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戒指

因為知道接下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沒辦法好好談戀愛好好膩歪,所以祁年這些天變得有些粘人,但是沈冀嶼大部分時間都在忙着作詞作曲,他也不好去打擾,就靠在門口抱着膝蓋坐着,聽着裏面時不時傳出來的鋼琴聲。

沈冀嶼最開始是不知道祁年在這裏坐着的,每天等他出去的時候祁年總是在廚房,直到有一次祁年不小心睡着了,他開門出去的時候才發現。

門一開沒有了支撐點,祁年向後仰過去砸在了他腿上,他趕緊向前挪了一步接住,祁年摔醒了,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支着地拍拍屁股站起來,“忙完啦?”

他臉上紅撲撲的,眼睛裏藏着光,沈冀嶼擡手在他臉上捏了兩下,看着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心疼又自責。

他天天晚上躺在床上倒頭就睡着了,竟然忙到現在才發現祁年最近可能都睡得不太好。

“最近是不是又睡不好了?”沈冀嶼抱了他一會兒,接過圍裙打算給他做頓飯。

“是有點睡不着。”祁年從後面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背上,聲音悶悶的。

“寶貝對不起,我今天下午陪你。”

“你忙你的啦,不用管我。”祁年紅着眼睛吸吸鼻子,說出來的話倒是大度,語氣裏卻是藏不住的委屈。

站在私人助理的角度,他應該希望有沈冀嶼這樣勤奮的藝人,但是對于一個男朋友來說,他又何嘗不想沈冀嶼可以多多陪陪自己?明明就在一個家裏,一天到晚卻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他最近的睡眠确實又變得很差,雖然不像以前那樣經常整宿失眠并且伴随着心悸頭暈,但是這段時間一直也都是淩晨才能睡着。

他心裏有事。

他感覺沈冀嶼可能有事情在瞞着他,從向桂芝給沈冀嶼鬧出來那麽幾條緋聞之後他心裏就一直像壓着一塊大石頭一樣堵得慌,壓抑,難受,煎熬,讓他喘不上氣,他不覺得這種感覺是莫名其妙沒有來由的,卻又想不出到底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想要直接問沈冀嶼還沒有機會,所以每天晚上沈冀嶼抱着他睡熟了,他躺在熟悉的懷抱裏,看着熟悉的人,總是會忍不住想很多很多。

五年前他離開沈冀嶼,因為他不想看到沈冀嶼為了他失去自我,為了他放棄很好很好的未來,甚至為了他和父母斷絕關系。

他應該給沈冀嶼的是愛,而不是障礙和負擔,所以他才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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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重逢并且和好,也算是他的幸運吧,但同時這一次他比任何人都在乎沈冀嶼的事業,并且,他比沈冀嶼自己都希望可以得到向桂芝和沈湛明的認可,畢竟他已經因為這個放棄過一次了,這是他心裏的坎兒,他想要邁過去。

“寶寶,是我不好。”沈冀嶼用空着的手握住交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雙手,他其實很少這樣叫祁年,祁年感覺自己心跳都漏了半拍,緊接着便感覺鼻頭更酸,他在沈冀嶼後背上胡亂蹭着眼睛,想把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蹭回去。

沈冀嶼不在的這五年裏,他一滴眼淚沒有掉過,哪怕是去看媽媽,也都是帶着笑,放上一束鮮花,和媽媽講講自己的生活,他知道媽媽希望他快樂,也清楚沒有人可以聽自己哭,沒有人可以哄自己安慰自己,所以眼淚是最沒用的發洩方式。

怎麽現在沈冀嶼回來了他就這麽愛掉眼淚了啊。

“你沒有不好,哥哥,你特別好,真得,你特別好。”好到我因為你才開始覺得這個世界也很不錯,好到我每時每刻都在心裏祈禱不要和你分開,好到失去你我會覺得要了我的命。

祁年把後面的話藏在了心裏,他覺得或許沈冀嶼也會這麽想。

那天下午,沈冀嶼什麽都沒做,陪祁年窩在床上看了電影,兩個人誰也沒多說什麽話,就這樣靠在一起,心裏就覺得踏實了,天黑下來的時候也沒有開燈,投影儀上的畫面投出不同顏色的光,在昏黑中搖曳變換,他們在片尾曲中安靜的接吻,然後一夜溫存。

沈冀嶼的新歌已經開始收尾了,大概一周左右就要發行,之後大概就是更加忙碌的接二連三的打歌舞臺。

前段時間裏向桂芝又給他打過一次電話,結果當然是不太愉快,向桂芝讓他好好考慮一下沈湛明的想法,說人選已經找好了,只要他同意,結了這個婚,對方懷了孕,就可以不再管他,他想和祁年怎樣都可以,只要不公開不被拍到。

那只是他們認為的緩兵之計罷了,沈冀嶼一口否決之後挂了電話,向桂芝就再也沒打過來。

不過他知道他媽不會這麽罷休,心裏也清楚這個人選到底是誰。

是誰都不行,他的心裏除了祁年裝不下任何一個人。

沈冀嶼的這些天總共做了兩首歌,前後發行的時間隔了不到一周,祁年和秦朗都反複聽了很多很多遍,确保完全沒問題之後才發出。

一樣的備受關注,一樣的持續熱度,一樣的多平臺霸榜,四五個相關熱搜,百萬轉發量,漲粉數十萬,緋聞之後沈冀嶼安靜了很久,祁年也沒有給他過多營業,這兩首歌就好像他一聲不響地扔出來的一個炸彈。

高效高質變成了營銷號貼給他的标簽,誰又還會去想沈冀嶼前段時間還是戀情熱搜的男主角呢?

哪怕衆口難調,惡評仍然無法避免,但是起碼沈冀嶼讓大家看到了他的真本事,知道他手裏的資源都是來源于能力而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內幕。

兩首新歌發行過後,不到一周,沈冀嶼就要坐上飛機到H省錄制綜藝打歌。

祁年在衣帽間裏給他整理衣服,他現在除了參加節目時的特殊要求,所有外出的衣服基本都要穿Fency的,祁年一套一套給他搭配好,沈冀嶼看他忙忙叨叨翻來覆去給自己疊衣服選衣服,一把把他拽到腿上,祁年猝不及防撞進他懷裏,條件反射一樣環住了他的脖子,“怎麽了呀?”

“別忙了。”沈冀嶼用鼻尖蹭他的鼻尖,兩個人溫熱的氣息交纏在一起,祁年臉上迅速升溫,哪怕在一起這麽久了,他和沈冀嶼離得特別特別近的時候他還是會感到面紅心跳。

心髒怦怦跳動的時候他在想他們會永遠相愛。

“讓我抱抱。”沈冀嶼把頭埋在祁年肩窩,他很喜歡這樣做。

“你會在臺下看我吧年年。”

“會啊,當然會。”

沈冀嶼直起身來,讓祁年跨坐在他身上,祁年不明所以地照做了,沈冀嶼的眼神格外認真,他望進去,好像有一片不起波瀾卻又深邃的海,而他在裏面漂浮。

手被抓住,祁年感覺有什麽東西緩緩套上自己的手指,他低頭——是一枚戒指。

他這才發現沈冀嶼的手上也戴着同樣款式的戒指,不過比他的寬一點,應該是情侶款。

他從來沒見沈冀嶼戴過,更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定好這一對戒指的。

沈冀嶼看着他細白的手指上銀色的戒圈,“這麽多年尺寸竟然都沒變。”

“裏面刻着我的名字,我這一枚裏面是你的名字,我在英國的時候定制的,那時候我一直戴着的,剛回來那會兒和你賭氣就摘下去了。

“我本來以為另外一枚我只能珍藏了呢,現在能戴在你手上,真好。

“寶貝,我知道你最近有很多心事,知道你害怕你擔心,我很抱歉沒有好好陪你,這個算是一個小小的賠罪好不好?

“等我們把一切都打理好,我再補給你一個更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小粘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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