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跳槽
春去秋來, 一年又一年。
這一年過的也是很快的，好像一轉眼就到了年末，不過這一年也忙忙碌碌的，收獲不小。
年初的時候, 黎舒欣連個公司都沒開呢, 可以說他們舒淩服裝是這一年發展起來的, 而他們發展最快的時候就是秋天的冠名, 誰能相到呢，廣告的效果竟然這麽大。
這時黎舒欣也真是感慨，相比于二十年後網絡的發達，電視媒體的影響力已經日漸微弱，現在正是最最鼎盛的時期。黎舒欣已經可以想到，這個節目的第二季, 他們公司是肯定無緣了。
雖然還有好幾個月，但是第二季已經開始招商了。
這樣火爆的節目，他們根本就搶不上了, 這不僅僅是舍不舍得花錢的問題, 還有一些關系在其中。
這個關系麽, 也是你有她也有的，可是黎舒欣跟電視臺真的不算很熟悉，吳制片又不是電視臺的一把手，所以……不用多說, 也該懂。
果然，下一季的招商，黎舒欣他們公司并沒有中選。
小田跟黎舒欣彙報的時候, 有點小失落，倒是黎舒欣笑着安慰了她幾句。他們本來就是想要通過節目擴大知名度, 第一季是撿漏兒了，第二季哪裏那麽容易還能撿漏兒？
這撿漏兒的事兒，可沒有那麽多的。
而他們第一季的宣傳效果已經達到了，所以沒有必要在第二季跟人家拼死拼活。如果第二季繼續贊助，效果肯定會有，但是達不到第一季那麽大了。
所以黎舒欣其實還挺淡定的，她說：“不用想太多的，我們做這些事情是為了擴大公司的知名度，不是為了跟人家争一口氣。”
小田點頭：“我知道。”
其實吧，道理是都懂，但是失落總歸也有的。
不過小田倒是很快的調整情緒，說：“黎總，雖然冠名這件事兒不成了，但是我覺得我們還是要投放廣告的，這有廣告和沒有廣告，差別很大的。”
這個黎舒欣是知道的，她說：“這個确實應該有，你聯絡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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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好的。”
停頓一下，她問：“您說，我們需要不需要找一個代言人？”
黎舒欣：“你聯系一下看看報價，如果價格太高，我們就放棄。”
“好的！”
不過黎舒欣大概也曉得，可能性不大，這個報價不高的，真的不多啊。她說：“你也別太抱希望，估計報價不會低。不行的話就找學生拍。”
黎舒欣他們服裝發布會就用了模特學校的學生，這性價比是真的高啊。
所以黎舒欣還是覺得找代言人固然是比較好，但是如果性價比不高，不如就普普通通找學生拍。小田聽了，了然的點頭。
她一直都做黎舒欣的秘書，自然是曉得黎舒欣的一些意見的，立刻去處理。年底的事情還是蠻多的，黎舒欣這邊忙忙碌碌，公司的人也是如此，別看他們公司做起來了，但是批發的攤子那邊還沒有撤掉。
不過黎舒欣也沒打算繼續做下去了，她三家店，有兩家年底都會到期，黎舒欣已經打算不在租賃，把人分散到自家的直營店去的。她原本是覺得反正也賺錢，沒有必要砍掉，能幹繼續幹。
但是誰曾想這一年他們的品牌憑借天時地利人和做起來了，既然做起來了，黎舒欣自然知道輕重，這幾家店，就變成了可有可無的蒼蠅腿兒。她是沒打算繼續做下去的。其中二店那邊，宋老板和王昱搞了小動作，想要把店撬過去，黎舒欣也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反正沒打算租賃了。
至于三店黎舒欣也直接放棄了，現在只有一店還在運營，這個沒辦法，這邊是三年的合約，黎舒欣也不可能違約。黎舒欣把二店和三電還沒賣的貨物全都轉到了一店。至于轉租出去，黎舒欣也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她是打算一直把一店留着的，而且她留着一店，還有一個用處，過幾年網購興起，她打算先用一店讓手下的人練一練手。網店的運營和實體店可是不一樣的，她想讓人練習一下，才好到時候入駐品牌店。她一直都沒有想要放棄網絡這一塊兒。所以一店繼續運營，剩下人倒是都被黎舒欣分散到他們的直營店了。
如今他們品牌在鵬城的直營店也增加了，人手完全不夠用。
“咚咚咚。”黎舒欣：“進來。”
過來的是設計部的主管小周，小周是黎舒欣第一個招聘的人，設計部所有設計師都是黎舒欣自己招聘的，小周是第一個，也是黎舒欣最合心意的一個。所以一開始，小周就被任命為的設計部的主管。
“什麽事？”
小周低聲：“黎總，燕喜服裝最近再挖我們的設計師。”
黎舒欣驚訝的擡頭：“挖我們的設計師？”
小周點頭，她說：“他們那邊通過關系找到我這裏了，我拒絕了。不過我發現他們再跟我們部門的其他人接觸。”
小周這人是個爽快的個性，黎舒欣喜歡爽快人，所以她身邊這些人也都比較爽快，說話直來直去的，不怎麽拐彎抹角的。汪迪小田都是精明人，他們在外面都是很圓滑的，但是跟黎舒欣溝通的時候都是打直鈎球。
而小周也是這樣的人，她直接說：“我看有人動心了，不管怎麽樣，我得提前跟您說一聲，不能到時候他們拍拍屁股走了，我們這邊反而因為缺人而麻煩。”
黎舒欣聽到這話，眉梢兒微微挑了一下，随即點頭，說：“這件事兒我知道了。”
她又問：“你知道大概有幾個人會走嗎？”
小周：“我估計，兩三個吧，不過具體我不敢說。其實走兩三個對我們影響不大，咱們部門，您才是主力啊。不過我就怕還有我不知道的人要走。到時候耽誤事兒。”
小周反正是堅定不會走的，被人腦子進水了，她可沒有。
他們部門每一季的總體思路都是黎舒欣定下來的，雖然黎舒欣确實不會設計，但是她卻是把握大方向的人，而且很多思路也是她提出來的，也許黎舒欣不會設計，但是他們的很多東西，其實是通過黎舒欣的描述和大概的要求設計出來的。
也許有人覺得這是自己的功勞，但是小周知道不是。
“我會安排招聘。”黎舒欣想一想就确定下來，她說：“到時候你來做面試。”
小周一愣，随即說好。
小周出去之後，黎舒欣點着桌面，感慨說：“年底，真是跳槽的高峰季期啊。”
說實話，因為有人偷偷跟別的公司接觸，她是多少有點失落的。畢竟，黎舒欣招聘的時候，招聘的幾個設計師，除了小周和另外一個，其他都是完全沒有畢業的新人，剛從學校畢業的應屆畢業生。
他們第一份工作就是這裏，黎舒欣也盡量給他們相對來說不錯的待遇了，相比于同期，他們的工資絕對不低。甚至還隐隐偏高，畢竟，他們都是實打實的新人。
她給的可不是新人價。
不過很顯然，別人還想攀向更高峰。
黎舒欣有點失落，但是又不算很失落，遇到這樣的人，換人就是了。畢竟只是一起工作，又不是一起生活。她也不好說還有沒有人其他人準備跳槽。但是真是見的多了這樣的事兒，雖然也失落但是卻又見怪不怪了。
畢竟，她有汪迪小田小丁這樣的員工，也會有其他性格的員工，她又不是的鈔票，可以做到讓人人都愛她。做不到做不到。
她就是挺沒想到哦，竟然會有人來他們這邊挖人，在她看來，他們公司雖然也算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但是也還真沒說厲害成什麽樣兒。他們還是有很大的發展空間的。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已經盯上他們了。
這挖角都來了，黎舒欣冷笑搖搖頭，不過很快的，黎舒欣立刻撥通內線，叫道：“汪迪，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汪迪：“好的。”
“你叫上小丁。”
“知道了。”
汪迪和小丁幾乎是同時進的辦公室，黎舒欣擺一下手，小丁把門關上，黎舒欣問起來：“最近公司報告要離職的人多嗎？”
為什麽問小丁呢，小丁也兼任負責了人事方面的工作。
小丁雖然是出納，但是人事的事情她也在處理，他們公司人不多，不像是一些大的外企那樣分工明确。雖然也是各自有各自的工作方向，但是卻不是只管一攤兒，像是小丁就負責兩方面。
黎舒欣這麽一問，小丁立刻就反應過來：“并沒有，公司內部只有一個人報告了即将離職；門店那邊的營業員倒是有三四個說是做到年底了。”
黎舒欣點頭，雖然這樣說不好聽，但是門店那邊的營業員，離職影響真的不大。主要還是公司內部的設計部和銷售部。黎舒欣看向了汪迪，問：“你們部門呢，有人準備離職嗎？”
汪迪一聽這話，多少有點懂了，一定是有人挖牆腳了。
不過她誠實的說：“沒有人找我。”
她仔細想了想，說：“我們銷售部很忙，我也沒有盯着別人，不過我們銷售部面上是沒什麽的，看着挺穩定的。我們說起明年的工作安排，沒有人有離職的意思。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黎舒欣：“設計部有人挖角。”
黎舒欣簡單的說了一下，不過又說：“既然其他部門正常，那麽就不影響什麽，小丁你負責招聘，安排小周做面試，既然人家要走，我也不攔着。但是我記得他們的合約還有日期，直接走程序要賠償金。”
“好。”
小丁和汪迪出去，黎舒欣放下心來，如果銷售部和設計部門同時出問題，黎舒欣是很擔心的，但是現在銷售部相對來說還比較安穩，黎舒欣就完全不擔心了。
不過仔細想來也是，對于別的公司來說，一般銷售團隊都是成熟的，單獨挖人，效果自然是有，但是又怎麽能确保挖的人比自家人強呢。
但是設計部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一個好的設計師，是很講究靈感的。
不過黎舒欣想，挖牆角的人真是要失望了，他們的設計師，可不值得別人賠償違約金挖人。這不是黎舒欣看不起人，而是當時她請得好幾個都是剛畢業的學生，雖說這行是講究靈感的，但是他們也确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優秀。說句實在的，黎舒欣請他們，其實是知道他們的問題的。
但是一來當時黎舒欣他們公司的錢有限，他們如果全找知名設計師，這筆負擔太大了。當時他們畢竟是剛起步。另外一點也是很重要的一點是，黎舒欣要自己把握大方向，她多少還是有些依賴自己上輩子的記憶的，她大概知道流行趨勢，所以她希望自己能夠把握整體風格，如果找一個知名設計師，那麽這樣的人多少都有自己的堅持或者脾氣，可能未見得認可黎舒欣，少不得要在後期鬧矛盾。黎舒欣是萬萬不想把精力耗費在這方面的。
所以黎舒欣選擇了沒有經驗的新人，現在他們既然要走，黎舒欣也不挽留。
這一批人，他們全都是三年的合約，如果要走，肯定是要走程序的，這也算是最後為公司做了一點貢獻？
果然，沒多久，設計部就有四個人集體跳槽，要知道設計部一共才六個設計師，加上主管小周，才七個人。這一下子走四個，還真是挺嚴重的。惹得公司內部都議論紛紛。
不過不管是公司幾個領導都沒太放在心裏一樣，很快的就通知年後會有三個新人入職，仿佛早有準備。
除了設計部，銷售部也走了一個小夥子，他是其中一個女設計師的男朋友，這次是跟着女朋友跳槽的。他們公司一共走了五個人，加上有一個文員打算回老家結婚不再回來了。年底這次跳槽。倒是一下子走了六個人。
這還只是公司這邊，店鋪那邊也走了四五個人，不過營業員平時跳槽的也蠻多的。所以并不在大家的考慮範圍內。最讓人吃驚的就是設計部幾個設計師的離開。
其中有個叫黃靜的姑娘臨走之前也是很傲氣的說：“我這次過去的是一家大公司，燕喜也算是大集團公司了，他們下屬的服裝公司是重中之重，這一次挖我們，是打算重用我們的。要不說，有才華的人走到哪裏都能發光。即便是現在的小公司，我也能發揮自己的光芒，現在走上更大的舞臺。我相信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她随即看了看其他人，說：“咱們舒淩吧，也不是說不好，但是看起來還是有點小作坊氣的。而且我覺得老板也不是很懂我們的設計，總是斃掉這個稿子，斃掉那個稿子，她一個根本就沒有學過服裝設計的人怎麽就能外行指導內行呢。我覺得這個公司，肯定發展不起來的。”
小周從辦公室出來，說：“你不是離職了嗎？怎麽還不走？有功夫在這裏說這些，還不如趕緊回去好好充充電。”
不然也不至于這麽看不清楚現實。
黃靜哼了一聲，驕矜的說：“周姐，你就會拍領導馬屁。就算你能靠着拍馬屁做到領導，沒有能力就是沒有能力。真的有能力的人，走了也是有人買單的。我跟你們說實話吧，我跳槽了，那家的薪資可比咱們公司好多了。”
她說起這個，得意的掃了一圈，他們一起走的幾個都帶着幾分驕傲。沒有一起走的，倒是都沒有什麽格外的表情。
倒是黃靜的男朋友說：“咱們走吧。”
他是做銷售的，比別人更圓滑一些，在他看來，就算是要走了也不至于鬧得不好看，山不轉水轉，誰知道以後什麽樣呢。
黃靜被男友說了，哼了一聲，說：“你看你，就是沒出息。讓一個女人壓在頭上，現在要走了還怯怯懦懦的。你進了新公司，可給我出息點！”
黃靜男友蹙眉，他雖然走了，可是也是佩服他們的主管汪迪的。汪迪是真的有能力的，他們銷售部幾個小夥子都沒有一個說她不行。任誰都不敢說什麽，現在黃靜說這些真的不好聽。不過黃靜是本地姑娘，他能找到這樣的對象已經很不容易了，只能安撫她說：“好了好了，我們走吧。”
黃靜：“哼。”
“你再不走，我們要去樓下叫保安了。”銷售部的楊松出來，笑着說了一句。
“你！”
“走吧走吧！”
幾個人終于離開，其實為什麽黃靜都要走了還這麽嘴欠兒，一來是她覺得自己的設計好極了，簡直是天才一樣的水平，但是卻沒有被認可。心生怨怼。
再一個就是，他們這次走，都是要賠償違約金的。雖然這個錢不是他們自己拿，有挖角的公司承擔，但是有這麽個事兒，總是讓人生氣的。在她看來，自己要走，那邊就該好聲好氣的挽留。那他們倒是可以考慮不跳槽。就算真的要走，也不該要這個違約金。雖然這個錢不是他們來拿的，但是對新公司那邊來說，說不定是會讓人印象不好的。
所以黃靜不高興，不過她高不高興有人在意嗎？完全沒有的。
他們幾個人走了，公司倒是在正常的運轉，其實也是他們的合約寫的很詳細，但凡是一些大大咧咧的公司。合同做的不細致，他們就能打算直接走人。提都不提一下的。
這樣也能省了什麽違約金。
但是他們的合約，細致的不行。
黎舒欣做事情細致，手下的人就有樣學樣。所以他們真是別想在合同鑽空子。
同一天，他們還要從宿舍搬出去，小丁領着辦公室另外兩個小姑娘陪同他們過去，這個倒是沒有什麽的，自己的東西拿走了就是。小丁也不跟他們要鑰匙了，直接換了鎖。
他們這邊忙着這個跳槽的事情，那頭兒楊松倒是問汪迪：“頭兒，你說他們這一下子走四個人，會不會影響咱們公司設計部啊？”
汪迪擡頭看了他一眼，說：“這個世上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誰都不用把自己想到太重要。如果覺得有，那是子自作多情。”
“噗。”
楊松笑了出來，說：“那倒是。”
可能下面的人不了解，但是汪迪他們幾個部門的頭兒都是知道的，只要有黎總在，就不用擔心的。
她說：“行了，安心吧，接下來我們公司該怎麽樣還怎麽樣。”
楊松：“好的，我先出去。”
還別說，這事兒還真是沒有起到什麽漣漪，不過楊松背地裏跟小田小丁他們吐槽：“我覺得小魏就是蠢，跟着女朋友一起跳槽，以為多好，其實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咱們公司除了正常的薪資，還有獎金啊。而不管哪個部門，獎金都是看業績的。在這邊未必賺的少啊。就算是少一點，可是咱們公司其他的待遇也好啊。住不用花錢，午飯不用花錢，就這兩樣，就省了多少事兒多少錢？而且這住的地方還都是認識的人，很安全。他們跳槽之後要是不包住的，要自己找住的地方。他們倒是可以一起住，一起分擔費用不是很高，可是的哪兒有我們這邊安全？我們這邊整個走廊一側都能上鎖，而且這一側不管那個房間都是熟悉的人，他們住的地方可做不到這樣。再說了，小魏和黃靜一起住，還得承擔黃靜的所有費用。對黃靜來說和現在沒有變化，但是小魏要花的就多了。”
小田挑眉：“他又不是三歲孩子，做決定之前不是都該想到的麽。”
楊松：“是啊，所以我只是吐槽他蠢。為了一點點感情看不清。黃靜分明就是拿他當提款機的。”
如果真有感情，那還好的，但是他可不覺得黃靜多愛小魏。
他們都沒畢業多久，還是相信愛情的，并不是什麽油膩雞賊男，所以覺得小魏很不值得。
這邊的八卦，黎舒欣多少也聽過一些的，回家少不得說起來，她感慨：“現在小年輕啊……”
這樣那樣的吐槽出來。
邵淩知道了，驚訝的問：“你們公司有人跳槽，你怎麽沒說？”
黎舒欣反問：“說什麽？又不是多重要的事兒。”
她說：“他們都不是重要的人，既然要走，我肯定不攔着的。”
她倒是很實在的說：“公司裏有三個人走了，我是真的會覺得特別不方便，汪迪小田還有小丁，他們三個走了才是讓我覺得真的不方便的。倒也不是他們跟着我最久，而是因為他們都很适合我。汪迪工作能力強，做銷售，她是一把好手兒。而小田則是能給我要求的方向做到面面俱到。我要的是一，她也會把二三都準備好當做備案；至于小丁，她算是一個很好的管家，雖然不想是汪迪和小田那麽有沖勁兒會來事兒，但是公司的事情，她都處理井井有條，讓人沒有後顧之憂。”
黎舒欣分析完了，突然就很高興，說：“哎呀，你看，我們公司厲害的人都沒有走，我還擔心什麽呢。我也不能要求自己看人火眼金睛，每一個都看的準準的吧。”
邵淩笑着說：“你能想開就好。”
黎舒欣：“我當然看得開，其實就算是對我比較重要的人要走，我也不會太難過的。雖然确實是會難過的，但是倒是也不至于傷心欲絕。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啊。我也不能為了別人讓我自己傷心傷肝的吧。”
邵淩笑了：“有道理。你能這樣想就很好。”
黎舒欣：“嘿嘿。”
果然人經歷過大事兒，再看別的，就淡定很多。像是年底他們公司有跳槽的，其他人都很氣憤，覺得他們背叛了公司。但是黎舒欣自己本人倒是還好的，她如果因為這點事兒就要生氣，那真是氣死都沒人管了。
她可是記得，自己上輩子就是氣大傷身才得了病。
雖然也沒有說常年抑郁就會得病，但是她那麽多年郁結在心，最後得病，也是說得過去的。反正黎舒欣是盡量不會跟人生氣的。犯不着。實在是犯不着。
她笑着說：“而且我覺得啊，他們有點拎不清，以後不會混的多好的。”
她軟糯的說：“我也不是說因為他們要跳槽就說人家拎不清。而是吧，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嗎？一直都是我在做主導的啊。雖然成品是他們做的，但是骨架子都是我搞得啊。他們本質上不是很有水平啊，還且需要磨煉呢，不能因為公司服裝賣得好，就覺得是自己的功勞了吧。”
黎舒欣當年做了好幾年的服裝，後來身體不好回家休養，除了看電視上網，也委實沒有什麽事兒。
鍛煉？
她不行。
而且她也不愛出門，後來她兒子小佳希看媽媽喜歡看好看的衣服，倒是給她買了不少相關方面的書籍，雖然不會會設計，但是黎舒欣很多是懂的，而且她有重生的優勢。
但是他們公司跳槽的幾個小設計師可沒有。
再一個，黎舒欣另一個蠻能吐槽的點就是，她明明一開始就給了很優越的待遇，也是看他們是剛畢業的孩子，不太容易。可是沒想到這倒是成了他們能力強的證明之一。
黎舒欣真是哭笑不得，她再次感慨，在職場裏，真的不用搞什麽實在。
就算有，也是分人的，有的人，喂不熟的。
黎舒欣想到這些，又搖了搖頭，說：“不想這些了，随便他們的吧。”
邵淩：“當然不想他們，今天晚上出去吃飯？于哥約了我。”
黎舒欣：“好的呀。”
小胖崽兒聽說要出去吃飯，歪着小腦袋問：“甜甜姐姐蜜蜜姐姐。”
黎舒欣：“我兒子記性真好，對的啊，就是他們，你開不開心？”
小胖崽兒立刻點頭：“開心。”
他聲音大大的，立刻就要往門口走：“走！”
邵淩給兒子撈回來，說：“你這也太着急了吧？”
小胖崽兒歪着頭，有點不解了，不是說要走嗎？
邵淩：“那你也得穿上好看的小衣服啊，穿着紙尿褲哪裏像話？”
小胖崽兒低頭看看，戳戳自己的紙尿褲，說：“寶寶穿。”
“走，媽媽給你換上好看的小衣服，我們穿小海軍服好不好？”
小胖崽兒立刻點頭：“好。”
他其實不知道那個好看的，但是媽媽說了，他就很喜歡的啊。
小家夥兒跟着媽媽走，被換上了好看的藍白條紋小衣服肥噠噠的小短褲，一家子這才出門，邵淩：“我還叫了張軒和蘇雪蓮。”
黎舒欣：“行啊。”
不過她也詫異，說：“于胖子請客，你叫張軒和蘇雪蓮？”
邵淩：“當然是于胖子的意思，張軒沒所謂的。”
黎舒欣疑惑的挑眉：“他想幹什麽？”
邵淩：“是想做廣告吧。我猜是這樣。”
他們兩家關系不錯的，雖然見面也是真的不多，但是也算是經常打電話了，崔桃跟黎舒欣聯系也挺頻繁的，去年的聖誕節就在一起吃了飯，今年倒是又聚在了一起。
聖誕節和元旦都是前幾天，其實已經過去了。
不過于胖子也沒想約這樣的日子，畢竟人家張軒和蘇雪蓮還是小情侶，這樣的日子保不齊想單獨在一起的，所以他選了這麽個日子，也不是什麽節日，一個周末。
崔桃跟黎舒欣接觸蠻多的，見得不多電話也多，所以崔桃也有關注黎舒欣他們公司的事情，正是因此，她就發現這個廣告真是至關重要。
就像是他們幾乎是眼看着黎舒欣的服裝公司起來了。
他們雖然只是搞海鮮幹貨的批發，但是也未嘗不能宣傳。
大家聚集在一起，黎舒欣一領着孩子進門，于蜜小丫頭就咚咚跑過來。牽住了小胖崽兒，說：“小佳希，你還記得我嗎？”
小佳希使勁兒點頭，說：“蜜蜜姐姐。”
于蜜一下子就高興起來，下巴揚的高高的，說：“我就知道弟弟記得我。”
別看小姑娘想表現出小得意，但是本質上還是個軟乎乎的小丫頭，小丫頭很快的就抓住了小佳希的手，說：“走，姐姐領你去玩兒。”
于甜：“你們來我這邊，快來哦。”
這個飯店的特點就是有孩子玩耍的區域，有個“沙子區”。
于甜領着弟弟妹妹三個人就直接窩在了那邊兒，玩的不亦樂乎，別看她大一點，但是本質上還是小孩兒呢。今年剛讀一年級，還不是小不點？
不過是，大·小不點。
大小不點領着小小不點兒，三個人快樂極了。
黎舒欣和崔桃都由着孩子，等蘇雪蓮一到，驚訝：“啊這，不用給他們抱出來收拾一下嗎？”
黎舒欣：“不用，讓他們玩兒。我家小不點平時在家多，也沒有什麽小夥伴，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讓他玩兒吧。”
邵淩也笑着給大家介紹：“這位是張軒，小蘇的男朋友；這位是于哥，他媳婦兒崔桃姐。小蘇你還記的吧。”
蘇雪蓮當然認識崔桃的，雖然好多年都沒有什麽來往也沒什麽接觸，但是這麽一說，看着眉眼是能認出來的。大家彼此打了招呼。崔桃感慨說：“真是好多年沒什麽來往了，如果在大街上碰見，我都未必能認出來。”
蘇雪蓮笑了，說：“是啊，以前你還在村裏的時候，我還是小女孩兒呢，現在我都長大了。倒是崔桃姐沒怎麽變。”
崔桃失笑：“哪兒沒變啊，我都老了，孩子都這麽大了。”
“我是能認出來的啊。”
女人湊在一起，少不得說這樣的話題，于胖子他們三個男同志倒是就湊到一邊兒了，聊起了世界局勢，社會現象。這男人啊，就是喜歡這樣。但凡坐在一起，就仿佛變成了時事評論家。
他們也不着急開席，聊了起來。
崔桃是知道的，蘇雪蓮原來跟邵淩算是有點婚約，最後沒有成還鬧得不好看。但是倒是沒有想到，他們現在倒是能坐在一起，講真，于胖子說讓邵淩約蘇雪蓮對象兩個的時候，她都覺得于胖子是腦子讓門夾了，瘋了的。
但是沒想到，現場竟然這麽和諧，崔桃都覺得好像是自己大驚小怪了，不然為啥人家都沒什麽表情呢。
而且明顯能看出來，黎舒欣和蘇雪蓮關系不錯的，她還真是……震驚。
前一段兒就聽村裏人說，黎舒欣跟蘇雪蓮關系好，她還以為人家是胡說呢，結果竟然不是。她腦子已經跑了好幾圈了，但是面兒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來，說：“小蘇你現在是做律師是吧？”
蘇雪蓮點頭：“我還沒畢業，現在就是在律所實習。”
崔桃：“哦，你算是我們村裏很會讀書的女孩子了。”
他們村裏的女孩子，蘇雪蓮是學歷最高的了。
她感慨：“我就不會讀書，完全不行，不過就算是行，我爸媽也不會舍得花錢供着我的。”
這話倒是不假的，她比蘇雪蓮黎舒欣大了十來歲，那個時候更窮，自然不會給女孩子什麽機會。蘇雪蓮：“學習的話什麽時候都不晚的，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幫你聯系一下，你去旁聽……”
崔桃趕緊擺手：“不不不，我現在可不行，讀不進去了。”
黎舒欣笑着說：“我也是啊，雖然我羨慕人家讀書好，但是讓我再來，我可沒有精力了。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只能催眠。”
崔桃哈哈大笑，說：“你說的對。”
蘇雪蓮也忍俊不禁，說：“你們也太誇張了。”
黎舒欣眼睛瞪的圓溜溜兒的，說：“真的呀。”
蘇雪蓮：“噗！”
蘇雪蓮調侃：“那等我送你幾本書吧，正好催個眠什麽的。睡眠好，身體好。”
黎舒欣：“行呀。”
她說：“你送晦澀難懂的書哈，別送故事書，不然我怕我看了只會笑出來，不能催眠了……”
“你什麽人啊……”
崔桃看着他們互相調侃，感慨：“你們感情還真是不錯。”
黎舒欣笑着說：“我們樓上樓下的，當然是感情不錯了。”
她問：“開席嗎？我們總不是來這邊聊天的吧，餓了呢。”
崔桃趕緊起身：“我去叫。”
她回頭叫：“老于，你給甜甜蜜蜜洗一下手，要吃飯了。”
邵淩立刻也起身，抱起了小胖崽兒，小胖崽兒身上的沙子很多，邵淩也不嫌棄，抱着兒子抖動，小胖崽兒哈哈大笑，活潑的很，他說：“還玩。”
邵淩：“玩什麽啊，咱們要吃飯了，我們寶寶吃完飯在玩兒好不好？”
小胖崽兒懂事兒的點頭。
邵淩擦擦他臉蛋兒上的沙子，說：“真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