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老板做事,果然講究一個效率,第二日他就派人将錢給我拿來了。
“餘雙雙小姐?餘雙雙小姐是哪位?”
我聞言擡頭,看到辦公層遠遠的盡頭,一名身着白色套裝的清秀麗人正在“深情”地呼喚我。
我認出了她,原是燕大總經理身邊的美人助理——Tina。此刻她正巧站在鄭狐貍的邊上,兩者那麽一對比,讓我有種沖動想握住鄭狐貍的手說上那麽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如此風/騷。
我揮了揮手:“這裏,我是餘雙雙。”
Tina茫然地在整個辦公層掃視了好幾圈,終于是在一個很沒存在感的小旮旯角裏找到了我。
她含笑地将一張信奉遞了過來:“餘小姐,這是燕總讓我給你的。”我看着一縷陽光投射在信封上,映出裏頭圓潤的毛爺爺頭像,心裏頭那個喜啊,所以說誠信的品格,也是看待一個人能否成功的标準。豪華辦公室的那位顯然落實的很到位。
等到Tina一走,華姐和夏小玲就湊了過來,眼睛裏泛着一絲促狹:“燕總給的?你什麽時候和燕總這麽熟了,什麽東西啊,給我們看看。”
我側開了身,避開華姐伸過來的爪子:“是money啦,”說罷,便把信奉往褲兜裏一塞。財不現眼嘛。
華姐嗤笑一聲:“昨天我果然沒看錯,你與燕總,有奸/情。”
“屁的奸情啊。”我想了想,繼續說道:“不是……不是昨天告訴你去了小吃店嗎?那個,碰到了燕總,他……他沒有現金,問我借的啊。”
“哇,燕總借個錢吃飯還用信封裝,看來借了不少啊。”看着華姐逼視過來的眼神,我心裏有些發虛。
陳圓圓,說華姐不是你表姐我還不信了,兩人這八卦潛質都那麽相像。
夏小玲在一旁弱弱地說了一句:“燕總嘛,和我們這些平常人不一樣,當然要吃挺好的,借這麽多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場面一陣靜默,良久,華姐才悠悠道了一句:“好像有那麽點道理。”
我長舒了一口氣,淚眼蒙蒙地看向夏小玲:謝謝你讓我明白了,頭腦簡單未必不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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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關我的事,鄭狐貍鐵定會來插上一腳。
“且~又不是發年終獎金,得意個什麽勁兒。”說罷,扭着臀回自己位子上去了。
我心想:喲~這貨剛才竟然偷聽。夏小玲看了一眼鄭狐貍,發了一句感嘆,語氣滿是羨慕:“今年的年終獎應該又是鄭組長最多吧,畢竟她為公司拿下了很多業務。”、
我了然,難怪她拿年終獎說事,感情是有資本的啊。
古人說過,福禍相依,樂極生悲,此乃又一真理。
下班後,我邁着很是輕快的步伐打算趕上最後一班的113,然後悲劇就這麽發生了。我的高跟鞋竟踩進了窨井蓋中間的圓洞洞裏,而且死命地拔也拔不出來,好像這小圓洞是專門為我這高跟鞋定做的一樣。
這一幕剛好被随後走來的鄭狐貍看到了,便一個人在那裏歡樂地笑開了。
“喲呵呵呵呵呵呵呵~~哎喲媽呀!真是笑死我了!我說你怎麽就那麽倒黴呢!這算不算是老天開眼來給你現世報了啊,餘雙雙小姐,我看啊,你這鞋子弄不出來,幹脆就赤腳走回去吧。”
我淡定地繼續幹手上的活,嘴裏回道:“這也算報應?這事情跟你和孫啓辰在床上幹的那檔子事情差不多嘛。我插/進/去拔/不出來還能光腳回去,你們插/進/去拔/不出來那可是要進醫院的。
我無視她那張由紅轉白的臉,手上一個大施力,終于我手上的高跟鞋……嗯,一秒之內變成了平跟。
旁邊,某只狐貍見此,白臉上又挂上了怡春院老鸨似的媚笑:“喲呵呵呵呵,哎喲,你真是要笑死我了。我一直讓阿誠不要給我買便宜的高跟鞋,看來這是對的啊。餘雙雙啊,來,告訴我,你這雙鞋花了幾塊啊。”
我心裏咒罵一聲:什麽幾塊,明明是幾十塊好不好,還是打折的時候買的。
我脫下腳上另外一只高跟鞋,朝着鄭狐貍走去。約摸是我身上無意間釋放出來的殺氣,竟會讓她瑟縮地往後退去。
“喂……喂!你想幹嘛餘雙雙!這裏離公司不遠啊,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啊,要不然我可要叫人啦。”
我置若罔聞,一直将她逼到了牆角,随後淡定地舉起了手上的鞋子。
“啊!”鄭狐貍吓得連忙抱頭蹲在了地上。
“你們在做什麽!”
威嚴的聲音想起,讓我的小心肝莫名的一顫:哎呀,想做“壞事”被發現了咩。轉頭看去,來人一身西裝革履,面泛冷峻,可不就是這“建業”分公司的老大——燕大總經理嘛。
鄭狐貍見着他,狐貍眼一亮,又立馬變成一副梨花帶雨樣,踩着小碎步奔了過去,用柔得有些發膩的聲音喊了一句:“燕總~~”
我嘴裏“啧啧啧”地嘆了兩聲:矯情些什麽,然後手重重落下,鞋跟打上了牆面。“吧嗒”一聲,原本完好的一只鞋也完成了從高跟到平跟的完美蛻變。
我将鞋子妥妥帖帖地穿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嗯,看來還是平跟适合我,腳踏實地的感覺就是好。
我看了看神情錯愕的兩人,然後很貼心地指着不遠處的窨井蓋向燕boss解釋道:“燕總,不好意思啊,高跟鞋的鞋跟插/洞裏拔/不出來了,借貴公司的牆面用用,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燕某人順着我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我那只斷裂的殘/根以一柱擎天之勢穩穩地插/在窨井蓋上,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說些什麽,最後僵直背,以一種難以名狀的表情走了。
我萬分理解他的心情。每一個男人內心都潛藏着一個英雄夢,幻想有一天能碰到不平事,然後拔刀一聲吼啊。燕某人這個英雄救美沒救成,而且救的也不是什麽“美”,他感到很挫敗,這樣的心情我懂的,真的懂。
我拾起地上斷裂的高跟,朝着鄭狐貍喊道:“喂!”
鄭狐貍從癡迷中回過神:“幹嘛!”
我将手中的東西扔了過去。
鄭狐貍一看,氣急敗壞:“餘雙雙,你把你這破鞋跟給我幹嘛。”
我笑了笑:“斷/根如命/根,你和孫啓誠節制點,要不然将來他的‘小弟弟’……有如此根。”
鄭狐貍咬牙切齒:“餘雙雙,你個變/态!”
我一臉痞子笑:“誰說不是呢。”
“你……你個飛機場。”
喲,想用這句話毀掉我身為女性的自尊嗎?
我繼續痞笑:“我平胸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布料。看來你浪費了不少。”說完,我真的不想理會那只炸毛狐貍精了,再不走,真趕不上113路了。
在車上,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姿,自我安慰道,其實不平嘛,好歹上了B,只是在鄭狐貍巨/乳的光環下,顯得有些平而已。
一回到家,包裏的手機有了動靜,鈴聲叫震動。陳圓圓打我電話的頻率比我爹媽還勤快。
“喂~怎麽了!”
“雙雙啊,我現在開電腦沒啊?我有東西給你看。”
“沒有啊,我剛到家你就打電話給我了,要給我看什麽?”
“啊~是新一期的星座測驗啊!我用你的生辰八字測算了一下,你猜怎麽着?”
“怎麽着了?”
“雙魚座,嘻嘻,說你這個月會遇到命定之人喲!你有桃花了!喂,現在你公司有沒有什麽青年才俊對你有意思啊,說不定就是他了喲~”
我朝着電話筒啐了一口:“我記得你前幾年也和我說過同樣的話。”
“so what?”
“後來……我遇到了孫啓誠。”
她在電話那頭幹咳了兩聲:“那個……上一次是意外,這次一定準啊,權威認證啊!”
我躺在床上直翻白眼,聽她絮絮叨叨了一番,直接回了一句話:“你煩!你煩!你再煩!先找到你的吳三桂再說吧。”
思緒回到兩年前,有一日陳圓圓也對我說了上面的一番話。
“餘雙雙,你的桃花運要來了,這個月你會遇到此生的命定之人喲,你等着吧。”後來,我我便遇到了孫啓誠。
我永遠記得他一身大汗淋漓地追上我,喘着粗氣說道:“那個,同學這是的錢包吧,剛才在落在了奶茶店。”
很惡俗的情節,只是卻永遠定格在了我的心裏。那時的他,很傻,卻傻得可愛。人都說男追女隔堵牆,女追男隔層紙。這句話果然得到了證實,我本着“厚臉皮才能收獲愛情”的理念,将孫啓誠追到了手。那時我還直誇陳圓圓:诶,你那星座測得還真準。
我原以為他是真的喜歡我,如今他的感情卻變質的這般快,看來是我的自作多情。或許真如一句話所說,時間會改變一切,孫啓辰對我從蓬松的獅子狗變成了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往事上心頭,眼角竟有些酸澀。
是啊,時間會改變一切,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