子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藍染笑着搖頭,「那為了慶祝阿笠先生的新發明誕生,今天我來下廚做一頓大餐吧。」
「真的嗎?」自身廚藝平平的工藤有希子頓時兩眼放光地看着他,「真的可以嗎?」
「當然了,就是不知道你們兩位是否有空賞光。」藍染笑得非常溫和。
「當然有!」工藤有希子一臉雀躍,「我這就去告訴優作~」
看到眼前的這位夫人話沒說完就興沖沖地跑去樓上,連門都沒關的樣子,藍染也是失笑,他順手幫忙把門關好,這才轉身走向一旁的阿笠博士家。
「哦,藍染君,你終於來了。」阿笠博士一聽到門鈴聲,打開門朝院子裏看了看,就看到藍染站在大門外面朝他招手,頓時開心地跑過去給他開門,順便将自己的得意之作介紹給他看,表現得活像是個剛拿到新鮮玩具顯擺給別人看的小孩子。
阿笠博士這樣純真的性格,無論是誰都對他讨厭不起來,更何況他這樣的發明家還很被藍染所看中。藍染微笑着跟着他一路走進去,沒多久就看到客廳裏,中原中也帶着兩個小蘿蔔頭圍着一把像是手-槍但是又不是手-槍的東西看個不停。
「這個,很厲害的哦,是非常多功能的道具。」阿笠博士興高采烈地向藍染介紹道,「按下這個,可以變成鐵-線-槍,前面還有鈎爪,能夠在很多地方進行攀爬,然後按下這個,可以噴出撲克牌來哦。」
阿笠博士很明顯對這把古怪的槍的這個功能非常得意,「就像是變魔術一樣!超厲害的哦!」
阿笠博士說着,就舉起這把多功能槍對着窗戶外自家的庭院就是一射,然後就看到漫天的撲克牌飛了出去,确實看起來很華麗。
而藍染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噴射出去的紙牌,甚至有兩張直接卡在了樹乾上,可見這東西并非像是玩具槍那樣完全沒有攻擊力。
「哦哦,好帥。」阿笠博士的身後,三個小孩子忍不住啪啪啪地鼓掌誇贊起來。
「嘿嘿嘿。」阿笠博士笑的得意。
藍染無奈地搖頭,「阿笠先生,這個确實很帥氣,但是還是要好好收拾才可以哦,不能将撲克亂丢。」
「啊,抱歉。」阿笠博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道歉什麽,只是聽到藍染的說教之後,下意識地就道了歉,随即他也發現确實如藍染所說的那樣,一槍就把大半副撲克牌都發射出去,帥是帥了,可是也将撲克的威力給分散了,而且事後要收拾這麽一地的撲克也确實有點麻煩,而且自己去撿感覺沒什麽問題,讓黑羽君去撿就有點不太好了,再這麽說也是黑羽君為了魔術而特別定制的裝備,要不還是和黑羽君聯系一下,确認一下到底一次性發射幾張撲克吧?一張一張來是不是感覺更帥氣一些?
阿笠博士撓撓頭,走過去撿撲克的時候還在想要怎麽改進,就聽到藍染溫和地說道:「不過不管怎麽樣,這都是一件能夠帶給人歡笑的新發明,很厲害哦阿笠先生。」
「哎嘿嘿。」阿笠博士頓時得意了起來,「所以都說了,叫我博士就好了嘛,每次都叫的這麽生疏,藍染君你就是太客氣了。」
「晚上的時候我來做點好吃的作為鼓勵。」藍染笑着說道,「對了,我還邀請了隔壁的工藤夫婦,小蘭你要不要也留下來一起吃飯?」
說到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藍染蹲下來直視着毛利蘭的眼鏡,溫柔地問道。
毛利蘭想了想面前的藍染叔叔做的可口又美味的飯菜,又想了想家裏母親做的簡單還味道稀奇古怪的菜肴,還是個小孩子的她很果斷地就選擇了面前這個帥氣叔叔,「要噠。」
「那小蘭你要先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一聲哦。」藍染笑着伸手摸摸小姑娘的腦袋,「記得爸爸媽媽的電話嗎?」
小姑娘立刻點點頭又搖搖頭,随後乾脆跑到沙發旁邊,從沙發上拽下自己的小包,從包包裏拿出來一長寫了父母電話的卡片出來,小姑娘舉着卡片給藍染看,表示自己還是知道自己爸媽的電話的。
「真是個好孩子。」藍染說着,拿出自己的手機幫她先打給了妃英裏,然後将電話交給毛利蘭。
毛利蘭奶聲奶氣地跟自家媽媽說明了情況之後,就又拜托藍染打給她爸爸,毛利小五郎聽她這樣一說,立刻就跟小姑娘說,他也不回去了,讓毛利蘭轉告一下妃英裏。
毛利蘭正猶豫着呢,那邊毛利小五郎的電話就啪地挂掉了,小姑娘頓時為難地看着面前的帥叔叔。
藍染失笑,他也是聽人說起過,關於妃英裏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廚藝的,此時聽到毛利小五郎那好像逃命一樣的聲音,忍不住笑着說道:「沒事,我來給妃女士打電話吧。」
他其實還是挺看好毛利小五郎和妃英裏這對夫妻的,畢竟這裏可是日本,現在也才2004年,不是什麽人都能或者都敢結婚了卻不入籍(改姓)。在這個對女性特別嚴苛的國家裏,但凡婚姻,大多是會要求女方改姓入籍的,除非婚姻的另一方是入贅的,但是就算是入贅的男方也是會被要求改姓的,結了婚卻不改姓,是會被當成社會的異類的。
妃英裏能不改姓,一方面固然有她本人的強烈意向,另一方面也是有毛利小五郎的支持。而且毛利小五郎此人也十分有意思,雖然是個大男人,卻有着傲嬌的奇妙屬性。明明非常支持自己妻子的事業,甚至妻子在照顧不了女兒的時候能拉的下臉去找工藤有希子和自己幫忙,卻在妻子的面前總是說她不着家雲雲,一副好像随時要妻子放棄工作回家當全職主婦的樣子。
對於毛利小五郎的傲嬌,藍染覺得他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翻車,就算妃英裏知道他的內心真實想法,也知道丈夫其實做了很多努力,就是為了支持自己的事業。可是長年累月地聽到這樣的指責,再加上事實也确實如此,忙於事業而無法兼顧家庭,妃英裏的內心絕對積累了很多很多的委屈。到時候,只要一點點的小火花,他們倆的關系立刻就會分崩離析。
到時候就苦了這女孩子了。
藍染臉上笑着給妃英裏又打了個電話,內心卻毫無波瀾,平靜得就像是在看一出默劇。
打完電話,藍染便讓中也看好弟弟妹妹,自己出去買菜,他還順便給蘭波打了個電話,問他今天晚上回不回來。
蘭波聽了他的話之後,立刻表示手裏的工作不做了,回家吃飯。
藍染聽得直嘆氣,「蘭波君,工作還是要好好完成的,吃飯的話我會給你單獨留一份的。」
「不要,那樣會涼掉的。」蘭波認真說道,「而且現在手裏這份工作,遲個一兩天也沒關系。」
「那好吧,請務必注意自己的安全啊。」聽着電話裏傳來的聲音,蘭波迎着海風嗯了一聲,這才挂掉電話轉身朝着附近的車站走過去,「啊啊,橫濱還是這麽的冷。」
蘭波接到的新工作是祓除橫濱這邊盤踞在沿海區域的咒靈,雖然戰争結束了,可是橫濱的治安卻一點都沒變好的樣子,之前被不知名爆炸炸出來的巨大坑洞已經變成了橫濱這座城市的貧民窟,就像是盤踞在城市裏的巨大毒瘡。那個被改名為鐳缽街的地方,頭幾年還好,到現在已經變成了咒靈生産基地了,動不動就會有咒靈冒出來,更讓人覺得可悲的是,政府根本就視那片地區如無物,就連咒術界都不管橫濱的事情,以至於目前橫濱的所有委托,其實都是當地人在黑市裏下的。
蘭波前幾年不想來橫濱,現在身體已經完全好了,戰争也結束了,他自然就想要到橫濱這塊讓他失去全部記憶的土地上來看一看,想要試試能不能找回自己失去的記憶。
不過似乎不太行,而且新任務本來沒什麽,可是一來這裏之後他才發現,他在黑市裏接下的新委托,委托方居然是盤踞橫濱的portfia,而這個咒靈也是因為這群黑手黨才産生的。
這種事情,就算他接了委托,也是可以拖一拖的嘛?反正任務的時限是一個月,他完全可以等時限快到了的時候再完成。
蘭波冷漠地想着,拉了拉身上大衣的衣領,上了公交之後就坐到了新乾線車站。雖然今天的運氣不錯,新乾線正常抵達,前往東京的路上也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可他還是覺得自己是不是該去買輛車了,畢竟橫濱到東京的新乾線據說也經常性地因為發生爆炸而停運,真是讓人難以想象這居然是在號稱現代化的國家裏會發生的事情。
可是自己懶得開……啧,以後果然還是找藍染當司機吧。
藍染并不知道蘭波居然起了叫自己當司機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淡定地去附近的商業街買好了菜,這才返回阿笠博士家。工藤優作夫婦也已經來了,看到藍染回來,工藤有希子主動上前幫忙洗菜則菜。
工藤優作則在給三個小的講自己幫忙破案的小故事,因為是給孩子講的故事,所以他都選了一些很簡單的類似找東西、找寵物乃至於幫忙找人的事情。工藤優作講起故事來繪聲繪色,讓三個小的都有些聽得入迷。
又過了一段時間,蘭波也回來了,聞着房間裏彌漫開來的香氣,他覺得自己的運氣挺不錯的,剛回來就遇到這樣的好事。
因為有小孩子在的緣故,晚餐沒人喝酒,藍染做的一大桌菜肴被分了個乾淨,連點兒湯汁都沒剩下來。
「回家咯。」中原中也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小妹妹毛利蘭剛剛被她老爸接走,毛利小五郎的臉上黑眼圈超重,一副被壓榨過度的樣子,看起來倒是頗有幾分可憐的樣子。
「嗯,我們也回去吧,今天打擾了。」藍染朝着阿笠博士揮揮手,帶着一個貨真價實的兒子和一個吃完飯就開始昏昏欲睡的假兒子回家去了。
「對了,中也。」畢竟就在隔壁的隔壁,從阿笠博士走回家裏也不用兩三分鐘,走在半路上的藍染忽然對中原中也說道:「你的師兄夏油傑,年後可能就不會跟你一起練習了。」
「哎?為什麽?」中原中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他要去就讀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藍染貌似無奈地嘆了口氣,「咒術方面,應該能接受到更合格也更全面的教育吧?」
「哎?這學校名字好長。」中也下意識地吐槽了一下學校的校名,随即有點不解,「那個什麽東京都立……」
「叫咒術高專就好。」藍染告訴了他一個簡稱。
「啊好的,這個東京的咒術高專,裏面的老師會比爸爸還要強嗎?」中原中也面露不解,在他看來,自家老爸就是最強的,夏油傑放棄自己爸爸這麽強的人跑去讀什麽東京咒高,這不是丢了西瓜去撿芝麻麽?
「這就不知道了呢,畢竟我只聽說過這麽一所學校,也沒有專門去調查過啊。」藍染笑笑說道,「啊,我們到了,我去開門。」
藍染上前去拿鑰匙開門的時候,他身後的蘭波已經伸手揉了把中也的腦袋,替藍染回答了中也先前的問題,「沒有那種人的。」
「哎?那為什麽夏油傑會跑去那裏啊?」中也不解地問道。
「回頭你可以直接問他。」蘭波推着小中也進屋,對於這個話題他也沒什麽興趣,同時他也忍不住地用鄙視的眼神看了眼藍染,是的,他是沒去調查過咒術高專,但是看咒術界這破樣子,多少也能猜得出來咒術高專的狀況了吧。畢竟日本的咒術師似乎就三個來源,一是世家傳承,二是學校培育,三是自己覺醒了術式之後不去學校的野路子。而這個來源三裏,據說有超過一半的野路子似乎最後都混成了詛咒師。也就是說,本來就不多的咒術師裏,有三分之一的咒術師來自學校,而這來自學校的這三分之一甚至還是咒術界僅有的實乾派和頂梁柱。
想到這裏蘭波就忍不住想說點兒譏諷的話,但是被藍染笑着搖頭阻止了。
一旁的中原中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之間的「眉來眼去」,只是覺得蘭波說的有道理,決定回頭見到夏油傑就好好問問他去。
這樣想着,中原中也大步走進家裏,「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