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叽叽複叽叽

葉予白手裏拿着的是之前陸小鳳和花滿樓拿來的那張圖,此時李慕嵊過去,就看着花滿樓正坐在椅子上,腳微微踩起來,而旁邊的陸小鳳則對着一幅圖念念有詞。

這種情形看起來有點恐怖,李慕嵊默然問道:“陸兄花兄?”

葉予白走過去,顯然和這兩人已是極為熟絡地往邊上一坐:“嗯,你看這裏……”

李慕嵊過去就微微蹙起眉頭。

那份圖的背面輕輕一撕,卻是別有一番光景。

“這是……”李慕嵊蹙眉。

葉予白道:“沒錯,就是箭頭。”

密密麻麻的箭頭布滿了圖上,看上去有點密集,恐怕有些人看了都會頭疼。

李慕嵊卻是定睛看了半晌:“這是行軍路線?”

“不知道,”陸小鳳道:“只是如若說是行軍路線,那麽西羌族人卻是不多,沒道理分了這麽多路。”

“也許是障眼法。”花滿樓隽秀的眉梢微微蹙起。

陸小鳳走過去伸手撫平:“沒到這麽愁的時候吧。”他嬉皮笑臉,花滿樓到底也沒有再蹙起眉頭來。

“我會去徹查。”李慕嵊正色。

葉予白點頭:“我跟你一起。”

“你在營中等着,”李慕嵊道,想了想又緩和了神情:“別擔心。”

葉予白:……誰擔心!我只是想去湊熱鬧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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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笑了笑,順勢在葉予白頭上摸了一把。

剛剛還在炸毛的人瞬間不說話了,偏過頭去默默然。

陸小鳳有些無奈地抽抽唇角,一手在那張地圖上輕輕畫了畫。

“咦?”他有些驚訝地挑眉,就見李慕嵊已經走過來一把将他的手指拿住:“予白!”

葉予白颠颠地跑過來,絲毫沒想到稱呼的不對勁,他看了一眼就蹙起眉頭:“這是上次的那種藥。”

陸小鳳眯起眼睛,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葉予白被下藥,說解藥是什麽來的……

艾瑪離得近就是不好,當時就知道了那些奇怪的東西。

簡直傷心。

“現下還有解藥麽?”李慕嵊正色。

陸小鳳默默然咽了口口水,覺得自己真是非常倒黴。

“讓吹雪來看看,也許并不是同一種毒。”葉予白給人寬心。

不多時,西門吹雪就到了,此時的他雖說還是個不及弱冠的孩子,卻也莫名有了些診脈的功夫,他看了一會,然後搖搖頭:“不是毒。”

陸小鳳眨眨眼睛。

“是糖粉。”跟來的葉孤城非常默契地接道。

“糖粉?”在場的幾個大人面面相觑,同時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沒錯,”西門吹雪默然道:“是糖粉,只是很少有人會在畫圖時用到這個,這沒有道理。”

很顯然,這的的确确讓人覺得非常莫名。

半晌,葉予白方才撓了撓頭:“也許我們該去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李慕嵊蹙眉。

“沒錯,”葉予白說道:“總在這裏待着也不是辦法,如果說有什麽途徑能夠知道西羌族人的路線,那麽倒是好事一樁。”

李慕嵊點點頭,心底已經有了主意。

他們回到了适才迷倒田元的屋子,李慕嵊走過去,一把拎住了田元的領子:“西羌族人用什麽聯系?”

田元尚且還沒有清醒過來,一直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态,既是聽到人問話,極為自然地應了:“用……信鴿。”

這還真是意料之外的簡單,李慕嵊蹙蹙眉,示意葉予白過去問。

葉予白就坐過去,認真問道:“那麽有外人能聯系上西羌王族麽”

“很難。王族的位置很隐秘。”田元咬牙。

“你為什麽給皇族賣命?”李慕嵊問道。

田元想了想便笑了,吃吃的:“我是皇族中人,一直以來從未脫離過。”

“最後一個問題,我們要如何找到他們?”葉予白問道。

然而這一個問題卻像是一個開關一樣,一旦打開,霎時就沒有關閉的可能了。

田元雙目驟然圓睜,整個人一陣彈跳,抑制不住地從唇邊湧出血來,他看了面前的人良久,最後似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只喃喃說出了一句話:“西……shan……”

說完這兩個不完整的字,他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識,一蹬腿霎時沒了意識。

李慕嵊從帳篷裏走了出來,臉色肅然:“告訴曹将軍田元的死訊。”

“他成了棄子,”葉予白喃喃,“為什麽?”

如果說費了那麽大力氣将田元這顆棋子安插到了軍中,為什麽在這一瞬就要殺之而後快?

李慕嵊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便問習子淵道:“如若是軍中死了田元人,那麽會怎麽處置?”

習子淵怔了怔,便說道:“嗯,應該會送入淩陽,在街上走一圈接受百姓的告別。”

李慕嵊的神情驀然冷淡下去:“這是一個魚餌。”

習子淵蹙眉:“将軍的意思是?”

李慕嵊揮手示意人停下來:“等等,”他看着走出去的兵士,微微一笑:“告訴曹将軍,明日我們就将田元送入城中,我會帶着副将親自去。”

那傳令官有些訝然,卻還是颠颠地跑走了。

葉予白站在他身旁,了然道:“你懷疑這是一個魚餌?”

“沒錯,”李慕嵊微微一笑,難得地好脾氣:“如果說現下淩陽嚴防死守,大軍有在此常駐,那麽西羌族人又三番五次地惹是生非,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們很迫切。”

“至于這個原因,等待屍體一入城,或許就可以明白了。”葉予白說道。

李慕嵊伸手将人拉近輕輕整理了一下他的頭發,語氣很溫和:“沒錯,聰明。”

頗有一副哄小孩的架勢。

“所以說……我們要找的就是這位将軍?”旁邊傳來一個有些涼薄的聲音。

李慕嵊轉過頭去,就發覺習子淵不知何時已是帶着兩人走了進來,見到李慕嵊和葉予白的動作有些尴尬地停在原地,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這一下雙方都可以打量起對方來——

對面的一個藍衣人一個白衣人,白衣人桀骜不羁,手中持着一把長刀鋒芒畢露,他的人卻是有些慵懶的,饒是慵懶那股矜貴的意思卻依然半點未改。

而藍衣人則是溫和得多,一眼看上去幾乎像是一個溫潤如玉的書生模樣,他背後背着一柄劍,光是看上去就知是上古名器,這人明明沒什麽鋒芒,卻還是與那柄劍相得益彰。

李慕嵊大概知道這兩人是誰了,他微微一笑抱拳道:“李慕嵊,久仰二位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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