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忙碌
第78章 忙碌
喬懷遙勾了勾嘴角, 環着他脖頸的手緊了幾分，單膝跪在座位上，傾身靠近, 很輕的在柏錦言的唇上落下一吻。
擡眸間, 将柏錦言的面容納入眼底，認真地問道：“那我可以聯系一下孟阿姨嗎？”
柏錦言正想加深這個吻, 聞言頓時回過神來，當即說：“不行。”
言簡意赅的兩個字，斬釘截鐵的回應。
喬懷遙頓住, 而後不由得笑出了聲, “這都反應過來了, 我還以為……啊！”
話沒說完，柏錦言直接将人攔腰帶了過來，半抱着放在自己腿上, “別理她。”
和一個執拗的精神病人講不了任何道理。
柏錦言從小就知道。
想和孟筝交流，最好的方式就是交易。
給她想得到的來交換你的想法。
在絕對完美這件事上, 孟筝偏執到不可能回頭。
喬懷遙向後靠在他懷裏, 柏錦言不讓, 也就沒有在說什麽。
對于孟阿姨，喬懷遙也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明明之前還不是這樣, 從柏叔叔去世之後，可能是精神壓力太大。
按照完美的模具雕刻，也不會在意柏錦言的想法, 只要不破壞她的絕對完美, 柏錦言做什麽都可以。
一旦可能會破壞這份完美, 那孟筝……
喬懷遙眼眸微垂, 不着痕跡的掩去眼底的思緒。
有些他和孟筝之間的事, 還是要當面處理。
上輩子，他幾次聯系柏錦言，都是靠着孟筝做中間人。
而那幾次他要跟柏錦言說的話，又有幾個字是被柏錦言知道的呢。
柏錦言指腹輕擦過他的臉頰輕捏了捏，把人往上抱了些，“在想什麽？”
喬懷遙搖了搖頭，漫不經心的說：“想這幾天的安排。”
國際實驗室參觀的時間越來越短，其餘時間都是交給學生自己安排的。
參觀結束之後，學校也會留出來幾天個人時間。
所以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喬懷遙給出的三天時間，是在三天之內确定可以出結果那種。
給自己留出了一個實驗時間，這樣容錯率也會高。
喬懷遙拿過旁邊的檸檬水抿了一口，“哥，你回去的時間定下來了嗎？”
柏錦言握着他修長的五指，以掌心幫他溫暖指尖，輕揉着想了想說：“行程安排到兩天以後，後天晚上差不多可以回國。”
柏錦言工作講究效率。
身處一個地方的時候，把相同地方卻不同時間的工作中和，把當日行程安排的很滿。
喬懷遙說：“行，我看看時間，我來訂票吧。”
如果實驗結果能更早出來，他可以不參與學校準備的後幾天假期，先回國。
事情都壓到年關。
越接近年底的時候就會越忙，喬懷遙想把現在能處理的事情都先解決掉，最起碼要把過年前後的那幾天時間空出來。
柏錦言從背後環着他的腰身，下颚抵在他肩上，笑着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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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在國際實驗室待太長時間，但去的晚。
再加上入冬之後天黑的早，晚飯過後外面就已經亮起了路燈。
晚上還沒到工作時間。
喬懷遙和柏錦言并肩走在院子裏散步。
路上的積雪都清理到一邊，前院清理的要更幹淨些。
後面這不供外人參觀，加上喬懷遙有提前知會他們留下點雪，這邊的雪就沒怎麽動。
只是把路清理了出來。
有些雪和地面灰塵觸碰的那部分，也沒有随意堆積，而是丢到了前院統一處理。
後面的雪很厚，厚厚一層躺下去也不會觸底。
喬懷遙戴着手套，碰到雪花也沒什麽感覺。
倒是抓一把雪攥緊的時候，會有‘咯吱咯吱’的聲音。
有些雪還會粘在手套上。
這樣玩雪沒有靈魂。
喬懷遙想把手套摘下來，他把玩着手裏的雪團，垂眸間悄悄看向旁邊正在堆雪人的柏錦言。
以為他沒注意自己這邊，結果下一刻便與柏錦言四目相對。
喬懷遙：“！”
柏錦言淡淡道：“不行。不許摘手套。”
喬懷遙：“？？？”
我還沒說呢！
簡直就是一臉茫然。
而且……
喬懷遙看着柏錦言已經摘下來放在一邊的手套，“哥，你怎麽能摘手套。”
“因為我年紀比你大。”柏錦言拍了拍雪堆，正色道：“等你什麽時候比我年紀大，你也可以摘手套玩雪。”
喬懷遙緩緩挑起半邊眉毛。
這像話嗎？
比我做過的所有實驗加一起都難。
喬懷遙微不可及的輕哼一聲，趁着柏錦言不注意，悄悄松了松手套，用指尖點了一下雪。
那邊柏錦言慢慢的團着一個球。
下面這顆雪球按壓的不實的話，一會放上另一顆球，很可能會壓散，上面的落地直接碎開。
加了雪上去，要反複按幾次。
喬懷遙過去幫忙，手套試了幾次之後，上面都凝出了冰渣。
他随手拍了拍，擦掉一些水珠。
柏錦言團了個基礎形狀出來，再堆雪的時候就戴上了手套。
雪很多，完全可以做一個非常大的雪人。
喬懷遙繞到雪球後面加固，慢工出細活，做的比較精致，簡單一個下面的雪球就用了好久。
喬懷遙最後修整了一下形狀，“這樣就可以了。”
弄好一個底座，差不多也到了出門工作的時間。
讓它自己在這凍着，等更結實一點再開始做第二個雪球。
喬懷遙拍了拍手，指尖有些發木。
雪化了之後，手套裏難免會濕，再加上外面冷，手套到後面已經沒什麽用了。
柏錦言拿過他的手套，說：“回去換身衣服。”
“好。”喬懷遙從深雪的地方出來，随手捧了一把最上面的薄雪，幾步跑到柏錦言身邊，舉起右手，“哥！”
“嗯？”
喬懷遙吓唬他，作勢就要丢出去，但柏錦言不躲不避就這麽站着，連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
“哥你怎麽都不躲一下。”喬懷遙放下手，跟他哥玩雪，從來沒有打雪仗。
柏錦言輕笑了聲說：“你又不會扔過來，我躲什麽？”
他握住喬懷遙的手腕，将他手心的雪丢下去，“以前你哪次扔出來過？”
打雪仗被砸一下也沒什麽，但喬懷遙向來都是揮揮手，也不會真的扔出雪球。
倒是有一次，沒扔出去，只是沒拿穩掉下來了。
喬懷遙輕咳一聲，“我那是讓着你。”
“那我……”柏錦言薄唇噙笑，握住他的手，帶着他往酒店裏走，漫不經心的說：“謝謝寶貝？”
喬懷遙楞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觸及到柏錦言眼底促狹的笑意，不免偏開視線，下意識的說道：“不用……謝？”
話說道後面尾音微微揚起，喬懷遙自己都感覺哪裏不對。
柏錦言面上笑意更甚，擡手想摸摸他的臉頰，但剛摸過雪，有點涼。
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隔着羽絨服摟上他的腰身，握着袖口把他的手揣進自己口袋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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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路和司機都是踩着點來的。
在節目開始的前三十分鐘出現在酒店門口。
喬懷遙換好衣服下來，陸路正靠在車邊打電話，見他出來，匆匆說了句有事就把電話挂了。
可以說，這個時間看見喬懷遙準備跟柏錦言一起去工作現場，陸路一點也不意外。
甚至有點肯定就該這樣的感覺。
陸路笑着招了招手，打招呼道：“晚上好啊小少爺。”
有了更好的稱呼之後，陸路與時俱進。
這個稱呼要比叫‘哥’聽起來更順一點。
他和陸路年紀差不多，被叫‘哥’反而會別扭。
喬懷遙說：“晚上好。”
說話間，柏錦言拉開車門，擡手擋在門框上，“先上車，外面冷。”
玩雪在外面待了那麽久，雖然沒弄得滿身是雪，但在外面站的久了，那冷風一點點滲進來只會更冷。
車裏的隔斷都是提前下好的。
陸路上車連頭都沒回，直接讓司機開車走。
喬懷遙單手撐着下颚，看着窗外倒退的雪景。
路上的雪大部分都堆積在綠化帶上，車窗是單面可視玻璃，看的很清楚。
柏錦言翻看着一會的節目流程。
一個簡單地訪談節目，八月份的時候就發了邀請，但那個時候時間沒中和下來，所以一直拖到了現在。
正好借着這個機會一起處理。
節約時間，看過流程之後直接上臺。
都是錄播，後期也會有剪輯加工，很多問題不用特意背下來，到時候臨場發揮更為合适。
訪談錄制地址在紐約最大電視臺，離酒店不算太遠。
只是雪天滑，再加上現在雪化了不少，一天的時間足以讓那些雪水結冰，車輪上挂了防滑鏈，開車的時候也要非常小心。
所以車速難免會慢一些。
再加上別的車被冰面影響撞到一起，前方路段直接被堵住，哪怕是晚上，該堵車也還是會堵車。
堵車等起來就沒頭了。
司機為了節約時間，在各個小路中穿插，硬生生開出一條路。
平時十五分鐘的車程，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
還在這個時間損耗在意料之中，到電視臺也沒有來遲。
哪怕是晚上，電視臺也是燈火通明。
頂樓上的燈一直亮着，擡頭看去，隐約也能看見裏面是不是走過的人。
陸路在前面帶路，“柏哥，這邊走。”
大廈裏的工作人員都各司其職，在自己的工位上忙碌，走廊裏遇到的人倒是很少。
電梯內。
柏錦言脫下羽絨服，“等錄完可能會很晚，困了就讓陸路先帶你去休息室坐一會。”
這邊的休息室不像家裏公司，準備的比較齊全。
休息室也只是幾排椅子。
站在一旁默默當個隐形人的陸路聞言點了點頭，正要伸手要去接柏錦言的羽絨服，就見他柏哥很自然的把衣服遞給了喬懷遙。
陸路頓時感覺自己助理的工作岌岌可危。
喬懷遙抱着柏錦言的外套，“不用，我在觀衆席等你。”
一個訪談而已，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柏錦言擡手揉了揉他的頭，“我先過去了。”
喬懷遙點點頭，“嗯。”
陸路來之前就已經和節目組這邊交涉過了，有問題的地方都磨了一遍，确認無誤之後，流程才會柏錦言手裏。
所以沒有再去後臺走一遍流程。
而是直接帶喬懷遙去了觀衆席。
雖然只是訪談，而且還是這個深夜時間的訪談，觀衆席上可以說是座無虛席。
只有貴賓位置留了兩個空位。
陸路預想到會用上，特意找節目組上來留的。
一般而言，晚上錄制的訪談都沒什麽人看。
播出的時候有人會在網上看個視頻，現場通常都是沒人的。
柏錦言在圈內的工作橫跨國內外，在國外的名氣也不低。
再加上很少在國外露面，這會有個訪談，誰還管是幾點，買了票就沖。
喬懷遙剛坐下，臺上便拉開了帷幕。
柏錦言垂眸瞥了一眼喬懷遙，搭在腿上的手稍稍擡起些許，輕晃幾下後又放下，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喬懷遙彎了彎眼睛，也輕輕揮了下手。
主持人坐在上面沒注意到嘉賓的互動，翻看着自己的手卡。
等後臺的工作人員比了個手勢，示意可以開始之後，主持人深吸一口氣，面上揚起職業的微笑。
簡單寒暄問好之後，不動聲色的引入了準備好的問題。
在整體的錄制環境下，絲毫不顯得突兀。
柏錦言的英文說的很流利，他小時候一直生活在國外，日常用語都是英文。
喬懷遙雙手疊放在腿上，坐姿優雅，視線不偏不倚的落在柏錦言身上。
為了突出舞臺上的打光，場內所有的燈全部熄滅。
第一排離的太近，舞臺上的光勾勒着喬懷遙的面容輪廓，看向柏錦言的眼睛亮亮的，漂亮的眼眸中滿是他的樣子。
柏錦言原本板着臉，神情淡漠的按步就班回答問題。
但臺下的目光讓他很難忽視，努力壓下微揚的嘴角，垂眸間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
主持人的問題說到一半，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看看柏錦言，再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卡。
我……我說錯什麽了嗎？
怎麽感覺突然這麽開心？
主持人迷茫，我讀錯單詞了還是？
我鬧笑話了嗎？
可看底下的觀衆好像沒什麽反應。
主持人眨眨眼睛，頓了頓，操持着自己極高的專業素養，沒有将這份疑惑宣之于口。
嘴邊的話轉了個彎，若無其事的将整個問題問完。
柏錦言輕咳一聲，向後靠去，雙手十指交叉着抵在唇邊。
不動聲色的擋住勾起的嘴角，用着熟練的英文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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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錄制完成已經是深夜。
見着柏錦言回到後臺，喬懷遙也起身過去送衣服。
後臺人還是挺多的，但在忙碌的人群中，喬懷遙一眼就看見了柏錦言。
“哥。”喬懷遙過去遞上一杯溫熱的檸檬水，“喝口水。”
柏錦言接過拆開上面的包裝，先遞到喬懷遙嘴邊，随口問道：“什麽時候買的？”
剛才從臺上看着，喬懷遙一直坐在臺下，直到帷幕落下人依然在。
什麽時候去買的檸檬水。
“你喝吧，這還有一杯。”喬懷遙晃了晃手裏的袋子說：“叫的外賣。”
訪談節目在現場看和後期在網上看剪輯之後的版本，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
桌上放着水，柏錦言在節目錄制過程中一口都沒有喝。
喬懷遙便叫了外賣，送來的有些慢。
可能晚上的飲品店生意也很火爆，再加上這個飲料是定制口味，新鮮現煮的檸檬水也要廢點時間。
不過好在是在節目錄制結束之前送來了。
只能說是時間正好，不算晚。
柏錦言點點頭，把那杯沒打開的拿過來，打開的放在喬懷遙手中。
想着剛才在臺上的所見，他不由得嘴角微微揚起，不免有些可惜，在錄制節目的中途，沒辦法拿手機拍照。
看着近在咫尺的喬懷遙，柏錦言忍不住擡手，本想捏捏他的臉頰，但喬懷遙皮膚白，很容易留下痕跡。
他想了想，退而求其次似的曲起指尖蹭蹭他的臉頰，“在下面坐了那麽久，累不累？”
喬懷遙搖了搖頭，注意力都在節目錄制上面，倒是沒感覺有多累。
他抿着檸檬水，溫熱的有很重的檸檬酸味，細微的甜加上回味有淡淡的苦澀。
喬懷遙一手幫他理了理羽絨服的衣領，問道：“明天的日程安排都做好了嗎？”
“嗯。”柏錦言看向陸路。
陸路忙說：“電子版已經做好了，我把時間修改到分鐘之後就發給少爺。”
平時做好行程，連經紀人那邊都排不上號，也不會先給柏錦言，而是抛開所有先給喬懷遙一份。
陸路樂呵的想着，年終獎怎麽來的他心裏可太有數了。
行程表發的順序都排了個號，聊天軟件發東西比較快，可哪怕每個人之間的差距不過幾秒鐘，他也不是群發，也是分了先後的。
喬懷遙‘嗯’了一聲，說：“辛苦了。”
陸路嘿嘿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柏錦言看了眼時間，外面的觀衆應該走的差不多了，便說：“走吧，先回酒店。”
冬天的深夜比好像比白天更冷。
喬懷遙一走出門，迎面的冷風吹過，哪怕戴着羽絨服的帽子，都能感覺到寒風刺骨。
喬懷遙攏了攏外套說：“國內溫度好像比這邊還要低一些。”
平時常在清大那邊，手機天氣預報默認的也是清大所在城市。
現在來了紐約，天氣預報就添加了這兩個城市的，溫度相比之下，國內沒什麽降雪天，溫度卻一直零下。
柏錦言說：“回去考完試放假，正好回家休息。”
天氣越冷越不想出門。
考完試以後也沒有什麽工作，實驗也暫時告一段落。
在家裏開着恒溫空調待着。
喬懷遙笑了一聲，卻沒有應。
他自己在家裏待着有什麽意思。
柏錦言的工作從不區分四季，也不會太過在意節假日什麽的。
有時候寒冬臘月還會進組拍戲，然後在過年當天急匆匆的趕回來。
喬懷遙之前也有去過劇組，想陪他在那邊過年，或者在酒店也行。
但柏錦言在過年的地點上，就有種特殊的偏執，一定要是在家裏過。
今年的話……感覺柏錦言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喬懷遙想了想說：“你什麽時候放假？”
柏錦言的假期跟法定節假日挨不着邊，只能說是把年關前後的工作盡量推。
把時間拉扯在一個可控的範圍之內，這樣做，倒是能把過節的時間空出來，可節日之前和之後的時間會非常忙。
“可能會早一點。”柏錦言擡手墊在後面，低着喬懷遙的帽子，以免被風吹掉，他淡淡道：“今年的工作安排少，年關應該也不會太忙。”
還有就是，因為跟孟筝之間的關系，柏錦言拒了很多有牽扯的工作。
要比往年會更輕松一些。
過年的時候參加個公司年會，大概就沒什麽事了。
喬懷遙輕點了下頭，被包在帽子裏看不太清，便應了一聲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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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路的行程表在淩晨時分發來。
當時喬懷遙還在休息，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消息。
柏錦言已經出門了，桌上放着蓋在保溫蓋下面還熱着的早飯。
喬懷遙看着那張行程表。
柏錦言行程排的很滿，怪不得昨天陸路要标注時間之後再發來。
單看着密密麻麻的行程內容，任誰都會懷疑，一天之內來不來得及輾轉這些地方。
但配上時間來看，感覺是來得及，就是忙到不行。
喬懷遙的時間也很緊，Xd-bcz3溶液分解實驗越快越好。
這個實驗對于他來說很簡單。
他所實際操作過的實驗沒有上千也有數百，再加上對于溶液性質的了解要更清晰。
真正着手實驗，基本上可以做到零誤差。
要處理的只有必須的消耗的時間。
喬懷遙早上沒什麽胃口，換了身衣服便打算出門。
這個時候，手機震了兩下。
柏錦言：【記得吃早飯。今天降溫，白天的溫度跟昨晚差不多，別穿普通外套，我給你選了一件羽絨服放在椅子上。】
喬懷遙按下指紋鎖的動作一頓，這個消息來的太過湊巧，如果不是手機顯示沒有通話，他都要懷疑是在跟柏錦言視頻了。
不過……他哥既然都說了。
喬懷遙轉身換了衣服，再出來時還順手拿了塊面包，又将包裝完好的牛奶一起裝上，出門的時候還不忘給柏錦言拍張照片。
喬懷遙：【貓貓乖巧.jpg】
柏錦言：【摸頭。】
……
觀光電梯直達向下，從電梯門的另一側，可以看見外面的漫天雪景。
馬路上還有些沒有清理完的雪，看起來應該是晚上又下過一場雪。
後面院子裏堆好的雪人底座被人用擋雪的簾子遮住，以免雪落下來堆積，把圓形的底座給凝的變了形狀。
除此之外，還特意掃出一條路，在簾子旁邊擺上了可以做雪人鼻子眼睛的裝飾物。
老師帶隊的群裏，連續幾次@全體成員。
今天難得可以早點參觀，很多人一大清早的就被拽了起來。
丘書峰在宿舍小群裏發言：【我感覺實驗室都參觀的差不多了，怎麽今天還有活動？學神，你做實驗需不需要幫手？】
範圍太小，第一天大概參觀了個遍，第二在個人實驗室內，第三天也不能擴大範圍，感覺只是在重複之前的參觀。
王展默默道：【我覺得我打下手要比你仔細，畢竟我成績比你好。】
虞興凡：【咳咳。】
王展：【……你不會也要跟我搶吧！？】
喬懷遙看到了消息沒急着回，等坐上車之後，才重新拿出手機打字。
【你們怎麽知道？】
關于實驗的事，他除了柏錦言，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當時他在跟缪文軒說話的那間隔間裏，隔音應該是不差的。
丘書峰：【缪文軒學長說的。說是用這個理由幫你跟老師請假，讓你不用跟隊參觀。】
喬懷遙：“……”
當時，缪文軒主動提出幫他跟老師說，還以為是會找個別的理由，沒想到是直接說？
這個假請的……跟自己去說好像也沒什麽差別。
丘書峰：【兩位老師也很支持你參加實驗，還給我們其他學生說，讓我們向你學習，問有沒有同樣對這個實驗有興趣的，也來加入。】
大家都是化學系的，能來參觀實驗室，那說明是真的喜歡。
誰又會對這種新奇的從未見過的實驗不感興趣呢？
可……感興趣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
那份溶液，他們聽都沒聽過。
看着缪文軒熬夜實驗熬出的疲倦，大概也能猜到實驗難度，所以，也沒人主動報名參加。
丘書峰嘿嘿笑着打字說：【老師真的很看得起我們了！】
王展：【話說，學神今天集合你怎麽沒來呀？你不去國際實驗室做實驗嗎，還是一會缪文軒學長出來接你？】
國際實驗室的院子可不是什麽車都能進的。
沒有經過層層報備，還離着兩個路口，都可能讓你換一條路走，別靠近這邊。
想自己進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喬懷遙打字道：【我在這邊有實驗室。】
做實驗，除了經驗和材料，還有就是順手的實驗器材，所以在自己的實驗室做實驗會更好些。
王展：【？？？少爺——老奴想去給你的實驗室看門。】
丘書峰：【滾！再搶我的話，我就把你踢出群聊。】
在紐約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個自己的實驗室。
聽起來很玄幻，但放在喬懷遙身上又莫名合情合理。
丘書峰想，哪天喬懷遙在太平洋上買個島專門用來做實驗，他都不會感覺到半點疑惑。
喬懷遙：【今天缪文軒應該會專注實驗，你們可以跟着看。】
哪怕是失敗的實驗過程，對丘書峰他們現在而言，看了也是有幫助的。
丘書峰：【好！我聽學神的。】
王展被丘書峰禁言，錯失發言良機。
前排的管家輕聲說：“小少爺，實驗室到了。”
喬懷遙淡淡道：“嗯。”
管家下車繞到後排開門，“小少爺請。”
見管家跟在他身後，喬懷遙說：“您先去忙吧。我自己去實驗室就行。”
管家笑着說：“我有什麽可忙的，董事長特意叮囑讓我照顧好小少爺，您只管做您的實驗，其他的一些雜事交給我就好。”
董事長……？
喬懷遙抿了抿唇，他之前是讓家裏的管家聯系，想必是之前微博上的事，他爸又通知了這邊的管家吧。
有任務在身，他再讓管家離開，倒有點背離他爸爸的想法。
如此，喬懷遙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實驗室在頂樓。
因為四面都是陽面，裝修的時候特意将兩個面裝修成不見光，為了方便做一些避光的實驗。
很多實驗器材，都是直接從國際實驗室那邊買來，運送過來的。
都是在紐約，要比往國內送器材要方便的多。
可以說，這個實驗室是國際實驗室的翻版。
實驗器材上也沒有相差太多。
管家一路把喬懷遙送到樓上，之後也沒有多留。
他對實驗一竅不通，只是為了更好的照顧小少爺，所以淺顯的學習了一些皮毛，這次的實驗全然陌生，他也幫不上什麽忙，便只站在消毒區域外，沒有再往裏走。
打算把人送到之後，再出去準備其他的事。
臨出門之前，管家還說了一句：“小少爺，右邊的對講機我時刻帶在身上，要是有什麽事，敲兩下，我就知道了。”
喬懷遙全身消毒過之後進來，随口應道：“好，我知道了。”
管家出門時将門鎖帶上，實驗注重隐私，當然，知道這裏是實驗室的人都是少數，但還是要時刻注意着安全。
避免小少爺的實驗數據出現任何纰漏。
管家一走，偌大的實驗室便安靜下來。
喬懷遙端起一些一會要用的器材，放進消毒箱。
缪文軒送來的那部分溶液已經保存在恒溫櫃中。
喬懷遙理了理手套邊緣，打開恒溫櫃，将其中一瓶溶液拿出來。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時間。
喬懷遙輕聲道：“現在紐約時間，上午八點整，Xd-bcz3溶液分解提取固裝物實驗，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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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過程中，實驗室內極其安靜，連玻璃碰撞聲音都聽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喬懷遙手中的溶液也經過了幾個顏色的轉變。
全身心投入實驗之中，顧不上周圍任何事情。
放在旁邊的手機不停震動，有人反複發着消息，屏幕忽明忽暗。
在等待溶液降溫的過程中，喬懷遙拿過手機瞥了一眼。
還以為是柏錦言的消息，結果卻不是。
趙家墨：【綜藝最新一期！爆了！小喬啊！你快看啊啊啊——！我太激動了，這期連着上了幾個熱搜，太火了真的！現象級綜藝，絕對是！】
之後連着發過來的消息，是很多微博相關詞條。
也有一些視頻剪輯，不出意外的話，都是宣傳綜藝的。
喬懷遙瞥了一眼那邊還未降到合适溫度的溶液，點開微博。
《和最親愛的你們一起》綜藝節目短暫沉寂之後，最新內容一經發布，便占據了文娛熱搜的半壁江山。
基本上每個嘉賓相關都上了熱搜。
除了節目相關之外，後發力占據熱搜第一的話題是#星空投影儀#，不是在家居熱搜榜，而是在文娛熱搜。
不少不明真相的路人點進來，還以為是星空燈品牌宣傳。
熱度最高的一條卻是@綜藝節目的官博，視頻配着節目剪輯。
當其他嘉賓爬山累得要死，拿着很少的積分在跟節目組打商量的時候。
喬懷遙和柏錦言已經撐好了帳篷，這些都沒有被剪輯在正片，而是在單人鏡頭裏面，粉絲特意截出來和其他嘉賓做了個對比。
評論區滿是對星空燈的讨論：“看得出來，喬喬只是描述了一下感覺會很好，柏錦言就把這個記在心上了！”
“柏錦言的細節我都說膩了。”
“我就說，看綜藝的時候為什麽莫名給了個柏錦言中午看天氣預報的鏡頭，原來是給後面做鋪墊呢！”
“唉……咱就是說，我看了評論才去看點播的，我那麽期待最後雨天躲在帳篷裏看星空的畫面，結果導演組就打了一句話：【沒敢進去拍，後來要來幾張照片給大家湊合看，腦補一下。】我一口氣都到天靈蓋了。”
“一人血書求看帳篷裏的內容！”
“我真的會謝，你倆不在一起真的很難收場。”
……
話題的人流量大，加上現在喬懷遙的身份，話題裏面玩梗的很多。
溶液降溫很慢，感覺沒幾個小時是出不了結果了。
也不能放進恒溫箱降溫幹預。
喬懷遙關了微博，給柏錦言發消息：【哥，很多人都在問星空投影燈是什麽牌子。】
他給出的那幾張照片都很清晰，但星空燈投影出來的夜空，照片并不能表現出什麽。
還是動态的夜空會更美。
柏錦言：【忙完了？】
喬懷遙：【沒有，還在等溶液降溫。】
比他預想中的還要順利，降溫之後再進行下一步，很快就能出結果了。
到底能不能凝出固裝物，實驗過程固然重要，但對溶液本身也有要求。
實驗剛剛開始，什麽樣的溶液能做到，暫時還不确定。
這邊的信號不太穩定，喬懷遙走出實驗室，在旁邊的休息區跟柏錦言聊天。
隔着中間的那扇大玻璃窗，裏面運作中的機器提示燈反複閃爍。
喬懷遙吃了塊草莓糖，【我打算今天加個班。】
淺淺的熬個夜，說不定今晚就能出結果。
柏錦言：【很急嗎？】
實驗不急，但實驗結果出來的後續有點急。
說着話，柏錦言打了視頻過來。
喬懷遙接通後，沒看見對面的人，“哥？”
“嗯。”柏錦言走回休息室才将手機拿起來，“今晚不回來嗎？”
喬懷遙遲疑片刻，“晚上可能來不及，淩晨左右吧。”
柏錦言點點頭，“我忙完去找你。”
喬懷遙頓了頓，正想讓他回酒店好好休息，不要等自己。
但轉念又一想，好像，他們一直都是這樣。
另一方忙着的時候，另一個人總會處理好手頭的事情過來陪着。
思及至此，喬懷遙便沒有拒絕，“也行，這邊也有休息室。”
都是和酒店差不多的配置。
只是地方大小的問題。
柏錦言只來得及在休息的時候說幾句話，而後就又投身工作，“我先去忙了。注意身體，累了就休息一會，別硬撐着工作。”
喬懷遙點點頭，深以為然，“那哥你是不是要以身作則呢？”
在工作這件事上，柏錦言才是那個很少休息的人。
柏錦言頓了頓，不理。
認真哄道：“乖，寶貝我先挂了。”
喬懷遙：“？？？”
“哥！”喬懷遙不等他挂斷電話，悶聲道：“不許裝聽不見。”
柏錦言輕笑一聲，順從的溫柔道：“好，哥聽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