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這是我的自由，從來都與你無關。”
而陳倪雲接下來的話卻不免令她一愣，陳倪雲緊緊盯着她，道，“雖然東頻步給了你一雙羽翼和一根黑色權杖，但這卻代表不了什麽，你最好不要因此就将自己當成一回事。”
她微訝，陳倪雲竟然知道她的雙翼是東頻步給的，按理說，青琳和姥姥是不會跟陳倪雲說這些的，難道是東頻步告訴她的？
若真是東頻步告訴陳倪雲的，那麽，他又為何會說那根黑色權杖也是拜他所賜？還有，東頻步跟陳倪雲的關系真的有那麽熟絡嗎？顧晚心裏琢磨着，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青璇的聲音突然響起，道，“陳倪雲有古怪，她知道東頻步的身份。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是，蘭芷也和東頻步一樣，是東川族的細作。顯然，陳倪雲已經完全适應了蘭芷的身份。”
聽青璇如此說，顧晚便試探着問陳倪雲，道，“看樣子，你現在是不想回到現實生活中當你的當紅偶像了，是嗎？”
陳倪雲露出諷刺的笑容，回，“實不相瞞，我對自己此刻的身份更加滿意。”說完便徑直出了屋子，留給顧晚一個越來越陌生的背影。
她對自己此刻的身份更加滿意。
顧晚細細琢磨陳倪雲的話，接着又看向青璇，道，“若是蘭芷僅僅只是西河族一個普通的二縷仙根的凡人，陳倪雲是絕對不會滿意的。比起當紅偶像來更令她滿意，可見，蘭芷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必然顯貴，必然比現實中一個當紅偶像更加衆星捧月。”
“而陳倪雲在慢慢融合蘭芷的記憶後，便打消了回去現實生活中的想法。”青璇接話道。
顧晚點頭，道，“蘭芷真正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東川族的貴族，故而，她才會跟東頻步變得熟絡。”
青璇輕嘆一口氣，道，“看來我跟蘭芷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顧晚淺笑，“你雖然不能主宰自己的肉身，可好歹還以魂魄的形式存活着，而蘭芷早已被陳倪雲取代，不剩一骨一血，這就是你們之間的差距。”
青璇聞言笑了笑，又看向床榻上的允謙，道，“可她至少得到過允謙的喜歡，這點是我永遠都比不了的。”
說話間，青璇的臉色開始泛起蒼白，顧晚見狀拿出白玉葫蘆，道，“你該回來了。”
青璇又留戀般地仔細看了允謙一眼，道，“你幫我好好照顧他”，之後才回到了白玉葫蘆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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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正欲離開，允謙的手指卻動了動，嘴唇也張張合合，似乎在說些什麽，她瞧見動靜立馬将耳朵湊去了他唇邊，聽到他口中吐出一個“水”字，便趕忙倒了一杯茶水，扶起允謙的肩頭，小心翼翼地喂他飲用下肚。
他喝完水，意識卻并未得到清醒，顧晚細心地将他的頭輕輕放靠回軟枕上，這次靜靜離開。
三日之中，顧晚時常會帶着青璇去到允謙的屋中照看，他卻一直未清醒過來，族中流言紛紛，矛頭隐隐約約地被指向了顧晚。
衆人皆說，顧晚本是東川族人，雖然在西河族長大，但體內留着東川族的血液，故而，她所凝出的雙翼才會帶着戾氣。故而，她的權杖才會蠱惑了允謙的心智，使他至今沒有蘇醒。
然而，礙于目前族中最大的事還是白眉道人的飛仙，大家也就暫且将顧晚放在了一邊。
比試之期來臨之前，顧晚常常搖晃鈴铛以控制體內的蠱蟲修仙，雖然絞痛感令她難以忍受，可是體內的真氣明顯比之前濃烈且純粹了起來。
一轉眼三日已過。
今日正午，當顧晚與白首相對站在擂臺中央時，對戰的氣氛愈演愈烈，全族人都對這場比試拭目以待，連白眉道人都推遲了飛仙的時間，以見證這場師徒之争。
顧晚眼神倔強，嘴唇緊抿，始終保持着高度的戒備。
她凝開雙翼，又持好黑色權杖，做好所有準備，卻在白首展開強勁六翼的時候，還是感受到了威脅。
處于禮貌，白首讓顧晚先出招，她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彙集到黑色權杖上，高飛而起，朝着白首扔擲出重重一擊，黑色權杖的速度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疾猛，迅速化為芒刺，朝白首襲去，卻被白首一個飛躍，躲避開來。
然而，芒刺竟像是有靈性一般，緊追着白首不止，一旁的顧晚也沒閑着，将氣流彙集到掌心，急速朝向白首攻去，白首聞見動靜，側身躲開了氣流的攻擊，卻不巧被芒刺在額頭劃破了一個傷口，黑色的血液絲絲滲出。
芒刺變回到黑色權杖，飛旋着落回到顧晚手中，她躍然半空，定定地瞧着白首額頭的黑色血液，眼神裏的警惕之色更加濃重。
為何會這樣？
白首與東頻步同為六翼羽人，而在兩人被芒刺劃開傷口之後，東頻步的血液是正常的紅色，而白首的卻是黑色，她緊盯白首的雙眼，竟發現他的眼睛開始泛出血腥的紅色！
白首也被黑色權杖蠱惑了心智！
顧晚來不及多想什麽，整個腦海中都充斥着白首被蠱惑心智的事實，她不由地握緊了黑色權杖，始終飛懸在半空之中，而白首早已不留情面地向她攻來。
他的氣息像是兇猛的洪水，帶着滲人的危險，鋪天蓋地朝她而來，她的瞳孔中布滿不規則的氣流，急猛而雜亂，令她不知如何行動才能躲避，不，她根本就躲避不了，任何方向上都有白首的氣流，絲毫就沒有給她留下餘地。
顧晚下意識地偏頭，将視線投放在擂臺之下，企圖尋找到東頻步的身影，她現在需要他的解救，可是她的目光卻一一落了空，臺下沒有東頻步的身影。
危機感在她心中越來越盛，此刻她沒有了退路，她必須正面迎敵！
顧晚皺緊雙眉，将手中的黑色權杖朝向氣流最濃重的地獄投擲而去，權杖将氣流沖撞成若幹支流，其中一支正好撞到顧晚胸口，給了她重重一擊。
她感受到自己的嘴角似乎溢出了鮮血，令她一陣輕咳，白首還未罷休，再一次向她攻擊而來。
衆多的氣流又一輪地将她圍困，各路的氣流攻擊像是浴血奮戰的士兵，勝者為王敗者寇，沒有任何的恻隐，想要将她整個人摧毀！
白首的修為遠遠高于允謙，這讓她甚為壓抑。
死亡在她瞳孔中越來越靠近，就在顧晚心內的恐懼達到巅峰的時候，她突然感到自己的體內充斥過千萬的力量，互相交錯着湧動，最後一齊沖破重圍。
她驚訝地睜大雙眼，看見成千上萬的黑色亡魂從她身體裏蹿出，形成一股巨大的能量，亡魂叫嚣着攻向前方的白首，一時間，她的耳畔再次響起千軍萬馬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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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吃驚地看着死魂們将白首纏繞，他面目猙獰，露出極致的痛苦之色，底下衆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驚訝的同時卻又畏懼。
白首痛苦地低喊出聲，而顧晚則完全愣在了原地，她身後的雙翼漸漸收斂，手中的權杖也變為芒刺回到小腿裏，而死魂仍舊糾纏着白首不願離去消散。
白眉道人見狀，趕忙飛至擂臺，用高深的修為企圖驅散白首周身的死魂，可是卻徒勞無功，他急色望向顧晚，“快将死魂驅逐開來！”
顧晚皺眉，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裏卻突然蹿出死魂，便也更加不知該如何将死魂驅散。
白眉想是看出了她的難處，道，“你仔細想想，你是召喚出死魂的人，就一定有能力将死魂驅逐。”
她聞言低頭凝思，心裏想的盡是要趕快令死魂停止對白首的攻擊，而随着她的意識，死魂竟也緩緩從白首周身飄離，再次飛回到她身體裏。
掙脫死魂糾纏的白首顯得很是無力，虛脫般地昏厥了過去，由白眉道人帶來的兩名族人攙扶着下了擂臺。
顧晚還沉浸在剛才的打鬥之中，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她竟然能夠打敗身為六翼羽人的白首。
她還愣在原地，白眉道人卻走來她跟前，用頗為欣賞的眼神看她，道，“我看你靈性頗重，你可願拜我為師，跟随我前往天界？”
她訝異，現在整個西河族恐怕都将她視為怪物，而她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也只會被族人認為是不祥而黑暗的，而白眉卻說她靈性頗重，竟還要收她為徒。
顧晚因為心中的驚訝，一時之間忘記了點頭，卻也并未搖頭。
白眉道人見顧晚如此情态，笑了笑，捋了捋白色的胡須，道，“不急，在允謙清醒過來之前，你可以考慮看看，到底要不要同允謙一起，随我去往天界。”
她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想起東頻步，突兀問出口，道，“你為何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