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那個地主家的上門女婿就過的很好, 他近來也在烏頭鎮,每天就出現中午那麽一會,其他的事情全都有交代管事來做, 就如餘十九說的, 他們地主就是在魚肉鄉裏, 剝奪他們的勞動成果。

當然, 餘十九也在剝奪他的勞動成果, 把他當做餘家的勞動力使喚。

“我來幫你打水吧,待會将那幾畝地澆透就好。”餘十九熱心的說道。

趙肖淳有些不想挑水了, 他本來細皮嫩肉的, 第一天挑水的時候, 肩膀都磨破了皮,餘家才口人, 為什麽要種那麽多地?

“對了, 你什麽時候再出去擺攤?”趙肖淳雖然心裏千百般不願意, 還是提着水桶去河邊打水。

餘十九想了想,道:“家裏的儲備糧食不多了, 食材不足,加上農忙, 所以這兩個月都不去。”

“十九,其實我覺得你很聰明, 又有天賦, 什麽東西到了你的手上,都能做出花來, 你的廚藝在南洲這種小地方簡直埋沒了。”趙肖淳一頓彩虹屁。

餘十九聽得心裏甜滋滋的,問道:“你真的這麽覺得?”

“當然,要是可以的話, 我覺得你可以去京城試試,那邊達官貴人多,指不定就愛上了你的手藝。”趙肖淳無比真誠的看着餘十九。

餘十九心道了句傻子,我只需要你愛上我的手藝。

餘十九開開心心的打了半桶水,道:“我先提過去了。”

“嗯。”趙肖淳應了句,看了一眼自己滿滿的兩桶水,直接倒了一半,才挑過去。

年後開始已經一個半月沒有下雨了,土地幹得很,種糧食的話都要靠家裏的人打水澆透土地,不然種子便不會發芽,就算已經育芽的種子,也會得不到水分而枯萎,田埂上全是來往于河間田壟的農民。

餘家的地不讨巧,距離河遠,每次來回都要多走上一段路,趙肖淳挑着兩個半桶水過來,餘老漢一看,眼睛一瞪,道:“你一上午就挑了這麽一桶水來?天黑都澆不完一畝地。”

“爹,你也少說兩句,大不了我們多跑幾趟,是吧,肖淳哥哥。”餘十九趕緊打圓場。

餘王氏默默的提着水桶去澆水,對餘十九的做法十分不贊同,卻也不當面說他,以前的周利多好,手腳勤快,每當農忙的時候,都幫他們家,還一心一意的對待餘十九,怎麽看都比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白臉好多了。

餘初七在另外一邊田裏幹活,趙肖淳來來往往好幾次,到了中午,錢春花和餘小妞過來送午飯。

餘家一家人便收拾了一下去吃飯,餘十九看了一眼錢春花送來的幹饅頭和鹹菜,頓時沒什麽食欲,錢春花的廚藝真是不敢恭維。

之前做飯是餘十九幹的,後來因為周利出了意外,他怕被糾纏,才跑出來種田。

當農民真是苦啊。

餘十九想着想着又看向了趙肖淳,如果他早點恢複身份,他就不用過這種苦日子了。

幾個人飯還沒有吃完,錢春花站起身的時候,忽然一個踉跄,從田埂上摔了下去,餘初七頓時大驚失色,趕緊過去抱着自己的媳婦。

“找個大夫來給她看看。”餘老漢當機立斷。

因為錢春花這事,餘初七去找大夫,餘王氏在陰涼的地方照顧她,能幹活的人驟減,餘老漢便将餘初七要翻的地安排在了趙肖淳和餘十九身上。

趙肖淳俊美的臉上表情有些扭曲,很快又恢複冷靜,道:“我去挑水,翻地的事情就麻煩十九了。”

餘十九還來不及說話,趙肖淳便挑着水桶往河邊走去。

餘老漢遞給他鋤頭,道:“好好幹活。”

餘十九看着鋤頭的上還刻着個“杜”字,地主真可惡,不僅壟斷了土地,就連生産工具都壟斷了!

杜舟他們釣魚無果,趙奉邺倒是用魚叉叉了好幾只肥魚,随行的書童給他們生火,便在河邊烤起了魚來。

魚肉的香味飄散開去,趙肖淳循着氣味過來,看到這些人正在喝酒吃肉,還帶了很多精致的糕點,好不快活惬意。

他又看到了那個餘十九口中的小地主,他唇紅齒白的,正笑吟吟的跟身側的男人說着話,他準備伸手去翻動烤魚,他身邊的人已經提前去做了。

那個每日只知道偷懶的上門女婿,烤魚的動作竟然這般娴熟,好像做過千百次。

趙奉邺只幫杜舟烤魚,其他四個只能依靠書童,書童也不擅長,所以最後只有杜舟吃到了香噴噴的烤魚。

“這魚真好吃。”杜舟贊嘆道。

霍戚“呸呸”了兩聲,将半生不熟的魚吐了出來,道:“又腥又難吃。”

“怎麽會了?”杜舟無法理解。

趙奉邺道:“因為他沒有夫君幫忙烤魚,吃的魚都是酸的。”

杜舟恍然大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霍戚,霍戚立馬道:“我可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我為什麽要找夫君?我又不是哥兒。”

杜舟也沒說什麽,繼續吃魚。

趙奉邺看他嘴角有油漬,伸手給他擦了擦。

趙奉邺忽然意識到什麽,朝着趙肖淳的方向看來,他早就發現有人在看他們,只當是附近的農民,原來竟然是他,他穿着農家打了補丁的衣裳,幹了一上午的活,看上去有些疲憊。

趙肖淳對上趙奉邺深冷的眼睛,頓時心裏一緊,沒有由來的便覺得害怕,好像是刻入自己骨髓裏的本能。

不過他沒有退縮,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個人也說自己失去了記憶,什麽都不記得了。

現在看他烤魚這麽娴熟,是不是記起來了什麽?他或許可以讨教一下,他是怎麽做的。

“請問這位兄臺,我們之前見過面的,之前你說過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是不是已經記起?”趙肖淳誠懇發問。

趙奉邺沉着眸子,定定的看着趙肖淳,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是已經想起來了?

他之前被曹禹的手下找到,後來跑掉,當時趙奉邺得知這個事情,便懷疑他是不是想起來什麽。

之後他以曹老板的名義将他贖了回來,他也全無動靜,是裝瘋賣傻讓人卸下心防,還是真的什麽都沒有記起來?

“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烤魚的姿勢十分娴熟,定是想起來什麽,而我卻什麽都做不到。”趙肖淳有些懊悔的說道。

趙奉邺一聽這話,不禁覺得好笑,這些是生存本能,跟有沒有失憶沒有關系,趙肖淳是被養在深宮大內的皇子,學的東西在鄉野自然無用武之地。

杜舟盯着趙肖淳的臉看了半響,道:“我就說你怎麽這麽眼熟,你不就是餘十九的未婚夫嗎?”

“未婚夫?”趙肖淳聽到這個稱呼,不由擰緊了眉頭,“何出此言?”

“去年冬天我去過餘家村,當時你掉進河裏,我路過救了你,當時餘十九這麽跟我說的,你們婚事打算安排在什麽時候?餘十九應該也有十八了吧。”杜舟問道。

趙肖淳聽到這個說法,吃驚的同時,又客客氣氣的對杜舟說道:“竟不知閣下是救命恩人,一直沒有當面答謝,是我思慮不周。”

杜舟見他說話這麽客客氣氣滴水不漏的,看上去也不是鄉野裏的人,他也沒什麽話要說了,思來想去提醒了一句:“你們要成親可以早一些,不然官府便要指婚了。”

“多謝恩公提點。”趙肖淳十分周到的開口,道,“實不相瞞,餘十九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是我與他并不是未婚夫夫的關系,恩公同樣對我有救命之恩,你們在我心裏是同等的位置。”

杜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說的好像有那麽點道理。

趙奉邺看趙肖淳還想跟杜舟說話,便出聲打斷了他,問道:“你最近如何?”

趙肖淳打了個寒噤,道:“我最近……日日在田壟間耕作,不曾記起任何關于過去的事情。”

趙奉邺知道他沒有說謊,抿了一下嘴唇,壓下上揚的嘴角,道:“我也一樣。”

一樣?你跟我不一樣。

你天天都不幹活的,而我還要挑水!

那個小地主,你應該好好監工,你的這個夫婿就是個好吃懶做的懶漢。

趙肖淳有些憤怒,卻敢怒不敢言,如果當着別人面說壞話,不是個好主意,不過可以找個機會,私下裏跟他說。

趙肖淳沉默了片刻,問道:“你沒有記起以前的事情……會思念家人嗎?會不會覺得很不安?”

杜舟也好奇這個事情,他平時話也不多,之前得知有親人在中州便急着離開,他肯定思念家人吧。

“我家人就在身邊,不需要思念,至于不安……有時候會有。”趙奉邺也回答的十分誠實。

杜舟趕緊問道:“你為什麽不安?”

“還不是因為你。”趙奉邺瞥了杜舟一眼,雖然态度一如往常般平淡,但是杜舟從他的語氣裏竟然聽出了幾分怨念。

杜舟是個有什麽話都直說的人,有什麽問題當場便問了:“我怎麽了?”

“你也不叫我夫君。”趙奉邺說道。

杜舟被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這算什麽理由嗎?

趙肖淳被無視了,有些郁悶,他們兩個人感情看上去真不錯。

“咕嚕嚕——”

趙肖淳肚子裏傳來了震天的響聲,吸引了那幾個烤魚的公子哥們。

“你餓了?”方子珩問道。

趙肖淳覺得有些窘,默默的點點頭,道:“還未吃午飯。”他剛剛只吃了半個饅頭,根本吃不飽。

方子珩趕緊将自己烤失敗的魚遞給他,道:“來,這個給你吃。”

“這個……不能吃了吧?”趙肖淳看着那條黑漆漆的魚,面露難色。

方子珩不以為然,道:“你別看這魚燒黑了,但是裏面的肉都白白的很嫩,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趙肖淳确實有些餓了,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接受他的魚。

他想要留下來跟那個小地主多說幾句話。

“還不知救命恩人尊姓大名?”趙肖淳問杜舟道。

杜舟回了句,趙肖淳立馬道:“我叫肖淳。”

趙奉邺反問道:“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嗎?”

“不是,是餘十九幫我取的。”趙肖淳也沒有隐瞞。

趙奉邺點點頭,餘十九真的很可疑,為什麽随便取的名字,只是把他的姓氏給摘了。

其他幾個人都吃不下自己的烤魚,全都送給了趙肖淳,還道了句:“不用客氣,随便吃。”

霍戚好奇道:“杜舟,你不是說你夫君是你遠方表哥嗎?怎麽現在又說忘記了過去的事情?”

“對啊,你該不會騙婚吧。”朱玉看熱鬧不嫌事大。

杜舟沒想到他們幾個這麽精,沒想好怎麽圓回來這個謊言,便聽趙奉邺已經開口道:“舟兒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要以身相許。”

“啊?救命之恩,怎麽回事?”霍戚問道。

趙奉邺冷冷道了句:“無可奉告。”

他們可好奇的要死,想要知道杜舟成親的來龍去脈,偏偏兩個當事人不說,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此處。

趙肖淳捧着烤魚,微微發怔,口中喃喃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他當時也被杜舟救過,為什麽他當時沒有醒來看到這個恩人,他落河的那天,杜舟還沒有成親。

若是當時……他跟那個愛偷懶又很兇的男人相比,也未必會輸。

這一切都是因為餘十九,他憑什麽跟別人說,他是他的未婚夫?

趙肖淳目光一直跟着杜舟的背影離開,他心髒莫名空了一塊,冥冥之中總覺得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

中午只有杜舟吃飽了,下午跟另外四個餓着肚子的人一起寫詩,不出意外的話,杜舟拿到了魁首。

幾個人心思根本不在這個上面,一方面餓着,一方面實在好奇杜舟跟他夫君如何相識的事情。

杜舟拿到了所有的獎勵,方子珩拿出自己的玉佩,道:“杜舟,我把這個給你,你說說你們怎麽相識的事情。”

“下次你們拿到了魁首,再來問我。”杜舟自信發言,心裏卻有些小得意,就算他們比過了他,他只是說來問他,沒有答應一定要回答。

方子珩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我外公可是鎮國公!”

杜舟一臉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仿佛聽不懂一般。

其實他們都知道,杜舟精得很,想聽不懂的時候才會聽不懂,但是他們也沒有法子,畢竟他長着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日落之前,幾個人便離開了烏頭鎮,趙奉邺也跟着杜舟一起回去了。

杜舟發現莊子裏的管事好像變得麻利了不少,事情做得僅僅有條,根本不需要人催促。

杜舟不管這些事情的,只是聽沈泊君以前抱怨過,是烏頭鎮這邊管事的人腦子不靈光,辦事又很慢,別的地方日落之前就能收工,這裏每次都要多清點一個時辰,還總是丢三落四,丢了不少農具。

——

杜舟叫大夫來給自己號脈的事情,很快便被人知道。

杜舟得知自己并沒有懷孕,還松了一口氣,之後又因為讀書讀晚了直接睡在了客房裏,當然,趙奉邺知道他睡在這邊,夜裏也會摸過來。

這個事情沒有幾天,家裏便來了不速之客。

杜玉蘭是個沒什麽規矩的,一直把杜家當做自己家,她知道杜舟在書房裏看書,便直接進去将他拉到了客廳裏,道:“看到姑姑也不知道叫人。”

大廳裏還有旁人。

袁安是杜玉坤妹妹杜玉蘭小姑子的兒子,這一次來杜宅,不是杜玉坤這個大老粗帶人來的。

袁安收拾的人模狗樣的,小眼睛裏透着算計。

沈泊君并不打算給她們好臉色看,她們卻全然不當一回事,薛珠跟他寒暄道:“沈正君啊,好些時日不見,越發光彩照人了。”

沈泊君冷淡的說道:“還沒過年,你們來拜年似乎有些早。”

杜玉蘭臉上挂着笑意,趕緊道:“哎呀,哥,瞧你說的,不拜年就不能來走動嗎?”

“就是就是,這是小兒袁安。”薛珠趕緊将袁安拉到身邊,道,“還不快見過沈正君。”

“沈正君。”袁安彬彬有禮的問好,他又轉臉看了一眼杜舟,含羞帶怯的又叫了句,“表弟。”

杜舟:“……”

沈泊君看了一眼杜舟,又看了一眼杜玉蘭,道:“說到拜年這個事情,玉蘭啊,你這個做姑姑的好像沒有給舟兒紅包,不如今天補上?”

杜玉蘭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安的揣了一下衣袖,杜舟趕緊道:“姑姑,別着急,我讓我夫君也出來,讨個彩頭。”

杜玉蘭臉色卻黑,他們家這麽有錢,還在乎這麽兩個子嗎?

薛珠這時候打圓場道:“都是一家人,說錢多傷感情啊,我們今天來,是想給袁安說給杜舟。”

“?”杜舟一臉疑惑,趕緊道,“可是我已經成親了。”

之前杜玉坤帶着袁安來的時候,不是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嗎?

沈泊君還沒有開口,杜玉蘭便開始說道:“成親了又怎麽樣,男的三妻四妾的,你雖然是個哥兒,找的夫婿是入贅的,你再找個能幹的幫你打理家中的瑣事,管理家中的田産多好,交給別人總是不放心的,是吧,弟媳。”

“呵,我家舟兒聰明能幹,交給他我十分放心,我的家事用不着你操心。”沈泊君冷淡無比的回絕道。

換做旁人,已經這麽直接的拒絕了,必定不會再糾纏,莫望山聽了這話,立即勸解道:“正君,話不能這麽說,舟兒不是要去考科舉嗎?怎麽能讓他分神管這些瑣事,總得有個人幫忙不是?”

薛珠立馬接話道:“我家袁安就不一樣,可以好好幫你打理家産,而且舟兒若是懷了旁姓的孩子,日後咱們家的家産可不就落入別人的手中了嗎?不如,跟咱們袁安先要個長子,我們親上加親。”

杜玉蘭也跟着一唱一和,道:“那個外人肯定沒有袁安有才學,袁安是個好孩子,也不介意做小,只要咱們一家和和美美,比什麽都好。”

杜舟一陣惡寒,說來說去,就是記挂着他們家的財産,那個袁安看他的眼神,讓人覺得十分不适。

杜舟立馬道:“我與我夫君感情甚篤,并不需要什麽人來做小,我也只會給我夫君生孩子,姑姑的好意,侄兒心領了。”

“嘁,什麽感情甚篤,什麽給夫君生孩子,你們不是都分房睡的嗎?少拿這些接口來糊弄我。”杜玉蘭十分随意的說道,而後挑剔的目光又落在杜舟的肚子上,“你成婚這麽久了,都沒有懷上。”

沈泊君聽着他們說的話,不由額角抽了抽,譏諷道:“你家袁安這麽喜歡給人做小,不如我幫他介紹一個好的。”

“沈正君這話不妥,我們袁安來你們家,是為了幫杜舟。”薛珠也不生氣,繼續推銷袁安。

杜舟聽了這話,道:“幫我什麽?”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薛珠反問道。

“誰說的?”杜舟不可置信,誰說他想要孩子的?

杜玉蘭一副看透了杜舟的模樣,道:“你找大夫問你有沒有身孕的事情,還以為瞞得過我?”

杜舟簡直無語,她也太過自以為是。

薛珠又道:“我家袁安一向潔身自好,身體倍兒棒,保證讓你三年抱兩。”

“這位夫人說笑了,身體倍兒棒,看看能挨我幾下,看看是不是有資格來伺候我家舟兒。”趙奉邺聲音出現在大廳裏。

他剛剛晨練結束,身上還穿着黑色的勁裝,長發完全的束在腦後,露出那張冷酷的臉,他輪廓很深,眼睛很沉,俊美是俊美的,可是當他冷着臉看人的時候,便會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他走到袁安面前,他比袁安高出半個頭,加之氣勢驚人,袁安頓時被他比了下去。

袁安驚恐的打量着眼前人,他的拳頭比自己的腦袋還大,這一拳下去,他肯定死的很慘吧。

杜舟看着袁安吓出冷汗的模樣,心中默默覺得解氣。

薛珠見狀,立馬護犢子道:“沈正君,你看看這個人,兇神惡煞的,上來就要打要殺的,你放心把舟兒交給這種人嗎?”

沈泊君反問道:“你不是說讓袁安來給舟兒做小嗎?做小的被正君打一頓,又有什麽不對嗎?做小的就應該服從管教。”

薛珠反駁道:“沈正君就是這麽治理後宅的嗎?難怪夫夫不慕,分家後杜大哥不跟你一起。”

沈泊君冷笑一聲,道:“可能你有所不知,杜玉坤是被我趕出去的,他要把自己的財産給小的,就什麽都別想要。”

薛珠是知道這個事情的,杜玉坤當時豬油蒙了心,要把自己的田産分給杜許,因為杜舟也是個哥兒。

原本是兄弟分家,杜玉坤卻被沈泊君趕出了家門。

作者有話要說:  種田真的很累,在小農經濟時代,農民們每天都要去田裏除草施肥捉蟲捉地鼠,天天呵護着莊家的成長,事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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