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栽了
化妝室裏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孟野沒忍住脫口而出一句髒話。
面對Tara挑釁的目光，只有祁年不以為意，絲毫不躲閃地和她對視。
Tara聳聳肩，甚至沖他眨眨眼，耀武揚威似的。
祁年在化妝室裏看了一圈，笑得人畜無害，“Tara小姐，您的挑釁用錯人了。”
Tara明晃晃地被祁年指出來，也不覺得尴尬，她笑得張揚，說實話這是個十分漂亮的女人，追她的人一定很多，可惜了，她喜歡錯了人。
“怎麽說？”
“親脖子算什麽本事。”祁年淡淡開口。
也不知道Tara有沒有聽清，祁年側過身，環住了沈冀嶼的脖頸，沈冀嶼和他對視，舒展的眉頭才松開。
祁年看着他，眼裏透露出一絲委屈，不過其實只有短暫的一秒，因為下一秒祁年就閉上眼睛踮腳吻了上去。
在沈冀嶼的印象裏，祁年溫溫柔柔的，兩個人最開始接吻的時候，他甚至連換氣都不會，只會憋紅了臉在沈冀嶼的唇舌交纏下哼哼唧唧讓他歇一會兒，很少，不對，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急切，甚至是撕咬，直到淡淡的鐵鏽味在兩個人的舌尖蔓延開來。
祁年迫不及待地在向Tara證明，這個人是他的。
孟野和秦朗已經看傻了，合着祁年看那一圈周圍是在确認這裏沒有監控，秦朗作為老板，竟不知道是開心他的謹慎，還是緊張他在金主面前出櫃。
Tara剛才得逞一樣的笑容僵在臉上，看着面前接吻的兩個人，手在身側攥緊，臉色難看得要命。
祁年只親了幾秒，因為他實在想看看Tara是什麽表情，不過就這麽幾秒，沈冀嶼的嘴角已經被咬破了，他低頭擦了擦嘴角滲出來的血珠，寵溺又無奈地笑了一下。
兩個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沈冀嶼擡頭看Tara，“Tara小姐，以後這種事情讓我家這位來就可以了，他醋性大。”
他把“我家”這兩個字咬得很重，同時伸手把祁年抱過來，笑着說話，眼裏卻藏着冷厲，心想這怎麽比陳思瀚還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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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年平穩住呼吸，“Tara小姐，你喜歡這種嗎？那這樣可能更合适吧。”
祁年還是溫溫柔柔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強勢地宣告着主權。
“知道自己差在哪了嗎？”他笑着問Tara，Tara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實在不知道怎麽接話。
祁年看他吃癟，心裏萌生一種刺激的快感，但他知道他不該這麽沖動，這麽不理智，這畢竟是沈冀嶼未來要合作的金主，可他忍了太久了，從陳思瀚到Tara，他不想再眼睜睜看着任何人過分地去親近自己的人。
哪怕他們還沒和好，沈冀嶼也只能是他的，他活了二十幾年，只不講理這麽一次。
氣氛尴尬起來，三個人尴尬地相對而立，孟野趕緊拿出手機給Tara發了個消息，手機來消息的提示音終于打破了這讓人窒息的安靜，Tara拿起來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孟野，明白過來是在給她解圍，低頭回了一個謝謝，晃了晃手機，剛才的得意都沒有了，“還有事，我先走了，打擾了。”
她撩了撩頭發，轉身快步離開了。門剛一關上，祁年就脫力一樣塌下了肩膀，這是他第二次“強吻”沈冀嶼了。
沈冀嶼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秦朗和孟野，兩個人拉拉扯扯地出去了，并貼心地關上了門。
祁年在發抖，沈冀嶼一只手就把他抱住，和他貼了一下額頭，“看我，年年。”
祁年仰起頭來，看着他眼裏的自己，以及沈冀嶼獨屬于他的溫柔眼神，一時之間，滿腹委屈洶湧而至，眼淚不受控地留下來，他抓着沈冀嶼的衣服，搖着頭說，“我後悔了沈冀嶼，我後悔了。”
他後悔顧慮太多，後悔沒有早點和好，後悔低估了兩個人的感情，後悔又一次因為別人動搖自己的想法，後悔上一次拒絕了沈冀嶼。
沈冀嶼低下頭吻他流淚的眼角和臉上的淚痕，最後挪到顫抖的雙唇，他如獲至寶一樣吻住祁年，堵住他的反複自責，溫柔的，憐惜的，兩個人唇齒間的空氣被一點一點掠奪。
“我們和好好不好，年年我們和好。”
我舍不得你吃醋，我想讓你抓着我的手宣示主權再理直氣壯一點，大家都說我應有盡有，只有我知道，我失去過我最愛的人，我只想擁有他，別的我都無所謂。
祁年貪戀地貼着他的嘴唇，喃喃道：“好。”說完又強調地重複了一遍，“好。”
沈冀嶼緊緊抱着他，第一次真真正正感受到什麽叫失而複得。
化妝師回來了，要開始化妝了，孟野才敲敲門，和秦朗重新進來。
祁年和沈冀嶼坐在沙發上，一個嘴角壞了，一個整個嘴唇都腫了，想也不用想剛剛有多激烈。
孟野咳一聲，偷偷趴到秦朗耳邊，嘴欠一句：“哥哥我也要。”意料之中地挨了秦朗一巴掌。
沈冀嶼開場，所以他先化妝，孟野在旁邊纏着秦朗陪他打游戲。沈冀嶼的衣服沒來得及換，不過脖頸上的口紅印已經被祁年兇巴巴地蹭下去了。
祁年幫沈冀嶼抻平了衣服，坐在另外一把椅子上看他化妝，沈冀嶼這張臉連個瑕疵都沒有，嘴上壞了的那一塊也不用遮，化妝的步驟少之又少，沒一會兒就化完了，祁年跟着他去後臺準備入場。
到後臺就避免不了碰到Tara，兩個人進去的時候她正在幫其他男模特調整衣服挂飾，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Tara工作起來确實認真負責，換了一身米白色的西裝，頭發低低紮在腦後，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略施粉黛，整個人看着柔和內斂很多，全然沒有了剛才張揚的樣子。
她起身看到兩個人一起進來，嘴角尴尬地扯了兩下，還是笑了一下，沈冀嶼和祁年朝她點頭致意。
沒過多久，孟野也和秦朗來了後臺，孟野走在前面，也不知道是第一次看他穿的這麽正式還是說秦朗這一次走在他身後的原因。
祁年感覺孟野整個人氣場都不一樣了，臉上沒有表情，倒是很像以前的沈冀嶼，看着就不太好接近，加上個子高，平時嬉皮笑臉不覺得，現在倒是給人的壓迫感很強。
祁年突然想起沈冀嶼之前和他說過的話，孟野在裝小白兔，現在一看，秦朗是一貫的嘴皮吊兒郎當，除了年紀大了點，好像更像小白兔一點。
沈冀嶼和孟野打了個招呼，秦朗在後面拍了一下孟野，不知道說了什麽，反正孟野轉過去的時候又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了。
祁年不禁失笑，看了一眼沈冀嶼，沈冀嶼也在笑，顯然也是看見了，“這回看出來了？”
祁年點點頭，“看出來了，秦總危險。”
女模特之後才是男模特，八點準時開場，秦朗打了個招呼就去了觀衆席，祁年作為沈冀嶼的助理也跟過去了。
兩個人目送着另外兩個人離開，一樣雙手背後的姿勢，孟野問沈冀嶼：“沈哥，和嫂子和好了吧？”
沈冀嶼挑挑眉毛，開心都寫在臉上，不用回答孟野也知道了，他拍拍沈冀嶼的肩，“好好的沈哥。”
“那肯定，你呢，怎麽樣？”
“能怎麽樣，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呗。”
“秦朗應該對你也不是沒意思，加油靓仔。”
他用粵語說出“靓仔”，低沉磁性的聲音孟野聽了都心一顫，他笑一下，“活該嫂子喜歡你。”
沈冀嶼和他對了一下拳，理了一下衣領，“上場了。”
“去吧。”
女模特一一退場，逐漸步入高潮的音樂又重新平緩下來，燈光暗下去，随着另一首伴奏播放，燈光重新亮起來，沈冀嶼站在光下，祁年看着他，仿佛他本來就應該站在那裏被光環環繞被萬衆所期成為焦點，走出他自己的康莊大道。
可他也有私心，他想讓光芒萬丈的沈冀嶼只屬于自己，包括他所有的溫柔細心，專屬的偏愛體貼，以及每一次強勢深情的吻和每一聲性感壓抑的喘息。
祁年坐在秦朗旁邊，正對着T臺，沈冀嶼看着他，兩個人對望，祁年朝他眨了眨眼睛，于是沈冀嶼繃着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沈冀嶼真是老天賞飯吃，沒有人能看得出他是第一次走T臺，無論是臺風還是動作表情，都精準拿捏。
祁年看了一眼周圍坐着的各大品牌方的代表，臉上的表情看得出對沈冀嶼的表現很滿意。
等沈冀嶼返回去，祁年和秦朗打了個招呼，彎腰穿過人群回到後臺，沈冀嶼正配合工作人員拍定妝照。
祁年沒打擾他，站在攝影師旁邊等着，大概十分鐘沈冀嶼就拍完了，他朝着祁年走過來，祁年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小孩兒似的，沈冀嶼揉了一把他的頭發，“走吧回家啦。”
兩個人和孟野說了再見，一起出了會場。
外面都是鏡頭，祁年走在沈冀嶼身前熟練地擋下了啰嗦的問詢，等上了車，媒體的問話聲和快門“咔咔”的聲音漸漸被車門關在外面，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下來。
沈冀嶼讓司機升起了隔板，終于可以單獨相處，他握緊了祁年的手。
這一次，可不要再松開了。
孟野看着兩人一起走出去的背影，覺得實在是般配，快要到他上場了，可他聽見身後有工作人員在用法語交流。提到了他熟悉的名字，于是忍不住多偷聽了一會兒。
“Island和他的助理關系好好呀，他看到助理的時候笑都不一樣了。”
“對啊對啊，你看剛才我給他拍照都不敢和他對話，助理過來他還揉頭發呢。”
孟野笑了一下，他的沈哥，栽在祁年身上喽。
作者有話要說：
普天同慶！求求海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