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吉他

第32章 吉他

喬懷遙笑了笑, 借着咬口煎蛋擋住嘴角的弧度,點點頭說:“好,不用麻煩陸路了,我讓管家送一下。”

陸路應當也不知道吉他放在哪。

這吉他平時都是放在他家別墅的, 管家比較熟悉, 所以讓管家來最為合适。

吉他是有了, 喬懷遙擔心他現在的演奏水平配不上這把琴。

他說:“哥, 我很久沒碰過吉他了,你有空幫我順一首吧。”

上輩子大學之後,他直接跟教授進實驗室, 埋頭專注學業。

基本上可以說是抛棄了所有課餘項目。

有些時候鑽研課題太過認真,直接與外界斷開聯系。

一連幾個月留宿在學校都是常有的事。

算算時間,确實很久沒有碰過吉他了。

有些知識留在腦海中不會消失, 但實際操作起來可能不會那麽順。

“嗯。”柏錦言沒有推辭, “先選歌。”

喬懷遙上臺,必然不會帶着曲譜上去。

提前選好,提前将曲譜背下來。

喬懷遙點了點頭, 卻沒有随意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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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涉及到接下來的舞蹈和唱歌的人,得看他們能不能處理。

定了樂器之後, 喬懷遙先在群裏發了條消息:【我彈吉他伴奏,你們選歌。】

丘書峰:【好!诶……可是我們沒有吉他。】

虞興凡:【而且, 吉他也不好随随便便找個琴行買,順不順手都是兩說, 彈出來根本不一樣。】

喬懷遙:【我用我哥的吉他。】

王展:【?!!是那個伊帝克曼迩給柏錦言私人訂制的吉他嗎?!】

喬懷遙回了一個點頭的表情包。

王振頓時用感嘆號在群裏刷屏。

【那個吉他只在官宣代言人的時候亮相了一次, 柏錦言彈奏了一首《embrasser》之後就再也沒演奏過, 嗚嗚嗚, 我當時一直循環播放那首, 超級好聽!】

【霸榜全球音樂榜你知道是什麽概念嗎?柏錦言真的太絕了。不是粉也要喊一聲絕的程度。】

【學神你聽過那首曲子嗎?柏錦言是你哥,你肯定聽過的吧。】

喬懷遙:【聽過。之前我練琴的時候他偶爾會彈給我聽。】

王展:【?!!】

在喬懷遙的印象中,他哥彈奏什麽曲子都很好聽。

并不僅僅只有《embrasser》這一首。

王展顯然也知道,練琴的時候不僅僅會只有一首:【嗚嗚嗚嗚,這消息說出去聽者羨慕的程度。】

別人喜歡只能單曲循環,喬懷遙不僅可以随時聽他哥現場給他唱,還可以聽到各種不同的版本。

真的是很難不羨慕。

……

喬懷遙吃飽了便放下筷子,只拿着剩下的半杯牛奶慢慢喝。

柏錦言還沒吃完,喬懷遙便沒有下桌,“哥,你今天上午去劇組嗎?”

柏錦言淡淡道:“上午組裏放假。”

昨天熬夜拍戲,今天上午還要接,其他組裏可能這種是常事。

但現在這個組,柏錦言是投資人,沒必要把事情壓的這麽趕。

有時候時間壓縮,拍攝效果不好,即便是一上午都待在劇組反複拍攝,那也是白費。

喬懷遙點點頭,不用這麽趕倒是挺好。

吃過早飯,喬懷遙又泡了兩杯檸檬水。

是用新鮮的香水檸檬泡的。

喝起來沒有那麽重的酸味,會有一種淡淡的果香。

柏錦言拿着劇本坐在沙發上翻看着。

喬懷遙沒參與群裏的讨論,有些無聊,又不想打擾他哥工作。

便去卧室拿了之前留在這的,跟他本專業相關的課外書。

課外書是他一時興起買的,沒事的時候會自己修改上面的部分錯誤。

借此加深自己的印象。

客廳裏安安靜靜的,偶爾只有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以及書籍翻頁的聲音。

聽着耳邊的翻頁聲消失,喬懷遙筆尖一頓,在書上留下一點墨跡,他沒太注意。

擡頭看去,柏錦言單手撐着下颚,手肘處正正好抵在沙發扶手上,看樣子像是累極,正閉目小憩。

“哥?”喬懷遙試探着問道:“你睡着了嗎?”

“沒有。”柏錦言随手将劇本翻過一頁,“怎麽了?”

喬懷遙沒怎麽見過柏錦言如此疲憊的樣子,“哥,你昨天幾點睡的?”

柏錦言嘴角微抿,沒有立時說,而是頓了頓,這才開口道:“睡得比較晚。”

并沒有說是幾點。

喬懷遙只當是睡得太晚,已經忘記了是幾點。

他點開手機屏幕,瞥了一眼時間,還來得及。

喬懷遙輕聲說:“哥,你要不睡一會?”

見柏錦言搖頭,他又說:“時間還早,等到去片場的時候我再叫你。”

柏錦言捏了捏眉心,“下午要用的劇本還沒看完。”

“你的那部分嗎?”喬懷遙奇怪,他記得柏錦言之前就已經看完了主角劇本,也背下了臺詞。

“不是,跟我那個角色有對手戲。”柏錦言看的就是這段內容。

他不必把對方的臺詞背下來,但是要有一個大概的印象,這樣開拍的時候容錯率會很高。

“那你……躺下休息會,我幫你讀。”喬懷遙挪開抱枕,拍了拍自己的腿,“來。”

感覺柏錦言像是昨夜沒有休息好似的,沒什麽精神。

柏錦言并未直接動作,而是想了一下。

喬懷遙伸手拿過他的劇本,“躺這裏。”

說着,他往沙發另一邊坐了些,給柏錦言留出足夠的地方能躺下。

喬懷遙亮亮的眼睛裏滿是笑意,就這麽一瞬不眨的看着他。

柏錦言長舒一口氣,平躺在沙發上。

套間裏加長加寬的沙發足夠大。

柏錦言枕着喬懷遙的腿,“壓着會難受嗎?”

“不會。”喬懷遙扯過邊上的抱枕,順着拉鏈打開,徹底抖開就是一張薄被。

他将被子蓋在柏錦言身上,說:“那我開始念了。”

喬懷遙找到剛才柏錦言看的那頁劇本,“要是哪裏快了沒聽清,記得提醒我一下。”

“嗯。”

---

晨間微暖的日光漸漸從窗臺消失。

客廳沒有開窗,正午的太陽隔着玻璃,仍感覺有些熱。

喬懷遙用着輕而平緩的語氣,仔仔細細不落下劇本中每一頁的每一個字。

怕柏錦言不好分辨,哪一句臺詞是那個角色的。

在講臺詞之前,喬懷遙都會加一句角色名字。

讀到後面,喬懷遙的聲音越來越輕。

再往後翻,上面标注了是明天的日期,喬懷遙便合上了劇本。

柏錦言:“讀完了?”

喬懷遙将劇本放在手邊,見柏錦言還醒着,他不免嘆了口氣,“哥你也不睡一會。”

柏錦言說:“眯一會也是一樣的。”

喬懷遙指尖抵在他太陽穴上,順時針輕揉着,“再躺會吧。”

按摩沒有什麽手法,喬懷遙時刻注視着柏錦言面上的神情。

因為他感覺,按疼了他哥也不會說,只會自己忍着。

他手上力道比較輕,揉揉捏捏的倒也還好。

按摩的時候,喬懷遙一臉嚴肅認真,像是在編輯什麽重要的實驗內容,手法上沒有什麽太大的改變。

喬懷遙漫不經心的想着,找機會去找個中醫問問,學一學。

這樣他在家裏也可以幫柏錦言緩解一下疲倦。

柏錦言閉着眼睛,問道:“幾點了?”

喬懷遙說:“快一點了。”

“嗯。”柏錦言起身,“你在酒店還是……”

在他說話的時候,喬懷遙也跟着起身說:“當然是跟你一起去片場。”

柏錦言:“我先去換身衣服。”

“好。”

喬懷遙邊應着話,邊給司機發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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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早,片場下午兩點開工,一點半左右人還不多。

陸路一直待在這邊,見喬懷遙跟着一起來,絲毫不感到意外。

陸路跟喬懷遙打了聲招呼,笑着說:“裏面都打掃過了,直接進去就行。”

這個房間,除了柏錦言偶爾會進來,剩下基本上都是喬懷遙在這裏。

但這裏畢竟是廢棄學校的一間教室改的。

安全起見,每天都會定時清理消毒。

喬懷遙走進去,已經聞不到什麽消毒水味了。

軟椅上的毯子換了,顏色跟之前那條不太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來。

喬懷遙狐疑道:“之前的毯子呢?”

陸路過來添補零食,聞言說:“那條昨天柏哥抱你回去的時候,怕你着涼,用毯子裹着抱回去的。”

喬懷遙:“!”

我哥,抱……?

喬懷遙驀地睜大了眼睛,雖然對昨天自己怎麽回去的,心裏大概可能有個猜測。

但聽陸路用這麽平淡的語氣說出來,心難免會空了一拍。

陸路沒察覺到喬懷遙的異樣,将零食都塞好之後,“這是今天剛到的茶飲,都是新做的。”

“行,東西都弄好了,要是有什麽問題随時叫我。”

陸路怕自己一會有別的事,忽略了喬懷遙,便又補充道:“要是我沒應你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喬懷遙輕咳一聲,“嗯,你去忙吧。”

陸路走後,喬懷遙坐在軟椅邊上,面色微微泛紅。

要是不提還好,一提起來,腦海中浮現的全部都是那些事。

怎麽都靜不下心來。

喬懷遙無奈的拿起手機,試圖翻看些什麽,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随便看看什麽都好。

只要他不再細想他哥是怎麽抱他……

剛一打開手機,聊天軟件的彈窗提醒紛至沓來。

宿舍群是他唯一一個沒有屏蔽的群聊。

裏面的消息經常99

喬懷遙沒有翻聊天記錄的習慣,只有在有人@他發言的時候,他才會折返回去看。

丘書峰:【@學神!我們選了幾個曲子,有中文的英文的法語的,學神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虞興凡緊跟着說:【這是整合之後我們都會唱的。】

喬懷遙點開歌單,曲子不多,但後面都帶了個火苗的标志。

這代表着,這些歌都是榜單上的熱曲。

喬懷遙通篇看下來,選了《passionnant》

這是一首比較柔情的法語歌,翻譯過來是動人的意思。

或許是歌名賦予的含義,整首曲子又溫柔又有些許悲情,也符合軍訓結束最後一天,與教官分別的情感範圍。

喬懷遙:【《passionnant》這個。】

丘書峰時刻守在手機邊上,【好的!那我這邊就先把節目報上去了。對了學神,今天晚上有加訓,你記得要回來。】

喬懷遙:【嗯。】

白天放假,晚上可能是要把白天的進度趕回來吧。

‘咚咚’

像是哪裏傳來的敲門聲,喬懷遙擡頭,就見玻璃外面的柏錦言。

他起身走到窗前,從裏面開鎖把窗戶打開,“哥。”

柏錦言遞上檸檬水,“我一會去樓上,有事上去找我。”

“我跟你一起上去。”喬懷遙将手機收起來,拿出專門為了拍照準備的手機,“哥我在樓梯口等你。”

柏錦言:“慢點,別着急。”

“好。”

說話間,人已經消失在了教室門口。

---

夜訓到很晚。

第二天一早還有早訓,再加上一整天的訓練。

連軸轉的練習着幾個動作,很多軍訓的學生都吃不消。

沒堅持到最後就被教官找人背去了醫務室。

下午軍訓結束的時候,喬懷遙感覺比跑完五公裏拉練還累。

這還是第一次,連續這麽長時間高強度訓練。

按理說,軍訓最後幾天的強度會很低。

這次或許是為了用幾個小時補白天一天,所以采取高強度訓練。

丘書峰已經是氣息奄奄,全靠王展撐着才沒倒下,“這、這絕對是我最……累的一次訓練。”

王展也緊跟着吐槽:“誰說不是,我腿都沒知覺了。”

虞興凡倒還好,見着歪七扭八的舍友,上去扶了一把,問道:“都這樣了,那還有時間排練節目嗎?”

丘書峰擡頭,“學神?咱們什麽時候練啊?”

喬懷遙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柏錦言那邊,很少會在寝室。

但就是莫名成為了整個寝室的主心骨。

幾個舍友的眼睛都齊刷刷的看着他。

喬懷遙想了想說:“明天吧,我今天約了我哥幫我順曲譜。”

丘書峰點點頭,“行,那我們幾個先唱着。”

王展也跟着挽了個花手,“那我可不可以不跳舞?我這四肢不協調的,我怕影響整體節目。”

要是随便玩玩他也就上了,頂多算是湊個人數。

但現在他還想聽喬懷遙彈吉他呢,畢竟柏錦言親自輔導。

知道是柏錦言指導的,他都不想上臺了嗚……

這幾天看柏錦言的相關信息,已經完全從路人粉轉成死忠粉了。

在臺下美美聽歌不好嘛。

喬懷遙也拿不準,“你們商量就行。”

這話王展聽着感覺就是有餘地的,他當即樂了,“得嘞!”

---

管家辦事效率很快。

得到消息就直接買了最近一班的飛機,都沒有把這個任務交給家裏的傭人。

而是親自過來送吉他。

但管家負擔的事,不僅是喬懷遙那個別墅,還有老宅那邊。

管家放下吉他,原本想留下看看小少爺,但是知道喬懷遙下午下訓要很晚,便只能先回去。

喬懷遙打開琴箱,深色的吉他靜靜地躺在裏面。

柏錦言的這把吉他是沒有塗裝的。

這上面的花紋據說是柏錦言自己設計的。

喬懷遙就很喜歡這種,沉穩大氣,半點不顯花哨。

這把吉他帶着他所有學習吉他的記憶,這部分記憶力,總是會有柏錦言的出現。

喬懷遙将吉他拿出來,吉他定期有人護理,弦也都是上好的。

指尖撥動着琴弦,仔細傾聽着出來的音色,然後一點點調整,将整把吉他調整到最适合自己的狀态。

柏錦言洗完澡出來,見他手上空着,便問道:“怎麽不戴上撥片?”

“我先試試手感。”等有了感覺,正式彈的時候再戴上。

管家将彈奏吉他所需要的東西,都一并裝好帶來。

光是撥片就帶了好幾種不同的尺寸。

窩在沙發裏坐着彈吉他很不舒服。

喬懷遙搬了張吧臺前面的高腳凳在陽臺,坐在上面和站着無異。

非露天的陽臺,眼前是巨大的落地窗。

俯瞰窗外的夜景,時不時撥動琴弦,拼湊成一首完整的曲子。

倒也不是彈的不順,不能彈奏出完整的。

只是喬懷遙彈的仔細,一邊分辨着架子上的曲譜,一邊彈奏,反複過幾遍之後,才會繼續往下。

吉他的聲音漸漸消失,喬懷遙笑着看向旁邊的柏錦言,“哥,怎麽樣?”

“很好。”柏錦言從不吝啬對喬懷遙的贊美,認真說:“你不需要我教什麽。”

在他看來,喬懷遙覺得太久沒碰吉他可能會彈的不好,都是自謙的話。

畢竟是他親自教出來的學生,喬懷遙剛開始學的時候有多認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喬懷遙挑了挑眉,感覺他哥是在哄他,“真的嗎?”

“當然。”柏錦言毫不遲疑。

“可我感覺有幾個音之間銜接的不是很順。”喬懷遙将曲譜固定好,“哥我再彈一次完整的,你聽一下。”

“好。”

有了前幾次的實驗,後面完整彈奏的時候,喬懷遙沒有絲毫卡頓,壓弦勾弦一氣呵成。

吉他曲是會說話的。

聲音可以将人帶入音符的節奏。

一曲最後,喬懷遙指尖輕按在仍在顫抖的琴弦上,擡頭揚起笑意正要開口,嘴角的弧度卻突然一頓。

就見面前那巨大的落地窗上,映着柏錦言面上認真的神情。

柏錦言視線所落的地方,卻不是吉他的琴弦。

——我哥在看我。

這個想法無比清晰的出現在腦海中。

此時此刻,喬懷遙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搭在琴弦上的手,指尖微微蜷,他輕聲說:“哥?”

“嗯。”柏錦言神色淡然如常,分析道:“沒問題,你彈的很好。不是你銜接的問題,應該是這個曲譜不太行。”

喬懷遙點了點頭,這曲譜是從網上找的,“那我再去聽聽那首歌。”

自己按照原曲修改一下。

“不用。”柏錦言給出一個更簡單的辦法,“換個銜接就行,來。”

喬懷遙聞言,正想将吉他遞給他,讓柏錦言方便做示範。

然而,柏錦言卻沒有接吉他,而是上前半步,從他身後伸手借着他的手,扶住吉他。

喬懷遙身形驟然一僵,拿起一些的吉他又重新搭回自己的腿上。

他目光直視着眼前落地窗,怔愣着沒回過神來。

身後的懷抱散着暖意,可能是剛洗過澡的緣故,沒有了冷冽的香水氣,只有帶着柔和軟意的沐浴香氛。

喬懷遙嘴角微抿,感覺面上又開始泛起熱意。

呼吸間都輕了幾分,像是怕被柏錦言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耳邊聽着柏錦言認真的分析道:“銜接的時候偏離曲譜,用這裏銜接會更好。”

喬懷遙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說着,柏錦言将手覆在喬懷遙的手上,輕輕撥動琴弦。

那輕顫的弦音落入耳中經久不絕。

喬懷遙将這處修改記下,但腦海中卻不像往常那樣,冷靜分析着這種修改的好處。

他心口‘砰砰’直跳,柏錦言此刻就像是在他身後抱着他那樣。

心髒的位置疊在一起,恍惚間他有些分辨不出是誰心跳這麽快。

銜接口述不好更改,所以柏錦言才會直接親自動手教他。

學吉他……不都是這樣的嗎。

從小都是這樣的。

喬懷遙心裏默默地這麽告訴着自己,但話雖這麽說。

那心跳的速度卻沒有半分減弱的意思。

喬懷遙閉了閉眼睛,悄悄挪開視線不再看他。

試圖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吉他上面。

柏錦言彈過一遍之後,後知後覺的發現喬懷遙的不對。

年少時學吉他,喬懷遙精益求精,對自己要求極高,有些練不好的會來找他。

他經常會像現在這樣,帶着喬懷遙一點點分析。

但此刻。

看着喬懷遙紅透的耳根,柏錦言動作緩慢的松開他的手,力求自然的後退。

喬懷遙的注意力盡數在柏錦言身上,這點變化自然也沒有錯過。

若他只有自己一個人,可能會覺得有些不自在。

可……他悄悄擡眸,視線不經意間瞥過柏錦言的耳後,那裏也已經被紅色遍布沒入頸間。

喬懷遙微抿的嘴角止不住的向上揚起,這種心裏雀躍又有些別扭說不清的感覺,悸動之下不免讓人深陷其中。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四目相對之時,柏錦言觸及到喬懷遙眼底的笑意,他心下觸動,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朦胧的夜色下,他們就這麽相視一笑。

像是說了千言萬語。

半晌。

柏錦言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時間不早了,再練習幾遍就去休息,明天還要訓練。”

喬懷遙指尖撥弄着弦,老實的輕聲應道:“好。”

柏錦言一如剛才那樣站在喬懷遙身後。

不厭其煩的陪着喬懷遙順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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