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說和
假貨這種事兒, 可大可小。
不管別人是怎麽處理的,黎舒欣這邊倒是處理的很快。他們公司的很快的追查源頭,同時也聯系了公司的法務處理。按理說,這個事兒他們也不用這麽詳細的跟進, 但是現在對假貨并不是管束那麽嚴格, 如果真的等有關部門走流程調查, 不曉得要走到什麽時候, 他們自己出人手,那就快的多了。
這件事兒黎舒欣可不僅僅只是要做出一種姿态,也是真的要看見成效的。
別人怎麽選擇怎麽做,她是管不着的,但是他們公司,是一定嚴格的。為了這個, 黎舒欣是不怕花錢的,她寧願把這個錢花在律師費上,也堅決不讓人鑽空子。
雖然黎舒欣是公司的負責人, 但是這樣的官司自然是不用她本人出現的, 自然有下面的人全權處理。而宋老板和王昱也真是沒有想到, 舒淩公司真的會告他們。
其實他們一早就知道舒淩是黎舒欣的公司,雖然黎舒欣自認為跟他們一點都不熟悉,但是他們卻覺得對黎舒欣挺熟悉的。他們可都是在一個商場開批發檔口的,而今黎舒欣那個一店的檔口仍是沒有關門。
從某一方面來說, 他們也算是“鄰居”,而看着黎舒欣一個沒什麽本事的臭丫頭這麽快就成了什麽大老板,宋老板相當不服氣。他還記恨當初陳珍的事情。
在他看來, 如果不是黎舒欣雇了陳珍,陳珍哪裏逃得過他的手掌心?
再一個, 如果當初陳珍聽話的用低價把他們的貨都賣給他們,他們是不是也就發財了?如同現在的舒淩公司一樣?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他沒有把握住,更是因為氣惱不小心摔下了電梯。這養傷就養了三個月,想起來就讓人十分的惱火。
總之,在他的心裏,黎舒欣就是他的對家,這個小賤人落不了好才是對的,憑什麽她過得好。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跟他都沒有什麽來往,就能莫名其妙的被記恨上,而黎舒欣現在面臨的就是這個情況,她自己覺得給這夫妻兩個沒有什麽交集。
但是宋老板王昱夫妻卻恨她恨得牙根癢癢。
是的,夫妻兩個。
這個憎惡,可不是宋老板一個人的,他的媳婦兒王昱,一樣也是很憎惡黎舒欣的,同樣都是女人。她發展的比自己好,就足夠讓王昱惱火。
更不要說,因為她的關系,還害的自己男人摔下了樓梯。
王昱最不能容忍的是這一點,明明是宋老板自己沒站穩出的意外,人家黎舒欣站的八百裏地遠,但是她也把這件事兒歸結在黎舒欣和陳珍身上。覺得都是這兩個人才害的她男人受傷。
王昱是很憎惡他們的,但是倒是沒有跟陳珍鬧掰。
她比宋老板有腦子,她知道陳珍對自己還是有些信任的,正是因此,她即便是心裏惱火也不會露出來,反而是哄着陳珍,就當是培養一個“奸細”了,總是用得上的。
所以她一直沒有跟陳珍鬧掰,但是其實她心裏更恨陳珍,在她看來,陳珍才是那個勾引她男人的,如果不是她自己不檢點,他們家老宋哪裏至于有想法?
不得不說,這夫妻倆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的典型了。
兩個人都憎恨黎舒欣,所以當初王昱找了跟她有點暧昧的人,撬了黎舒欣在第二個檔口的鋪面。但是沒想到,黎舒欣那個時候已經在收攏批發檔口了,即便是敲到手了,她也沒有絲毫的成就感。
就仿佛,白幹這個事兒。
這股火真是很憋屈,但是王昱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家老宋竟然中了麽人計被騙了,投資什麽卡瑪斯,在這方面王昱是比宋老板多不少的心機的,正是因為心機更多一點,她是看出卡瑪斯不靠譜的。
可是錢投進去了,就拿不出來了。
再然後,卡瑪斯暴雷了,她真是氣急敗壞的,腦了許久,錢才要回來一些。虧了不少的錢。屋漏偏逢連夜雨,本來他們被騙了錢。就已經很郁悶了,這個時候服裝廠的假貨生意也遭遇了挫折。
可是看人家黎舒欣的舒淩服裝,又是廣告又是贊助的,紅紅火火,她越看越惱火,索性就開始模仿舒淩服裝造假,沒想到,生意竟然很不錯。
不過王昱也是個精明人,她曉得如果在本地大面積出手肯定要出問題的,倒是不如全部發到外地,他們家本身就有檔口,跟一些外地的批發商也有來往,偷偷帶着人拿貨,都是走貨很快。
他們賺的盆滿缽滿的,得意的不行,不管是宋老板還是王昱,都格外的高興。
不過他們倒是也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被找到了,他們夫妻還雙雙上了電視。以前王昱總是羨慕舒淩的人可以上電視,但是現在真的上了,可真是沒有一點高興的。
這種名聲,不出也罷。
這可不是什麽好聽的名聲。
他們真是沒有想到,舒淩服裝把電視臺的人都找來了,這樣上了電視,一宿都不知道接了多少個親戚朋友的電話,宋老板在外面不行,回家倒是窩裏橫。直接把王昱揍了一頓。
不過就算是打人也不能挽救他們已經被查封的廠子。
夫妻兩個都恨得牙根兒癢癢,宋老板惱羞成怒,可是怎麽也沒想到這還不是最壞的情況,最壞的情況是,人家告了他們,索要巨額賠償。
這個賠償竟然比他們賺的還多了好幾倍,如果真的賠償,他們大半的身價都要填進去的。
當然,打官司這種事情也要看法院怎麽判。但是他們也咨詢了律師,曉得那邊如果是主張的比較清晰。能夠實際拿出他們造成損失的的一些直接和間接證據,那麽他們主張的這個金額是很有可能被認定的。
講真,宋老板和王昱也不知道舒淩服裝能提供什麽樣的證明,但是他們也曉得人家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的來說這件事兒。那麽這事兒就不好辦了,兩夫妻也是想了很久如何應對,他們也找了律師應訴。
不過他們找的這位律師詳細的詢問了一些情況之後,都是覺得最好還是能私下協商解決,主要是,他也發現了其中的問題,他們公司之前做的國際大牌假貨,現在也仍是有的,雖然他們減少了很多,但是不是沒做的。
只不過減低了産量,但仍是有。
而且,這些貨不是随随便便就拿出去在鋪子裏賣的,如果是這樣,事情還不算大。但問題是,他們的貨是偷偷弄到港城去賣。走的不是什麽正規渠道。
這就是大問題了。
他就怕,關律師在這件事兒上做文章。大家都在同一個城市,又是同一個行當,自然是知道彼此都是什麽水平。關律師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家學淵源,人也精明,算是這一行的後起之秀。
他不可能沒發現這個問題,指不定人家有多少後招,正是因此,他是建議能夠協商解決,最好就不要把事情鬧大,事情鬧大了,總是吃虧的。
王昱沒想到律師竟然是這麽一個建議,但是自己花了錢的,律師肯定是為他們着想的,那麽現在這個就是最優的解決方案。她思考一番,主動約了陳珍。
她跟黎舒欣自然不熟悉的,就算是通過什麽渠道找過去,人家恐怕也不會搭理她。別看她總是對黎舒欣很不服氣,但是也得承認,雖然才短短時間,也不過就兩年,但是他們之間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還能說都是批發檔口的小老板,但是現在人家可是公司老總了。
換作是她,也不會理會什麽莫名其妙上門的人。
正是因此,王昱先約了陳珍,打算通過這個中間人來協調一下這件事情。
這兩三年陳珍雖然走了,但是王昱倒是隔三差五的找她一起小聚一下的,一起吃個飯什麽的,聯絡感情也是有的。不過這一次她的邀約,讓陳珍就有點為難了。
可是縱然為難,她也總歸不好直接拒絕的,畢竟平日裏都是有來往的,難道還能在這個時候突然就不理人了嗎?
這算是怎麽回事兒。
王昱約了陳珍,陳珍雖然心裏糾結,但是還是答應了,雙方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
她愁的都要眉毛夾死蒼蠅了,楊松從外面回來就看她這個樣子,笑着調侃:“陳姐,你這怎麽了啊?誰惹你了?這個表情。誰讓你受氣,你來告訴我啊,我幫你教訓人去。”
陳珍嘆息一聲,說:“我難啊,你不懂的。”
不過更多的倒是沒說,有些事兒說了也沒結果,何必讓人聽了犯嘀咕。她可是知道他們公司的人有多讨厭這些造假的。這損害的是他們公司的聲譽,影響的是他們的生意。
而作為公司的一份子,大家都是希望公司好的,公司好,他們的待遇才會好。
而這種造假的行為相當于要打他們的飯碗。誰能樂意了?
陳珍沒說什麽,楊松好奇的湊到另外一個同事什麽低聲問:“這是怎麽了?”
那個同事搖頭,說:“不曉得,有人請她吃飯,她就這麽煩。”
楊松挑了挑眉,有點納悶的看着陳珍,不過很快的,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恍然大悟了一下,抿抿嘴,又多看了陳珍一眼。陳珍還在煩躁,楊松起身進了經理的辦公室。
汪迪正在忙,擡眼看到是他,說:“有什麽事兒?”
楊松關上了門,說:“那誰,那個王昱可能是找陳姐了,我看到她很糾結。”
想也知道陳珍不想去,更不想摻和這件事兒,但是人家找上門,她又不能當做沒有這回事兒。
汪迪放下手中的筆,眉頭皺了起來。不過很快的說:“行了,我知道了。”
楊松笑:“你知道就行。”
他起身要走,突然想到一茬兒,要說:“哎對了,老大,你之前跟我說的讓我幫忙的事兒,什麽時候過去?”
汪迪打算回老家一趟,找個理由把自己的戶口給遷出來,不然肯定是十分不方便。不過她也曉得,他爸媽那種人是絕對不會輕易算了的,畢竟她當年是為了逃婚才逃出來,現在想要遷戶口,怕是十二萬分的艱難。
所以如果想要做這個,她就一定得有點準備,演一場戲,才能把戶口徹底的轉出來。
這不,她連幫手都找好了,就等着什麽時候有空了。
汪迪:“過一段兒吧,這段時間公司也忙。”
除了本地的這個假貨事件,外地也有的,他們多少都要跟着忙碌一些的。
她沉吟一下,說:“過一段,就要麻煩你了!”
楊松笑:“客氣,應該的,你是我老大嘛。”
汪迪也笑了出來,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