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表白
沈冀嶼發現，自從籃球那次祁年突然開始有意無意地躲着他，比如笑一下然後不動聲色地躲開他伸過來要揉頭發的手；比如開始問他：“早餐多少錢？我給你”；比如以要問老師問題為理由拒絕看他打球的邀請。
他一頭霧水，開始不明白祁年為什麽突然這樣。
問也不好問，因為除了這些以外祁年也沒什麽不同，萬一是他想多了。
祁年最近晚上都走的很早，往往是快要下課就開始悄悄收拾東西，和老師說了再見馬上跑出教室。
以往還和沈冀嶼說個再見，現在也不說了。
沈冀嶼憋着沒機會問，心裏也覺得煩躁，天天和他一起走的男生都不敢在他面前開玩笑了，沈哥這幾天的低氣壓把他們搞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問也不敢問。
一直到沈冀嶼有朋友從國外回來，找他喝酒，小時候都是一起長大的，高中才分開，但也一直保持着聯系，一年可能也就回來這一次，沈冀嶼心煩但也不好推脫說不去。
“浩子說新開一家酒吧還不錯，我們去那裏吧。”
沈冀嶼無所謂，祁年最近和他話越來越少，搞得他做什麽都沒心情。
新開的酒吧生意火到離譜，沈冀嶼一行人提前一天就和酒吧老板預約了，還是沒能約到包間。
那就在卡臺也一樣，朋友聚會就想好好敘敘舊，在哪都不重要。
沈冀嶼走在最後面，不過一群人還是下意識把中間的位置留給他。
浩子在吧臺點酒，最後一個回來的，朝着對面卡臺揚了下頭，“我算是知道為什麽這麽火了。”
幾個人都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沈冀嶼也淡淡看了一眼，害，酒吧這種事兒不是經常有嗎，為了多賣幾瓶酒服務生只能坐在那兒被顧客摸來摸去，有時候酒還沒喝完就被帶走了，不過是這家用了點心思，讓服務生穿了黑si和兔女郎的衣服罷了。
沈冀嶼拿着酒杯仰頭一口喝盡，杯子放下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有什麽事兒不太對勁，他皺着眉又看了一眼不遠處，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摸來摸去的服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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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身材可真——沈哥？幹什麽去？”
沈冀嶼一股火快要沖到頭頂了，他徑直走到對面卡臺，“這個人我要了。”
正喝着酒的一群人都看過來，包括那個服務生。
祁年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大概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沈冀嶼，他和沈冀嶼做了這麽久的同桌，雖然酒吧的燈光五顏六色來回變換，看臉都看不清楚，但祁年已經從沈冀嶼的眼神裏知道了——他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
一群人看着沈冀嶼，感覺他年紀也不大，祁年旁邊那個站起來，“哪來的小兔崽子，老子的人也敢要？”
沈冀嶼看都沒看他一眼，眼神一直盯着祁年，祁年不敢看他，用手把裙子拉下來低着頭。
沈冀嶼什麽也沒說，拉過來一個路過的服務生遞給他一張卡，“沒有密碼，給他們上最好的酒，這一桌其他酒也刷我的，業績算你的。”
沈冀嶼沒心思和那男的扯，他只想趕緊把祁年帶走，服務生走了之後，他才看了那男人一眼，“把他給我。”
那男人看出他有錢，還想再占點便宜，剛要開口，就被旁邊人拉了一把，“見好就收吧，這是沈家的兒子。”
那男人一聽沈家，讪讪地閉上了嘴，往後退了一步，給祁年讓了路。
祁年站起來，看着沈冀嶼，半天沒敢動。
沈冀嶼沒那個耐心，直接走過去給他拉出來了。
沈冀嶼把他拉到吧臺，在酒吧樓上開了一間房，帶着祁年上去，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他不說話祁年也不敢說。
一直到房間門口，沈冀嶼開了門，先把祁年推了進去，門“砰”地一聲關上，祁年被吓一哆嗦。
“沈……沈哥。”
“閉嘴。”
沈冀嶼拿出手機不知道在給誰打電話。
“樓上318，給我送一套男生衣服上來，176，110，快點兒。”
沈冀嶼挂了電話才看祁年，祁年躲着他的目光，低頭摳手。
雖然沈冀嶼氣得不行，但是祁年穿這一身實在是……
太誘人了。
沈冀嶼拽着他胳膊把他拽過來，順手揍了一下他屁股。
祁年被打得一晃，揉了揉屁股決定先認錯。
“沈哥……我錯了。”
沈冀嶼又使了勁兒掐了他一把，要了命了，這破裙子就薄薄一層布料，這手感……這麽瘦，屁股上倒是有肉。
“錯哪了。”
“我不該來這兒……”
“天天走那麽早就是為了來這兒？”
“嗯。”
“來了多久了？”
“半個月……”
沈冀嶼仔細想了想，祁年确實是半個月之前開始放學走得早的。
“每天都這樣？”
祁年點點頭，咬着嘴唇，“也沒有每天……就是這樣賣得酒多，賺的錢就多……”
沈冀嶼咬了咬後槽牙，“被沒被帶走過？”
祁年一下子擡起頭，趕緊搖頭，“沒有沒有，這個沒有。”
還好還好，沈冀嶼松了一口氣。
“為什麽這麽想賺錢？”
“給媽媽治病，醫藥費是阿姨墊付的，我要還她……”
沈冀嶼打斷他，“為什麽躲着我？”
“不能讓——啊？”
“為什麽躲着我？”沈冀嶼又重複了一遍。
“沒……沒啊。”祁年有點心虛地結巴着。
“別說沒有，你當我傻還是當我瞎？我看不出來還是感覺不出來？”
“沈哥……我不想說。”祁年有點委屈地看着他，穿着這身衣服，沈冀嶼實在有些遭不住，氣也氣不起來了。
“不想說就不說吧，我不逼你，祁年，我替你交醫藥費，我不着急讓你還，不準再在這裏工作了，或者你換一個。”
“沈哥……”
“別跟我說不。”沈冀嶼盯着他，“我舍不得，年年。”
“我喜歡你。
“懂了嗎？我喜歡你，除了我以外，我不想讓任何人碰你，更舍不得你做這種事。
“有什麽事都可以和我說，不要躲着我，更不要推開我。
“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麻煩我，我喜歡你，知道嗎，我願意被你麻煩。
“年年。”
“！沈哥……唔”
沈冀嶼一把捂住他的嘴，“不用急着表态，我喜歡你但是我沒有要求你喜歡我，我只是告訴你我可以幫你。”
“不是，沈哥，我第一次聽你說這麽多話。”
“……小兔崽子。”
“沈哥？”門外有人敲門，沈冀嶼把祁年塞進衛生間，打開門把衣服接過來，浩子站在門外，往裏偷瞄。
“怎麽回事兒啊沈哥？”
“別跟我說是嫂子。”
浩子他們和沈冀嶼認識十幾年了，關系也不一樣，開玩笑也比沈冀嶼現在那些朋友敢開。
“滾滾滾，跟孟野說一聲，他不是這幾天都不走嗎，改天我請他吃飯，今天的算我賬上。”
“得嘞。”
“等會兒。”沈冀嶼把浩子拽回來。看了一眼衛生間，放低聲音，“馬上就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沈：救命，老婆好可愛，想太陽。
年年想要一個海星換一套兔兔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