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還是更喜歡大貓本來的樣子，赫爾曼摸着安德烈銀色的頭發想。
雌蟲的身體恢複很快，赫爾曼在安德烈身上留下的痕跡很快消失得幹幹淨淨，他不死心地用力吮吸安德烈的脖子，又眼睜睜看着那一片紅色很快消除，留不了記號。
赫爾曼的反複試驗下，安德烈終于忍不住：“雄主？”他不得不打斷赫爾曼，最近他感覺自己特別敏感，連赫爾曼無意間落下的精神力都無法忍受，明明不是發qing期。
“我知道了。”赫爾曼興奮地跳起床。
安德烈疑惑地望着他。
赫爾曼抱住安德烈親了一口才道：“有目的地才有方向。”
赫爾曼光腳在地板上來回走動：“之前能成功是因為精神絲先到達飛船，相當于做了标記，這樣就可以借由标記集中精神力。所以那些異蟲要先到達夏宮才能構建蟲洞，而不是直接構建蟲洞把我帶走。”
安德烈想了想，嚴肅道：“不愧是您，這樣快就想好構建蟲洞的辦法了。”失敗倒也無所謂，他的雄主很容易恢複精神。
赫爾曼直覺這次一定能成功，躍躍欲試。
于是五分鐘後，安德烈與赫爾曼出現在格雷的房間，身後的蟲洞因為失去精神力維系而迅速坍塌。
赫爾曼與戒備地攔在衣衫不整的格雷身前的不着寸縷的諾曼大眼瞪小眼。
諾曼：“所以之前你們通過蟲洞進了我的飛船？我怎麽不知道帝國掌握了這項技術？能不能賣給我？”
構建蟲洞的負荷讓赫爾曼的腦袋有點遲鈍，這些問題讓他更加迷茫：“你們......”在做什麽？
安德烈後知後覺地捂住赫爾曼的眼睛，赫爾曼眨眼時掃過掌心的睫毛也沒讓安德烈動搖，直接将赫爾曼帶回他們的房間。
進門後安德烈才放下手，盡量笑着對赫爾曼說：“您成功了，但是下次最好不要把目的地設置在別蟲的房間。”
赫爾曼茫然點頭答應，他抱住安德烈，腦袋擱到安德烈肩膀上：“我好困。”便在雌蟲身上輕聲打起了呼嚕。
Advertisement
于是剛剛準備重新開始的諾曼被踹開門後再次見到安德烈少将讨蟲厭的臉：“聽說你是醫生。”
赫爾曼醒來時，諾曼正在抱怨：“精神力使用過度太累了而已，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我給你們送東西還怕打擾你們那啥，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諾曼頓一下，佩服道：“你還挺厲害，能把這種雄蟲的精神力榨幹。”
“……”安德烈假裝沒聽見，問醒來的赫爾曼：“感覺還好嗎？”
赫爾曼點頭。
諾曼不想看他們親親我我，作為報複直接把光屏投到兩只蟲中間：“這是基因比對結果，您與那只蟲有血緣關系，不過那只蟲像是兼容了兩套遺傳物質，不應該那麽健康才對？”
“這不可能。”赫爾曼盯着光屏上的數據說。
諾曼挑眉：“您懷疑我造假嗎？”
“非常抱歉。”赫爾曼輕聲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赫爾曼這樣客氣，諾曼也不好生氣，幹巴巴：“哦。”
諾曼在确定蟲洞技術不賣後便離開了，也或許只是去了隔壁房間，安德烈猜測。
安德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赫爾曼，雖然他預料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的結果，萊德斯作為軍團長和皇儲的雌君，沒有反複驗證的證據是無法送他進監獄的。
“雌父不會的。”赫爾曼垂着頭，聲音小得像在說服自己。
安德烈蹲下身，看見赫爾曼低垂的臉上有淚痕，沉思片刻：“我去布維街把幸運星帶過來？”畢竟他的雄主對那只機器蟲喜愛得不行。
赫爾曼想了一下，道：“這樣不會被發現嗎？”
安德烈眨眨眼：“這很簡單，偷東西而已，更何況家裏的防禦系統是我布置的。”
赫爾曼發現，雖然是軍雌，大貓卻非常擅長違法亂紀。
安德烈去參加選拔的時候，赫爾曼又見到了諾曼，和安德烈讓諾曼送來的游戲艙。
赫爾曼現在可沒有心情玩游戲：“你認識海落對嗎？”
“是的，做過一些生意。”諾曼謹慎回答，軍部的将領他大概十之七八都打過交道。
“那你能幫我聯系他嗎？我需要和他見一面，一百萬星幣。”
這倒是沒問題，諾曼随口問：“安德烈少将知道嗎？”
赫爾曼搖頭：“安德烈不太喜歡海落。”
諾曼：“......”他感覺幫這個忙會有生命危險，不過他喜歡。
“現在可以嗎？趁安德烈不在。”
海落是沒有想到會這樣快就再次見到赫爾曼的：“我沒有告訴其他蟲。”
“不是這件事，你能帶我去見見雌父嗎？”
“不行。”海落想也不想，“你可以以家屬的身份申請見面。”不過不會通過。
赫爾曼看着海落：“那麽，你能見到他嗎？”
海落忍住拔腿跑的沖動，謹慎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麽？”他懷疑這只雄蟲又要害他。
“你可不可以幫忙告訴雌父我已經安全了？之前遇到一些事情，我怕他擔心。”赫爾曼憂慮道，“他可能以為我已經死了。”
海落努力對抗過去赫爾曼給他留下的陰影：“我會帶到的。”
“你一定要親自告訴他，不要告訴其他蟲，我怕被害我的蟲發現。”
赫爾曼想與海落握手表示感謝，但被海落眼疾手快地躲了過去。
海落背手，清了清喉嚨：“還有別的事嗎？”
赫爾曼搖頭，最後強調：“一定要盡快，雌父會很擔心我的。”
海落随便點頭，迅速離開。
諾曼意味深長地看着海落離去的背影：“他很怕您。”
赫爾曼嘆氣：“好像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麽。
選拔賽分為四輪，每輪晉級百分之一的數量，一輪三小時，沒有中場休息時間。第二輪開始，便有廣播通知這一輪即便是被淘汰的蟲也可以進入軍部；第三輪開始，廣播則通知這一輪被淘汰的蟲可以如果選擇參軍，可以根據成績直接獲得相應軍職。這太明顯了，安德烈不知道皇室将以何種心态面對這種堂而皇之的背叛行為，但肯定不是和平的心态。
安德烈知道自己會在第四輪被淘汰，最有可能獲勝的是他左手邊的雌蟲，那是一只軍雌，作戰技巧不是其他兩只蟲所能比拟的。但安德烈沒有想到，這一輪他們會站在穆迪諾面前由他直接給分。
安德烈從來沒有見過穆迪諾笑，這轉瞬即逝的笑容也讓安德烈意識到，穆迪諾比他想的還要了解他，他以為自己換個樣子、改變作戰方式就能不被發現，太可笑了。
“很高興你還活着。”他沒有發出聲音，但知道安德烈看得懂。
安德烈沒有輕舉妄動，他不明白穆迪諾為什麽沒有揭穿自己。
穆迪諾果然選擇了他左邊的軍雌。
“幸運星！”赫爾曼接過安德烈手裏的機器貓，摸了好幾下。
機器貓的啓動鈴聲是一聲拉長的“喵——”。
“太可愛了，對不對？”赫爾曼亮着眼睛看安德烈。
“對，非常可愛。”安德烈真心實意，他又想親雄蟲的眼睛了。
“雄主，終于再次見到您，我好想您，如果您能感受到我這顆機械心的跳動，那一定是思念的頻率。”
“我也是。”作為安慰，赫爾曼抱着親了好幾下。
這個畫面就讓安德烈不适了，甚至有點後悔。
赫爾曼把幸運星塞進安德烈懷裏，幸運星見蟲說蟲話：“幸運送給您，安德烈大人。”
赫爾曼拍了一張照片，也注意到安德烈的表情：“你不喜歡它嗎？為什麽？”赫爾曼想不通，幸運星長得可愛，說話又好聽，他可是一眼就看中了。
赫爾曼把幸運星接到手裏，放到自己一邊肩膀上：“你看，它還能趴在肩膀上。”
“喵！”幸運星豎着高高的尾巴得意地叫了一聲。
這只機器貓得到了赫爾曼的喜愛，這個理由足夠安德烈不喜歡它：“您喜歡就好。”
赫爾曼想了想，道：“霍斯星系每十年會有一次星際旋風帶來的流星雨，傳說這一天對着星雨許願非常靈驗，所以當地又叫它們幸運星。所以，它會給你帶來好運。”
“這是迷信。”安德烈看到赫爾曼皺起來的臉又補救，“下一次流星雨是什麽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去看。”
赫爾曼嘆氣：“你的願望是什麽？”
安德烈看到赫爾曼嚴肅望着他的眼睛，吞掉了打算胡謅的撩蟲話，認真想了想：“從前想逃離帝國。”
赫爾曼毫不意外：“現在呢？”
安德烈沒有看赫爾曼：“現在也差不多。”不過還要帶走帝國的珍寶。
大貓本質上是一只向往自由的野生大貓。
“安德烈你過來。”赫爾曼放下幸運星，命令可憐的機器貓在數月之久的休眠後再次休眠。
安德烈走過去，下一秒便被赫爾曼的精神絲捆得嚴嚴實實，瞬間全身通紅，但赫爾曼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趴到安德烈身上，把頭埋在雌蟲肩上。
“安德烈，你知道精神标記嗎？”
安德烈沒有說話，雄蟲的精神絲塞在他嘴巴裏，根本不給他回答的機會。
“你不要動，不知道也沒有關系，我告訴你。”赫爾曼有點害羞，按照自己的節奏接着說，“留下精神标記後，不管你在哪裏我都能找到。”
安德烈的所有課程都是全優通過，怎麽可能不知道這種常識？
“精神标記分為永久标記和臨時标記，你希望我留下哪一個？”這是一道選擇題，臨時标記是将精神力留在蟲或物上，就像雄父留在毛衣上的精神力，會随着時間消失；永久标記則是對雌蟲的意識海進行标記，被留下永久标記的雌蟲無法再接受其他任何雄蟲。
赫爾曼終于肯看安德烈，大貓的眼尾被qing欲逼到泛紅，碧綠的眼睛盯着赫爾曼，擡了擡下巴。
赫爾曼像是這才察覺自己做了什麽，連忙收回精神絲：“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不是總能控制它們。”
安德烈不想揭穿赫爾曼在床上對精神絲的控制簡直爐火純青這件事，道：“帝國禁止永久标記。”據說是因為雄蟲或多或少也會受到影響，但幾乎沒有資料會提到是什麽影響。
赫爾曼放開他，把自己裹進被子裏，雖然臨時标記也可以，但被安德烈拒絕還是很讓蟲難過。
安德烈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怎麽了？”
赫爾曼悶悶的聲音傳來：“你不願意。”大貓果然想着随時跑掉，渣貓。
安德烈不明白赫爾曼為什麽突然生氣：“帝國禁止，這可能對雄蟲不好。”
赫爾曼豎起耳朵，試探地回答：“只是因為雄蟲會感受到雌蟲的情緒，雄父是這麽說的。”
安德烈愣了一下：“所以萊德斯軍團長……”
赫爾曼：“這是秘密。”
“這意味着，您也會只有我嗎？”安德烈盯着那兩顆清澈到失真的琥珀，那裏面有一點濕潤。
“當然。”赫爾曼終于露出臉，看着安德烈斬釘截鐵道。
“需要我怎麽做？”安德烈自覺脫掉衣服。
“你不要怕。”
赫爾曼的精神海沸騰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諾曼：安大郎、赫金蓮、諾大媽和海門慶。
海落：我看見好大一口鍋，想逃卻逃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