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19章

“趙進財?這不是茶山村前村長的兒子嗎,”陳愛菊光知道這個名字,還認識呢。趙進財家條件不錯,而且趙進財家就他一個獨苗苗,當初是江柳突然要找對象的時候,陳愛菊就想過趙進財。

至于唐寶平,陳愛菊想了半天,“唐寶平這名字好像是在哪聽話,一時想不起來了。”

有印像,但不記得了。

江柳心裏有數了。

心裏對江嬌有了更深的顧忌,從小本子的內容來看,江嬌就是見不得她好。

“媽,我這兩年跟江嬌有仇怨?”江柳問陳愛菊。

“呸呸呸,兩姐妹打打鬧鬧很正常,哪裏就有仇了,”陳愛菊擺手,“你妹妹對你可好了,上學都惦記着你,還怕你在林家過得不好呢。她還給你寄錢了呢!”

江柳可不信。

她道:“她不是小姨的女兒嗎?”

“別瞎說。”陳愛菊壓低聲音,“這事咱們倆知道就行了,你小姨夫可不是小嬌的親生父親,他要知道你小姨結婚前還有一個孩子,會不高興的。以後千萬別提這事,尤其是去鄒家的時候,半句都不要提。”

“不是小姨夫的?”江柳愣了愣,她記得小姨就結過一次婚啊。

那江嬌……

長輩的事,陳愛菊不想跟江柳說,“大人的事,你小輩別管了,千萬把嘴管住了。”她再三叮囑,生怕江柳嘴不嚴。

江柳說,“我管住嘴有什麽用,你叫江嬌管住嘴吧,她不是去小姨家了嗎。”

小本子上可寫着呢,小姨是傻瓜,沒認出江嬌是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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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愛菊道:“小嬌這兩年懂事了很多,不會亂來的。”她堅定江嬌會聽她話。

江柳笑笑不說話。

晚上。

林克軍跟江家父子是天黑了才到家的,曬谷場的事總算是忙完了,一身的臭汗,回來就在院子裏沖了涼水澡,回屋換了衣服才來吃飯。

林克軍沒帶多餘的衣服,還是江大哥借了他一道汗衫跟褲子。

林克軍就着水連夜把衣服搓了,挂到了繩子上,現在天氣熱,衣服又薄,一晚上衣服就能幹透了。

八點半大夥才上桌吃飯。

飯桌上,江柳問江長松:“大哥,你認得唐寶平嗎?”

江長松正在吃飯呢,聽到這話心裏一噔,兩年前江柳找對象那會,江柳跟江嬌就找他打聽過唐寶平的事,說是個好對象。

誰不知道啊!

唐寶平縣城人,還讀了工農兵大學,後來分配到政府單位,前途大好,他也是去縣裏彙報工作無意中跟唐寶平認得的。

兩年前他就跟江柳說過,唐寶平跟他們不一樣,不用想了。

怎麽現在江柳都有丈夫了,還提姓唐的?

江長松盯着江柳:“唐寶平有對象了,年底結婚。”別瞎想了。

妹夫還在這呢。

江柳若有所思。

陳愛菊眼皮一跳,下午那會問趙進財,現在又問唐寶平,這江柳是要幹什麽啊?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敲,“吃飯!”

說完又跟林克軍說,“家裏的事忙完了,上午我去買點雞蛋,下午你們走的時候提回去。”

陳愛菊是真怕江柳又跟兩年前一樣,追在男人屁股後面跑,還說什麽,自由戀愛,男女平等,又的也有資格追男的。

這話擱大城市裏肯定沒什麽毛病,可在這鄉下地方,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的。

更別提現在了。

江柳一個結過婚的,打聽其他男人的消息,太不像話了。

又不是親朋好友,女婿還在這坐着呢,更別說還江柳肚子裏揣着娃呢,這有孩子了,這人就給牽住了,可別折騰了。

幸虧這女婿脾氣好,人軟和,雖說沒什麽本事,也是個能過日子的。

江柳聽出來了,她媽是趕她走啊,“媽,我不走。”

陳愛菊說她:“家裏事多,秋收就夠忙了,你趕緊回家養胎去,小林現在不是沒什麽事嗎,正好在家照顧你,你們回去好好過日子,聽到沒有?”

別在這沾花惹草的。

陳愛菊現在還記得江柳結婚前追那男知青那勁呢,又是送花又是去看電影,還當衆表白,要是成了就罷了,可那男知青不同意,多少人看笑話啊。

說到這,陳愛菊心裏火氣又冒上來了。

江柳難受了。

她才住了一天,她媽就趕她走,這可是她親媽,“媽,我就不能多住幾天嗎?”她還想住在江家不回去呢,這就是她家啊!

不住這住哪,林家?

林家她一點印像都沒有,也不想回去,她想呆在自己最熟悉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林克軍幫着說道:“岳母,江柳想住就讓她住吧,她這次也是想家才回來的。”他還掏出夥食費,遞到陳愛菊手上。

陳愛菊說不要。

林克軍硬塞到陳愛菊手上,“岳母,她要養胎,這錢不是白給的,您這兩天辛苦些,給她買點好的,補補身子。”

陳愛菊這才接受。

晚上。

江柳睡自個屋,林克軍跟二哥一個屋。

“林克軍,你過來一下。”林克軍看江柳叫他,就過去了。

到了江柳的屋。

只見江柳把屋門一關,臉上表情莫測。

“怎麽了?”林克軍問。

江柳做足心理準備,這才低聲問:“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不能生?”為問這話,她剛才又把江嬌的小本子給翻出來了。

林克軍聽到這話身子都僵了。

他盯着江柳看了又看,“誰跟你說的?”他非常直白的看了江柳的肚子好幾眼。

他不能生?

怎麽可能,孩子不都有了嗎!

這還有假!

江柳遞出了江嬌的小本子,“你看看,江嬌寫的。”

她想過了,林克軍是個可靠的人,她又失憶了,與其她一個瞎琢磨,還不如拉林克軍入夥,一起想辦法。

她這兩天看出來了,林克軍腦子挺活絡的,辦事也可靠。

林克軍接過小本子,慢慢翻了起來。

眼睛一掃,就看到自己那行字了:不能生,克妻。

什麽亂七八糟的。

江家的那個江嬌是有毛病吧!

林克軍眼睛冒火。

很快,他又看到了另外兩行,一個是小姨那一行,還有就是江柳的好丈夫人遠那幾行,他陷入了沉思。

江柳的這個妹妹不是江家人。

江嬌給江柳挑的這幾個丈夫人選,看着描述都不怎麽樣。(他自己除外)

林克軍非常确定,自己沒不行,能生,不克妻。

他都解釋過了,第一個妻子是領導介紹的,本來是就有心髒病,可一直瞞着他,結婚那天新娘子太高興心髒病發,人沒了。

第二個……勉強算是對象,人家看上他,出事是自己跟另外的男同志約會導致的,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林克軍沉思過後,問江柳:“這上面的東西你拿給我看,這樣好嗎?”

江柳道:“從這上面寫的看,江嬌對我怨氣很大,這次回來你應該能看出來,家裏我對我特別不信任。”

她百般解釋,既使有證據,也只能讓家人勉強相信。

江嬌随便一兩句,父母就深信不疑。

林克軍把小本子給翻完了。

他的眼睛落到了後面90後下崗潮,那幾句話中。

現在才是八零年代,怎麽江嬌就寫到九零年代的事?

還上面寫的買房。

現在單位都是分的福利房,沒聽過外頭有随便可以買新房的,也就是說,未來極有可能會出現商品房。

林克軍不小心太用力,把小本了捏皺了。

江嬌知道太多事了。

林克軍擡頭看了一眼江柳,“這小本事的你別管了,咱們在這邊住三天,之後就回家去。”

江柳皺眉。

林克軍收起小本子,“我工作的事這周應該可以落實了,咱們回家,收拾收拾東西,到時候要搬出去的。”

江柳不知道林克軍還有單位。

“什麽單位?”

“還沒落實呢,”林克軍問江柳,“你餓不餓,吃不吃東西?”

“我不餓。”

林克軍舉着小本子,“這東西不能留,我去廚房生火,把這燒了。”再煮點東西,“吃燒紅薯嗎?”他問江柳。

“塞回去不行嗎,要是江嬌回來看不到,只怕會打草驚蛇。”江柳問他。

林克軍低聲說,“不能留,現在內外間諜暗中查得很嚴,要是有外人看到這東西,舉報你家,你一家都要受牽連的。”

尤其是上面寫的下崗,買房,經不起查。

他還說,“現在江嬌名義上可是你親妹妹,她出了事,三代都受牽連,我可不想咱們孩子受她的累。”

他覺得,得盡快讓江嬌跟江家脫離關系。

江柳乖巧點頭。

林克軍去了廚房。

在竈裏點了火,他看着火苗把小本子燒得渣得不剩,臉色才變得溫和起來。

晚上,江柳睡着的時候做了個夢,她夢到自己抱着個男的親了一口,那男的惱羞成怒,甩開她走了,她還黏着人不放。

她驚醒,吓得一頭冷汗。

天還沒亮,江柳卻睡不着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憂心忡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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