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花天酒地不如接濟困乏,本公子還是存下銀兩做正經事吧。不就是吃飯麽,多好是個好啊?沒有情誼,山珍海味都是……紫落,你那句串話怎麽說來着?哦,對對對,味同嚼蠟!有了情誼,街邊小鋪都能吃得有滋有味!我們一行五人,相扶相助,患難共苦,情似海深,吃什麽不是美味佳肴啊!所以,本公子知道一家賣面條的鋪子,物美價廉,這詞兒說對了吧?走走走,就在不遠處,我帶你們過去!”
“不會是你家先生給你斷財了吧?”玲玲冷冷的一句話,丢到十八臉上。
“這話怎麽說的!我堂堂男子漢,難道還會指望靠着家主的錢財來顯擺自己?這也太不上道了吧!”十八瞬間正氣淩然,我卻在暗暗地在心裏吐口水,也不知道是誰拿着別人的錢顯擺了那麽久,看着怎麽一點都不像眼前這位義士呢,哼!
不過,這家面鋪,還真是配得上“物美價廉”呢!
簡單的竹竿支起面攤,擺了六張長桌,和配套的板凳,看磨損度也知有些年頭了。老板是一位五十幾歲的大叔,慈眉善目的,穿着樸實幹淨,讓人看着就覺得很舒服。當五碗熱騰騰的面條端上來時,大家肚子裏的饞蟲早就按捺不住了。
這面條沒加什麽花裏胡哨的輔料,就是家常的調料擱一點,吃起來卻格外噴香順滑。
“紫落,你可想出句好話兒來誇誇這面條?”十八不知從何時起,對我偶爾蹦出的俗句成語詩詞格外感興趣,起初只是聽到一句就評論一番,然後加以利用,後來幾乎是壓榨般得,遇到什麽都讓我說一堆給他聽,我本是沒耐心,可偏偏玲玲和兩位官差也來了興趣,大家都興致勃勃的,弄得我只能絞盡腦汁去回想了。
“你別說,還真有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好奇怪啊,怎麽用芙蓉花說面條啊?”李石虎一臉囧相,似是覺得我這一句想的不夠精彩。
雲外天之北
“姑娘真是看得起我這面攤啊!不知能否題下來,好挂在旁邊做個招牌?”老板樂呵呵的取了筆墨宣紙,在旁邊的空桌上鋪展開。
“這……”難得一家小面攤,還有這樣的物什件備着。我本不好意思,可卻被玲玲推過去。
走進了一看,這宣紙膚如卵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真是難得的上品!我開始佩服起這個面攤老板來,不但讀懂了那句子的意思,還對紙筆如此講究,真是深藏不漏啊。一個賣面條的大叔都這麽不簡單,我對着惠東城的喜愛又多了幾分。
我寫字的時候十八對其他三人展開掃盲行動,大肆講解了我這句話是用怎樣的修辭來贊譽了這面條的樸實香醇,又是怎樣的暗暗誇贊了店家的清樸自然。
待我寫完句子,大叔對我的書法表揚一番,後來直接以“才女”稱呼我了。句子雖是人家寫的,可這“才女”的光環照樣照的我美滋滋的,原諒我吧,我就是這樣一個厚臉皮的閨女。
吃完飯,便繼續趕路,快要出城的時候,卻被一個人追着喊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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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讀書人的樣子,看身手卻又像有功夫底子的樣子,長的挺幹淨,看穿着也是上檔次的,不知又是誰家的公子哥吧。看他急匆匆的跑過來,面上卻不見焦窘,竟是氣度不凡。
待來到我們面前,他穩穩氣息,開口道:“一行五人,三男兩女,是你們沒錯了……在下雲湳,因仰慕姑娘的才華,想與姑娘交個朋友,不知姑娘能否賞顏?”
他說後幾句的時候是看着我的,我很是納悶,不過說到才華,是他看了我題的字麽?
“這位小哥兒,讀書人不好好讀書,怎淨想着與姑娘交朋友的事呢,真是有辱斯文,贻笑大方啊。”十八又開始拽詞兒了。
這個雲湳聽了十八的話,哈哈大笑起來:“這位兄臺,在下看重的是姑娘的才華氣度,至于結交,只是想探讨評論一番,至于是才子還是才女,這并不重要。倒是兄臺,一聽說交異性朋友便往男女之事上聯想,是否狹隘了些?”
說得好啊!讓你十八再多嘴多舌!吃虧了吧?我附在十八耳邊悄悄說:“教你一句話,偷雞不成蝕把米……”
“紫落你……”十八瞪起眼,我卻不管他,而是面向雲湳:“小女紫落,承蒙公子擡愛,不知公子所言‘才華’,是因看到紫落在面店胡寫的句子了?”
“姑娘謙虛了,在下方才去探望老師,看到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直覺題得精妙,老師也對姑娘贊不絕口,于是一時魯莽,就尋着姑娘來了。”
“老師?”
“正是,在下尊師安孝祉,是南禮有名的學究,論輩分,當今聖上還得叫他叔叔呢。老師不愛奢逸,淡薄財名,不願依仗皇族的身份過活,于是支了面攤養活自己,他還常說,市井裏的學問遠比書本來得深刻。”
“早就覺得那位先生不簡單,沒想到竟有這樣的背景,方才真是失禮了。有這樣的師長,想必雲公子也是一位潇灑之人了?”
“若在下能配得上潇灑二字,不知姑娘是否願意交這個朋友?”
“哈哈哈,公子說笑了,能得公子的看重,正是紫落的榮幸呢!”
之後小談幾句,發現這個雲湳為人爽快又思維敏捷,還真是一個說得來的朋友啊。由于不好耽誤大家的時間,我們只能匆匆話別。臨行之際,他問我此行何去,我笑笑說:“蘇奈爾草原。”
雲湳臉色大喜:“在下果然與姑娘有緣!雲湳正是從草原上來的,年後就要同老師辭行了,等回到蘇奈爾,便去尋姑娘,定要深談一番才是!”
“好,那就說定了,不見不散。”
“嗯,不見不散。”
“我說十八,你臉這麽臭是什麽意思啊!”
直到出了惠東城,十八依舊是那副被坑了錢的表情。我們四個說笑他不參與,問他話也不答,給他遞吃的居然也不接。被他的臭臉壞了心情,我終于忍不住戳他一下,問他怎麽了。
“想不到你們這兩個女人竟是這等攀附權貴之輩!”
“什麽意思啊……誰攀附權貴了?”
“還不認了……哼!也不知道是誰說的‘想必公子也是潇灑之人……得公子看重,真是榮幸了……’還有什麽‘不見不散’……”十八學着惡心的娘娘腔,聽內容,竟是在學我了?
“把話說清楚,什麽權貴啊?還有,別把我學那麽惡心!”
“走一路也沒見你對誰那麽上心,就連見了那個人的老婆,人家給你的位置你都不要,虧我還以為你紫落是個人物,有氣節!原來只是瞧不上罷了,眼裏竟盯着更大的獵物,倒是我瞧錯你了。”
“你別逼我問候你母親啊!十八你能不能把話說徹底了,我盯上誰了我?”
“紫落你為什麽要問候他母親啊……?”玲玲在一旁疑惑的看着我。
“哎呀玲玲你別插嘴,十八你倒是說啊!”
“雲家。”十八淩厲的看我一看,吐出兩個字。
然後我再度抓狂:“什麽雲家?雲湳他家麽?他家就是權貴?總不會比死……那個人還……”
“你還裝傻。”
“我說你小子這麽不屑是想怎麽樣啊!雲家到底怎麽了?我們四個這巴巴的看着你,你就不能解釋清楚了?”
“就算你不知道,那莫玲玲你這一路的旁敲側擊是為了什麽?”十八把矛頭又指向玲玲:“你一路上明裏暗裏的讓紫落到了蘇奈爾一定去找雲湳,是為了什麽?”
“玲玲,雲湳到底是誰?”我看玲玲一臉尴尬,她明顯是比我知道得多。
“哎……臭十八,我錯了,行了吧!紫落,我只是想讓我們在那邊的日子好過一點……總之,雲湳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後的雲家,雲家……是龍種。看你對他眉開眼笑的,我以為你知道呢……”
當玲玲把這些字兒掏出來擺在我面前,我傻眼了。什麽叫……龍種?龍種不是帝王家麽?那應該是安家吧?
孫福慶這時候也諾諾的說:“難道紫落姑娘不曉得麽?在北邊,雲家的勢力是遮天蔽日。雲家算是最古老的氏族了,自古更是稱王的,所以安家奪了天下後,管轄的也只是中原偏南的地界,即便是做了帝王,也沒敢自稱龍種,算是對雲家默許這安氏天下的一份禮敬。”
十八接過話茬:“直到淮王妃出事,咱們深藏不漏的淮王才終于按耐不住一舉拿下了蘇奈爾,逼的那龍種也俯首稱臣。也多虧這位殿下巧舌如簧,說是替聖上平天下,并把自己的兵馬和雲家的掌管權一并獻給了聖上,這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