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棕色的短發,長長的睫毛,一身黑色的帥氣現代服裝。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耀木的氣息,剛開始錯認為是霧仁,但是兩個人是完全不同的。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靜安瞧着就十分的虛弱,原本應該憐惜佳人才是可是鞍馬覺得自己起的是玩弄之心。就如同是遇見一個好玩的物件兒,從出道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女孩子像是眼前這明明長得——甚是難以言表,卻把自己無視得一幹二淨的。

語氣輕薄挑逗,鞍馬将頭湊過去咫尺之間,話語從唇畔吐出:“你——是什麽人?”

不甚客氣的一下子将那讨厭的頭推開,靜安說話也是很是不客氣:“這與你何幹。”躺好一下子抓過被子蓋住自己的頭,她現在不想見到這人。

被子裏黑漆漆溫熱的氣息被包裹着,悶熱非常。不舒服的動了動身子,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帶着冷氣質邪氣的人,離開了這麽久他應該放下心了吧。

不過還是有那麽一絲酸澀,畢竟那是她來到這裏第一個認識的人。嘴裏嘟囔着“壞人……”,強行将那刻意忽視的不舒坦的酸澀壓下去,鼻尖、眼眶都越發的難受,那是一種窒息一般的感覺。

被子擋住了視線,心裏想着脾氣還不小。低頭盯着那被子上粉色的櫻花花紋,這是這個世上最美最繁盛的花,只是——現在可不是賞櫻花的季節,屏息小心翼翼的将手靠近被子前方的一角,捏住後迅速的一扯。

“我去——”

沒想到靜安并沒有緊緊的扣住被子,所以在鞍馬的一個不小心下被子一下子被扯個大開。目不轉睛的盯着那人臉上的,那應該是眼淚而不是水吧。鞍馬目瞪口呆而帶着不安的局促,嘴裏急急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了。”

躺着繼續流眼淚的人并沒有理會他,而是伸手擋住臉,将身子側向另一邊,整個人蜷在一起就如同是一只被欺負的幼獸。

鞍馬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扶她的肩膀安慰,可是又怕做錯什麽只好糯糯的收回來。心慌慌而焦急的蹲坐着解釋:“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若是生氣了打我都行,不要哭了。”從小到大他還從來都沒有弄哭過女孩子,現在真的是慌亂無措。

抽噎着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惱人厭的眼淚不知道為何在人前流得越發的歡暢。伸手狠狠的用手背擦幹眼淚,哽咽着靜安甕聲說:“不是因為你,現在請你先出去。”她才不要別人的安慰。

“那個?”鞍馬有點遲疑,若是這樣出去被禦影知曉,說不得他就要被直接丢出神廟了。一想那凄慘的光景,渾身一個冷顫,鞍馬決定還是要堅守陣營絕對不能這樣走出去。

精神回籠,就是這樣決定了沒錯。可是面前臉色慘白,雙眼通紅的女鬼是誰?

女鬼張着嘴露出那邪惡的獠牙,面色陰沉、聲音低啞的說:“我讓你現在出去,你聽見沒有。”

“啊!”被唬了一跳的鞍馬向後倒去,随手就是一個大巴掌甩過去。

人影一閃,那女鬼一下子閃開。“咔嚓一聲”那是骨頭移動的聲音,從腳踝處傳來的一陣鑽心的疼痛,讓鞍馬立即冷汗淋漓。

就算是有一床不知何時出現在背後的被子,措不及防的鞍馬一不小心來了一個跪坐的一百八十度左右的後仰,長期沒有鍛煉過的骨頭立即就提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抗議。

只是這時他才反應過來方才被錯認為女鬼的是靜安,仰視着那站起身陰沉着臉一步步走近的人,鞍馬的內心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現在就出去。”警告的話語從那看着就毫不留情的嘴唇裏吐出,鞍馬伸手握着發疼的腳欲哭無淚。再怎麽說他也是擁有淩厲的妖怪,怎麽一下子就折在這小小的人類面前,實在是沒有臉面去見鄉親父老了。

咬着牙,對着那态度十分不好的人,鞍馬無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腳解釋:“腳扭了,現在動不了。”面色毫無變動的人,讓鞍馬再次無辜的解釋,“是真的走不了了。”

自古就有憐香惜玉一說,然而此處五香無玉,所以這一詞并不适用。可是冷汗淋漓的看着那人步步逼近,蹲下身子面不改色的将他的腳往外一拽,然後又是“咔嚓一聲”。

果斷利落的聲音:“現在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靜安回身默默的将被子鋪好,不再理會那人。世上無聊的人很多,她現在實在不想理會。

看着那冷漠的少女背影,鞍馬一瘸一拐的離開房間。一走到前面就遇見了坐着談笑風生的兩個人,不滿的湊過去:“喝酒,帶我一個。”

“怎麽,誰惹你了。”乙比古神端着酒杯醉醺醺的問。

眉頭一皺,鞍馬坐下拿起倒扣的酒杯給自己斟酒抱怨:“還不是——”一想到自己剛剛做得事,偷偷瞥了一眼笑得溫柔的禦影,吞一口口水将話咽下,“沒事,沒事,就是我自作自受。”

舉起酒杯十分豪邁的向上一句:“來,我們來喝酒,不醉不歸。”

“好!”乙比古神高聲附和。

禦影臉上噙着笑意,抿了一口酒。

“不過,禦影啊!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帶回來那丫頭,我用神力瞧了一下那可是連奈奈生都比不上的,再怎麽說奈奈生還有巴衛和一顆赤子之心在,可是這位呢?”

禦影端着酒杯閉上雙眼沒有說話,乙比古神抱着酒杯說得越發的歡暢。

“這式神可不是誰都能孵化出來的,還有這神明哪是誰都可以做的。那丫頭我一瞧就覺得不簡單,肯定難以完成這個任務。”

“我也不贊同。”不知道何時已經醉醺醺了的鞍馬舉着手示意。

“嘩——”微合的門一下子被人推開,披散着頭發唇瓣發白的女孩出現在三個人眼前。手中端着的托盤一下子掉落在地上,碗碟“噼裏啪啦”掉落一地,白色濃稠的粥讓地面一下子熱氣騰騰。

女孩堅韌不拔的咬着牙說:“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禦影眯着眼瞧着那跑開的背影,腦海中回想着她剛剛的眼神。其實擁有這個就足夠了,擁有一個堅韌不拔的內心,人需要的事韌勁。如果沒有巴衛,那就去找一個又如何。

一口氣跑到屋內,關上房門。靜安無力的靠在門板上,自從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她是第二次被人說不行了。可是——她竟然無法反駁,因為沒有一樣東西可以讓她來證明自己是可以的。

目光一下子停留在地板銜接的一處,若是沒記錯的話那下面是一個酒窖。郁從心中噴湧而出,現在她一點都不想克制自己。

打開酒窖,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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