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修仙第二十五式

晚上,陳琪睡前摸出手機例行刷圍脖,果然方向已經完全變了。大家在“哈哈哈”底下膜拜怼人大佬,順便哈哈哈。

陳琪笑着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仰面躺下望着星空,他一個新好男人怎麽就淪落成網瘾青年了呢?

陳琪住在塔樓的第三層,塔樓每層都是挑高設計,三樓更是有三米五的高度,頂棚是透明的亮瓦,陳琪選的卧室,每晚入眠正好可以看見星空。鄉村空氣清醒、污染很小,只要是晴天都能看見星星。陳琪現在才體會到中學時候說的上弦月、下弦月,這幾個月,他就是這麽數着月亮過來的。

趙敏不需要自己為她擔憂。陳琪堅定了這個想法,翻身過去,快速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陳琪就出去爬山了。一半是鍛煉身體,一半是巡視果樹。

一跨進院子,手機就叮咚一聲響。陳琪出門在外不開通流量的,他的戰友有事兒都是打電話,少有通過社交媒介聯系他的。一進門手機自動連上WiFi,陳琪設置了特殊關注的號碼有更新了。

打開一看,“老趙啊”更新了圍脖。

還是一期木匠活兒,主題是勺子、鏟子之類的廚房用品。陳琪這才知道趙敏昨天找他拍是什麽用意。

畫面開頭是粗鈍的有鏽跡的鏟子和菜刀,鏟子和菜刀的手柄都蛀爛了,是他們從老宅搬來的舊工具。老趙先用磨刀石把鏟子、菜刀磨亮,陳舊腐壞的物品,在手工中重獲生機。這樣的生機不是魔法或者科技的一鍵清理,而是一點點、一絲絲、循序漸進,猶如自帶生命的自我修複。老趙又把爛木頭敲掉,換上自己重新做好的手柄。這回沒玩兒什麽精致巧思,就是普普通通的手柄,剛好契合人手幅度。淡淡的醬紅色,鑲在光亮的刀鏟上,挂在廚房牆上,廚房都生出熠熠光彩來。

老趙還用剩下的木頭做了大中小三號木勺子,小勺子用來舀油鹽、中號勺子是放在湯碗裏端上桌的湯勺,大號勺子是廚房裏舀湯拌菜用的。醬紅色的勺子配着古色古香的鹽罐油罐和炊具,古樸極了。

趙敏就用這些工具做菜,那句“爸,吃飯了。”也錄進去了。沒有字幕,聲音也特意調小了,可觀衆的眼睛太雪亮了,直接在評論裏重複三遍,以示重點。

“看見沒有,爸!我趙爸!”

“黑黑們哪兒去了,快出來與灑家大戰三百回合!”

“被我哈大罵得沒臉見人了吧?”

“哈大粉在此報到!”

昨天本就讓“哈哈哈”一陣節奏帶得完全偏離了方向,現在更是激起了衆人反抗情緒。有一個人帶頭,剩下的人跟着沖鋒陷陣,很快“老趙啊”圍脖底下就一片清明了。

又是叮咚一聲提示音,趙敏轉發了一個評論“老趙啊:好啊!抽十個人送油鹽罐一套(四個),配勺子!關注轉發就行,十八號開獎。//兔兔小可愛:啊啊啊,油鹽罐子好可愛,勺子也好可愛,想要!”

不到一分鐘的功夫,新圍脖下面又刷了幾十條留言。

“我發現自己愛上了廚房!”

“看我,看我,有了這套油鹽罐子,我能天天做飯!”

“舉起雙手雙腳,趙爸,看我,看我!”

陳琪迅速翻頁,大致浏覽了一下,放心把手機裝回褲兜。

進了小樓,老趙正在飯廳裏擺筷子,見陳琪來了,“又出去巡山了,沒必要那麽勤,都下雪了,畜生們都回窩了,也沒人來。”

住在山上既怕野豬之類大型野獸毀壞樹木、房屋,又怕山雀之類小東西啄壞果子,更怕不懷好意的人。

“今早吃面啊!”陳琪轉移話題。

“是啊,吊了一晚上的雞湯,可鮮了。還有醋蒜!”老趙把早上的配菜端上桌,黑色的醋蒜是新鮮嫩蒜剝去老皮,直接用醋泡着的。從秋初一直吃到現在,是當地風味小吃。老趙、陳琪兩個都常年在外,可沒這等口福,今年回來了,也愛這口小時候的味道。還有腌蘿蔔幹兒、拍黃瓜和豆腐乳。就算一頓早飯,趙敏也湊齊了四個碟子。

不一會兒趙敏就在廚房裏喊“端面!”

陳琪按住老趙,自己去把兩人的大碗面條端出來。每人碗裏都是面條、小油菜、雞蛋和雞絲,可趙敏碗裏菜多面少飄着幾根肉絲,清湯寡水的,一眼能望到碗底。陳琪的面卻是大碗面條、厚厚一層肉絲、兩個雞蛋,湯面飄着黃色雞油。

老趙看了一眼,嘆道:“女孩子家家勻稱才是美呢,天天減肥,你看那電視上的女明星,個個一把骨頭,哪兒好看了?你別看他們上電視還能看,真人看着就是紙片人,對身子不好的!”

老趙苦口婆心,趙敏不為所動。

趙敏剝了醋蒜就面條,三下五除二就把早飯吃了。

待趙敏一離席,老趙馬上鬼鬼祟祟跑到廚房,一會兒又出來了,沮喪道:“啥都不剩了。”老趙眼巴巴看着陳琪碗了飄着的油花,“我舀點兒。”

“醫生說要清淡!”

“也沒說不讓吃油啊!”老趙快速看了一眼四周,舉着勺子就舀陳琪碗裏的。

陳琪攔不住,只得吶吶道:“就三勺兒啊!”

陳琪不愧是退伍軍人,偵察能力一流,又十分有原則,悄悄把事兒辦了不說,等老趙舀第四勺的時候,陳琪眼疾手快的把碗端開。

老趙讪讪放下勺子,嘆道:“這日子過得,比食堂化還慘。”老趙小時候正趕上大躍進和公社食堂,餓着肚子長大。現在好不容易掙了錢,卻還是吃不了肉、喝不了油。

“咱爺倆的秘密啊,不說,誰都不說。”老趙再一次叮囑陳琪,得到肯定答複才快速幹了那碗湯,堅決不留下證據。

收拾好碗筷,趙敏在書房看書,陳琪在她窗外的菜園子裏除草。等陳琪路過的時候,趙敏叫住他,淡淡道:“別給我爸吃太油膩,他身子受不住。”

陳琪眉毛都沒挑動一下,一點兒都沒被人抓包的尴尬,“醫生也說是清淡,不是不吃。”

“我做飯放的油多,看着是清湯,那都是把油撇了的,你別給他多吃。”

陳琪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以他的偵查能力,不可能讓趙敏聽見或看見的。

趙敏笑笑不說話,用得着聽牆角?洗碗的時候突然多出一個小勺子,幹什麽用的?老趙、陳琪都是不拘小節的人,喝湯不用勺子,端起碗就幹了。桌上也沒有需要勺子舀的菜,不是傻子都能猜出來勺子的用途。

時間緩緩滑到新年,對城裏人來說,新年是臘月三十國家法定節日放假之後,對農家人來說,一進入臘月就是過年。除塵掃地這些小事不必說,重頭戲是殺年豬、辦年貨。

老趙父女和陳琪都是剛回來,沒有豬可殺,但村裏人殺年豬都會請吃殺豬酒。幾人下去幫忙,順便混飯吃。一個生産小組吃下來,肚子都圓了一圈。幾個姑姑家、舅舅家都是實在親戚,還送了肉,親近如田二舅這等鄰居,也毫不吝啬,專挑好的送。

連吃帶拿,過年吃食都齊備了,基本能吃到農歷三四月。

幾人要回村裏交際,山上就空曠了。老趙十分不放心,陳琪突然跑了一趟市裏,帶回三只小狗崽。

“哪兒來的狗崽子!”老趙兩眼放光,“這麽大,養得熟嗎?”

“一個戰友轉到武警上,這些都是警犬苗子,沒選上,送我了。”陳琪簡單命令那三只才半米長的小狗崽坐下,果然端端坐下,非常聽話。

“好,好,有靈性!”老趙是聽說過警犬的,那比人還厲害。就算沒選上淘汰下來的,也比一般家犬厲害多了!

“叫啥名兒?”老趙一邊撸狗一邊問道。

“沒名兒,叔給取個?”

老趙沉吟半響,絞盡腦汁相處三個貼切的名字:“大寶、二寶、三寶。”

趙敏聽得一臉抽搐,沒叫大狗、二狗、三狗已經十分慶幸了。“爸,你別摸了,先給它們洗澡。”

“哦,哦!”老趙反應過來,趙敏對他的身體十分看重,生冷不讓吃、灰塵不讓沾、重活不讓幹,現在連撸狗都要管着了!唉,有什麽辦法呢?瞧他這爹當的,跟兒子似的!

老趙灰溜溜去洗手,走到半路反應過來,“該給他們砌個狗窩啊!雜物房還有剩的材料,琪子啊……”

“哎,趙叔,我聽着呢!我先把水泥沙灰拌好,等你這大師傅掌刀。”陳琪馬上反應過來。

老趙滿意回屋換幹活兒的衣裳,趙敏十分冷酷的把三個小狗崽放進筐子裏搬到水管旁邊。

陳琪趕忙從車裏拖出一個大包,“這是沐浴露、梳毛的、搓澡的、塞耳朵的,還有吹風、毛巾……給狗洗澡挺麻煩的,要不我來吧。”

趙敏看着這一大堆東西,心說沒想到你人高馬大的居然是個狗奴嗎?

“沒事兒,我能行。你幫我把浴室那紅色大盆子搬過來,以後就是他們專用洗澡盆了。”

趁陳琪回屋拿盆子的機會,趙敏趕緊百度怎麽給狗狗洗澡。36度左右的水溫,怎麽掌控,拿溫度計嗎?什麽,還要清理□□腺?還要剪指甲,這是寵物犬吧?她家養得是有工作的正經狗子,應該不用吧?

趙敏趕緊去翻包包,難道沒有手套嗎?趙敏心想要不拿洗衣服的塑膠手套先湊活,一轉身,陳琪拎着個大盆子就站在她身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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