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一章

衛霖喝着悶酒, 聶懷嵘也不勸他,就靜靜地看着他喝。

有些事,太過清醒的時候是不敢說出口的, 聶懷嵘自顧自地喝着酒,要不是他酒量太好, 他也想醉一場。

“你喜歡,為什麽不跟她說, 你應該沒什麽好顧忌的吧?”

聶懷嵘不太理解,衛霖又不像他, 跟小公主之間有着很深的隔閡, 他不是跟江文英的關系很好嗎?

為什麽不說,想要的,就要去争取, 不是嗎?

衛霖停了酒杯,嘆氣道:“我配不上她,也給不了她想要的。”

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他都不擅長, 她喜歡的, 他都沒有, 這樣的他,如何能得到她的青睐呢。

聶懷嵘皺眉, 又給他自己倒了一杯酒,“所以你要放手, 今後她的幸福與否都跟你再無幹系, 你能甘心嗎?如果是我, 我不甘心, 我不能允許她的身邊有除了我之外的男人。”

酒香濃烈,他十分清醒,小公主曾經喜歡過他,那以後也是有可能會重新喜歡他的,他依舊是他,是小公主曾經喜歡的模樣。

放手就什麽都沒有了,只有公主府沒有新的驸馬進入,那他就是有機會的,是不可能放棄的。

衛霖看了聶懷嵘一眼,搖頭道:“強扭的瓜不甜,我家小表妹不适合你,你也別再纏着她了,休書都下了,你還折騰個什麽勁,給興京裏的百姓看笑話嗎?”

“你錯了,我不是要強求她,我是想要一個機會,然後獲得小⑨時光獨家公主的心甘情願,至于笑話什麽的,更沒什麽好在乎的,再怎麽笑話,也不過一時而已,我可不願意抱憾終身。”

夢境裏的聶懷嵘就後悔了,後半生抱着無望的期盼,在悔恨中度過一生。

他是不一樣的,他不會走那個聶懷嵘的老路。

他不會在原則問題上去強迫小公主的,他只是為了給自己争取更得機會,就如在戰場,戰機稍瞬即逝,見到時就該死死把握住,勝利才會來臨。

他一次一次被關在門外,靜觀其變只會讓情況加重的,他必須要主動出擊,就如眼前的衛霖,躲着逃避着,問題永遠是不會解決的。

聶懷嵘決定激一激他:“還是說,其實你并非心悅江文英,又或者你對她的沒多少感情,所以能輕易容忍她嫁給別人,你依舊能巋然不動,如此,江家小姐小姐嫁給喬勳倒是一件好事了,總之會比嫁給你這個不上心的人要好。”

“放屁。”衛霖一拍桌子,怒目對着聶懷嵘,“她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我衛霖平日裏是不正經了些,可對文英的心意是認真的,你不要诋毀這份心意,不然就算你武藝高強,我也要跟你計較的。”

聶懷嵘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急不緩地說:“你跟我說有什麽用,你得跟她說去,堂堂男子漢,你應該不至于這麽慫吧。”

“誰慫了,你以為我不敢嗎,我只是現在見不到她,見到了,我一定說。”

衛霖喝了酒,又被他一激,立馬就不服氣了。

聶懷嵘笑道:“她就在隔壁,你去,是男人你就去。”

“我……”衛霖被噎住了,這怎麽可能,他坐立不安着,手裏的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了,“你是不是拿我尋開心的?還是你是受席雲素所托來算計我的?”

可能是後者了,得怪他上次酒後失言,聶懷嵘才使出這種招。

“機會只有這一次,你現在不說,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

衛霖明知道聶懷嵘是故意的,可他說的也有道理,他在屋內來回踱步,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坐不住了,往隔壁雅間走去。

衛霖剛走,席雲素就進來了。

聶懷嵘一個人坐在桌邊喝悶酒,見她來了,眼睛裏都有光了。

席雲素緩步走到桌邊,看着滿桌的酒壇,不太高興,“酒味,很難聞。”

聞言,聶懷嵘起身,打開窗戶,将桌上的酒壇都收拾幹淨,讓小二都端走了。

擺弄完了之後,他才有些局促不安地說:“殿下不喜歡,就不喝了。”

如此小心翼翼的聶懷嵘讓席雲素有點不太自在,以往怎麽不見他這麽聽話,他要是早有這種覺悟就好了。

“你覺得他們能成嗎?”她很關心這個,要是能成,前世的結局就能扭轉了,不成,估計文英就還是會選喬勳的。

她是放不下她的好友的,也擔心衛霖重走前世的舊路,年紀輕輕死在戰場上。

聶懷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她:“殿下覺得我們能成嗎?”

“你就非得扯上你自己嗎,這就是兩回事。”

席雲素不滿,她完全是因為聶懷嵘的主意,才請江文英來這裏的,她要解決的也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如果一開始,聶懷嵘只關心他和她之間的事,她是不會來的。

聶懷嵘苦笑着:“我是因為殿下,才出主意的,他們能不能成是他們的緣分,我們能不能成,全仰賴殿下一念之間。”

他是有些羨慕衛霖的,衛霖和江家小姐之間沒有太多的阻礙,而他和小公主之間卻是隔着時間的溝壑,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麽縮短這裏頭的差距,讓小公主能回心轉意。

她要是對他态度好一些,對他笑一笑,他就能滿足好幾天了。

席雲素別開臉,不去看他,她早就做了決定了,休書都給了,還談什麽一念之間,是他不肯放手,就跟以前的她一樣,非要得到才能罷休。

這麽些日子過來了,席雲素已經不懷疑聶懷嵘對她的心意了,可那又怎麽樣呢?

她早說過了,他太晚了,來的太晚了。

烙印一旦留下,就不會消失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的感情來的太晚了,在她不需要的時候才來,已經沒有意義了。

“聶懷嵘,我已經做過決定了。”

休書已經說明了她的态度了。

聶懷嵘盯着她,黑眸裏是不見底的深邃,“衛霖和江家小姐,在那個夢裏沒有圓滿,對吧?他們能有新的開始,我們為什麽不能有?殿下的決定摻雜着我的夢境,不是單純針對我的,那殿下的決定對我就是不公平的,我不能認同。”

他大膽地伸出手,抓住席雲素的手,兩手相握,兩心相異。

聶懷嵘非但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緊了,執手走下去,是有兩心同的那一天的,只要他的小公主不甩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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