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孔雀開屏失敗
鐘霖今日被裴珏約了下班後一起看房，他順勢推了莊奕的晚飯之約，一忙完就上了裴珏那輛豐田 SUPRA。上次的足球少年居然也在，下午一直坐在駕駛座上等着他倆。奶味的 alpha 叫艾青予，名字和他人一樣老老實實。
“小艾同學現在在我那邊兼職當模特，我們的目标客戶有 omega，也有學生黨的 alpha，我正缺個人呢。” 裴珏給鐘霖解釋。他們先去吃晚飯，席間艾小朋友一直在給裴珏剝蝦，不喜歡說話也不會社交，安安靜靜像個單純的剝蝦機器。
“哪兒收的貼心黏人小棉襖。” 趁着艾青予去洗手，鐘霖跟裴珏開玩笑。
“什麽小棉襖，明明很怕我，像個小刺猬，距離感很強。” 裴珏掏出手機，悄悄給鐘霖看聊天記錄，“他天天給我發他養的小魚、小烏龜，還有什麽路邊看到的小野花，又怕我嫌他煩，發完還要說一句，你忙，不用回複我。啊呀，怎麽會有這麽軟的 alpha。”
“好可愛啊。” 鐘霖不禁感慨，聊天記錄裏艾青予的小心翼翼都快溢出來了，确實讨人喜歡。不過裴珏以往的對象都是那種氣場很強的霸總，或者愛健身的陽光型男，不見得會對這種類型的小奶狗感冒。
“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麽，感覺有點讨好型人格。給他拍照，他尴尬得不行，又不想耽誤別人進度，我為了讓他盡可能放松，天天鼓勵他，誇他帥，誇他好看，誰知道誇出個跟屁蟲。” 裴大少爺一向沒心沒肺，不過他是有點嘴硬心軟在身上的。
鐘霖眼瞧着裴珏是要栽了，自覺給臭情侶們留點空間。他拿起手機，發現莊奕已經好幾個小時沒給他發信息了，情況罕見，也不知道莊總幹什麽去了。
被老婆放了鴿子的莊奕，晚飯都沒吃，就近找了家裝修考究的美發店，去進行他的潮男改造大業。莊總穿得一看就很有錢，美發總監 Tony 趕忙迎了上來。
“您好，我想染個頭。” 顧客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給見慣了大場面的 Tony 老師整得緊張不已。
“先生要染個什麽顏色的頭發呢？” 助理接過莊奕的大衣外套挂好，眼見着高大英俊的 alpha 沉了臉，嚴肅認真地開始思考。
“藍色，金色，栗色，都要。” 莊奕下了決心，又說，“但是我希望，看起來是黑色。”
顧客明顯不是在開玩笑，Tony 老師瞳孔地震，就是有錢人鐘愛的，那種傳說中的，五彩斑斓的黑？臣妾做不到啊。
“錢不是問題。” 有錢人補充道。
“得嘞。”Tony 老師立馬大膽應承。錢不是問題，那就什麽問題都沒有。
天黑得透透的，莊奕肚子餓得咕咕叫，坐了六個小時，終于搞完了。莊猛奕刷完卡，頂着一頭挑染得五顏六色的頭發出了門。為了顯得像五彩斑斓的黑，藝高人膽大的 Tony 老師給他一小簇一小簇挑染得很細致，細看下去才能發現大有乾坤。
莊奕臉帥，又習慣面無表情，西裝外面套着黑色的長大衣，走在路上拽得二五八萬，像一只開屏的花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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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孔雀沒走到拐角停車處，就看到了他老婆。鐘霖身旁跟着的是今天中午見過的金毛 omega，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子，一行人離得遠，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只覺得氣氛格外融洽。
不理解，怎麽會這麽多人？這些 alpha 一個個都很客氣，姿态很低。不理解，難道我做鴨做得不好，老婆要找別的？莊奕心都涼了。他就知道裴珏不是什麽好人，天天把他老婆往絕路上帶。
眼看着一群人就要拐進一旁的高檔小區裏，莊奕一個猛子竄出去，大叫一聲，“老婆！”
鐘霖吓了一跳，他回過頭看着街邊發色可疑的男子，半天沒敢認，這是什麽新時尚新風向？他的記憶沒有完全恢複，只堪堪到一年前。鐘霖猶猶豫豫地應了這聲老婆，心裏暗暗琢磨，難道他忘記的這一年莊奕受了什麽刺激，怎麽能跟印象裏的高冷男神差別這麽大？每天都能刷新他的認知。
“喲呵。” 裴珏一聲感慨，肯定道：“莊總新發型不錯。”
沒有看到老婆有什麽眼前一亮的表情，莊奕委屈了起來。本來今天中午鐘霖對他和顏悅色，莊總都錯覺他們三年抱倆有望了，怎麽染了個頭的功夫，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一旁的幾位 alpha 居然還對他客客氣氣點頭示意，什麽意思，這麽嚣張？莊奕又生起自己的氣，他到底是個什麽綠毛怪，敢在婚前協議裏寫上 “各玩各的” 四個大字。
婚前協議必須得立馬取消，就在今天！就現在！
“我陪裴珏看房，你也來掌掌眼？” 鐘霖出聲打斷了莊總天馬行空的腦洞，他有預感莊奕下一秒要說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話。
“啊看房啊，看房好啊。” 莊奕聲音小了下來，他快走幾步，跑去鐘霖旁邊，隔開了一群 alpha。吓死了，還以為是競争對鴨，原來是房産中介。人家眼神也不是熾熱深情，就是單純看到財神爺罷了。
等裴珏爽快地簽了約，衆人散場，莊奕牽着鐘霖的手往車裏走。原來那輛豐田 SUPRA 不是老婆的新車，又到莊總表現的時候了，這下說什麽也得讓老婆狠狠花他的錢。
鐘霖邊走邊時不時擡眼看看莊奕的頭發，他總覺得每一眼看到的顏色都不一樣。人多的時候沒上手，現下只剩他跟莊奕兩人了，鐘霖實在沒忍住，伸手摸了摸莊奕的頭。他這才發現，掀開外面蓋着的一層虛假的黑，莊總裏層的頭發更是豔麗多彩，怪不得遠遠看過去那麽怪異。
“老婆，我特意弄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莊奕有點不好意思，他努力突破自我了，只希望能跟鐘霖的審美看齊一點點。
鐘霖看着莊奕一臉求誇獎的表情，猶豫半天，不情不願評價了一句，“挺好的。” 話音未落，莊總的肚子咕咕叫了一聲，鐘霖又問：“你沒吃晚飯嗎？”
莊奕一邊開車一邊解釋，“我急着染頭發給老婆看，下了班就去了，不知道要搞這麽久。”
鐘霖又好氣又好笑，“那你幹嘛還陪我們看那麽久房，你不知道去吃晚飯？”
“剛剛看到老婆就忘記餓了，回家老婆給我煮泡面嘛。” 莊奕跟鐘霖講起了條件，“好不好啊，我要吃老婆煮的泡面。”
猛男撒嬌，招架不住，再配上潮男發色，更是威力十足。鐘霖勉強維持着面上的高冷，撇撇嘴，“好吧，給你下挂面吃。不過你下次再不好好吃飯，我不管你了。”
“那我要兩個煎蛋！”
兩人琴瑟和諧，親親熱熱地坐了電梯上樓，莊奕感覺自己幸福得冒泡，心裏暗暗發誓，今天說什麽也要把原先的婚前協議作廢，重新搞個類似于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之類的契約。
家門前大大的快遞箱擋住了兩人的去路，莊奕伸手開門。鐘霖以為是自己買的什麽東西，他彎腰湊近了去看，只見那快遞單上寫着什麽，“特效中草藥，人人都想要”，再轉個面，紙箱上還有行字，“苦盡甘來，斑禿拜拜。”
“老婆，你先去煮面，我來搬快遞。” 莊奕殷勤得很，等他轉出大門彎腰抱起紙箱子，面前的大門突然關上了。
“吃屁的面，吃調料包吧你！” 鐘霖憤怒的聲音隔着大門傳來。
怎麽回事，什麽意思，我那麽大一嬌嬌老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