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受傷
易哥莫名的看着這兩人一來一去,眼神死死的看着對方,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堆毫無存在感的空氣,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你這孩子,發什麽呆呢,哪有人喊你啊”易哥上前,接過劉澤手上拿着的兩杯水,卻差點被杯壁燙到手滑摔到地上,他連蹦帶跑的沖到桌邊上放下那兩杯水,不可置信的看着劉澤說道:“我的天,這麽燙,你手鐵打的麽都沒知覺的?”
劉澤回過神來,才感到手上傳來的刺痛感,低頭看了看被燙的通紅的手指,連忙去冰箱裏拿出冰塊握着。
難道剛剛是他幻聽了?
再回到客廳時,李朔已撇過頭不再看他。
“這個,李兄啊,我們剛剛......”易哥幹笑着搓着手,斟酌着想要問話,卻被李朔打斷。
“你們方才說的我都聽到了”
劉澤也走上前,緊張的看着李朔,生怕他當即就點頭承認了自己确實就是那個背後的始作俑者。
“我确實同他們交手了,當時在場的确實只有那兩人,并無其他人。我追蹤魅的蹤跡至那處,一時不慎遭到了暗算,被困迷陣中,對方手中有刺靈釘,才會将我重傷如此”
“迷陣,刺靈釘......那不是傳說中的?”易哥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說道。
李朔點頭,道:“沒錯,都是我大宸法師所有之物”
“可是宸國我沒記錯的話,在你死後沒多久,就滅國了,那些法術靈器也都失傳了啊?”易哥奇怪的說道。
“理應如此”李朔點點頭。
一旁的劉澤卻大吃一驚:“滅國?”那個看上去那麽強大的宸國,竟然這麽快就被滅了?
“你別激動”易哥對着他擺擺手,說道:“你們劉家血脈又沒斷,只不過不做皇帝了而已,你看這還不是富到了現在?”
劉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易哥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嚴謹的說,現在的劉澤是個學費都交不起的“窮光蛋”,劉家也快跟富這個字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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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我宸國舊人”李朔冷不丁的在一旁說了這麽一句,兩人都懵住了。
“你的意思是?......是跟你一樣,存在了一千年的宸國人?”易哥擡起手摸着下巴,仍是怎麽都想不通,除了李朔這種得了神谕的人,能存世千年,那只有靈體了,可如果是靈體怎麽可能有傷到自己和李朔的本事?
“鬼剎”似乎知道易哥在疑惑什麽,李朔一字一頓的緩緩說道。
劉澤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忍不住多看了李朔幾眼。
“有可能,鬼剎已非靈體,并且還可以僞裝成任何人的樣子......”易哥若有所思道:“但鬼剎也不是随随便便吸食點靈體就能修成的,我也只在記載上見到過只言片語,還沒真正見到過”
易哥看向李朔,卻見他淡淡說道:“宸國的法師,可通神,也可通鬼道”
“......你們宸國的法師,還真有點厲害哈”易哥幹笑了兩聲,不自覺的身體向後靠了靠,道:“那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說謊,萬一你才是那鬼剎,反咬別人一口呢”
易哥這句話說出口,他由剛剛還很放松自然的姿态,改為戒備,緊緊的盯着李朔,看對方反應。
劉澤感到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住了,他也不敢插話,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也跟着看向李朔。
李朔似乎已經料到了對自己的懷疑,神情絲毫沒有變化,其實從他剛剛出現到現在為止,他的表情除了一開始因為身上的傷表現的有些痛苦之外,都沒有一絲起伏。劉澤早已看習慣的他的這副模樣,就連剛剛他仿佛聽到李朔喊自己“阿粲”的時候,他的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所以他才會後知後覺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我無法證明”李朔語氣平淡的說道,接着他看向劉澤。
李朔的視線突然投向自己,兩人眼神相撞,劉澤心中有鬼,眼神閃爍起來,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勇氣,問道:“昨天那兩人說的話你應該都聽到了吧?你後來,為什麽在那麽關鍵的時候突然切斷了共睛的狀态?”
“我并非有意要切斷共睛”李朔看着他,眼神再次沉了下去,讓劉澤無法摸清他的情緒,“那二十八根刺靈釘入體,我用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将它們逼出體外,無法在顧及共睛到的事物,因此我不知道你們那邊當時發生了什麽。刺靈釘逼出體外後,我便沒有了意識,共睛應當大概就是在那時斷的”
二十八根......劉澤看着他衣服上,從剛剛開始就很在意的那些洞口,原來是刺靈釘留下的,那得有多疼啊,而李朔的表情卻一直都是平靜的,仿佛被刺的是別人一般。
李朔淡淡的看了楞住的劉澤一眼,接着便将視線轉向了易哥。
“我的傷還未全部恢複,這幾日需要回到盒子中休養,你若是懷疑我可以随時查證我的所在,不過......”李朔頓了下,突然站了起來,他傷還未愈,動作看上去明顯有些勉強。
劉澤剛剛的小心思也完全被抛到了腦後,他連忙站起來,緊張的看着,生怕他突然一個不支倒下。
李朔站好,竟然對着易哥行了個隆重的大禮。
“不論如何,我不在的時候,麻煩護好他”話音未落,李朔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兩人眼前,像他每次出現那樣,化作一道黑煙,回到了放在桌上的盒子裏。
易哥被他這一系列的操作給整蒙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疑惑的表情,李朔人已經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護好他?護誰?
黑煙散去,劉澤呆愣的臉出現在易哥眼前,他頓時恍然大悟。李朔要護着的人,他一直都在護着的人,不是劉澤又是誰。
“阿澤啊,你家這位大人,他就算真的是鬼剎,但是如果有人說他要害的人是你,那我是真的不敢信......”
然而劉澤仿佛沒聽到易哥的話一般,眼睛死死盯着盒子,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他是關心我的”
李朔回到了盒子中休養,易哥當然也不放心放他一個人在家裏呆着,畢竟祁靈君和李朔兩方的說辭相差甚遠,假如那祁靈君真的是在撒謊的一方,他這兩天一定會回到禁锢他們的地方查看,到時候若是發現李朔他們不在了,有很大的可能要找過來的。
于是劉澤當晚便收拾了行李,跟着易哥回到了渡酒,在事情完全解決之前,劉澤便先暫住在易哥這裏了。
兩人趁着夜色來到渡酒時,杜夢早已在裏面等着了。
“受傷了?”杜夢上上下下打量了易哥好幾個來回,表情凝重的問道。
易哥身上看上去沒什麽明顯的傷痕,只不過衣服上沾了不少李朔的血跡,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沒事沒事,我沒受傷,就是挨了個悶棍”他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還有些微微的疼痛,這下手的人手勁還挺大,不僅能把他給敲暈了,還在他脖子上留了個大包。
杜夢這才神色漸緩,她奇怪的看了劉澤和他手裏裝着行李的包一眼,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我們進去慢慢說”易哥說着,朝裏面自己的屋子走去。
此刻時間已經很晚了,作為第二天還要早起去上課的學生黨劉澤,立馬被易哥打發了去睡覺,剩下的事他自己會和杜夢商量。
劉澤看了眼時間,确實很晚了,他這兩天精神一直緊繃着,并且還連續考了兩天的試,精神消耗許多,此時稍微安定下來些,困意便一陣陣的襲來。
而當劉澤打開易哥給他安排睡覺的房間時,差點驚呼出聲來。
這哪裏是睡覺的地方啊?這明明就是個雜物間,角落裏硬塞進去了一張床,從門口走到床邊都要繞過好幾堆的雜物。
“特殊時間,就不要講究太多了哈”易哥見劉澤一臉嫌棄,勉強安慰了下,“我以前剛撿到阿夢的時候,她也是一直住在這裏的,是不是啊?”
杜夢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卻微微透露着嫌棄。
不過好在易哥給他的床墊和被褥是幹淨的,上面還有清新好聞的陽光的味道。
劉澤躺在床上,望向頭上那酒吧風格裝修的很浮誇的天花板,窗外有月光透過高聳的雜物照進來,明明暗暗中,投在上面形成了奇怪的形狀。
那裝着李朔的盒子被劉澤放在了床頭,他收回視線,定定的看着枕邊近在咫尺的木盒。還是初見時的古樸模樣,此刻李朔就呆在裏面。
劉澤又想起了兩人初見的樣子,他被吓了個半死,李朔也被他的驚叫聲吓的腳下踉跄,不知不覺也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這當中似乎發生了許多事,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麽?他和李朔,之後又會怎樣呢?
劉澤在杜夢的護送下,來到了學校。
“......夢姐姐,不用這麽麻煩吧,學校那麽多人,就算有壞人,他們也不會把我怎麽樣的吧?”兩人在學校門口停下,劉澤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杜夢說道。畢竟自己都是成年人了,特殊情況下有人送自己上下學就算了,易哥還要求杜夢在學校外面随時待命,便于出現情況能第一時間保護劉澤。
“以防萬一”杜夢瞥了一眼劉澤,視線便回到了校門口來來往往的學生身上,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可疑人物。
劉澤知道這都是易哥的意思,他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照顧,劉澤也是看在眼裏的。只不過杜夢獨特的氣質實在是太紮眼,劉澤走遠了還見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其他同學看到她都不不自覺的遠遠的繞着走......
這麽酷的一個姐姐怎麽就喜歡上了文聘羽這個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