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更男人果然只有挂到牆上了才會老實……

第47章.一更男人果然只有挂到牆上了才會老實……

江弄月一進家門, 尤夏青就聽見動靜從卧室迎出來。見了她,尤夏青還好奇地瞪大眼睛:“沒睡在樓上啊?怎麽,怕我一個人獨守空房孤單寂寞?”

江弄月還沒來得及回話, 尤夏青就已經張開雙臂抱上來。原本還想說點兒什麽,可她忽然一頓, 繼而埋頭在江弄月頸側嗅來嗅去。

江弄月一推她腦門,滿腹的心事倒是暫時放到了一邊, 笑道:“你警犬啊?”

尤夏青從腦門上拽下她的手,朝她擠眉弄眼:“時間挺長啊。”

“什麽呀?”江弄月不明所以,繞開她走去冰箱接水。

尤夏青背着雙手跟在她身後, 語出驚人:“我說, 姓奚那變态, 挺持久啊!”

“噗——”江弄月一口水噴出去, 手背忙不疊地擦着下巴上的水, 一邊咳一邊紅着臉說,“你瞎說什麽呢!”

“什麽瞎說?”尤夏青扳扳手指,“你上去都快兩個小時了, 我連一期plus版的綜藝都看完了。你下來的時候沒來得及洗澡吧, 那一身激情過後的味兒!”

江弄月下意識地提起毛衣領子去聞,可下一秒又反應過來些什麽,若無其事地松了手, 雲淡風輕道:“我去洗澡。”

尤夏青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後,樂呵呵問:“看樣子, 你們交流得不錯?危機解除了?”

江弄月淡淡地哼了聲,腳步不停,拿了睡衣往浴室走。

尤夏青看她臉色,一時倒也分不清這聲輕哼是承認還是否認。只是再看看江弄月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 她又覺得否認的概率可能更高些。

尤夏青不說話了,等江弄月關上浴室門,她也就躺到了床上。

過了會兒,江弄月出來,掀開被子躺到了她身邊。

尤夏青轉身抱住她,低聲說:“跟我說說,什麽情況,我幫你分析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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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弄月腦袋擱在她肩頭,笑着反問:“你怎麽分析?”

她笑得很淡。

尤夏青垂眸瞧着她,說:“你別看搞事業我搞不過你,但分析感情我最在行了。”頓了頓,她掐了一下江弄月的臉,“別笑了,比哭還難看。”

江弄月在她手上輕輕拍了一巴掌,過了會兒,臉埋進她胸口。

尤夏青安撫地拍着她的後背,沒多久,就覺得衣襟上沾染了濕意。

這下似乎什麽都不用問了。

尤夏青沒再開口,偌大的房子裏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外面寒風拍打窗戶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胸前才傳來江弄月悶悶的聲音。

“他跟他爺爺打電話,說婚姻之外尋找自由是奚家男人的傳統。”

尤夏青拳頭一下子硬了:“靠!那他有沒有說婚姻是誰,自由又是誰?”頓了頓,又覺得不對,罵道,“管他婚姻和自由,他當是買口紅呢,什麽色號都來一支!”

江弄月摟住她的腰說:“我以為我夠努力,就能跟他站在一樣高的地方。可是,即使我們一起坐着摩天輪在最高處俯瞰過這個城市,一旦從摩天輪下來,我還是我,他還是他,雲泥之別。”

尤夏青難受得想陪她哭:“月月,你已經夠優秀了。”

江弄月閉着眼睛,壓在枕頭上的鬓發被眼淚浸泡得濕漉漉的。

她死死揪着尤夏青的衣角,聲音哽咽到細碎:“我努力了六年,終于供得起房子車子,照顧得了家人,自己過得也算光鮮。我以為我終于可以毫無負擔地站在他身邊,可是,就是有人生來就擁有一切,還擁有可以支持另一半的資産。我真不知道恒洲在這個時候遇上這麽大的麻煩,是不是天意。”

尤夏青心裏酸酸漲漲,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诶,你不是最喜歡簡愛嗎?後面簡愛不是繼承了遺産變成富婆,又跟羅徹斯特在一起了?”

江弄月轉了個身,擡起胳膊擋住眼睛,這才甕聲甕氣地說:“可是羅徹斯特也經歷了火災,失去一切,雙眼失明了。”

尤夏青:“……你往好的地方想想。”

江弄月沒搭話,過了會兒又低低地說:“我怎麽舍得他經歷火災、失去一切、雙眼失明?”

尤夏青沒轉過彎,試探着問道:“你不會……是想做那個婚姻之外的‘自由’吧?”

這回江弄月倒是移開了胳膊,雙眼又紅又腫地看向她。

尤夏青一愣,連忙舉起三個手指,賭咒發誓:“你放心,雖然我在道德上不支持這種做法,但你是我姐妹,如果是你這麽做,我還是會愛你的。”

江弄月一下又被她逗得噗嗤笑了出來。

尤夏青見她又哭又笑,一時也愣在了那裏。

直到江弄月擡手掐了一下她的臉,說:“我是這種會把尊嚴放到地上讓別人踐踏的人嗎?”

尤夏青也不知怎的,想起以前江弄月跟她說過,在愛情裏要追求骨氣、志氣、尊嚴。

她那時只覺得江弄月把愛情當成了戰場,可現在想想,這何嘗不是一個戰場?

是戰場,就難免有傷亡。

愛情的傷口不在□□上,在心上。心裏的傷口最難愈合,就算愈合了,還是會隐痛。

尤夏青重新躺下來,抱住江弄月:“寶貝兒,你要是有什麽想不開的,你就找我,我随叫随到。我可以陪你逛街看電影吃飯,我現在做飯超厲害的,你看我朋友圈的吧,是不是又好看又好吃?我還能陪你打游戲,咱們一起在游戲裏蓋房子搞基建,好不好?”

江弄月破涕為笑,點了點她的鼻尖說:“那你過兩天陪我去逛街吧,正好我有空。”

尤夏青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要能逗江弄月開心,她天上的星星都敢去摘,于是忙說道:“行啊,反正我什麽時候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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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城今年的冬天特別冷,到臘月二十八,天氣已經呵氣成霜,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全是年味兒。

尤夏青挽着江弄月的手擠在商場人群裏,有點兒興奮。

在國外太久,回到寧城聽到熟悉的鄉音,實在太有親切感了,以至于她暫時把以前最讨厭擁擠的臭毛病扔到了一邊。

江弄月難得放松,面上也帶着淡淡的笑容,在各大專櫃買買買,刷卡時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不多時,兩人手上就已經滿滿戰利品。

尤夏青在一家奶茶店見縫插針地找了張空桌子坐下,朝對面的江弄月豎起一個大拇指:“你知道嗎,你剛才刷卡的樣子,真是美呆了!”

江弄月握住她的手,把她的大拇指摁回去:“你刷卡的樣子也很美。”

尤夏青擺擺手,謙虛道:“還是你美,你刷的是自己的卡,我刷的是別人的卡,咱倆美得不一樣。”

江弄月被她一番說辭逗得笑出聲:“曹寅正的不就是你的?要是讓曹寅正聽見你把他說成‘別人’,不得氣死?”

“他才沒工夫生這個閑氣呢!自從回國以來,他這個宴會那個局的,都快忙死了。”尤夏青托着下巴,看着窗外來往的人群說,“我好像很久沒跟他說上話了。”

江弄月:“他不回家?”

尤夏青搖搖頭:“回啊,可是每次我去跟他聊天,他都跟我說還有工作沒完成。你也知道,工作的事我又不懂,也插不上嘴。”她說着,突然嘆了口氣,“好像連過性生活的時候,都沒怎麽交流了。”

江弄月想了想,試探着說:“你要不要出去找個清閑的工作?”

尤夏青看向她,滿眼茫然:“我出去工作了,我們倆各忙各的,不是更沒交流了?”

江弄月想說“話不是這麽說的”,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這邊都一團亂麻,還給尤夏青當情感導師呢?

她低頭看看手機上的取單信息,換了個話題:“奶茶已經好了,我把東西先放車裏去,你在這兒拿好奶茶,然後去樓上餐廳占座。”

等江弄月到餐廳跟尤夏青會和,尤夏青已經點了幾個菜。

她們今天吃的是泰國料理,坐在靠外面走廊的位置。

尤夏青把手機遞給她,問:“你看看,還要再加點什麽?”

江弄月看了眼訂單,把手機遞回去:“差不多,等下不夠再點。”

話音剛落,忽然餘光一閃,身體已經比大腦先做出反應,扭頭朝外面看去。

對面的一家西餐廳門口,奚遲風正走向趙羽墨,雖側臉對着江弄月,但江弄月還是從他嘴角看到了一絲清淺笑意。

尤夏青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奚遲風在門口做了個請的手勢,随後趙羽墨先他一步進了餐廳。

尤夏青讷讷回頭看向江弄月,原本還不太确定,只是看到江弄月的神色,她倒是一下子肯定了。

“靠!這邊還吊着你呢,那頭就跟聯姻對象約會了。”尤夏青憤憤不平,“男人果然只有挂到牆上了才會老實!”

江弄月被她的罵罵咧咧喚回了注意力,回頭剛好看見服務員把冬陰功湯放到了桌子中央。

江弄月盛了碗湯,又往碗裏夾了一只大蝦,遞給尤夏青,輕笑道:“我都沒罵街,你罵什麽?”

尤夏青接過碗,真不敢相信她居然還能笑。

江弄月又給自己盛了碗湯,低頭用小勺舀了一口。

太辣了,還有很濃的咖喱味,相比之下,酸味就顯得寡淡了很多。

以前江弄月很喜歡冬陰功湯的重口味,可今天也不知怎麽回事,濃湯入口,一路從味蕾刺激到淚腺。

江弄月嘶嘶地吸着氣,左手在頰邊不停地扇,這才把眼底裏的熱意扇回去了。

“好辣。”

她說完,又喝了一口。

尤夏青總覺得她這些年被奚遲風虐出毛病了,一邊喊辣一邊低頭狂喝湯,這不是自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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