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別忘了正事兒
沐漓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了擡屍體之人,冷聲道:“這是三王爺吩咐你們送來的?”
誰知幾人同時搖頭,并異口同聲道:“是趙大人吩咐的。”
“趙大人?是誰?”
沐漓眉頭一皺,忍不住道,這不是淩絕的意思嗎?怎麽突然間牽扯到了什麽趙大人?
見沐漓一臉的疑惑,其中一人出聲道:“回禀太子妃,這樁命案本是衙門的懸案,由于沒有頭,甚至無法确認死者的身份,趙大人得知娘娘能查出此案,便上報朝廷,皇上這才下旨,讓娘娘全權負責!”
聽完此人的話後,沐漓一張臉的異常難看,雙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眉頭緊皺着。
看不出,淩絕竟然還這麽用心良苦,為了報複她,還給她找出這麽一樁差事來。
“知道了,你們回去吧。”
沐漓斂去了臉上的所有情緒,輕輕的擺擺手。
“娘娘,告辭。”
幾人雙手抱拳,恭敬的離開了太子府。
然而此時,沐漓卻緩緩地蹲下了身子,毫不猶豫的掀開了屍體上的白布,一具裸着上半身的屍體便呈現了出來。
魁梧的身材,渾身沒有半點脂肪,肌肉結實,一看便會練過的,然而再看脖子的位置,被切割得相當均勻,脖子上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了,看來也已經有好幾天了。
沐漓蹲在地上,仔細的檢查着屍體,脖子上是致命的傷,身上幾乎沒有其他的傷口。
能夠輕易割掉一顆頭,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而且切割整齊,就好像是練過的。
沐漓看完屍體後,便試圖還原當時的場景,所以蹲在地上,一直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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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切看在侍衛的眼中,卻變成了一副十分恐怖的畫面。
沒想到太子妃一介女流,在看到屍體時,竟然不躲不閃,甚至還上前檢查屍體,那娴熟的手法,就好像練習過無數次……
“娘娘,頭帶回來了。”
正當這時,淩飛也趕到了,手中還提着一個用布包裹好的東西。
聞聲,沐漓立即擡頭看了他一眼,随即道:“你試試,是不是這具屍體。”
淩飛一言不發的打開了布包,将裏面的頭拿出,想要安在這具屍體。
可傷口根本無法重合,一看就不是一個人的。
沐漓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眼底劃過了一道異光,淩飛便收起了那顆頭,正欲裝回去之際。
“等一下。”
沐漓卻突然開口道。
淩飛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只見沐漓忽然伸出手,探向了那顆頭的的嘴。
緊接着,沐漓從他的口中扯出了一張折疊整齊的紙條。
淩飛見狀,也不由得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随後他快速收起了頭,并且吩咐人将屍體和頭都一并擡下去,自己則是随着沐漓,去了蕪院。
一直到了院子,沐漓才緩緩地展開了那張字條。
“刺殺太子,勢在必行。”
字條清晰可見的幾個字,盡管被唾液所浸濕,但大致的內容還是能夠看清楚。
“這人居然還想行刺太子,真是死有餘辜。”
淩飛看到字條上的內容,氣呼呼的道。
可沐漓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嘴角輕輕的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淩護衛,你怎麽知道這人是想要刺殺太子?”
淩飛立即伸手指向了沐漓手中的字條,一臉的陰沉,這不是很清楚了嗎?字條上面都寫着。
聞言,沐漓臉上的笑意不減,不急不緩道:“很明顯這張字條是在這顆頭已經死後才賽到他嘴裏的,目的是什麽,你自己想想。”
聽到沐漓的話後,淩飛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眉頭也随之緊皺起來,沉聲道:“難道說是有人故意讓我們知道?”
沐漓臉上的笑意漸濃,繼續道:“這顆頭是誰送來的?”
“難道說……”
淩飛有些震驚的望着沐漓,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殿下都說過,三王爺不可能會是殺他的人,難道說這件事情真的跟三王爺有關系?
沐漓則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去衙門問清楚,那具屍體的情況,這件事情我會告訴太子。”
淩飛點點頭,兩人兵分兩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沐漓則是大步邁進了房間,随後關上了房門。
夜,如期而至。
沐漓卻坐在客廳中,一動不動,目光有意無意的盯着不遠處的紅木棺材。
此時,紅木棺材輕輕的晃動了一下。
緊接着一個高大的身影兒從棺材裏,一坐而起。
早就看過這樣的畫面,沐漓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只是靜靜的坐在凳子上。
只見淩禹緩步的邁出了棺材,面無表情的向沐漓走來。
片刻後,淩禹緩緩地坐在了沐漓的面前。不發一言。
與此同時,沐漓擡起頭,打量了他許久,怎麽短短一天的時間,淩禹好像變了個人似得,又恢複了以往的冷冰冰,生人勿近。
“你就那麽相信,三王爺不會對你不利?”
沐漓開門見山道,真不知道為什麽他對淩絕那麽信任。
聞聲,淩禹眉頭輕蹙,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悅,随即冷冷的看了沐漓一眼:“有這個閑心,不如趕緊查清楚本太子的事情,別忘了,本太子死了,你也不能活下去。”
“……”
沐漓嘴角狠狠一抽,他的事情除了查出想要殺他的人之外,還能有其他的什麽事?
“我很好奇,太子是對三王爺做了什麽?所以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懷疑他?”
沐漓幽幽道,淩禹不傻,但是他們都能看出淩絕的目的,他不可能看不出,可卻始終認定淩絕不會害他。
此話一出,淩禹臉上的神色僵了僵,不過片刻後,便已經恢複如常,冷聲道:“要殺本太子的人,不是他!”
“那是誰?”
見淩禹如此肯定,沐漓也不再辯駁,索性直接追問。
可淩禹還是不願意說,那冷冰冰的模樣,甚至讓沐漓懷疑,昨日那個出現在丞相府的人是不是他。
與現在這個人相比,完全是判若兩人。
這樣的轉變,究竟是從什麽地方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