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支持正版晉江文學城

第70章支持正版半夏小說

房間內, 溫敘言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就看見餘惜辭靠在床頭上對着那張銀行卡嘿嘿傻笑。

“你已經看了這張銀行卡快一個小時了。”他走過去把銀行卡從餘惜辭手裏拽走,放到床頭櫃上,上了床把人抱進懷裏, 故意道:“我吃醋了。”

餘惜辭揚起頭, 雙手環到他脖頸上,好奇的問道:“敘言哥, 你說這裏面會有多少錢?”雖然他不貪財, 這個銀行卡最大的意義也不在于錢。

但他已經感動完了溫叔說這裏就是他家的事情, 現在開始好奇錢了。

“最少應該也有一百萬吧, 這次不夠正式, 等我們辦婚禮你正式改口的時候, 會給你更多, 我爸不是小氣的人。”

溫敘言說的随意。

餘惜辭驚的掉了下巴, 眼珠向銀行卡瞄去, 他就叫了聲爸, 就得到了一百萬!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他這個窮鬼見識了。

溫敘言把他的下巴合上,抱着人坐起:“惜辭, 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

他很正經, 餘惜辭就也跟着正經起來:“敘言哥,你說。”

溫敘言打開床頭櫃的抽屜, 從裏面掏出兩張照片放到床上,餘惜辭低頭看去, 照片上是兩個人,都捂得很嚴實,只能看到體型輪廓。

溫敘言指着這兩張照片:“你覺得這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餘惜辭拿起來仔細看了看, 因為捂的真的是太嚴實了,想從臉來分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看體型體态,都是瘦高瘦高的,因為高,背稍微有一點點的駝。

很像,不但很像,餘惜辭還覺得有點眼熟,這個身形。

“這是一個人吧。”

Advertisement

“不,這是兩個人。”

溫敘言指着其中一張照片:“這個是上次襲擊我們,被抓到的那名兇手。”

餘惜辭驚訝的又看了一眼,指向另一個:“那這個呢?”

溫敘言深邃的眸子閃爍着為難,餘惜辭的一臉單純讓他不忍心破壞,餘惜辭等了半天,沒等來溫敘言的回答,他盯着那張照片,那種熟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他一定經常看到這個身影,是誰?

“這個是韓澤。”

餘惜辭的心猛的顫了下,不可置信的視線在溫敘言和那兩張照片上轉了個來回,他是沒有溫敘言聰明,但是他也并不愚蠢。

敘言哥現在是什麽意思,他明白,只是……

因為太過震驚、緊張,一時之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該從哪裏說,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個囫囵的字都沒說出來,眼眶卻越來越紅。

溫敘言捧着他的臉頰:“別急,你聽我慢慢和你說,好不好,先不急。”

餘惜辭的下嘴唇抽動着,哽咽着“嗯”了聲。

溫敘言心疼的把他抱進了懷裏,哄小孩子一樣微微搖晃着身體,下巴搭在他的腦袋上,把這件事從頭到尾給他捋了一遍,以及他的猜測。

“從翁讓那裏得知到他的反應後,我把他作為懷疑對象,聯系了警察,我相信警察一定可以給我們一個真相,對不起,現在才告訴你。”

溫敘言充滿歉意的親吻着餘惜辭的發絲。

餘惜辭吸了下鼻子,揚起頭:“所以,敘言哥要我不要主動告訴他,溫叔出院的事情也是……”

“嗯,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我父親病重的事情會讓他着急起來,他一定會在我父親還在的時候‘認祖歸宗’。”

溫敘言算計着一步步,也不忘記安慰餘惜辭:“你也不是主動欺騙他,這一切都和你沒關系。”

餘惜辭沉默了下來,韓澤的确問過他,不止一次,從他第一次說出溫叔病了後,幾乎每次見面韓澤都會問上一句。

現在想想,他已經開始相信敘言哥的猜測是對的了。

只是,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韓澤做的?車禍,甚至在醫院的時候也是他,還有那次在山上,在山上被推下的是自己,他……他有預料到自己可能會被他害死嗎?自己掉下去的時候,他是什麽心情……

最後那個頂罪的,那一刀也差點捅到了他身上。

如果真的是他,他和自己成為好朋友,也是在他算計之內嗎?

餘惜辭的心難受的厲害,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溫敘言見他臉色難看:“惜辭,對不起,把你牽連了進來,對不起,對不起……”

溫敘言寧願他懷疑錯了人,這樣他愛的人就不會傷心,不會失去一個朋友,可是他不能不找到這個随時要致他于死地,導致惜辭也一次次跟着陷入危險的真兇。

他必須要抓住這個人。

“敘言哥,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就算真的……”餘惜辭倒吸了口氣,緩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了下去:“就算真的是他,那也是他的錯,不是你的錯,我就是有點難過,你也知道的。”

他用力摸了下眼淚:“你知道的,我們是好朋友的,我不是怪你,我就是有點難過。”

他越說聲音越小,再也忍不住,轉過身縮進溫敘言的懷裏哭了起來,他不是有點難過,他是很難過,很難過。

難過自己可能失去一個朋友,難過這個朋友可能真的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難過自己曾因為相信朋友給敘言哥帶去的傷害。

事情的發展并沒有如兩人所願,兩天後的早晨,兩人在溫家的大門口看到了韓澤。

他來了,捂得嚴嚴實實的背着一個單肩包,按響了溫家這座豪宅的大門。

溫敘言看向餘惜辭:“你要不還是別下去了。”

餘惜辭緩緩吐出一口氣,走過去握住了溫敘言的手:“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敘言哥。”

兩人下樓時,韓澤已經進來了。

溫惠仁起的早,這個時候正在大廳喝茶,此時韓澤就坐在他的對面,溫惠仁知道他是餘惜辭的助理和朋友,也就陪他說起了話。

而且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他越看這個韓澤越像一個人。

溫惠仁:“你的父母是做什麽的?”

溫敘言兩人剛到這裏,聽見的就是這個問題。

餘惜辭看着風塵仆仆的韓澤,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一天前,他對自己說奶奶又病重了,這種時候他不在醫院陪着那個一直很照顧他的奶奶,卻跑到這裏來。

韓澤神色中透着疲憊,見到餘惜辭的笑容時,心沒來由的慌了一下,嘴巴嚅動了兩下後沉默了。

“你們下來了,惜辭的這個朋友,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溫敘言笑了下:“是嗎。”

溫惠仁還好奇的盯着韓澤:“你爸媽叫什麽?”

韓澤壓下被餘惜辭擾亂的心緒,重新看向溫惠仁,他的目光很複雜也很無禮,甚至帶着敵對,太過明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溫惠仁之前還樂呵呵的,臉色瞬間就冷落了下來。

“我叫韓澤,我媽媽叫韓映梅,或許溫總知道這個名字。”韓澤那雙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溫惠仁。

餘惜辭握着溫敘言的手越來越緊,看着韓澤的目光是同情也是憤怒的,更多的則是傷心,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全部真相。

溫惠仁聽到這個名字,激動的身體都前傾了些:“你是映梅的孩子!我就說看着這麽眼熟。”

“所以你是承認了。”韓澤突兀的說了句:“原來你并沒有忘記我的母親。”

溫惠仁詫異的蹙緊眉頭:“我怎麽可能忘記映梅,當初我們三……”

“那你為什麽從來沒去找過我媽!”韓澤憤怒的打斷了溫惠仁的話:“你為什麽從來沒去找過我們母子,你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嗎!你知道她為了你變成了什麽樣子嗎!”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的嗎!明明我也是、明明我也是……

溫惠仁更加疑惑了,但因為眼前這個年輕人是韓映梅的孩子,所以對于他的不禮貌,他的大喊大叫,他也就忍下了。

“映梅她現在還好嗎?”

韓澤雙眼通紅:“我媽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溫惠仁怔愣了半天,幽幽的嘆了口氣,這一瞬間他好像又蒼老了好幾歲。

可韓澤等了半天,就只等到了這一聲嘆息。

這讓他更加的憤怒:“你對我媽的死就只有這一點反應嗎!這個女人為你生了孩子!這個女人為你變成了瘋子,在三十多歲的年紀就出了意外,你……”

“別說了!”

這句話是餘惜辭喊出來的,知道真相的他沒辦法再聽下去了,他站了起來,看着一臉怨恨的韓澤,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一個字。

溫敘言站起身,摟着餘惜辭的肩膀輕拍着。

溫惠仁也從突然得到老朋友消息的情緒中冷靜了下來,察覺到了這個叫韓澤的,說的話一直都很奇怪。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誤會!”

韓澤嘲諷的笑了聲,打開自己的背包從裏面扔出好幾張照片,還有她媽的日記本:“這是誤會!這是假的!我媽還活着的時候,只要發病,念的就是你的名字,說着你們的故事。”

溫惠仁向那幾張照片看去,年輕的他和年輕的韓映梅。

至于日記本他沒有動。

溫敘言看了一眼照片又看向韓澤,韓澤注意到他的視線,眼中的恨意幾乎要沸騰,不過他忍住了,轉眼繼續看向溫惠仁。

“你還不承認嗎?不承認你和我媽在一起過,不承認我是你的孩子!”

“韓澤……”

餘惜辭哽咽着叫了他一聲,韓澤向他看去,四目相對,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愛情才會讓人心痛,當曾經單純的友情消失後,也會讓人心痛的無法呼吸。

從年少互相陪伴的時光,他們一起走過人生最低谷,相互扶持着,可事到如今,他們看着彼此,就明白他們再也回不去了,他們的友情腐爛了,遺失了。

在那泥濘的深淵之中,餘惜辭走了出來,而韓澤永遠留在了那裏。

他們早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原來是這樣……”溫惠仁的聲音明明很輕,但卻給人一種壓抑的沉重感,他站起身:“你等我一下。”

這句話是對韓澤說的,溫惠仁上樓回到了房間。

剩下大廳內的三個人,鴉雀無聲。

溫敘言一下下輕拍着餘惜辭的後背,他無法判斷自己的做法是對還是錯,這是很少有的事情,但他知道這件事一定會發生,誰都阻止不了。

看向雙眼發紅,陷入仇恨之中的韓澤,沒人能阻止的了。

因為在他發現的時候,一切早已經開始,韓澤早已經走上了那條不歸路。

溫惠仁下來後手裏多了個相冊,他打開從裏面拿出幾張照片,上面的他和韓映梅,和韓澤的那幾張照片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這幾張照片要大一些,因為這上面還有第三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和韓澤很像的男人。

韓澤盯着照片上的男人,宛若一尊雕塑。

“這都是年輕時候的故事了,三個人總會有一些感情糾葛,當時映美的确對我有好感,但我對映美并沒有這方面的感覺。”

“這個人叫蔣生,他很喜歡映美也一直在追求映美。”

“我是溫家的人,我的人生注定是要回到這裏接手溫氏,在那裏和他們的這一段旅程終究只是我人生中一段故事,我只記得在我要離開的那一天,我們三個徹夜暢談,喝了很多的酒,我被當時來接我的人直接送上了回家的車。”

“後來到家後,我接到過一次蔣生的電話,說他們在一起了,還和我感慨他終于把映梅從我這裏搶走了。”

“再後來,我忙着溫氏的事情,一晃大半年過去才想着打了個電話回去,但是這通電話再沒打通,之後我輾轉聯系到他的家人,說他因為意外去世了,而關于映美的事,他們只說她離開了。”

溫惠仁說完又嘆了口氣,看着韓澤,他當時沒有再試着聯系韓映梅,有太多的原因,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蔣生愛她,蔣生已故。

“你說謊!我媽媽她明明一直念着你的名字,從來沒有提過這個人!”韓澤不願相信,他拿起那個日記本,攤開怼到溫惠仁臉前:“你看!這都是你們一起做過的事情!”

溫敘言把他拽開:“你幹什麽!”

日記本掉落下去,韓澤已經徹底瘋了,如果溫惠仁不是他的父親,那他、那他……

溫惠仁撿起日記本,看着上面寫的事情,有那麽幾件他是有印象的,不過不是他和韓映梅做過的事,而是蔣生和韓映梅一起做過的事。

比如爬山時許願,他因為不喜歡韓映梅,所以就拒絕了和她一起許願,他是冷酷的人,不會給對方一些虛無缥缈的希望,釣着對方。

後來是蔣生陪韓映梅許願,把紅繩系在樹上。

下山時她崴腳,也是蔣生背她下的山。

那上面寫着自己的名字,可這樁樁件件的事情卻都是關于蔣生和她的。

日記本到最後一頁,滿篇都是對不起。

溫惠仁看着這些,或許韓映梅都不清楚,其實她內心深處記住的,在意的,懷念的其實是蔣生。

而溫惠仁只是漂浮在這之上,沒抓住所以遺憾的夢。

“我可以幫你查一下這件事情,你既然是映美的孩子,我就是你的叔叔,你……”

“不可能!我說不可能!我一定是你的孩子!”

韓澤用力的拍着桌子,震得那些照片飄落到地上。

餘惜辭閉上眼睛,不忍心再看。

“你不是。”

溫敘言突然開口,說的十分肯定、殘忍。

韓澤向他看了過去:“你胡說!”

溫敘言拿出他下樓過來時放到沙發上的夾子,遞了過去:“這是我用你的頭發和我父親的頭發,做的親子鑒定,你可以自己看。”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