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促膝長談（完整版）
第十章 促膝長談（完整版）
第十章促膝之談（上）
“哥。”曾明忽然喊了一聲。
“嗯？”
“你是不是對我特失望？”
安慶賀意外的擡起眼：“……怎麽這麽說？”
“你剛才問我的，我說……不知道。你是不是特別失望？”
安慶賀苦笑，失望？如果因為這個對你失望，我首先要對自己失望一百萬次了。
“我……”只是不想你走一條艱澀難行的坎坷之路罷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曾明咬着嘴唇說不下去。
安慶賀把茶壺放到桌子上，随手拿開一片飄落在桌上的樹葉。
又沉默了一小會，安慶賀終于問了出來：“你老實告訴我，你跟李曉彥是什麽關系？”
曾明知道他會問這個，回答倒頗為幹脆：“沒關系。”
“……嗯？”安慶賀認真的看着他。
“是真的，只是好朋友。”曾明也回望他，眼睛裏清純真誠沒有一絲隐瞞，“因為參加上次那個程序比賽，所以跟學長比較熟。”
“那他為什麽每天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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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叫他送，是學長說順路跟我一起走。”曾明疑惑，“這有什麽不對嗎？其他人也有約好一起回家的啊。”
一起回家當然沒有不對，但是每天順路順到家裏來，節假日也碰在一起，就顯得關系太好了點。
“可是男生們不是都喜歡窩在一起打打游戲吃喝玩樂嗎？”再說他要來，我總不能不讓他來吧。
“是這樣沒錯，”安慶賀蹙眉，“但……我總是覺得你們倆和別人不一樣……”
曾明追問：“有什麽不一樣？”
“就是……”安慶賀吸一口氣，總不能說就是‘憑我gay的馬達探測出你們的荷爾蒙分泌有異’這樣吧，可是其他站得住腳的理由又拿不出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端着架子說話好累：“算了，既然你說你們沒什麽，我就不幹涉了。不過我提醒你，有些事要三思而後行，不可以因為一時迷惑而沖動下決定，知道嗎？”
剛才在電話裏，朋友提醒過應付這種事一般越逼越難辦，他也不想一下子追問的太多導致曾明對他産生敵意，況且小男生之間超友誼的暧昧也許過一陣子就會被漂亮妹子趕跑。得沉住氣！安慶賀按捺下繼續勸說的沖動，溫柔的笑了笑：“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喝茶。”
曾明卻不依不饒起來：“哥你剛才說的一時迷惑是什麽意思？”
“啊？”
“難道你和學校的其他人一樣，覺得我和學長有不正當的關系？”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安慶賀連忙搖頭。
曾明眼圈發紅：“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沒錯……我确實對女生沒什麽感覺。但那也不代表我就對學長有想法。”
對、女、生、沒、感、覺！這個忽然而至的類出櫃信息，慫的安慶賀睜大眼睛，卧槽，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小子說對女生沒感覺是啥意思？
這都是什麽事兒！
曾明被他震驚的表情刺到，挑釁的擡起下巴：“難道哥你喜歡女生，就會見一個愛一個嗎？”
“這怎麽可能！”
“所以我跟學長沒什麽，你也應該相信！”曾明大聲道，“我只是跟他比較熟而已。要是你不喜歡他老送我回家，我可以跟他說……”
重點不是這個好麽，少年！安慶賀簡直要抓狂了。
“你不能這麽武斷的認為自己就對女生沒感覺了，你現在年紀還小朋友又少，沒遇到……真正合适的人一點也不奇怪。有句話不是說真愛難求麽，你看哥三十了也沒找到對象就是個最好的例子！現在只不過在你身邊恰好有個關系不錯的朋友填補了空虛而已……有時候好感這玩意不持久，只是友情的另一種形式，一切都是錯覺罷了。”
曾明懵懂的眨眨眼睛，長睫毛蒲扇般上下扇動：“錯覺？”
“對。人生之路這麽長，不應該因為一時的想法而匆忙決定什麽。這不一定是真正的愛。等你長大以後也許就能明白我說的意思了。”
曾明一瞬不眨的盯着他：“什麽時候才是真正長大？我今年19歲了。”
“呃，這個嘛，起碼要等到二十歲以後吧。”安慶賀被問的差點扶額，心理醫生沒教這個啊！
少年眼睛一亮：“你的意思就是說，等明年生日時就能了麽……”
“诶诶诶，時間界限不能這樣定的！”安慶賀阻止他繼續下定論，“那得看到時候的情況！”
可是曾明不管他後面說什麽，已經高興的要蹦起來了。
“那我們說定了，明年生日時，你可不能老把我當小孩了。”
“喂！”
曾明笑嘻嘻的把茶具收起來，淘氣的嘟着嘴：“好了，哥，這裏好多蚊子，我們還是進去吧。再待下去我們就貧血啦！”說罷蹦蹦跳跳的竄進屋子，一點也沒有大人的樣子。
還說不能把你當孩子看，安慶賀邊吐槽邊無奈的喝光手裏的清茶，搖搖頭拖着腳步跟着走進房間，一聲感嘆：“唉，我是不是搞砸了哎……”
次日起，曾明果真就沒讓李曉彥送他回家了。
但學校距離家裏還有一小時的路程，每天都獨自來回安慶賀有點不大放心。于是幹脆上午提前上班順道送他去學校，下午早走半小時，去接他放學。
這一改變，診所的同事都覺得奇怪了。
“你搞什麽啊？”新加入的牙醫郝峰巴着辦公桌取笑他，“聽過幼兒園、小學生管接管送的，你弟弟都大學了吧，你還每天接接送送，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安慶賀撇嘴：“學校太遠。”
“有地鐵啊。”
“地鐵很擠。”
“可以搭巴士。”
“巴士要轉車。”
“我的天，服了你個弟控了。接下來你是不是還想說路程太悶呢？現在的年輕人都講究自我空間，你弟弟沒朋友嗎，怎麽受得了你！”
安慶賀冷冷的擡眼：“我也受不了你，你怎麽不閃開呢！”
“喂，不要人身攻擊啊！”
“再啰嗦扣你薪水。”
“啊啊啊啊啊啊……”
話雖如此，但郝峰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安慶賀也有點擔心自己管的太多是不是妨礙了曾明的自我空間。于是下班去接他時，裝作不在意的淡淡問道：“你下課以後有沒有其他安排？”
曾明系上安全帶，側過頭來：“沒有啊。”
“那你都不想出去玩嗎？”
“不想啊。”
“每天下課就回家一個人待着不會悶嗎？我看你最近都沒有活動……”
“你這陣子都沒加班，我回家不是一個人。”
安慶賀滿意了，不過不忘補充了一句：“我上次那樣說并不是禁止你交朋友……”
“我知道啊。”曾明奇怪的看他一眼，“你今天怎麽了？”
安慶賀自嘲的撇嘴：“有人說我這樣管着你，你會受不了的。”
曾明蹙眉：“誰說的，我怎麽會受不了。我喜歡哥管我。”
他一時嘴快，說完之後心頭一跳，面上顏色沒改耳尖先悄悄紅了。
不過安慶賀倒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反而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還是你乖，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
翌日周末，曾明早起了半小時，獨自在廚房準備好了早餐和牛奶。等安慶賀穿好衣服出來，也拿了幾本書裝進背包說要跟安慶賀去診所玩一天。
安慶賀有些詫異。
快高考的時候帶他去過診所，曾明被一群女護士圍着捏臉，安慶賀則被人取笑早婚早育，兒子都這麽大了。像是動物園被圍觀似的。
兩人都不太願意追憶。
今天曾明居然主動說要去診所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見安慶賀猶疑，曾明抱着胳膊等在門口：“怎麽，不能去嗎？”
“那倒不是。”安慶賀摸摸鼻子，拿上公事包帶着曾明出了門。
到了診所，前臺接待的護士美眉是新來的，看到一向獨來獨往的老板居然帶着個美少年一起上班，不禁把打招呼問早安的話都卡在了嘴裏。
“這這這是……”
資深的護士長拍她腦瓜：“這是老板的弟弟。”
“哦哦哦。吓死我了，還以為老板有個這麽大的兒子呢。”
“我說你們的腦袋裏都在想什麽啊，老板今年才三十歲，他弟弟都快二十了，你以為老板天賦異禀十歲那年就找老婆生孩子了麽！”
“噗！”
兩人一路進去，吸引了無數目光，不過都被當事人自動屏蔽了。大家對這個基本不露面的粉嫩弟弟好奇不已，不過曾明沒有去休息區呆着，讓衆人很失望。
吸取了上次在診所被圍觀的慘痛經歷，曾明明智的在安慶賀的辦公室裏找了個沙發位置，坐下來就玩手機游戲，不吵不鬧，跟以前一樣。
安慶賀笑笑，也不管他。打開電腦開始看一天的日程安排。
九點一刻是診所醫生、護士長進行工作彙報的時間。
時間到了安慶賀卻沒有特別讓曾明出去，而是另外叫人拿了幾個椅子進來，和大家開始了會議。少年很安靜，會議開展的非常順利。
郝峰又是踩着點進來的，昨晚一夜瘋玩喝了一整瓶洋酒到現在還暈頭轉向。他坐下來就支着胳膊打瞌睡，聽了好一會報告才訝異的發現辦公室裏竟有個陌生的男孩。
不過安慶賀沒有主動介紹，男孩也不說話，當着大家的面他就沒好意思問。
會議中他總是不由自主移過去的視線引起了某人的注意。安慶賀暗中瞪了他好幾次，郝峰佯作沒看見繼續眯着眼睛偷偷關注美少年。
等彙報甫一結束，郝峰就精神振奮一掃困頓，在最後一個人走出辦公室後，“啪”一聲關上門，轉身就問：“老大，這個是誰啊？”
安慶賀生硬的回答：“我弟弟。”
曾明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似的，頭也不擡。
郝峰朝他努努嘴：“親的？”
“關你什麽事。會議結束了，還不去你的診室開始接待預約？”
郝峰聳聳肩：“我今天的預約從十點半開始。”
“那還不快去做準備？”
郝峰無奈的拿起文件夾，一個轉身，卻往曾明走去。
“咦，小弟弟，在看什麽？”
曾明冷淡的擡起眼：“手機。”
郝峰露出迷人的微笑，風度翩翩的在他身邊坐下來：“玩微博嗎？加我啊……”
曾明把手機屏幕一關，順手塞進上衣口袋：“微博是什麽東西？”
“诶？你連微博都不知道？”郝峰誇張的攤開手，挑着眉毛回頭質問安慶賀，“你當哥哥的搞什麽啊，連微博都不跟弟弟普及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