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初，你到底為什麽一直拒絕……
第11章當初，你到底為什麽一直拒絕……
最近安城的天氣一直不太穩定，時好時壞的。
明明白天還陽光溫暖，等一行四人吃完火鍋的時候，又開始下起雨來了。
站在火鍋店門口，江蓠挽着楊桃的胳膊，然後直勾勾的看向穆寧繁。
“穆老板，我和李白還有安排，反正你和我們桃子順路，辛苦把她一起帶回去？”
楊桃一頓。
順路是真的，但是這句帶回去，聽起來怎麽這麽別扭呢……
“不用了，我……”
她話音還未落地，就被穆寧繁打斷了。
“等我把車開過來。”
他是看着她的眼睛說的。
簡單的幾個字，卻一下子讓楊桃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
江蓠看着穆寧繁的背影，用肩膀碰了碰自家閨蜜，擠眉弄眼的。
“我突然感覺，穆寧繁好像還不錯？你們倆要不要再……”
她沒說完，楊桃就推開了她，順手，還把她推到了李白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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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電影去吧。”
穆寧繁的車子已經停在了火鍋店門口，像是怕楊桃會被雨淋到，車子特意停的離她很近。
一伸手，她就能打開副駕駛的門。
原本，她是想坐在後排的。
“上車。”
副駕駛的車窗被打開，傳來穆寧繁透着幾分慵懶的聲音。
楊桃一擡眼，正與他四目相對。
“再不上車感冒了我可不管。”
聞言，楊桃癟了癟嘴。
誰要他管了……
可還是依言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車子鑽進雨夜中，絕馳而去。
甚至沒有和李白江蓠說一句再見。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
楊桃幾乎是一直扭頭看着車窗外，看外面的雨，仿佛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一陣“嗡嗡”的震動聲響起，是穆寧繁的手機。
他瞥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又看了看楊桃。
因為他手機沒開藍牙，索性直接接起來，然後打開了免提。
“小繁呀，你在哪兒呢？”
是很清亮的中年女聲。
楊桃沒想到他會直接打開免提，這會兒聽到電話那端的聲音，一下子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不小心發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聲音，到時候不好解釋。
單手轉動方向盤拐過彎，穆寧繁悠悠開口。
“南嶺這邊，怎麽了？”
“家裏劉姨打電話說奶奶剛才崴到了腳送醫院去了，我和你爸爸今天不在安城，你快去看看。”
穆寧繁一滞。
老太太年紀大了，即便是稍微傷筋動骨也不見得是小事，匆匆問了一下是哪家醫院之後，便挂斷了電話。
楊桃猶豫了幾秒鐘，輕聲開口。
“要不然，你把我在前面放下吧，別耽誤你的事。”
穆寧繁看了她一眼，腳下的油門卻沒怎麽松。
“這兒不好打車。”
楊桃抿了抿嘴唇。
李白選的這家火鍋店是比較有特色的，确實距離市區比較遠。
這會兒他們還在南嶺這邊，又是下雨天……
關鍵，天色也已經有些晚了。
見小姑娘沒再出聲，穆寧繁在紅燈前踩下剎車。
“醫院離這兒不算太遠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過去。不會耽誤很長時間，我安排好奶奶，再送你回去。”
聞言，楊桃也沒再扭捏。
與其擔驚受怕的在雨夜裏獨自打車，不如就按照他說的安排好了。
“那等會兒到醫院門口，我去買點水果吧。”
畢竟也算是探望病人，兩手空空的進去，好像不太好。
穆寧繁一楞，随即勾了一下嘴角。
“不用，又算不上見長輩，不需要那些。”
楊桃有些囧，橫了他一眼。
“這是最起碼的禮貌好嗎？”
紅燈倒計時結束，綠燈亮，車子又疾馳起來。
“你若是覺得不方便，一會兒在大廳等等我就好。”
聞言，楊桃定定看了他幾秒鐘，然後收回目光，點了點頭。
“好。”
這是一家私立醫院，距離老太太住在南郊的房子不算遠，每年老太太的體檢都是在這裏做的。
穆寧繁停好車子，略顯心急的朝裏面快走了幾步，然後又慢了下來。
楊桃見他回過身子看自己，當即朝他擺了擺手。
“你快去吧，我在這兒坐一會兒等你。”
瞥了一眼楊桃手指的長椅，穆寧繁低低的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麽，又匆匆奔向病房。
劉姨正在幫老太太削蘋果，見到穆寧繁，咧嘴一笑。
“小繁來了呀。”
穆寧繁推門進來之前，就已經找醫生問過了老太太的情況。
就是單純的扭傷了一下腳踝，問題不算大，回去以後注意休養就好。
所以，這會兒他進來，神态也輕松了許多。
“奶奶，劉姨。”
老太太見到大孫子，笑着朝他招手。
“快進來，冷不冷。”
“你怎麽來了？”
穆寧繁走近，不答反問。
“您感覺怎麽樣？”
聞言，老太太小幅度晃了晃自己的腿。
“沒事，就是小劉啊，大驚小怪的，非拉着醫生讓我在這再觀察觀察，說是明早給我換了藥，再讓我回家養着。”
穆寧繁舒了口氣。
老太太的精氣神确實是挺好的。
“不過你到底什麽時候交女朋友哇？老太太我可是年紀越來越大了，哪天真的摔狠了，以後可不一定能看到你娶妻生子了喲。”
聽着老太太與上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穆寧繁嘆了口氣。
“您身體好着呢，可別說這些。”
頓了一下，他腦中忽然想到一樓大廳裏那位姑娘，眉眼不自覺的柔了幾分。
穆寧繁出來的時候，就見楊桃手肘抵着膝蓋，雙手托腮，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看起來有幾分呆呆的。
順着她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入眼是一對年輕人，不像是情侶，男孩子看起來很拘謹的樣子。
也不知道有什麽可看的。
聽到腳步聲，楊桃擡眼看他。
“你奶奶沒事吧？”
她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的，穆寧繁甚至反應了一瞬才聽清楚。
“嗯……沒事，我們走吧。”
老太太今晚要直接住在這兒，明天一早讓醫生再檢查一下。
他明早再來接老太太出院，送她回家。
跟着穆寧繁的步子，楊桃起身站起來。
“好。”
時間已經不早了，往市中心的方向一路暢通。
穆寧繁直接把車子開進了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楊桃在路上有點打瞌睡，感覺到車子停了，她微微睜眼。
正對上穆寧繁看過來的視線。
“到了。”
“嗯？”
她反應過來，随即坐直了身子。
“哦，好。”
兩個人，中間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并排站在電梯間門口。
餘光掃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楊桃眨了眨眼。
算起來，她認識他也快十年的時間了。雖然，真正打交道的時間算不上多。
大部分的時間，是她追着他跑。
不過她總覺得，重逢之後的兩個人，好像交流的時間要比那時候多許多。
光影下，年少時喜歡過的男生，好像變了許多，又好像根本沒怎麽變。
“叮”，電梯到了。
穆寧繁先走進去，順手按了兩個人各自所在的樓層按鍵。
等楊桃進來站穩，穆寧繁長臂一伸，按了關門鍵。
電梯門緩緩合上，楊桃突然扭頭看向穆寧繁。
“當初，你到底為什麽一直拒絕我啊？”
話音落，兩個人都愣住了。
楊桃是沒想到自己居然脫口而出這句話，不過，反正說都說了，她也不覺得怎麽樣了。
何況，她的确是挺好奇的。
算是，給自己的“初戀”畫上一個遲來許久的句號。
倒是穆寧繁，真的是愣住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楊桃會毫無預兆的問自己這個問題。
垂眼看着她，好半晌，他都沒有開口。
電梯一直在穩中上升，看着屏幕上跳動的數字，楊桃逐漸從期待他的答案，變得有些焦躁。
年少時，她沒有得到的答案，如今過了這麽多年，她依舊沒有得到。
電梯門開，停在了楊桃住的樓層。
她站在他的側前方，回過頭，背對着他。
然後，在電梯門打開又即将關上的一瞬間，擡手按住了打開的按鍵。
“楊桃……”
這是穆寧繁第一次開口喚她的名字。
聲音淡淡的，仿佛有許多話想說，但又什麽都沒有說。
楊桃垂下眼，輕笑一聲。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謝謝穆總今天送我回來，麻煩了。”
電梯門再次合上，楊桃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
只有她不鹹不淡的聲音回響在耳旁。
直到電梯門在他所在的樓層再打開，穆寧繁還依舊站在原地。
他當初為什麽會拒絕她？
說實話，他現在也不太能想起來為什麽。
那時候，他拒絕過好多個說喜歡自己小姑娘，也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沒什麽興趣。
不過，唯獨楊桃不一樣，她好像從來沒有直白的說過她喜歡他，但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喜歡他。
後來，他按部就班的出國，從此她也沒有再出現在他的周圍……
聽到敲門聲，楊桃遲疑了一瞬。
這個時間，誰會來敲她的門？
蹑手蹑腳的走過去透過貓眼往外看，她楞在原地。
門內的人和門外的人都沒有發出聲音。
但顯然，門外的人更有耐性。
敲門聲再次響起。
楊桃打開門。
“穆總找我有事？”
穆寧繁平靜的直視她，然後擡手把一個紙袋子遞到她的面前。
“你落在車上的。”
楊桃睨了一眼紙袋子上的logo，想起來了。
是吃火鍋的時候，有一道甜品味道還不錯，當時李白就做主讓店裏的服務生打包了兩份給她和江蓠。
當時走得急，她把袋子放在穆寧繁車後座上之後，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頓了幾秒鐘，她伸手接過來。
“謝謝穆總。”
穆寧繁微微眯眼，想說點什麽，就見楊桃向後退了一步。
“沒別的事我要休息了，再見。”
看着面前再次關上的門，穆寧繁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他發現，這姑娘真的和當初不一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