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修仙第二十式

老趙熱情的送走了羅瑞堂,雞鴨魚肉各種煙熏的風幹的帶了一大堆,連山上的野菜都抽真空讓他帶走,親兒子不過如是。

趙敏和陳琪約了穆長思,打聽政府承包荒山的事情。

早就說了,承包荒山是投入非常大的,普通人根本投資不起。在這樣一個小縣城,能投資的是少數,而有能力的又有多少人看得上回報慢的農業呢?

“哪兒需要我牽頭,你難道沒接到電話嗎?所有有意向包山的人,都會一一打電話,不然這些荒山塞給誰呢?你對他們而言已經是老熟人了。”穆長思十分清楚行情。

“之前接到過,又過了這麽久,擔心呢!畢竟是公家的東西,若是村民小組什麽的,涉及自身利益,主人可能要積極一些。公家的東西,平白放着也不損失自己的利益,我是怕他們不上心。”老家這邊的荒山多數都是國有,很少有村民擁有所有權的。這樣的荒山固然日後麻煩比較少,可政府機構固有的惰性和低效率,總是讓人擔憂。

“怎麽沒有利益?政績不是?”穆長思反問。自從他們家包了荒山,和政府的歷任分管農業官員也十分熟悉,倒不是為了勾連利益,而是業務來往,自然而言就熟了。現在距離挂網公告已經過去幾個月了,經過幾輪詢價和磋商,依舊沒有定下來。若是再找不到買主,這項工作再啓動就是明年的事情了。對于農業來說,不在冬天做好準備,耽擱的是整整一年。

趙敏轉過彎兒來,很多地方政府對納稅大戶和吸收就業人口多的企業都有政策扶持,這也是出于安穩的考慮。趙敏怪自己外面打滾多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最終,趙敏和陳琪決定,包下兩座荒山,單純承包價一座一年10萬,兩人一口氣包了十年。

趙敏拿着計算器扒拉,嘆道:“家底抖幹淨了。本來還想在市裏買套房子,讓我爸高興高興呢!”除去投給大學生創業項目的錢、後續整修荒山基礎設施的錢,趙敏就只剩買菜錢了。

陳琪更直接,拿出存折來,上面就幾千塊。“老房子住不得,我上來住?”還能省下買菜錢。

看一眼這可憐的餘額,趙敏能怎麽辦?“我爸不知道多高興!”

“嗯。”陳琪三言兩語敲定了,他就住塔樓的三樓,那裏高,基本把整座大山和周圍群山都盡收眼底。陳琪心裏計劃着安裝一些監控設備,他們三個人獨子在山裏還是太危險了,也不知這些年打絕了的野獸會不會重獲生機。至于買設備的錢?哦,誰說他就一個存折本兒了?

“怎麽還想去市裏買房子?”陳琪指了指身後的房子和塔樓,這樣的房子,放在任何國家任何城市都是讓人羨慕的存在。

“給我爸漲面子啊!村裏有人說閑話,我才買了車,後來發現車堵不上他們的嘴,就想買房。市裏的房子是實力的象征。房子還沒裝修,我爸就是幹這行的,再拉幾個關系好的去幫忙裝修,一來一去宣傳開來,閑話自然就散了。不過現在沒必要了。”承包荒山那是村人想不到的世界,往年八卦都不會特意收錄。今年出了個身邊人,還是有錢人,自然大書特書。至于多有錢,村人也只能說一句“老有錢了!”。

“再說,也能當投資。”趙敏笑着補充。

“你想做房地産,倒和老羅有話聊。”

趙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陳琪一向能說三個字不說五個字,今天居然能說長句了?

“沒想,攤子鋪得太大,關系錯綜複雜,我還是喜歡隐居,過神仙日子。”趙敏回望群山,她已經不想陷入複雜的人際交流中。

“房地産很火。”陳琪強調,這是大趨勢,人人都看得出來。

“我知道。而且很容易上手。沒有羅瑞堂的路子,普通人買幾套房子放着,過個三五年也能翻一番,賺不了大頭賺小錢,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說不定比我們包山還賺得多。”這不僅僅是預測,而是趙敏的真實經歷。

“那你呢?”

“我不做的。僅僅是為了賺錢,我又何必回來包山呢?”趙敏嘆息。客觀條件上,趙敏沒接觸過這個行業,不敢貿然入手。主觀上,趙敏相信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炒的。盡管房價高是歷來為人所诟病,但她依然相信。能盡一份力就盡一份力,不然重活一輩子做什麽呢?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這裏面有太多太多想說的話,可趙敏和陳琪終究只是合作夥伴,這樣的“靈魂剖析”,趙敏開不了口。

陳琪卻眼神發亮,趙敏有眼光、有資本,若真的想做,怎麽都有機會。對行業不熟悉可以做單純投資,不涉及經營管理。如她所說,拉個小團體炒房也不是難事。

陳琪若想做,也可以,但他終究沒有選擇。在老家這個小縣城,空氣中彌漫着是兒時熟悉的問道,走過那麽多地方,這裏最讓人感到安全,即便他的童年并不讓人滿意。可這裏又實在太小了,說得上話的都沒有,更遑論志同道合。

“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陳琪淡淡一句,兩人都未深談,可其中的意思,兩人都明白。

兩人忙着自己的事業,老趙的花架也做好了。經典中式風,配合着家裏的的裝修顏色,老趙把花架漆成胡桃色,頂端、飛手上都有雕花,看着不像是農家花架,倒像是陳列在博物館的藝術品。

近一個月時間,只做出這樣一件作品,老趙深感滿意。

“爸,你真厲害,現在這樣的老手藝真是越來越少了!真厲害!”趙敏撫摸着花架愛不釋手。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去看老趙工作,後來事情一多就忙忘了,如今它以完美姿态出場,一下子就震住了趙敏。這樣的雕花在外婆家的老房子裏見到過,小時候家中老屋隐約有這樣的印象,在某一天參觀博物館的時候,見到過異曲同工之妙。

這大約就是天長地久的浸潤和與生俱來的文化親切感吧。

“哪有,哪有,村裏好多人都會呢!不多大多數人都忘了,我比他們好點兒,年輕時候專門學過,這些年也沒放。”滿意得不得了,老趙也要假惺惺謙虛一下,看他嘴角都咧到耳根了!“你忘了,小時候你學男孩子舞劍,我還給你削了把木劍。”

“記得!上面還雕着馬呢!我的生肖!”可惜那柄木劍早不知遺落何方。

“趙叔好本事,我能學嗎?”陳琪也十分欣賞這樣的風格,不像趙敏一樣情緒外露恨不得巴在花架上,但眼睛總比平時亮三分。

“學!學!下回幹的時候叫你打下手,不是大事!你願意學,我高興呢!”

兩個男人已經愉快的商量起教學任務來,趙敏趕緊打斷問道:“爸,你拍的視頻呢?在哪兒?我看看!這麽好的東西,都要錄下來,以後反複看!”

老趙這回支吾了,“我……我都錄了,都錄了的,就是不知道錄好沒有。你看看呢?要是沒好,我下回做的時候再錄嘛!”

趙敏笑看他找好後路,好笑的找出相機,倒要看看壞到什麽地步。

不出所料,這麽多畫面,只有穩定一個優點,那是因為相機就放在固定地方。老趙來來回回在鏡頭前穿梭,大片大片的擋住。很多時候人臉都沒拍全,更差的東西都沒拍到,全拍了外面的綠樹和白霜。還有雞鳴狗吠響聲一片,畫面只有固定遠景。

除了趙敏親自拍的那些,幾乎都談不上“拍攝”二字,就是單純有個畫面而已。

趙敏沒說什麽,拿回去仔細研究。以前她還學過一陣兒,總聽說好的剪輯師能化腐朽為神奇,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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