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支持正版晉江文學城

溫敘言的話和打出去的巴掌一樣重,甚至傷害力更強。

外面餘惜辭舉起拳頭,默默吶喊,“敘言哥威武!加油!打死這倆不要臉的東西。”

他表情誇張簡直是雀雀欲試,又一秒冷靜,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這倆人渣,敘言哥的手也會疼,而且還要碰到這倆髒東西。

于是他雙手合十,默默祈禱:覺醒吧,敘言哥,拿起椅子掄他們!

“你......”溫敘安蹦出一個字後,覺得嘴裏不對勁,舌頭攪到一個硬質東西,混着一嘴的血水吐了出去。

一顆染血的後槽牙,還有血泡泡在上面破碎。

溫敘安從不可置信變為憤怒,“你把我牙都打掉了!”

好吧,憤怒之中還是帶着不可置信。

本來挺嚴肅的場面,因為他這句話變得好笑起來,餘夢生身體小幅度顫抖着,瞧着地上的牙齒,不自覺的用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後槽牙。

溫敘言目光森冷的看着小心翼翼摸臉的溫敘安,心情複雜,他認為自己看人很準。

溫敘安就是個沒有膽魄的笨蛋,但心地不壞。

可事實證明,他看走眼了。

從小到大一向對他畢恭畢敬,唯他馬首是瞻,甚至會為了他和自己母親頂嘴的溫敘安,居然和他媽是一夥的。

是啊,人家是母子同心,自己對于他們來說,是外人,是妨礙者。

薄唇蔓延出自嘲的笑,他居然才認清這個事實,溫敘言啊溫敘言枉你這些年念着他叫你一聲哥,對他一再包容,你簡直愚不可及!

他的笑讓對面兩人更緊張,溫敘安剛冒出點的怒火也瑟縮着忍了回去,眼皮一沉一擡,“哥,這其中有誤會,我是在、是在陪夢生哥試戲!”

Advertisement

他估計是覺得自己這個理由絕妙,臉色都明亮了,就想去抱溫敘言的腿,“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夢生哥。”

溫敘言掀起眼皮,向一直沒吭聲的餘夢生看去,同時一腳把溫敘安踹翻在地,甚至是踩着他的胸口站起了身。

疼的溫敘安嗷嗷叫,抓着溫敘言的腳踝,用力拍打,“拿開,好疼,我肋巴扇要斷了......”

溫敘言從始至終沒把視線從餘夢生身上移開,對方恐懼的摸着桌子邊往後退,還瞄了眼桌上的花瓶。

“你你你、你發什麽、什麽瘋,這裏是什麽場合你不清楚嘛!”

餘夢生提高嗓門壯着底氣,“你想讓大家都來看笑話嘛!”

溫敘言看着他,忽然間無論怎麽樣都無法,把他和五年前那個救了自己的男孩,融合到一起。

那時天寒地凍,他神志不清,只勉強瞧出對方模糊的輪廓。

如今餘夢生就在自己眼前,他同樣看不清楚他,同樣的模糊,卻不再是同一種感覺。

餘夢生看了眼在地上痛苦掙紮的溫敘安,“你別再鬧了,你還要鬧出人命,弄死自己的弟弟嘛!”

“給老子滾啊!”溫敘安突然歇斯底裏吼了聲,疼痛讓他失去了理智,狠擰着溫敘言的腿。

外面,餘惜辭換了位置,悄咪咪蹲在門口,露出只眼睛盯着裏面的情況。

這個不要臉的溫敘安居然敢動敘言哥!氣死了!氣死了!但他又不能沖進去。

溫敘安這一嗓子吓的餘夢生差點蹦起來。

溫敘言垂下眼眸,眼底寒光幾乎化為實質,高大的身影加上俯視的姿态,讓人覺得他可以輕易弄死溫敘安。

“你想讓我放過你。”

溫敘安用力點頭,忙不疊的道:“你放過我,你打我這事我就不告訴爸爸。”

溫敘言輕笑了聲,餘夢生就是為了這種蠢貨放棄了自己,真是可笑。

餘夢生感覺到他笑聲中的嘲諷,溫敘安的表現的确丢人,但是溫敘安和溫敘言不一樣,他是個單純的人,毫無心機......

沒等他再多想,溫敘言真就答應了,“好。”

擡起踩着溫敘安的腳向餘夢生走去,溫敘安又突然抱住他的腿,“你別打夢生哥,他不經打。”

餘夢生看着自己嘴角還淌血的溫敘安,倍受感動。

要往後退的腳忽的往前邁去,憤怒的來到溫敘言身前,揚起脖子,“打吧,反正你就是自私自利,只為自己考慮,別人說什麽都不會相信的人。”

他理直氣壯的樣子,氣的門外的餘惜辭牙癢癢,手癢癢。

溫敘言看着眼前人,悲傷在眼中一閃而過。

餘惜辭定定瞧着他的背影,那是高大的充滿安全感,需要人仰視的背影。

可是此時此刻——

他捂着心髒的位置,一點點攥緊,心好痛,敘言哥現在的心也這麽痛嘛,鬼精靈的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水色。

敘言哥離開吧,別再和這些人渣計較了,別再讓他們傷害你了。

溫敘言摸上左手無名指的婚戒,一點點把戒指往下褪,餘夢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神色逐漸不安。

當戒指從好看的指尖掉下那一刻,餘夢生的腦袋“轟”了一聲,短暫的空白了下。

溫敘言把戒指壓到桌上,手指一點點退開。

目光掃過餘夢生空空的無名指,這個婚戒一直以來都只有他在戴着而已,就像這場婚姻一直以來只有他在堅守。

再次看向餘夢生,俨然在看一個無關痛癢的陌生人,“晚上九點,回去把離婚協議簽了。”頓了下,“你自由了。”

溫敘安傻了的松開手。

溫敘言姿态潇灑的轉身,大衣的衣擺依舊在他腿邊晃蕩,像是追随着他腳步的讨好的花,離開這裏,他還是被供奉在傳說中神一樣的商業傳奇——溫氏的掌舵人。

而餘夢生踉跄着跌坐在地,手指勾掉婚戒,在地上砸出一聲輕微的響,驚起了他一身雞皮疙瘩,溫敘言放棄他了.....

溫敘言出去後,就見一道身影唰的一下鑽回木屋邊上。

沒過一會兒,毛絨絨的雪地棉又悄悄蹭出來一點,緊接着是毛絨絨的帽子試探的伸了出來,滴溜溜的眼珠和他對上,愣了一秒鐘後嗖的一下縮了回去。

餘惜辭捂住自己砰砰跳的小心髒,差點暴露。

緩了下後打算再觀察下戰場,沒等把頭伸出去,身前的光線忽然變暗,他懵懵的揚起頭,看到溫敘言時,吓的原地往後蹦了下。

站穩後左右慌亂的看着,撓着鼻尖着急解釋,“我、我......”

眼睛忽的變亮,指着在木頭房上長出的一堆蘑菇,伸手指去,“我是剛剛才被我的蘑菇朋友召喚來的。”

他還肯定的點了下頭,巴巴的看着溫敘言,簡直就是再說,敘言哥相信我。

溫敘言看了眼蘑菇又看了眼他,眼睛紅紅的,像是只可憐的小兔子,

“眼睛怎麽了?”

餘惜辭連忙伸手把眼睛擋住,然後又把手指分開一道小縫,沒有底氣的道:“眼睛沒事,可能被風吹的。”

溫室裏花兒都不招搖,安靜的盛開,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風是哪裏來的。

溫敘言也沒拆穿他,“那以後注意些,我要離開了,我會和周總說,讓他幫忙安排個司機送你回家,你離開時去找他就行。”

“我和敘言哥......”

餘惜辭着急的放下手,話說了一半停下了,不對,敘言哥現在應該想獨處吧。

忽的綻開笑容,溫柔又明亮,語氣堅定,“我知道了,謝謝敘言哥,那我就陪敘言哥從這裏走出去。”

溫敘言的心猛的一震,聽明白了他的話,看着他逐漸濕潤的眼睛,裏面委屈又不服氣,又突然低下頭。

地上“啪”的多出了一滴水跡,在木板上十分明顯。

溫敘言的拇指在食指上搓了下,自己還沒哭,他倒是替自己把眼淚流了。

轉過身,“好,陪我走吧。”

一聲哽咽的“嗯。”

兩人前後腳的向前走去,路過溫室的石子小徑,兩邊鮮花盛開,翠葉欲滴,晴了的天露出大大的太陽照出一路明媚璀璨。

溫敘言的心情異常平靜,平靜到他自己都有些奇怪,全部的心神都被身後偶爾冒出的哭聲吸引。

他不明白餘惜辭為什麽會這麽傷心,他和餘惜辭并沒有過多的交集,這一年多也就在餘家的時候見過幾次。

所以他是為什麽這麽難過。

走過玻璃長廊,外面積雪消融,在最後一道門前,溫敘言握着門柄停下,“要進去了。”

就聽身後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音,他斜眼看向地上影子,對方正舉起手擦着臉,帽子的絨絨跟着一顫一顫的,感覺活潑又溫暖。

放下手臂後還提了一口氣,“敘言哥,進去吧,離開這兒。”

溫敘言收回視線,門打開,華麗的音樂和熱鬧的交談聲,和剛才仿若兩個世界,兩人默契的在門口頓了下。

找到周山後,溫敘言随便找了個離開的借口,把餘惜辭交給了對方。

周山多看了眼餘惜辭紅彤彤的眼睛。

餘惜辭也知道藏不住了,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鼻尖,“我剛才沒注意把自己鎖衛生間裏了,因為我有幽閉恐懼症,所以掉了幾個金疙瘩,嘿嘿~”

解釋完後看向溫敘言,“謝謝敘言哥,打破了黑暗,叫他們全都滾蛋,”

溫敘言迎上餘惜辭的視線,那雙哭紅的眼睛裏燃着熱烈的火,充滿希望和力量,拇指在食指上輕輕搓着,雖然無聲但卻好像已經有千言萬語在交彙,而這千言萬語只在彼此心底響起,與外界旁人無關。

不遠處有人在相擁起舞,有人在碰杯高談,有人在輕聲哼着歌。

但這一刻世界于二人很安靜。

周山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車子在陽光下穩定前行,溫敘言單手握着方向盤,另一只手肘撐在車窗上,手指在臉頰下摩挲着下巴。

想着要如何把溫敘安,連帶着他那個作死的媽一起從溫家連根拔除。

電臺裏女主持聲音充滿故事感,“如果給大家一個選擇的機會,大家是願意繼續做現在的自己,還是做另外一個自己設想過但沒成為的自己,又或者是一個完全沒設想過的自己。”

他緩緩踩下剎車,車子在十字路口前慢慢停下。

“如果有機會,你願意換一個活法兒,做一個全新的自己嘛。”

溫敘言瞥了眼顯示器,車子完全停下等待着紅綠燈,下一秒一股巨大的沖撞力從副駕駛的方向傳來。

溫敘言完全沒有反應機會,只聽到玻璃破碎,鐵皮碰撞的聲音,一陣天旋地轉,他被夾在安全氣墊和座椅中間,血水模糊了視線。

電臺滋啦啦的響,“你願意做一個全新的自己嗎?”

作者有話要說:  緊張!緊張!緊張!紅綠燈前遭車禍,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刺激!刺激!刺激!敗露的陰謀,染血的溫大佬,流淚的……小舅子?

咳咳!他和他,他和他,他和他他他!他們之間究竟會發生什麽樣的愛恨情仇。

欲知後事如何,收藏請看下一章!

感謝在202-02-07 19:48:33~2022-02-08 18:43: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五載客 2瓶;

感謝在2022-02-07 19:48:33~2022-02-08 18:43: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五載客 2瓶;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