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玲子跑了
“跟誰學的？這還需要學嗎？”成果理所當然的說, 這不是一看市場，就知道該怎麽做嗎？
可這句話卻讓廠長苦笑，他當了幾十年的制衣廠廠長，感情還沒一個小姑娘有見識和遠見？
要說這廠長的見識和經驗, 确實沒有成果多。
上輩子成果在商場裏厮殺的時候, 那商場的環境可比八十年代複雜多了, 各種商業詐騙，層出不窮。
哪像八十年代這些國營廠的廠長, 一當上廠長這個位置，就能在體制裏安安穩穩的做到退休。那在21世紀, 一不小心, 這公司就被競争對手給弄倒閉了！
安逸的環境，造就了廠長安逸的性格。
所以在這一點上，墨守成規的廠長，還真比不過成果！
成果把女款的羽絨服設計圖畫好, 交給廠長的時候。
采購辦的電話響了起來，蔡八一沖起來就往裏面跑。自從老婆孩子跟着成少安去了首都的軍區醫院, 他心裏就一直挂念着。
接起電話的時候, 蔡八一心裏都還很緊張, 下一秒卻瞬間提高了聲音：“真的, 兒子的手術很成功？只要好好修養, 一個月後就能出院回來？”
在辦公室外面的成果也聽見了這話，她心裏還挺高興。
蔡八一的兒子不死, 老婆就不會受不了打擊，選擇輕生, 而蔡八一的家庭也不會破裂, 失蹤十幾年。
就是不知道, 命運這樣拐了一個小彎，蔡八一還會不會成為未來那個山寨大王？還會不會在十幾年後娶明星小老婆，最後被撕票？
但至少現在蔡八一和他的家人，是往好的方向在走。
這也是蔡八一的老婆兒子在火車上遇見了成果，被擁有錦鯉命的成果給救了一命。
否則也遇不到成少安這個歸國回來的心髒科大夫，治好心髒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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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成果有交集的人，命運都或多或少的被擁有錦鯉命的成果所影響，往好的方面在轉變。當然了，對于壞人來說，陳果的錦鯉命可不會影響這種幹壞事，要作死的人。
畢竟人要作死，老天爺都不會插手。
在東城呆了三天，成果回去的時候，就帶上了做好的軍旅款式羽絨服。
當辛笑男拿到成品的時候，都驚呆了：”這麽快就做好了？“
”對，這一件是小碼的。”成果說：“你可以穿。”
這是生産出來的第一件樣品，成果按照辛笑男的身材來裁剪的，她穿着剛合适。
“別說，真的很暖和。”辛笑男愛不釋手。
那種就算穿着軍大衣，也感覺冷空氣往骨頭裏鑽的陰冷，在穿上羽絨服的時候瞬間消失了。長度到膝蓋，這大半個身體暖和了，冷的僵硬的身體也變得松快了。
”真不錯，我都舍不得脫下來了。”
只要在冬天穿上了羽絨服，就沒人能舍得脫下來，辛笑男一臉感嘆的說：“今年去邊關的軍人，不會挨冷受凍了。”
“辛阿姨，制衣廠每天能生産一兩百件羽絨服。我和廠長合計了一下，每個星期發一次貨到部隊，讓一部分士兵先穿上羽絨服，你覺得咋樣？”成果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辛笑男。
“很好啊。”辛笑男點頭，也很主動的說：“定金我先給一半，等羽絨服全到了，我再一次性結清。”
和成果做生意，辛笑男是不會讓成果為難的。
再說了，她代表的是部隊，那更不能丢了部隊的臉面不是？
25塊錢一件的羽絨服，八千件就是20萬塊錢。
辛笑男付一半定金，那也是10萬塊錢。但是部隊的錢要經過審批，在幾天後才能到達成果的手上。
可就是這樣，成果都高興的不得了。
誰能想到，成果能在經濟蕭條的八十年代，短短幾天就掙上了10萬塊錢呢？
就是宋禦看見成果這賺錢的速度都很吃驚，看着成果興奮漂亮的側臉，宋禦覺得可能不需要太久的時間，成果就能發展到更大的平臺。
媳婦兒這麽上進努力，宋禦覺得自己也不能差。他琢磨着自己也要在工作上更進步，更努力才行。
夫妻嘛，就是要共同進步，共同成長才會配得上彼此。
而且宋禦口頭上雖然沒說，但他骨子裏還是偏執的認為，男人應該給女人撐起一片天！
走出辛笑男單位的時候，一個看着二十七八歲的魁梧男人，走到了宋禦和成果面前。
”中隊長，我沒來晚吧？”
男人問宋禦的時候，成果一臉驚訝的看着他：”王虎？！！”
宋禦和王虎同時驚訝，尤其是王虎擡手對成果敬了個禮：”嫂子認識我？”
當然認識。
成果笑了起來，上輩子她剛進入商場的時候，宋禦就把王虎和一個叫趙剛的退役軍人安排到她身邊，給她當保镖。
真是沒想到，這輩子王虎這麽快就出現在她身邊了？
“你以後去東城，就帶上王虎，讓他保護你。”宋禦對成果說。
他今天晚上就要坐火車回部隊了，所以特意打電話讓王虎過來和成果見上一面，只有把成果安排好了，宋禦才能放心放心回部隊。
“中隊長放心，我一定保護好嫂子。”王人高馬大，聲音也很洪亮。
“王虎兄弟，謝謝你。”成果笑眯眯說：“你是宋禦的兄弟，也算是我的兄弟。但保護我這事兒，算是我聘請你的一份工作。”
成果對王虎這個上一世，跟了自己大半輩子，忠心耿耿的保镖，真是別提有多親切了：“以後每個月我給你開工資，就按照現在的工資的标準，一個月給你35塊錢咋樣？”
縣城裏的鞋廠工人，一個月工資菜30塊錢。
成果給王虎開35塊錢，已經是縣城裏的高工資。
為啥這樣開？
是因為這輩子的成果和王虎才第一次見面，以來就給人開上百塊的工資，那不是人傻錢多，而且錢給的太松快，很容易把人養的貪婪。
再說了升米恩，鬥米仇，如果你平白無故的給一個人太多幫助，他一旦習慣了，等你以後不幫助了，心裏反而會記恨你。
成果和王虎這輩子就是簡單的保護關系，給出這樣的工資于情于理，也不會太誇張！
王虎卻擺手：“不用給錢，總隊長對我有恩，保護你是應該的。”
“錢必須給，否則我不安心。”成果說：“你保護我這事兒，又不是一次兩次，這次數多了，我肯定不好意思再麻煩你的。”
再好的朋友和關系，在生意來往上，也應該把帳算清楚，才能長長久久的來往下去不是？
而且王虎在冬天裏腳上還穿的一雙單薄的布鞋，那腳趾頭都快把鞋子頂破了，衣服褲子也打滿補丁，這樣的經濟條件，成果也不能白用人家的武力不是？
跟着她去東城就要耽誤好幾天，八十年代的人，都是用力氣幹活，難不成耽誤的那幾天，王虎就白搭進去了？
成果可幹不出來這種白使喚人，不給工資的事兒。
再說了，這是宋禦的人情關系，她是宋禦的老婆也不能白用不說，還必須好好幫宋禦維護這層關系。
宋禦也知道成果是個非常有主見，不願意欠人情的人，于是拍了拍王虎的肩膀，笑着說：“這事兒就這麽定了，我媳婦兒說一不二，要不和你把工資說好。下回她真的不會叫你保護她，那她一個人出行我也不放心……”
宋禦爽朗一笑：”比起這35塊錢，我更擔心我媳婦兒的安全問題啊。“
既然中隊長都這麽說了，王虎要再拒絕，那就顯得太矯情。
但他心裏卻覺得，自己如果真拿了工資，就必須把現在的工作辭了，然後專心的保護成果！
“嫂子，你啥時候再去東城？”王虎問成果。
“大概半個月後吧。”成過說。
“那成，嫂子到時候記得叫我。”王虎點頭。
宋禦今晚八點的火車，成果肯定要買月臺票，送宋禦上火車的。
而王虎就直接到崗上任，給成果當起了保镖！
晚上七點五十，火車要開走的時候。
宋禦忽然伸手把成果抱在了懷裏：”果子，咱們軍營見。”
熾熱的呼吸噴灑在成果耳邊，男人低沉的聲音帶着依依不舍的感覺。兩人是夫妻，離別前的擁抱包含着雙方的感情和依賴。
在火車開走的時候，宋禦還趴在窗戶上對成果揮手。
列車在鳴笛聲中，載着宋禦消失在了眼前，成果這才感覺到了不舍和悵然若失。
但她很快就收拾好不舍的情緒，接下來等待她的也是忙碌的生意和生活。再說了，等開了春不久，她也就去随軍了，到時候兩人不是又見面了嗎？
”嫂子，我先送你去招待所住一晚上，明天送你回家。“王虎盡職盡責的守在成果身邊。
別人都覺得成果漂亮嬌媚，想多看幾眼。
王虎卻牢記着自己是個保镖，任務就是保護成果，所以全程都很正直。
王虎護送着成果朝車站外面走去的時候，火車站陰暗的角落裏，有個男人正眼神陰森的盯着成果。
他就是上次被宋禦抓住的那個小偷，這因為沒偷到東西，被關了兩三天又給放出來了。
他在火車站偷了這麽久的東西，還沒人敢對他動手。
這仇，他肯定要報。
成果在縣城的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就被王虎送去汽車站，準備坐車回鎮上了。
“果子，你可回來了。”
成果剛走進汽車站，就被在汽車站賣包子的村站媳婦兒給拽住了：”哎呀，你不知道，大玲子跑了。”
“啥？”
成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啥？”
“我說大玲子跑了。”村長媳婦兒着急說：“前天晚上給她家放了把火就跑了，現在誰也找不到她，不知道她去哪裏了。”
“怎麽回事？你說清楚。”成果也着急。
大玲子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真的很擔心，也很想知道大玲子到底發生了啥事兒？
“前天晚上大玲子的嫂子，把她弟三旺帶回家吃飯，後來三旺晚上也沒離開……”村長媳婦兒說：“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我們聽見三旺慘叫一聲，跑出去看的時候大玲子家就燒起來了，而那三旺光着屁股，下半身都是血……”
村長媳婦兒說起這事兒就覺得惡心，大玲子嫂子看大玲子掙錢越來越多，就一門心思想把大玲子拴在她弟三旺身上。
這還起了壞心眼兒，這不趁成果沒在家，覺得大玲子沒了靠山。就把三旺帶回家，想讓三旺強大玲子，尋思把生米煮成熟飯以後，大玲子就得認命。
可誰知道大玲子性格這麽剛烈，竟然用剪刀把三旺剪成了太監，然後一把火燒了家，自己就給跑了……
“王虎兄弟，你家是縣城的，你能不能幫我找個人？”成果從包裏掏出筆記本，拿着鉛筆在紙上快速描出大玲子的簡筆畫，遞給王虎：“幫我找到她。”
大玲子一個女娃跑出來，成果真的很擔心。
但事情是前天發生的，成果不知道找到大玲子的幾率有多大？但她還是想找一找，萬一大玲子還在縣城，能找到人呢？
要說大玲子嫂子也真是喪良心，平時被大玲子養着，非但不感恩，還想算計大玲子。
就衛德真那件事就能看出，大玲子是個不甘心被人擺布的人，還想學着衛家那喪盡天良的做法，把大玲子按在三旺床上？
這下遭到報應了吧？
大玲子一把火燒了房子，帶着自己的存折跑了，大玲子家現在人財兩空，連住的房子都給燒沒了。
成果趕回去的時候，就見大玲子媽跪在燒成灰的房子面前哭爹喊娘的嚎。
“我大玲子诶，你咋這麽狠心，一把火燒了家裏的房子，自己也跑了……你這是要整死老娘啊……”
大玲子的媽跪在地上哭，大玲子的哥就牽着一兒一女灰溜溜的站在一邊。
至于大玲子的嫂子，早被娘家人抓回去狠狠打了一頓。
那三旺可是他爹娘的心頭肉，又只生了三旺這一個兒子。
現在被大玲子剪成太監，下半身一直在流血，還在醫院搶救。
所以娘家人把氣全撒在大玲子嫂子身上，要不是她出的馊主意？他們家傳宗接代的三旺，能成太監？
大玲子嫂子還覺得自己很冤枉，這出主意要騙大玲子的錢時，全家人都舉手支持。
現在出了事兒，全怪她？全打她？
她想讓大玲子哥和大玲子媽幫忙，可大玲子媽非但不幫忙，還沖上扇她巴掌。
大玲子哥想攔，還被他媽啪啪扇了兩巴掌！
“要不是你們出的馊主意，大玲子會一把火燒了全家，帶着錢跑了？”大玲子媽真是氣的想殺死大玲子嫂子。
呸！
這就是個掃把星，眼看他們家的日子靠着大玲子過的越來越好了，可最後卻出了這種事兒。
大玲子可是他們家的財神爺，他們全家都靠着大玲子過日子。
現在大玲子沒了，錢也沒了，以前大玲子給的錢，也全都被一把火給燒個精光……
“大玲子啊，你怎麽這麽狠心，丢下你老娘就跑了。”
自從房子被燒掉了以後，大玲子的媽每天都跪在燒掉的房子面前哭：“大玲子啊，你真的太狠心了……”
成果聽着都惡心，替大玲子感到不值。
女兒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不心疼女兒，還怪女兒放火燒房子，狠心？大玲子要不燒房子，要不跑，這後半輩子都被這家人給毀了。
成果一臉冷漠的往家裏走，結果大玲子媽看見成果，還爬起來沖到成果面前：“成果，成果，你和大玲子是好朋友，你知不知道大玲子去哪兒裏了？你肯定知道大玲子去哪裏了對不對？”
“我不知道，”成果往旁邊站了一步，語氣淡淡的說：“我也很想知道大玲子去哪裏了。”
“你咋可能不知道呢？”大玲子媽一臉着急的說：“她好的跟你穿一條褲子，她去哪裏了，肯定會告訴你，我們家都被她燒了，你還不知道她……”
接下來的話堵在大玲子媽的喉嚨裏，因為成果看她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諷刺。
“我是大玲子的朋友，那你還是大玲子的媽。結果你咋做的？”成果語氣冰冷的說：“聯合外人來欺負你女兒？還想生米煮成熟飯？大玲子不是你女兒？你不知道心疼大玲子嗎？你現在還埋冤大玲子一把火燒了你們家，要不是你們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用不着遭報應嗎？”
“就是，還有臉在這兒哭。”村長媳婦兒也一臉嫌棄的說：“自己的女兒不心疼，還聯合外人來欺負你女兒，活該落到今天這地步。”
大玲子多能幹的一個人啊，又能掙錢，又顧家，這大玲子媽和哥真是腦子被驢踢了，才不維護大玲子，而跑去聯合外人欺負大玲子？
那三旺能是個好東西？
半夜爬上大玲子的床，大玲子不反抗，難不成等着被他們算計？然後後半輩子，就跳進火坑裏？
全村的人本來就看不慣大玲子家這個做法，現在看大玲子媽還趕找成果要說法，一時間全都站出來，戳着大玲子媽和她大哥的脊梁骨罵。
在農村，大家都是從祖上就生活在一起的。
被村民這麽罵？
大玲子媽和她大哥臉上都挂不住，尤其是大玲子媽，感覺村民們的嫌棄和鄙夷，就像石頭一樣砸在自己身上。
她還想狡辯：“我……我不知道這事兒，我那天晚上帶着孩子睡着了。“
“大玲子喊人的聲音那麽大？你真沒聽見？”村長媳婦一句話就戳到要害：”要真不知道會出這事兒，你幹啥帶着孩子睡？以前孩子不是跟大玲子睡的嗎？“
以前大玲子沒掙到錢，晚上睡覺，就是在竈房鋪門板當床。
後來能掙到錢了，待遇就好了，能睡屋子裏，只不過家裏床不夠，是和侄女一起擠着睡的。
一句話就戳穿了大玲子媽的虛僞，她知道這事兒。
本來不同意，但架不住兒子要同意啊。
她本來就重男輕女，覺得以後要靠兒子媳婦兒養老，于是在兒子的勸說下，勉強答應了這件事。
因為大玲子的哥說了，以後三旺當上門女婿，大玲子掙的錢，他們兩家人用。
沒了成果合夥，大玲子現在掙錢的翻倍，從你每天二三十塊錢變成每天掙六七十塊錢。可大玲子每個月就給家裏50塊錢。
大玲子的媽也貪錢，這算了下賬，要是大玲子嫁給三旺，那以後每個月就能分到好幾百塊錢。
一個月好幾百塊錢，在八十年代是怎麽概念？
那相當于在21世紀，每個月緊張好幾萬塊錢。大玲子的媽能不心動？能不賣女兒？
可她賣女兒的時候，卻沒想過，被親媽、親哥、親嫂子算計的大玲子有多痛苦和絕望？
她也沒想過，當大玲子被三旺按在床上，大聲呼救，明明他們聽見了，卻裝沒聽見時該有多憤怒和心碎？
要不是成果給大玲子準備的防狼辣椒噴霧，被大玲子一直随身藏着，睡覺時就藏在枕頭底下。
要不是大玲子用辣椒水噴了三旺的眼睛，然後在三旺還想撲上來的時候，拿剪刀自保，大玲子那天晚上能遭遇啥？
簡直不敢想象！
所以大玲子才會在憤怒和絕望中，用剪刀把三旺剪成太監，然後氣的一把火燒掉了這個房子。
這個房子對大玲子而言，就不是家，而是個魔窟！
現在大玲子媽還敢在成果面前哭訴自己好慘？
按照成果的脾氣，沒給她兩巴掌，都是好的了！
”壞人自有有天收，你們自己做了下三濫的事，就別怪大玲子無情無義。”成果替大玲子打抱不平：“是你們自私自利算計大玲子在前，你們這是活該，自作自受。”
成果罵完還覺得不解氣，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大玲子媽，就往家走。
“活該！”村長媳婦兒也朝地上吐口水。
原來房子被火燒毀以後，大玲子媽還想借村上開會的公房住，村長媳婦兒警告自己男人，讓他不準答應。
村上開會的公房，除了開會就是□□警告惡人的，沒把大玲子全家弄去□□都是便宜他們了，還把村上的公房借給他們住？
呸，哪兒來的臉，誰要讓他們住？
這種壞人就該沒房子住！
因為成果的犀利直白的冷言冷語，本來對的大玲子媽和大哥就看不上的村民，現在更是看不上他們了。
他們是英雄村，這種壞人不配呆在英雄村，會毀掉他們村的名聲。
就這樣，大玲子媽和大哥被村民們趕出了村子，沒辦法，只能去住山上的破廟。
大玲子哥還想把媳婦兒接回來，卻被大玲子媽抓爛了臉：“那個掃把星，害的我們這麽慘，不許接她回來。”
“媽，咱們家都這樣了，難不成你還有錢給我娶媳婦兒？”大玲子哥指着兩個孩子說：“孩子還小，也要媽照顧。”
這話說的大玲子媽臉色一白，她在大玲子那裏拿的錢，全被火燒光了。
現在身無分文，怎麽給兒子再娶一個老婆？
于是只能同意兒子把人接回來。
可誰想到，大玲子嫂子被娘家人打壞了腿，接回來還得花錢給她治腿。
他們家根本沒錢，這腿壞了就壞了，反正也沒用了。
不僅如此，大玲子媽還把所有的氣都撒在她身上，動不動就打的兒媳婦兒渾身是血……
成果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只能冷笑一聲，這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喪良心的一家人，後半輩子就這麽互相折磨去吧！
只是可憐了大玲子，一個姑娘家，接二連三的遭受了這樣的事，那心裏的陰影和恐懼得多大？
王虎發動了身邊的人找人，成果還把大玲子的畫像給拍成照片洗出來，在縣城裏貼尋人啓事。
可一個星期過去，大玲子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大玲子到底去哪兒了？
成果有些擔心她的安危，但是她又覺得憑着大玲子會做包子的手藝，就算跑出去了，也應該有個活命的本事。
首都，因為下了大雪的原因，到處都是冰天雪地。
一個穿着笨重棉襖的年輕姑娘，呵着手來到了一個胡同口，探頭朝裏面問：“大娘，你房子租嗎？”
在屋裏聽收音機的大娘，擡眼瞥着大玲子：”不租。“
這又是一個貪圖她四合院的人？看她老了，想來撿便宜？
”大娘，那你知道這附近哪兒有租房子的嗎？”大玲子呵着手問。
她當初一把火燒了房子的時候，還沒忘拿着存折和身份證跑出來。因為她記得果子說，這兩樣是最重要的東西，無論去哪兒都得拿着。
那也是當初成果見大玲子家裏人，心裏都沒大玲子，把大玲子當搖錢樹。
所以教大玲子去郵局開了個戶頭存錢，因為以前的大玲子賺了錢，就是用手帕包起來藏在家裏，成果怕她的錢被偷，就給支招。
沒想到，最後還幫了大玲子一把……
要不是大玲子牢記着成果的話，一直拿着存折和身份證。那就算跑出來了，也會因為沒錢，而回去。
但是那個家，大玲子是一輩子都不想回去了。
那天晚上她慌不擇路的亂跑，沒想到卻在天亮前跑到了鐵軌上。
然後大玲子就随便扒了輛火車給跑到首都來了！
這不首都太冷，大玲子取了錢，在供銷社買了衣服，卻因為沒介紹信住不了招待所。
所以每天晚上只能去車站湊合過，但這天太冷了，她一個女娃睡車站也不安全，所以就想着跑出來租個房子。
房子裏的老太太冷眼盯着大玲子，見她臉色慘白，那黑眼圈也重的不行，就冷哼：“沒有，這附近都沒房子租。”
八十年代，一個四合院裏面可是擠了好幾家人，一家子都不夠住，哪兒還有閑房出租？
大玲子聽了就嘆氣，但是還很有禮貌的：“那謝謝你了，大娘。”
她走出去的時候，腿還一瘸一拐的。
這是那天晚上，被三旺按在床上的時候，本來就撞傷了。又光着腳在大冬天跑了一晚上，就給凍壞了。
腫成饅頭的腳，只能塞進男人穿的鞋裏，所以走起路來就一瘸一拐的。
那老太太盯着大玲子的背影看了幾眼，然後起身把門關上了。
孤苦伶仃的大玲子，就這麽在大雪天裏找了好多戶人家，也沒找到租房子的地方。
最後天黑的時候，大玲子只能在胡同口找了家館子吃飯。
大玲子存折裏有将近一千塊錢，但她不敢亂用，怕自己以後要花錢的地方太多，所以這幾天都吃的面。
吃完了面，沒找到房子的大玲子，又只有去找車站睡。
卻沒想，在大雪天裏竟然撿到一個摔跤，爬不起來的老太太。
她把老太太扶起來一看，竟然是白天找房子的那個冷漠老太。
老太冷漠，但大玲子在人命關天的時候，不能冷漠啊。她就背着人，一瘸一拐的往醫院跑了……
找了大玲子半個月的成果，還不知道大玲子已經扒着火車跑到了首都。
周義軍的複職消息，這兩天也下來了。
”恭喜你啊，升官了，又被調到首都軍區了。”辛笑男祝賀周義軍：“過兩天就得去首都上任。”
周義軍也很高興，但又有點擔心：”我要是去了，果子咋辦？”
”果子不是也要去随軍嗎？“辛笑男笑着說：”你們就一起去，你和宋禦正好一個軍區。但你是師長，有自己的住房，果子可以住家裏。“
”嗨，果子一大早就去東城看羽絨服去了。“周義軍說：”我恐怕要比她先去首都，她這挺着大肚子，我也不放心。“
”你放心，我幫你照顧果子。”辛笑男笑着說：“保管把她平安給你送到軍區來。”
“那成。”
周義軍點頭，他和辛笑男那是歷經生死的革命戰友。
把成果交給辛笑男照顧他放心，這也是周義軍還把成果當小孩兒的原因。
在周義軍心裏，成果永遠都是需要照顧和呵護的女兒，這是父親對于女兒的愛護和關心！
這也導致了成果走到外面的時候，是人人尊敬的大老板，在家裏就被周義軍和宋禦當成弱不驚風的小可憐來照顧！
就在成果和王虎上了去東城的火車時，上次被宋禦抓住的那個小偷，也遠遠的跟在兩人身後，上了去東城的火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