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4章
林克軍看江柳半天沒反應,正想問問江柳怎麽樣了,需不需要再看看醫生。誰知,話還沒問出口呢,江柳就倒了。
林克軍手忙腳亂的把人接住,“醫生,醫生,她暈倒了,你快過來看看。”
江柳是在病房醒過來的。
剛睜開眼,就見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同志朝她走了過來,還沖她笑:“你是幾個月了?”女同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了,“我下個月就快生了。”
只不過懷相不好,怕要早産,家裏人就讓她提前住院了。
江柳望着她,沒說話。
她還沒有接受自己已經懷孕當媽這件事。
林克軍推門進來,手裏提着熱水壺,他看到江柳醒了,露出喜色,“你可算是醒了,餓不餓?你想吃什麽,我去買。”
幸虧這次出門帶夠了錢,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江柳沉默。
她現在沒有心情說話,也沒有胃口吃東西。
林克軍把熱水壺放到江柳的病床床頭,低着聲問,“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叫護士過來看看?”他扶着江柳坐了起來。
江柳搖頭,“不用,我沒事,就是提不起勁。”心煩意亂的,根本不敢想孩子的事。原本以為結婚就已經很可怕了,可沒想到還有更可怕的。
“醫院食堂的粥不錯,我去買點。”林克軍道,“總不能不吃。”
旁邊那大着肚子的女同志也說:“是啊,你不吃孩子總要吃的,你是當媽的,就算不心疼自己也該心疼心疼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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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腦門直跳,心情差極了。
那位挺着肚子的女同志嘴一張一合的,似乎還在說,沒完沒了。江柳火氣上來了,把手邊的東西全部拂到了地上。
砰。
放在床頭的搪瓷缸子摔得最響。
病房裏變得靜悄悄的。
挺着肚子的女同志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位,這次不吭聲了。
林克軍嘆了口氣,把江柳摔下來的東西全部撿了起來。他把東西一一擺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說。
他知道江柳心情不好。
江柳摔了東西也有些後悔。
可當時怒火上來,又聽那人叨叨不休,實在是沒忍住。
林克軍把東西擺好後,出去了。
江柳躺了下去,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檢驗單是真的。
她真的有了四個月的身孕,還結婚了,有一個丈夫。
事情已經這樣了。
她再煩再惱也沒有用了,現在該想想怎麽解決這些事。昨天她想的還是離婚,可現在了孩子,能離成嗎?
這孩子怎麽辦?
要,還是不要。
江柳頭疼欲裂。
林克軍提着兩碗肉粥跟一碗面回來了,一碗肉粥是給江柳的,面是給他自己的,另一碗肉粥是給剛才受到驚吓的懷了孕的女同志的。
林克軍把粥跟面放下後,提另一碗粥去了隔壁的病床,“同志,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我媳婦吓着你了,這碗粥給你壓壓驚,要是有什麽我幫得上心的,你只管叫我。”
那快生了的女同志悄悄往江柳的病床看了一眼,壓着聲問,“你媳婦脾氣好大啊,這是怎麽了?”
林克軍苦笑,說得含糊,“家裏發了些事。”
女同志望着林克軍,似乎還想聽是什麽事。
林克軍扯個理由糊弄了一下,無非是跟家裏人關系不好之類。反正也就是一面之緣,以後碰不碰得到還另說呢。
林克軍解決完後,回到了江柳這。
江柳還躺在床病上,沒動。
林克軍道:“起來喝粥。”伸手就想把江柳扶起來,江柳不願意,“我沒胃口。”
江柳聽到這話就坐起來了,“沒那必要。”這次回家都花多少錢了,她到底還是心疼林克軍的錢。
剛才她躺着的時候,想通了一件事,林克軍現在跟她名義上是兩口子,這錢是他們自己的錢,花一分就少一分。
江柳看了一眼床頭的粥跟面,端起了面。
她要吃面。
打開飯盒一看,面清湯寡水的,只有兩根菜葉子飄在上頭,這一看就是食堂裏最便宜的那種。
林克軍要攔,“喝粥,粥裏有肉。”
“我想吃面。”江柳想喝口湯。
江柳還是吃的面,她越吃越有胃口。
林克軍随她,“粥還吃嗎?”
“不吃。”
林克軍端起了粥直接喝,粥有些燙。
江柳吃飽了,心情好了些。
林克軍看她心情不錯,這才說,“3病是個快要生了的女同志,懷相不好,你別刺激她,跟她說話一定要軟和些,別在她面前發脾氣,知道嗎?”萬一跟那女同志吵架,孩子早産或者難産怎麽辦。
那都得怪到江柳頭上。
江柳心裏一驚,她并不知道那女同志快要生了,那女同志的肚子不算特別大啊,像六七個月的。
她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她身上是發生了很多事,讓她心情不好,但是這跟別人沒關系,她不能把這火氣撒到別人頭上。
“同志,對不起,我剛才吓到你了吧。”江柳主動過去道歉,“我就是……”
那女同志坐在病床上,笑了,“沒事沒事,你家裏不順心,又懷着孕,這脾氣說來就來,我先前也有過,我能理解的。”
懷孩子就是這樣,心情時好時壞,也控制不了。
家裏人能理解還好,要是不理解,又是一頓吵,日子更過不好。
女同志讓江柳坐她床邊,她看了一眼那邊提着空飯盒出門的林克軍,跟江柳聊了起來,她是個自來熟的,先說起了二號病床的孕婦,“那女同志懷孕還不到三個月了,早上被家裏人送來的,流了一腿的血,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孩子,剛才她家裏人過來,換到單人病房去了。”
還說那二號病床的是個可憐人,婆家人就早上的時候露了一面,之後就不見蹤影了,要不是娘家人過來,只怕這二號病床的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別更提換病房了。
江柳道完歉想走的,可被這熱心的女同志給拉着,她沒法走。
而且,這是個快生的孕婦,她可不敢做什麽,只能乖乖坐着。
那女同志估計是覺得跟江柳說得來,勸着江柳,“你丈夫對你不錯啊,忙前忙後的,心裏惦記着你。你啊,有時候還是要壓壓火,別那麽大脾氣,像你家那位性子軟和的人現在不多了。”
又問,“你是幾個月了?”
林克軍只喝了粥,沒吃飽,又去食堂買了最便宜的馍馍,吃飽出來後,護士找他,就是他家屬來了,讓去一樓看看。
家屬?
林克軍跟着護士去了一樓,一下去就看到江嬌了,身邊跟着幾個江家人。
江嬌看到林克軍就招起手,“二姐夫,這邊。”她挺高興的。
林克軍走了過來。
江嬌不由分說,一把把十塊錢塞到林克軍的手上,“姐夫,家裏實在是那麽多錢了,這十塊錢還是我大哥二哥去外頭借的,你跟二姐先将就着用,這錢不夠我們再去湊。”說得情真意切。
林克軍把錢還了回去,“不用,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姐夫,你跟我們還客氣什麽,”江嬌把錢又推了過去,還問,“二姐是什麽病啊?醫生怎麽說啊?”
又轉頭跟一塊過來的大哥二哥說,“二姐出門的時候跟爸吵了一架,不知道是不是氣病了。”
江家大哥二哥臉色一沉。
氣病了?
這叫什麽病!
莫不是裝病吧。
江柳哭窮要錢不是一天兩天了,江柳多要一分,他們家裏就少一分,更別說江柳要的那些錢壓根就不知道去哪了。
江家人對江柳的做派有很大的意見。
江嬌追着問,“姐夫,二姐是什麽病啊?在幾號病房啊?我們現在是看二姐,可以嗎?”
林克軍道:“有點不方便。”
病房裏都是孕婦,江柳的兩位哥哥,還有江柳,這麽多人,一下子擠到病房,怕容不下那麽多人。更何況,還有一個要生的孕婦,林克軍不敢冒險。
“為什麽不方便?”江嬌一臉不解,她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姐夫,二姐不會又裝病吧?”她悄悄說的。
可是沒控制好音量,身後的大哥二哥都聽到了。
二哥把林克軍跟江嬌推桑不肯拿的十塊錢抽回來了,沒好臉,“江柳在哪個病房,我們去看看她到底是裝病還是真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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