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孤星

被攝靈的後遺症來勢洶洶,但好在李朔當時來的及時,打斷了表演,才讓劉澤差點被攝走的靈體又回到體內。發完燒第二天回到A市,劉澤就已經又恢複到可以活蹦亂跳的狀态了。

甚至當晚還依然按時按點的趕到了渡酒。

“夢姐姐夢姐姐!你看這個是什麽啊!”劉澤把手湊到杜夢面前,那上面正戴着易哥送給他的命格鎖,像展示什麽不得了的寶貝一樣,在別人面前跳來跳去的。

杜夢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發完燒腦袋燒壞了?”臉上的表情仿佛就在說,老娘比你早入門這麽多年,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麽?

“嘿嘿”劉澤知道杜夢的脾氣,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她并不是讨厭自己,她只是習慣性的用犀利的話語來保護自己,劉澤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夢姐姐比我早成年,肯定早就拿到了這個!怎麽樣?有沒有決定給誰用啊?”

杜夢表情冷淡的回道:“沒有,我早扔了”

“......”劉澤本想順着話題聊下去,打探一下她和文聘羽究竟發生了什麽,沒想到還沒開始就有些聊不下去了。

“你如果是想問你那個通靈者同學的事,直接說好了”

“诶?”原來早就被看穿了啊......

“是,是啊,我前幾天就發現他不對勁了,那小子也不肯說,所以......”劉澤見杜夢直奔主題,便也不再拐彎抹角。

杜夢點點頭,似乎是無奈的笑了下,說道:“也不全是他的錯......你知道天煞孤星是什麽命麽?”

“......我不知道”劉澤搖頭,那天也挺易哥提起過這個詞,光從字面上理解,就是一個很不吉利的詞。

“我就是......我出生就克死了我媽媽,五歲那年爸爸意外去世,接着是我爺爺奶奶生病去世,我外公外婆意外去世,我的叔叔阿姨因為做生意失敗相繼自殺......所有接受過我撫養權的親戚,全部都因為各種原因......離開了人世”

杜夢表情很平靜,像是在敘述着別人的事一般。

“沒有親戚敢收留我,只能去了福利院......後來,一對夫妻收養了我,直到上了高中也沒有出事,我以為這次可以了,可一個人的命運怎麽可能輕易被改變呢,呵呵”杜夢苦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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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她如此悲慘的遭遇,劉澤覺得自己的經歷跟她比起來,簡直就不足一提。

“那你的養父母也?”

“恩,火災,他們死在了火海裏,我卻沒有?我盡然還被救了出來”杜夢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所有和我有聯系的人,都因我而死,但我卻都一直都能從各種危險中脫險,到現在活的好好的,我不知道神到底是眷顧我,還是在懲罰我。”

“所以你告訴了文聘羽這件事,他才......”

“沒錯,我的前半輩子已經害死了太多人......與其繼續陷進去,不如早點斬斷”

劉澤能看出來,其實之前文聘羽的死纏爛打還是有點用處的,杜夢年紀并沒有比他們大多少,從小到大經歷了這麽多事,又沒有朋友,他沒來之前可能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其實也渴望和別人來往,交朋友,只是命中天煞孤星,注定不能與任何人有聯系。

劉澤自己又何嘗不是,看不見的前路,被各種預言自己命運多舛,行走的短命鬼......就連喜歡上的人,也是地獄級別的攻略難度,甚至連人都不是。

于是兩人各自懷着萬般心思,沉默了下來。

第二天,劉澤無精打采的來到了學校,剛在座位上坐下來,便看到了比自己更加無精打采的文聘羽也喪着一張臉走進教室。

文聘羽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飄到了座位上,平時他看見劉澤,無論如何都要上來打個招呼,閑扯兩句的,想不到幾天不見,似乎他的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早讀到一半,班主任突然進來宣布下午要在學校禮堂舉辦高考兩百天倒計時誓師大會,這大會一開,就要耽誤下午一半的上課時間,大部分同學倒是挺開心的,但劉澤卻看出了班主任臉上敷衍的意味。直到她說到,這大會是他們新來的年級主任發起時,劉澤這才有了些興趣。

那不就是他的姨媽吳曼筠麽?沒想到也是個喜歡搞□□的,劉澤撇了撇嘴,開始思考起來下午要怎麽劃水,或者幹脆就偷偷溜掉。

二中建校早,學校挺多教學樓都是好多年前延續下來的老樓,只有劉澤所在的高三是前幾年剛翻新過的新樓,因此學校其他低年級的小輩們,既想快點升到高三好換上新的教學樓,卻又不想體驗地獄般的備戰高考的生活......還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存在。

至于其他建築,翻新的就更不多了,包括這學校的禮堂。氣派有,底蘊有,莊嚴感也有,就是地方小了點。學校這些年一直在擴招,這禮堂早就塞不下他們整整一個年級的學生了,因此每次有什麽年紀大會,都要委屈部分同學,自帶小板凳,坐到過道上去。

劉澤便是自帶的小板凳一員,只是沒想到安排坐在他身邊的人,是他的死對頭——葉明河。

“哎!”劉澤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他在旁邊,劃水和偷溜一個都幹不成了啊!

劉澤坐在他的小板凳上,生無可戀。他們坐的位置,既不算好也不算不好,雖然是在禮堂的幾乎緊靠着講臺的地方,但位置卻很偏,幾乎都要在角落裏了,站在臺上的人只要不刻意轉身,壓根就看不到這個方向。

挺好的,劉澤心想道,他那個阿姨肯定非常不想看到自己吧。

“你能不能別再唉聲嘆氣的了?不想聽就安靜點,不要影響其他想聽的同學!”

劉澤都快忘了自己身邊還坐着個葉明河了......自從鳳凰山之後,他就沒找過自己麻煩,他以為葉明河自己已經想通了,現在看來,還是對自己意見很大啊。

“到底是我嘆氣對其他同學的影響大,還是你這麽大聲嚷嚷對其他同學影響大啊?”劉澤正閑的無聊呢,這不剛好就來了個打發時間的。

葉明河聽了他的話簡直不可理喻,“你別強詞奪理!”

劉澤做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說道:“喲!那要不我們問問其他同學?”說着便轉向四周,“我說,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很吵?”

被劉澤問到的同學都眼神閃爍,不敢搭他的話,劉澤那次差點跟葉明河打起來的事,大家可是人盡皆知的,沒有人想要惹他倆的麻煩。

“你有病吧,怎麽這麽不要臉?”

劉澤故作驚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怎麽可能不要臉,我這麽好看,當然得要這個臉!”

葉明河被嗆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他沒想到劉澤竟然會這麽的不要臉......

臺上老師們已經開始陸續登上去,劉澤這才發現,他們坐的這個位置,剛好就是老師們在臺下候場站着的地方。果然,一擡眼便看到吳曼筠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劉澤,不要給你臉不要,給你爸積點德”葉明河還在锲而不舍的追着他不放。本來不想理他了的,但聽到他提起自己爸爸,劉澤也忍不住繼續怼回去。

“你說夠了沒?你以為我想理你麽?有病”

周圍漸漸安靜了下來,等了半天葉明河都沒有回他,劉澤還以為他終于放棄了跟自己鬥嘴,卻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

“不想聽就出去”

劉澤擡起頭,便看見吳曼筠正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

難怪從剛剛開始葉明河就閉上嘴不說話了,原來是她來了。劉澤見對方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方才他們這邊說悄悄話的可不止他和葉明河兩人,她卻偏偏找上自己,看來是來者不善。

果然不出劉澤所料,吳曼筠并沒有就這麽放過他,說道:“這位同學,不想聽的話站到最後面去吧”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劉澤甚至還聽到旁邊的葉明河發出了輕輕的一聲嗤笑。

“好的老師”劉澤微笑着回道。巧了,他也不想整整兩個小時都坐在葉明河旁邊,後面的位置清靜,也挺好的。

在周圍同學的注視下,劉澤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後面走去。經過文聘羽時,他還擔心的問了句:“怎麽了?”

“沒什麽,前面太吵了”

這誓師大會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無聊,結束的時候感覺腿都有點僵掉了。同學已經開始有序的離場,劉澤想着晚點再過去拿自己的凳子,他實在是不想再跟葉明河有正面接觸了。

誰知遠遠的就看見文聘羽左手右手各提了個凳子,向自己小跑過來。

“給你把凳子帶來了”文聘羽劉澤面前停下,氣喘籲籲的說道:“剛剛到底怎麽回事啊,你咋一個人站這兒來了?”

劉澤接過自己的凳子,回道:“還能怎麽回事,被我那個姨媽罰站了呗”

“吳曼筠?她發展你幹嘛?”

“我沒忍住,跟葉明河廢話了幾句”劉澤撇了撇嘴,兩人一起向出口處走去。

“那怎麽只讓你罰站?她不是你姨媽麽?”

劉澤忍不住笑了,他想到剛剛吳曼筠看着自己的眼神,和記憶中的一樣,厭惡“你不知道,我們家上一輩的恩怨,我那個姨媽讨厭我都來不及呢”

文聘羽訝異:“原來是這樣,那以後不是很尴尬!”

“沒事,她一個年級主任,跟我們能有多少交集啊?”劉澤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

“哦”文憑羽應了聲,似乎也是不知道說什麽了,沉默了下來。

“你晚上還跟我去渡酒麽?”劉澤突然問他,“也總不能一直逃避吧?”

“......你都知道了啊?”一提到這個話題,文聘羽整個人都焉了,“其實我還在等”

“等什麽?”

“等我十八歲那天,我媽媽會再給我算一次命格,到時候就會有結果了”

劉澤一臉嫌棄,“你們家這都是什麽破規矩,喜歡個人,談個戀愛都要算來算去的麽?真麻煩......你生日什麽時候?”

“周六啊”

“這麽巧,我也是周六”沒想到他倆生日居然是同一天。

文聘羽頓時來了興趣,“真的嘛!也太巧了吧!難怪我總覺得跟你有緣,看來我們是真的有緣啊!”劉澤卻忍不住翻白眼,“誰要跟你有緣啊?”

“哎對了,那你要不周六來我家一起過生日吧!我媽媽做飯可好吃了,還可以順便幫你算一下命格!”

劉澤心中一動,“可以算到命中之人的那種?”

文聘羽了然一笑,“可以可以,都算的出來!”

鬼使神差的,劉澤答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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