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嗓子,聲音早已嘶啞低沉:“你羞辱我好玩是嗎?我知道我身份低賤,況又出身青樓,盼什麽念什麽都是癡心妄想,我自己的想法天真幼稚,是怪我自己懦弱無能,管不住自己;但你又何必這樣,總做出一副假惺惺的對人好的樣子,實際上只不過是算計利用,恥笑嘲諷。我的确卑微,你花銀子是可以玩弄我的人,但你何必要連我的感情一起玩弄?你做不到尊重就別故作平易近人,你做不到真誠,就別來賺我的真心。你是做大事的人,就別費神費力的踐踏我了,請你放過我吧……”眼淚果然還是沒有忍住,是不是上一世的眼淚,都攢到這一世來流了?

“你……何出此言?”他收了笑容,表情凝重起來。

“你是沒有心的人,我又何苦癡想你能看清呢?”我癡怨的望他一眼,之後繞過他,向屋子走去,身後一絲動靜都沒有。

從那天起,連續三天,我都沒有見到安君羽。

第十天,終于我們要被送回永安,才再一次見到他,見到身為淮王的他。

一道口谕,我被召到淮光正殿。再一次來到十天前震撼我內心的大殿,心境卻大大改變。正欲上臺階時,見到了莫玲玲,看她一切安好,正如安君羽所言,沒有被為難,我才舒了一口氣。她早已向我跑來:“紫落,這幾日你被關在何處?沒有被為難吧?”

想是她聯系起“霜公子”的惡名,況我又得罪過他,玲玲定是擔心死了。我不好回答玲玲的第一個問題,只能含糊的答一句我沒事,然後攜手進殿。

進殿後,仿佛是十天前的翻版。安君羽衣衫不整,他懷裏的嬌人亦欲拒還迎,再一看,那婀娜的美人兒居然是金玉歡。兩邊一掃,衆大臣依舊垂首等候,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歡兒,你這一走,讓本王怎解相思啊……”安君羽不老實的手在金玉歡玲珑有致的身體上上下游走。

“殿下……”金玉歡嬌嗔,幾番扭動,才從他懷裏脫身,然後步履袅娜的走到我和玲玲身邊。

安君羽略整衣領,然後在黃金椅上坐正:“三位花魁,當屬歡兒最具風韻,讨本王歡心,什麽花魁、二等花魁的,徒有名聲罷了,非但不解風情,還欲對本王行刺!不過,念你二人乃王兄賞賜,就不追究了,十日牢獄,還望你二人有所悔悟。”

我看玲玲的眼裏又要噴出火來,急忙按住她的手,心說這丫頭火氣怎麽這麽大。她回望一眼,似是在說不會輕舉妄動,我這才松開她。

座上淮王繼續說道:“等下你們就回永安吧,歡兒,本王可惦記你的……”說至此處,就見淮王眯縫着眼,在金玉歡身上打量一番,同時還不忘舔舔下嘴唇,樣子無恥極了。

當回永安的馬車向前行進,我掀起車簾,向後望去,淮光正殿的琉璃金頂熠熠生輝,依舊是一種威嚴高貴的光芒,我縮回車裏,落寞的蜷起來。從我開口說那一席話起,我和安君羽,便再也不複當初了。他那麽聰明,定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想來更有嘲笑我自不量力的理由,不再來見我,倒算是對我不錯了,總好過不屑的眼神和嫌惡的話語啊。

只是,我若也可以就此放下,那該有多好……

落罪草上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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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再和我說古代的通訊落後不便我就跟誰急!

當這行華麗麗的車隊行至永安城門口,我便被鎖煙催着下車聽旨。如同聽賞當天,城門外再次跪倒一片。

聖上的旨意有兩個內容——嘉獎金玉歡侍奉有功,宣旨入宮看賞;然後就是數落了我和莫玲玲的罪狀,然後發配邊疆,兩年內不得進永安。

聖旨頒完,柳豔姨已經哭得不省人事,而邀月樓的掌櫃意氣風發,金玉歡也跟着趾高氣揚。也難怪,邀月樓自打開張就一直淹沒在夢春閣的光輝之後,好不容易培養了一個條件優秀的金玉歡,卻在選花魁的時候被我和玲玲搶盡了風光,這下好了,夢春閣新進的兩大招牌同時落罪,自然就跌落至萬丈深淵,而邀月樓則備受好評,想必以後也是水漲船高,用不了幾日就會成為頭號的青樓……畢竟是霜公子親口褒揚,誰敢忤逆聖上愛弟的審美?

接完旨,人群散後,柳豔姨才在丫頭的照料下漸醒,見我和玲玲關切地望着她,又是一陣嚎啕大哭。我心裏暗想,這演技,真不是蓋的,明明一個深不可測的女強人,演起庸俗勢利的老鸨一點破綻都沒有!

她且哭着,卻指揮幾個壯漢丢幾個包袱在我和玲玲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我們:“不長臉的賤東西!我養你們這麽久,你們就這樣回報我?攀不上高枝兒就算了,還帶害了夢春閣!提着你們的東西趕緊滾!別再讓我看見你們這兩個喪門星!”

玲玲去拾了包袱,打開翻騰一下,臉色突變,然後怒視柳豔姨說:“就算我們沒攀高枝兒,可選花魁連帶聖上封賞,我們為你賺了數不盡的錢財,現在連一兩銀子都不給我們,你想我們死在北上的途中麽!”

柳豔姨惡毒的瞪她一眼:“你們賺的錢,算是我培養你們的費用和給你們自己贖身的錢了!從今往後別再拖累夢春閣!我……我就是想你們死!死在外頭喂狼吃!”

玲玲欲沖上前,卻被我提前扯住,我撿了另外的包袱,拉着玲玲朝押送我們的士兵走去。

一切都太匆忙,沒來得及告別,卻已經在離去的路上。

對我來說,哪裏都是一樣,反正沒爹沒娘沒有家,何處都是一樣的颠沛流離。況且突如其來的自由之身,也算是變故之中最奢侈的禮物,我已經很知足了。只是有着奇怪理想的莫玲玲會比較失落吧。

當我聽說,我們被發配的所謂的邊疆,是蘇奈爾草原,又開始不安起來,那不正是淮國領地?就算這一切沒什麽陰謀,但身處他的土地,終究是遍野的哀傷。

比起這份傷感,我想眼下有更值得擔心的事情……我們要一路走到蘇奈爾草原!而且押送我和玲玲的兩個士兵,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色心!

不過最後的這個顧慮在莫大小姐一套拳掌交加之後就徹底打消了,兩個官差被打的滿地打滾時,玲玲說:“紫落,我們何必去那勞什子草原,反正這二人不是我的對手,你想去哪我帶你去便是,想不到柳豔姨如此無情,枉我還一直敬重她!”

“玲玲,就這樣走了,我們一輩子就是逃犯,你想以後擔驚受怕的度過餘生麽?現在不過就是去蘇奈爾草原住兩年,聽說那裏也算草肥水美,也不會吃什麽苦的。兩年之期一到,你我都是自由身,想做什麽不行?”

“可是……”莫玲玲瞥了兩眼狼狽的官差。

我笑着走過去,扶起他們兩:“對不住兩位官大人了,我這姐妹是練家子,行事多有莽撞,許是看錯了二位,多有誤會。二位大爺是朝廷官差,定然是正義淩然之士,必存寬宏大量之心,還望您二位海涵莫要計較,紫落給二位賠罪了。等二位修整好,還請帶我們上路吧,我們兩個女兒家還期盼官大爺多費心了。”說罷我福身行了一禮。

兩個官差先前吃了教訓,見我又給他們臺階下,還戴高帽,自然順承我的話,就這樣,我們正式啓程了。

路上閑聊,得知這兩位官差,高瘦的叫做孫福慶,體格健壯粗實的叫做李石虎。他們是素聞我和玲玲豔名的。怎奈當時還在夢春閣時,玲玲明碼天價,我則更是從不露面,他們沒錢沒勢,對如此接近我們是想都不敢的。剛才一見,突然就把持不住了。我留心觀察,看他們二人一來懼憚玲玲,二來的确算是質樸之人,現在說話都不敢直視我們的臉,有時還會臉紅,我提着的心倒也放下來。而玲玲本就自恃身手了得,不把他們當回事,一行四人,也算暫時的達到和平共處了。

“子敬消息素來靈通,我們的事他肯定聽說了,我一路留了記號,他定會尋着找到我們的。”玲玲一面觀察周圍情況,一面對我說。

我點頭回應,然後問向兩位官差:“官大爺,不知我們此次北上,可有固定路線?要途經哪些城鎮?”

孫福慶點頭道:“有的,都有固定路線的。”然後板着指頭數了一會說:“此行路途遙遠,主要經過武鸾、惠東、桑嶺,然後進到淮國後要先過泗泉,再過陽頌,就算到了蘇奈爾。這都是較大的城界兒,還有一些小村落,數不勝數了。”

“大約要走過多久呢?”

“兩月有餘吧。”

“怎麽那麽久?之前乘馬車到淮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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