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怪起來。
顧晚感到情況的不對勁,聲稱有些勞累,便随着姥姥回了屋中。
姥姥走後,顧晚連忙放出青璇的靈魂,問道,“為何會這樣?我的雙翼裏有東川族的戾氣。”她想了想,又道,“東頻步之前說過,他是東川族人,我那時只當那是他的戲言,難道?”
她緊緊地盯着青璇,見她神色有些難看,便又說道,“東頻步果然是東川族人。”
她話音剛落,青璇的臉卻變得蒼白,道,“不要妄下判斷。”
顧晚見青璇神情古怪,便接着猜測道,“你知道東頻步的身份,所以才會如此懼怕他。還是說,你也是東川族的細作?”
她的猜測立馬換來青璇的否定,她的情緒顯得比較激動,道,“我不是,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害過西河族的事!”
顧晚仔細琢磨着青璇的話,思量片刻,道,“你未曾做過傷害西河族的事,可是你卻暗中幫助了東頻步,間接地做了一些有弊于西河族的事,是不是?”
顧晚細細觀察青璇的表情,見她眉頭擰緊,臉頰蒼白,一副欲蓋彌彰的模樣,心裏便知道了大概,自己的猜測看來是正确的。
青璇沒有說話,顧晚便繼續問道,“東頻步究竟對西河族做了些什麽?”
青璇搖搖頭,沉默着,臉色依舊難看。
顧晚繼續道,“你可別忘了姥姥,她可是西河族人,她将你視為親人,你卻幫着東頻步做着傷害西河族的事。”
顧晚的聲音令青璇痛苦地抱住頭,大喊道,“你不要再說了!”
“東頻步究竟有什麽陰謀?”顧晚問道,“是想從西河族得到什麽,還是,為了屠滅西河族?”
如果東頻步是想從西河族得到些什麽,那她自然無需擔憂,這本就與她無關。然而,若是東頻步的目的是屠滅西河族,那也就意味着她生命的岌岌可危,她不能坐以待斃。
而她的詢問并沒有得到回答,青璇始終不願開口,像是受到什麽重大的威脅,顧晚見她這樣情态,思量許久,知道此刻若是強行逼問她,也只會鬧得不愉快,便及時轉移了話題,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強迫不了你。你跟我說說跟在陳倪雲身邊時都打聽到了些什麽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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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顧晚這樣說,青璇的心情才慢慢平複下來,道,“只覺得她很奇怪。”
“哪裏奇怪?”
“對于這個世界,她似乎比我還要了解。”
顧晚微愣,“怎麽說?”
“她知道我所不知道的存在。”青璇頓了頓,又道,“我去找陳倪雲的時候,她正跟白眉道人在一起,而當白眉道人談及召凰師的時候,陳倪雲似乎并不新奇,反倒對召凰師頗為了解的模樣。”
“召凰師?”顧晚疑惑,“召凰師是人,是妖,是魔,還是仙?”
青璇搖頭,“都不是,召凰師是獨立于人、妖、魔、仙四界之外的一種存在。根據陳倪雲與白眉道人的對話,我也就知道召凰師擁有等級最高的寵獸——鳳凰。”
顧晚點了點頭,暫且也沒有在意召凰師這一存在,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摸清東頻步的目的,若是他真的想要屠滅西河族,那她無疑正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顧晚便去到了東頻步的屋子。
既然在青璇這裏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她不如直接去問東頻步本人,他讓人捉摸不定,既然他能夠毫不避諱地告訴顧晚他的東川族人身份,會告訴她他的最終目的也不是不可能。
她還未走進東頻步的屋子,卻在門外撞見了正好推門出來的東頻步,他看見她笑了笑,走來她跟前,道,“找我有事?”
顧晚點點頭,“我有些事想問你。”
他聞言微微仰頭看向天空,略微思索片刻,再看向她時,唇角一抹勾笑,道,“你在他人面前凝出過雙翼?”
顧晚的眼神變得警惕起來,道,“我的雙翼究竟有什麽問題?為何會有東川族的戾氣?”
他淺笑着将中指豎起,輕貼在顧晚唇瓣,悠然地“噓”了一聲,“我們進屋談。”
他的指尖微涼繞香,于她唇瓣逸散,輕飄,令她不覺一個炫目。
顧晚沒說話,跟着東頻步進了屋中。
他看着她,幽然地笑,道,“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你得給我一樣東西。”
“什麽?”
“你的魂血。”
東頻步的眼角勾勒邪毒的笑容,令顧晚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戒,她沉默着,反複思索,繼而直視着東頻步的眼眸,試探性地說道,“你早不要晚不要,偏偏在死魂進入我身體後才來問我要魂血,是否是因為忌憚我體內的死魂的力量?所以,要我的魂血是為了日後好壓制我,是嗎?”
她沒想到的是,東頻步竟然絲毫不做猶豫,眼底不起異常,淡然承認,道,“确實,如果你擔心我會将你置之死地,你大可不必将魂血給我,也收起你的疑問。”
顧晚淡笑,自信道,“如果你想殺死我,就不會告訴我,你想要我的魂血是出于何種目的。我對你應該還有利用價值。”她思了思,又道,“你最想在我身上得到的是我心內的廢墟之城。還是,你想得到我體內成千上萬的死魂?”
東頻步唇角弧度輕淺,眼角眉梢都是淡微的笑意,回,“你大可放心,在我得到你心內廢墟之城前,我會保你周全。”
她稍稍昂起頭,道,“我将自己的魂血給你,但是,你得回答我的兩個問題。”
他凝視着她,許久,終于松了口,答應下來。
顧晚這才問起第一個問題,道,“為何我的雙翼會有東川族的戾氣?”
東頻步淺淺嘆息,道,“你知道的,我是六翼羽人,可是卻不知道我為何要在西河族人面前隐瞞自己的第三對羽翼,是嗎?”
她點點頭,聽他繼續道起,“凡人修仙分為兩個大族,分別是東川族和西河族。一個代表邪惡,一個代表善潔。凡是東川族的羽人,他們凝出的羽翼必然帶上東川族必有的戾氣,而我将自己羽翼上所有的戾氣都彙聚到了第三雙羽翼上,為了不讓西河族人發現我的身份,故而,我隐藏了自己彙集所有戾氣的第三雙羽翼。”
顧晚聞言也猜出了個大概,接話道,“所以,當你将自己些許的修為傳給我,使我成為雙翼羽人時,我便不再屬于西河族,而帶上了東川族的戾氣。”
東頻步點點頭,道,“你在他人面前凝出了帶有東川族戾氣的雙翼,想必要被懷疑成東川族潛伏在西河族的細作了。”
“你不擔心?”她問他,“如果我告訴族人事情的緣由,就算族人不相信我的話,但多少也會對你産生不必要的猜疑。”
東頻步笑得幽森而自負,道,“你不會,因為我是唯一有能力能讓你安然活着的人。”
顧晚眼神一緊,道,“你這是親手将自己推到了危險的處境。”
他瞳孔暗深,“我喜歡絕境逢生。”
她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便放棄般地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你潛伏進西河族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是得到某種東西,還是想要屠滅西河族?”
東頻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走近她,垂眸凝笑望她,悠然道,“你先得将魂血給我。”
顧晚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卻被他一把摟住了腰身,進退不得,她擡頭對上他的視線,略微有些尴尬,道,“你離我太近了。”
他笑而不語,緩緩将頭埋進她的脖頸間,令她一愣,伸手試圖将他推開,質問道,“你想幹什麽?”
東頻步的手緊緊禁锢着她,令她無從動彈,她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卻感覺到脖頸處一陣濕潤,他竟然伸出了舌頭去舔舐她的脖頸!
“東頻步,你瘋了!”
顧晚氣急出聲,東頻步卻并未理會,靈動的舌依舊在顧晚的脖頸出游曳,溫柔而纏綿。
她感到有些酥麻,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加快地運轉,而後,被東頻步舔舐的地方突然傳來一道刺痛感,她低呼出聲,伴随着刺痛感的逐漸加深,她似乎感覺到靈魂裏的血液都漸漸冷驟了下來,突如其來的無力感使她虛脫,整個人軟倒在東頻步懷中。
顧晚吃力道,“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
他将虛弱的顧晚打橫抱在懷中,垂眸看着此刻正側臉貼靠在他懷中的顧晚,笑得輕淺,颠亂衆生,回,“只是取走你的魂血而已。”
東頻步将顧晚放躺在他的床榻,又道,“我潛伏在西河族的目的只有一個,将西河族屠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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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像是鬼魅的呢喃,絲絲鑽入她的耳膜,令她感受到絕望的氣息,顧晚的聲音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