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

這個劇本是今天上午吳思源拿過來的, 一部懸疑刑偵題材的電影,最近已經搭好班子在接觸演員了。

劇本試讀送到了吳思源這邊,意思是看下影帝有沒有興趣出演, 況且這部戲的本子還是他相熟且合作過的一個編劇寫的。

只是他們不知道大佬有了轉幕後的心思,以前可能能看上的劇現在也不一定了。

吳思源把試讀這部分送過來也是意思一下,給劇方那邊的面子, 畢竟也是大制作,不過如他所料, 傅庭宣沒有要接下的意思,不過他卻還是把劇本留了下來。

裏面有一個女配他覺得許胭可以試一下。

戲份雖然沒有占大頭,但是是一個很關鍵的角色, 同時因為是一個啞巴少女的設定, 如果演好了會很出彩,讓人印象深刻。

許胭坐在一旁邊翻看劇本邊聽傅庭宣說話, 然後指着第二頁上頭一個角色信息問:“前輩是說這個麽?”

“嗯, ”傅庭宣點頭,“你願意麽?還是想先看看試讀?”

許胭低頭繼續翻看內容,一邊看一邊說:“看角色設定我有點感興趣, 不過今晚我還是先回去看看試讀吧, 如果我想去,到時候就讓奕姐去接觸劇組看什麽時候試鏡就好了。”

傅庭宣坐在她身邊輕挑眉梢:“不用我去說麽?”

許胭聽後合上試讀的劇本,直起身看他,笑的自信又張揚:“不用, 我要自己來的, 簽到前輩的工作室只是想要更加專心的做演員, 能接觸到更多好的本子,可不是想靠着前輩的關系拿到角色哦!”

傅庭宣猜到了她會這麽說, 眼裏滿是贊賞:“真是好姑娘。”

許胭被他誇獎,心裏有點甜滋滋的,但又怕他一直陪着自己會耽誤他的工作,在奕姐和小魚簽好合同後她也兩下把自己剛剛快速翻來看過的合同簽好了。

傅庭宣看着她刷刷簽下名字,笑着打趣她:“這麽快就簽了?不怕我的工作室等下把你賣了?”

許胭老神在在的拍拍手:“沒關系,那我就把他們的老板關在我家補償我。”

男人已經起身準備送她出門,聽了這句話又停住腳步,他突然伸手摟上她的腰,俯身在她耳邊低笑:“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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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胭驚訝的扭頭:!!大佬他變了!

可是大佬只在她一個人面前做角色切換,一出辦公室的門,就重新變成了一朵冷淡的高嶺之花。

許胭離開傅庭宣的工作室之後在回去的路上就跟奕姐說了剛剛那個劇本的事,奕姐一口答應下來,馬不停蹄地就去接觸劇組了。

而小魚則和許胭一起回了公寓,在進門的那一瞬間,小魚突然“啊”了一聲,然後抓着許胭一臉嚴肅:“胭胭,我們好像忘記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許胭:“?”

小魚:“這件公寓,是前公司給你住的啊!”

許胭:“!”

她确實是忘記了這茬,大概也是因為穿越過來的時候就住這兒了,後來漸漸的屋子裏被她添置了很多物件兒,以至于一直就把這裏當做家了。

現在回憶一下,這個房子确實是寰宇給她住的,在這個公寓樓裏還有很多寰宇其他的小藝人,都是交很低的租金就能住進來了,确實是劃算的。

“但是今天跟寰宇解約的時候人事竟然好像也沒有說這件事诶?”小魚奇怪的嘀咕了一句。

許胭偷偷抿唇,心裏想,大概是這個解約流程實在是震驚到了他們所以連搬出公寓這件事也沒敢提吧……

但她人都走了還是不能白占着便宜的。

于是許胭說幹就幹,房子都還沒找,就先趁着今天正好有空帶着小魚收拾起了家裏來。

小魚突然就被拉着要做苦力了,忍不住真誠建議:“胭胭,我覺得還是該等你找到房子了再開始收拾搬家。”

許胭理由也很充分:“我怕東西多,早點收拾到時候早點搬!”

小魚弱小無助心裏苦,偷偷摸出手機給周言發了個消息訴苦:大佬知不知道胭胭要搬家了?她現在住的地方是寰宇之前讓她便宜住的公寓,現在她房子都沒找就開始拉着我在收拾東西了。

周言很快回複:懂了,馬上彙報!

于是這天傍晚,許胭拖着小魚收拾完了卧室衣櫃冬天的衣服和客房裏需要搬走的東西,兩人正癱在沙發上休息時,她接到了傅庭宣的電話。

電話裏傅庭宣直接問起了房子的事。

許胭剛還奇怪他怎麽會知道的這麽及時,然後突然就戳了小魚一下,這個丫頭現在是不是都快成傅老師的眼線了?

她應了一聲,如實說了準備找房子搬家的事。

傅庭宣一句“要不要搬過來跟我一起”的話到了嘴邊又改了口:“我這邊隔壁的屋子沒人住,要搬過來麽?”

他們剛在一起沒多久,他還不想吓到女生。

許胭先就拒絕了一句:“感覺你那個小區好貴,我肯定租不起!”

傅庭宣笑:“沒關系,隔壁也是我的房子,我可以給胭胭女友價。”

正在客廳裏拖地的鄭姨:??啥時候隔壁也是少爺的了,沒聽說啊?

許胭不疑有他,畢竟大佬的房産哪能是她輕易揣測的!但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總感覺才跟傅庭宣在一起沒多久呢,就占了他好多便宜啊……

她猶猶豫豫的又婉拒了一次:“唔,沒事我可以自己找的,我找房子可在行了。”

上輩子這種經歷可沒少有。

傅庭宣聽出她話裏的一點顧慮,突然沉默了一會,然後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道:“胭胭,其實我很怕你會這樣。”

“唔,我哪有怎麽樣嘛……”

許胭想裝作不明白,撒個嬌就過去了,但傅庭宣卻覺得這件事情他們還是需要溝通好。

他不想跟許胭之間有什麽誤會或者隔閡,不管許胭怎麽想,他覺得自己都應該對她足夠坦誠。

“胭胭,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清醒明白的姑娘,就是因為很多事情你分得很清楚,所以我會擔心在一起後你會不會把我的幫助當成了一條捷徑,而我也知道你不喜歡走捷徑。”

“但其實不是的胭胭,我只是作為一個愛你的人,想給你一些在我能力範圍內的幫助,想讓你多依靠一些。”

傅庭宣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低落,許胭着急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聽他說:“胭胭,或許你可以試試坦然接受我的照顧,好麽?作為你的男朋友,有好的事情想着你,有好的東西想買給你,有問題也想幫你解決,我其實跟其他人沒有什麽不同。”

這确實是他隐隐都有在擔心的事情,許胭把一切看得太分明,也許會把他的幫助當成一種不勞而獲,她不喜歡這樣。

這裏面可能有一個微妙的分寸需要把握,他怕自己把握不好,所以才覺得應該好好跟她溝通。

許胭聽着傅庭宣說這麽多話,鼻子又酸了。

她已經站到了卧室的陽臺,夏夜的蟬鳴在窗外響個不停,她的心裏酸酸漲漲的,連眼睛都發酸。

許胭覺得自己在感情上好像很笨,她是不是讓傅庭宣受傷了啊?他剛剛低落的聲音叫她聽起來就好心疼,好想抱抱他……

她不敢吸鼻子,怕被發現情緒不對,只是趴在陽臺的窗邊軟聲道:“對不起傅庭宣,是我太別扭了。”

“其實我不是想要和你分得很清楚明白的,我只是……可能只是習慣了,我怕有時候我太依賴你了,以後就什麽事情都想要你去幫忙,變得很沒有能力只想着靠別人,我就是……挺怕自己變成那樣的。”

她怕自己依賴慣了,會把這些傅庭宣對她的好當成是理所當然,要是有了個什麽公主病可怎麽辦啊……

傅庭宣在電話裏也依然分辨出了女生微弱的一點小情緒,他不禁把話題抛到腦後先擔心起了她:“胭胭?怎麽了,是不是哭鼻子了?”

原本努力憋着的許胭,一下被人看穿,反而忍不住了,卻還是要否認:“沒,沒有啊。”

“又騙我。”電話那頭傅庭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仔細地一點一點給她打消剛剛的顧慮,“我可以保證,在你的工作上,我一定不會插手任何事情,就像今天看到這個本子,也只是偶然拿到,覺得合适所以給你看看,我不會強推你,都讓你自己看着來。”

“工作室也是有合适的資源就會給到你,這跟其他藝人沒什麽不同,你不需要有太多顧慮,只是在生活上有我能照顧到你的地方,許小姐也給我一個機會,好麽?”

他的聲音低啞又溫柔,許胭好像也能在電話那邊聽到一點夏日夜風的聲音,心裏剛剛那種酸酸漲漲的感覺突然就被撫慰了。

她兀自抿唇笑了一下,真是奇怪,明明應該被安慰的人是他才對。

任風吹着頭發,許胭一只手撐着下巴,擡眼看着遙遠的星空,笑得很甜:“好,以後傅老師的心意我都會努力好好接受的!希望傅老師到時候不要因為我變得任性就嫌我煩呀。”

“嗯,傅老師也會努力。”

電話那頭的男人好像終于如釋重負,兩人的言語間輕松了起來,既然已經說過要努力坦誠接受他的好意了,許胭也就順便問起了傅庭宣隔壁房子的事。

傅庭宣:“跟我現在住的是一個戶型,過幾天帶你過來看看吧,這個房子的采光很好,所以才推薦給你,胭胭的女友價可以先住後付。”

許胭聽笑了,她還能先住後付呢?

打趣了傅庭宣幾句,許胭聽見他那邊好像傳來點聲響,許胭奇怪地問了一句:“你在幹嘛?”

傅庭宣:“在辦點事。”

許胭不疑有他,擔心跟自己打電話會耽誤他辦事還準備懂事的先挂電話,傅庭宣卻說不用,就這樣又不知道聊了多久,連小魚都進來給她打招呼說要走了,許胭的電話還沒挂。

她一邊跟傅庭宣說話一邊将小魚送到了門邊,傅庭宣問了一句“怎麽了”,她只說“小魚要走了”,然後給小魚打開了門,然後……就看見電話裏的人正站在她家門口。

許胭:???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機,又看回門口,驚聲道:“你怎麽在這兒?!”

小魚更是因為當面吃瓜而目瞪口呆許久,在許胭的聲音裏終于回過神來,這下更是溜的比兔子還快了。

許胭哪裏還有空去管小魚,她先把傅庭宣拉了拉進來,然後在小魚面前的電梯門打開的“叮”聲裏把屋門關上了。

傅庭宣先俯身抱了抱她,然後換鞋進屋。

“剛剛感覺你要哭了,所以想趕快趕過來安慰你,只是現在好像胭胭已經好了,看來我們确實應該住得近一點,不然如果你哭,我都沒有辦法及時趕過來。”

許胭挽住他的手,嘴裏說着“哎呀可惜”,臉上卻笑得很開心:“那你今晚不是白來了?嗨呀,太可惜了!我應該哭久一點的。”

傅庭宣摸了摸她的頭,剛溫情脈脈地說了一句“不可惜”,就聽許胭接着他這句話說道:“嗯,好像确實也不可惜,等下你正好可以幫我把剛剛收拾好的東西帶過去呀?”

男人突然被使喚,微微一愣,然後笑着點了點頭說“好”,在她去客房清點東西時,他給鐘林鶴發了條信息。

鐘林鶴收到信息微微一挑眉,坐在書房的真皮沙發上轉了個圈,饒有興致的摸了摸下巴:“哎喲,阿宣要買我的房啊。”

沒錯,傅庭宣隔壁的那間房戶主是鐘林鶴,并不是傅庭宣。

當初他跟着傅庭宣一起買的,主要是當作投資買下的,在鐘林鶴的印象裏,跟着大佬買房總是沒錯的。

所以他裝修了人也沒去住過,那時候也是萬萬沒想到會是傅庭宣要從他手裏把房子買過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鐘林鶴的八卦小雷達一下就想到了許胭的頭上,別是大佬要跟女朋友做鄰居吧?那為什麽不幹脆同居好了!

他給傅庭宣回了消息過去,順便調侃這麽調侃了他一句,而傅庭宣卻遲遲沒有回音了。

因為大佬現在沒空理他,許胭在客房不知道鼓搗什麽被一顆釘子劃破了膝蓋。

傅庭宣聽見她在客房突然的叫聲,心裏一驚,三步并兩步跑了過去,就看見她坐在地上抱着左腿的膝蓋吹,痛的眼裏都泛起了淚花。

他趕緊過去蹲下,将人攬進了懷裏,看着她冒血的膝蓋狠狠皺了下眉。

“怎麽了?”

他邊問邊從懷裏拿出随身帶的軟巾給許胭把周圍流出來的血擦幹淨,然後就聽懷裏的姑娘吸了幾口氣,小聲道:“剛剛走得急沒注意床腳有釘子,擦過去的時候劃破了……”

傅庭宣馬上看向她指的床腳,上頭是有一顆凸出來的釘子,好在釘子上面沒有鏽,不然要去打破傷風的針了。

但許胭的傷口看起來也不淺,現在也一直在流血。

傅庭宣心疼的摟着她肩膀的指尖都不自覺的緊了緊,給她擦血的手卻很輕,生怕重了會弄疼她,又怕地上涼,他把軟巾給了女生讓她護着自己的腿一點,然後小心翼翼把人抱去了客廳的沙發上。

“家裏有醫藥箱麽?”他問。

許胭剛剛受傷的那會還沒覺得,這下就感覺到火辣辣的疼了,她眼睛冒着淚花,點了點頭:“就在茶幾下面那個抽屜,跟你家一樣。”

她說這句話時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傅庭宣也神色如常,順利從茶幾下面的抽屜裏找到了小藥箱。

拿了一瓶碘酒出來,他用棉簽沾過之後對着許胭那一條被劃破的傷口吹了吹,許胭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腿,被傅庭宣握着小腿輕輕按住了。

男人擡頭,看着她皺成一團的小臉有點心疼,但還是只能盡量輕聲安撫道:“胭胭不動,忍一忍,我們先給傷口消毒好不好?我會很輕,就一點點痛。”

傅庭宣像在哄一個小朋友,反而弄得許胭有點不好意思了,她也是沒有這麽嬌弱的!

許胭:“沒關系前輩,我也沒有那麽怕痛!”

但說是這麽說,她還是把頭偏了偏,不去看膝蓋上的傷口。

她被劃破的那條傷有點深,盡管女生說沒關系,傅庭宣握着她的小腿還是極盡小心,他輕輕用棉簽将碘酒塗上去,聽到許胭很小聲的“嘶”了一下,他就吹吹她的傷口,小聲念着“不痛不痛”……

許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臉側回來,目光都落在低垂着眉眼小心仔細給她塗着碘酒的傅庭宣身上。

從這個角度看,他的鼻梁格外挺拔,睫毛很長,眉形天生就很好看,讓許胭想到古人說的“劍眉星目”,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他握着自己的小腿,健康的膚色與她白皙的肌膚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反差,許胭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熱度,叫她不自覺的蜷縮了一下腳趾。

傅庭宣剛剛給她擦好碘酒準備把棉簽扔掉,餘光就看到了那只小小的又雪白的腳動了動,圓潤的腳趾像貝殼裏的奶白色珍珠。

剛剛他全部注意力都在許胭的傷口上,直到此刻才注意到他現在握着她的小腿,半跪在沙發上,姿勢好像稍微有些暧昧。

男人的眼神深了一些,克制的将目光從她雪白的小腳上移開,拉過了沙發上搭着的一條絨毯給她蓋住光着的腳。

許胭看着他的動作,又不安分的翹起腳尖動了動:“我不冷。”

傅庭宣坐到她身後摟住她,讓她靠進自己懷裏,覆上她的手拍了拍:“聽話,不亂動,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許胭:“啊?不,不用了吧前輩?只是劃傷了,等下包上紗布不就好了嗎?它都沒流血了。”

聽見傅庭宣一說要叫醫生,她腦子就閃過那些被網上各種吐槽的瑪麗蘇總裁文,什麽女主手指被劃了一個口子男主火急火燎的把人送進醫院讓醫生立刻救她什麽的……

救命,傅老師不會有點什麽霸總思維吧!

霸總傅某并不知道他的小嬌妻腦子裏在想什麽,還在耐心地給她解釋:“你的傷口不淺,雖然包上紗布自己愈合也可以,但是因為是在膝蓋這樣關節活動的地方,所以很有可能到時候會留疤,還是讓醫生來看過之後用藥比較好。”

傅庭宣很謹慎,因為在他印象裏,小姑娘好像還挺愛美的,應該不想身上有疤吧?

許胭一聽可能留疤,有點動搖了,但還是小聲尋求一個肯定的答複:“那我這樣,醫生會不會覺得我矯情啊?”

“不會的。”傅庭宣親親她的頭發,順着她的話哄她,“我們有私人醫生。”

許胭:……好,不愧是你傅總!

作者有話要說:

劃破膝蓋傷口留疤這件事,是兮導的親身經歷……

真的會留疤QAQ!當時我也覺得就是劃了一道流血了而已,應該能自己長好吧?

結果長是長好了,但留下了一條細細的白色的疤,我驚了!(因為我還不是疤痕體質)

看到有寶都已經開始計算還有幾天連載可以看了哈哈哈哈,正文完結了還有番外呀!我覺得至少這個月我應該還是能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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