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對勁,他的直覺告訴他,這……
魏海表情一頓, 開始思索起來。
“我就随口說說,不行嗎爸爸?”魏明識一看就知道他心動了,可臉上卻要裝作不知道, 一副茫然的模樣。
“你還小, 好好念書就行, 這些你就不用管了, 爸爸會想辦法的。”魏海看了一眼魏明識,到底是養了十幾年的孩子, 也不想他接觸這些事,立即放輕聲音說。
魏明識乖巧的點了點頭, 又說了幾句貼心話,就出去了。
魏海眼睛眯起, 想了一會兒, 又打出去一個電話。
書房一角, 婉言收回看着魏明識背影的視線, 溫柔輕笑的看着魏海。
她真的好久沒看見這麽作死的人了,也不知道小主人會怎麽對付他。
好期待這個人的下場啊。
最近的生活實在有些無趣, 婉言也想看個熱鬧。
假期如約而至, 一宿舍四個人各奔東西,晉寒紮根米洛洛蛋糕店,認真學藝。
米洛洛蛋糕店規模挺大,後廚三位師傅, 七個學徒, 前面服務員十來個,大多都是女孩子。
晉寒來過幾次,跟大家都混了個臉熟,不過再深的交情就沒有了。
嚴格來說, 他應聘的是後廚學徒,可蘇湘知人善用,把他扒拉到了前廳,不過有和他說好,在不忙的時候可以去後廚觀察,只要在人流量變多的時候上前面就行。晉寒答應了。
第一天一切順利,等到第二天,晉寒上班去後,就發現店裏一個名叫莫媛媛的服務員有點奇怪。
她總是偷看他,偶爾出神時,眼中也會不由的閃過掙紮和猶豫。
經過馮瑤那一遭,晉寒很輕易就聯想到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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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動聲色的開始警惕,可等到第三天他準時到店,剛剛進門,就看到莫媛媛磨磨蹭蹭的走到他身前,小聲說,“晉寒,我有話跟你說。”
晉寒眼中訝異一閃,跟着她到了休息室。
“晉寒,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昨天有人找我,讓我今天配合着別人把東西偷偷放到你得衣服裏。”莫媛媛看了眼晉寒,他剛剛到店,還沒來得及衣服,身上穿的是牛仔褲白色毛線衣,外面披了件黑色外套,外套口袋不淺,能裝些東西。
晉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她,說,“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一直盯着魏海的他自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莫媛媛家裏情況不好,父親得了重病,在醫院裏躺着正等錢去做手術,魏海看明白了這一點,讓人找上莫媛媛,利誘她配合着栽贓他。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都想好了要怎麽算計回去,可沒想到,莫媛媛竟然會告訴他。
“我不想以後不安。”莫媛媛低着頭說,她掐着手指,頹喪中帶着絕望。
那可是能救她爸命的錢,她當然想要,可晉寒是無辜的,她要是為了拿這份錢,害了晉寒,那她後半輩子怕是都不能安生了。
爸爸是她的,和晉寒沒關系,她不能拿晉寒的前途去換她爸的命。
莫媛媛不傻,新文小說她看的多了,能讓那些人這樣算計的,肯定沒打什麽好主意。
晉寒看着她有些不解,他見多了利己之人,可像莫媛媛這種有良心的卻見得少。
“你爸爸的病需要多少錢?”想了想,晉寒直接說。
既然莫媛媛沒選擇害他,那他也不介意幫她一把。算是對她這本善念的回報吧。
這世上有原則的人不多,每一個都值得珍惜。
“什麽?”莫媛媛驚了,擡頭睜大眼睛看向晉寒。
相處了好長一段時間,晉寒卻是第一次認真看着這位同事,她長得不算多出衆,頂多算是清秀,面相更是糟糕,是半生蹉跎,晚年平和的命。不過,這份命數在他剛剛開口後就變得模糊起來。
她的未來因為晉寒的一句話改變了。
“多少?”晉寒有些不耐煩的問,他的耐心就那麽一點,眼看着上班的時間要到了,莫媛媛再磨蹭,他就不等先走了。
“你,你知道那個人找我?”莫媛媛總算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問,有些尴尬和慌亂,臉都燒紅了。
晉寒冷冷淡淡的看着她,一如既往的傲氣模樣,只是臉上帶着催促和不耐。
“不,不用了。”莫媛媛說。
她拒絕了,晉寒也沒有再堅持,直接轉身出去換衣服去了。
莫媛媛留在原地,不好意思了一會兒後,臉色猛地慘白。
她忽然反應過來,既然晉寒早就知道了,那如果她沒有告訴他,而是動了心去配合那個人的話……那身敗名裂的人會不會就是她了?
腦子裏亂糟糟的想了半天,直到同時過來讓她趕快去點到她才回神。
出去後,她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好隊的晉寒,小心翼翼的打量中帶着懼怕。等點完到上班後,她一整天都一直心不在焉的。最後下班回家,看着疲憊中還依舊微笑的母親,她忽然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她保住了自己的簡直和良知。
她不是救了晉寒,而是救了她自己。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有人願意資助老莫的醫療費?”
莫媛媛吃完飯去洗碗,就聽到客廳裏一聲驚呼,她隐約聽到了個大概,手上一滑,碗摔了下去,她卻根本顧不上,連忙跑出去。
“是媛媛?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問問她。”莫媛媛她媽疊聲應道,挂斷電話後立即看向莫媛媛,說,“有人去醫院交了一大筆錢,你爸的住院費和手術費都有了,那人說算是感謝你心善,媛媛,發生了什麽?你沒事吧?”
她臉上激動混合着擔憂,愛人有救了她高興,可自己的女兒她也心疼。這年頭,善事可不是好做的,誰知道她閨女都經歷了什麽。
莫媛媛恍恍惚惚的,差點回不過神。
她媽又追問了幾句,她才總算從巨大的驚喜中醒過來,愣神了半天,都沒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麽善事。
想啊想,好一會兒,她忽然想到今天早上晉寒問她時的話。
難道是他?
那邊她媽還在追問,莫媛媛也拿不準,就有些糾結的說了前因後果,然後說,“應該是晉寒,除了這件事,我這些天也沒遇到別的。”
“你做的對,這做人啊,虧什麽都不能虧心。你要是真的靠害人得了錢,那你爸和我,後半輩子活着都不能安生。”莫媛媛她媽是個脾氣溫和的人,盡管這兩年因為丈夫的病憔悴了好多,可在聽到女兒的選擇後,還是露出了一個微笑,并且輕聲誇贊她。
“媛媛啊,好人有好報的,你要記住這件事,這輩子都不能忘,知道嗎?”她語重心長的說。
莫媛媛重重點頭。
她記住了,這輩子都不會忘的。
“主人,莫媛媛父親的事已經解決了。”田三說。
晉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邊擺弄着手邊上的烤箱等廚具,這些都是做西點用的,他剛買回來。
“這次是我的同事,下次就該是我的舍友了吧。”他說,很不耐煩,“我看魏海還是太閑了,給他找點事幹。”
田三眼睛一轉,湊上去出起了主意,說,“我打聽到魏海名下有一家建築公司,要不我去整整他?”
晉寒手上動作一頓,撇了他一眼。
田三身上一涼,連忙低下頭。
“安全九局盯着呢,你要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我可不會保你。”晉寒意味深長的說。
“怎麽會,怎麽會,我絕對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的。”田三立即保證,本來有些飄的心思也定了下來。
這些日子,晉寒厲害,背後又靠着望舒這棵大樹,他的确是有點飄了,甚至不怎麽把安全九局放在眼裏。可現在晉寒都這麽說了,他那顆心,一下子就定下來了。
還是老老實實茍着吧。
晉寒嗤笑一聲,田三跟着他已經十多年了,不過這妖油滑,而且不老實,在他眼裏,他怕是還是曾經那個小男孩。
可惜,他小時候田三就沒撺掇動他,更何況現在。
“魏海這種只會背後算計人的人,他公司的賬目幹淨不到哪兒去,你去看看。”晉寒直接說。
田三剛被敲打,這會兒哪兒還敢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立即就答應了。
熟悉了一下新廚具,晉寒洗漱過後就睡覺去了,臨睡前看了眼手機,發現今天肖淮竟然沒在群裏說話。
也不知道他那山爬的怎麽樣了,他心想,沒太在意,睡覺去了。
第四天,晉寒照常上班,結果走到半路,就有一輛車停到他身邊,客客氣氣的請他上車。
“是晉寒大師嗎?”說話的人穿着休閑服,中等個子,長相不怎麽起眼,但是身板挺直,一看就知道是從軍隊裏出來的。
晉寒掃了他一眼,停下腳步,懶洋洋的問,“有事?”
他表現的傲氣,可來人也不生氣,臉色有點嚴肅的說有,“我家老三,也就是你的舍友肖淮,他失蹤了。我們想找您幫忙找找,是吳老推薦的您。”
他說話幹脆利落,前因後果一次性說的明明白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不見了?”晉寒有點驚訝,放假之前他有看過肖淮的面相,并沒有什麽。
也就是說,這次是突發事件。想到這裏,他拿出手機,翻找了一下,打開了一個名叫‘論道’的論壇,立即就看到了一個帖子。
【泰山靈氣異動,十五位游客失蹤。】
标題如上,打開一看,裏面的失蹤人員名單赫然就有肖淮。
論道是修煉者互相交流的一個平臺,在這裏,交易,請教,挂單接單都可以。
而這個帖子則是安全九局發出來的帖子,意在讓大家小心,不要靠近泰山。當然,要是你自己找死非要去,那他們也無所謂,正好讓人去試水。
至于十一局到底是什麽意思,大概兩種都有吧。
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如此而已。
“沒錯,老三身上有定位裝置,但是昨天晚上,九點左右,他的定位裝置信號沒了,根本聯系不上。而我們收到消息,那裏有些不對,和他一起去的那群孩子都莫名失蹤了。”男人繼續說,眼中隐有焦灼。
“行。”晉寒答應的痛快,跟着就打電話給店長表示有急事要請假。
男人臉上一喜,看他打電話也沒打擾,只把人往車上請。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就駛進了一個幽靜的大院裏,最後在其中一棟小樓前停下。
晉寒跟在男人,也就是肖淮二叔,肖銘身後進去的時候,才發現這次肖家還請了不少人。
一二三四,加上他一共五個人。
四男一女,除他外,兩個老頭子,一個中年男人,倒是那個女孩兒,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身上靈壓雖然收斂的很好,但是晉寒能感受到,和張敬差不多。
煉氣化神後期,又是一個小天才。
肖家老爺子肖振邦立即起身,表達了對晉寒的看重,除他之外,和肖淮同去的兩個同伴家裏的家長也在這裏。
粗粗寒暄過後,老爺子做主,互相介紹了一番。
兩個老頭,和善的叫鄭全,嚴肅的叫萬平,中年男人叫齊故,女孩兒叫秦鳳。
除了鄭全是煉氣化神中期外,其他都是後期。
三個大男人看着晉寒都有些懷疑和不以為意,倒是秦鳳,看着晉寒帶着打量,似乎知道他。
“你就是張敬說的那個晉寒?”她掃了鄭全三個人一眼,忽然揚聲說。
破案了,原來是張敬說的,不過,能跟張敬說上話,這人又是哪家的?
晉寒也就那麽随意一想,點點頭也沒太在意。
“張敬說他都煉氣化神後期了,還被你壓着打,是不是真的?”秦鳳一副好奇的樣子問。
其他三人呼吸一滞,不由看向晉寒。
“沒錯。”晉寒也沒有藏拙的想法,直接就承認了。
秦鳳頓時就笑了,然後饒有深意的掃了三人一眼,嘴角譏諷一閃而過。
晉寒一看就知道這姑娘應該是跟其他三個不對付,不過他沒有摻和進去的想法,就坐在一邊玩着手機。
肖振邦心裏着急,也沒有廢話,大致說了一下情況,就讓肖銘帶着五個人直奔泰山。
泰山為五岳之首,號稱天下第一山,可接天連地。
盛名之下無虛士,晉寒之所以來這裏,肖淮是次要的,更要緊的,則是為了這裏的異狀。這種名山大川,在靈氣複蘇的如今,往往代表着大機遇,他可不能錯過。
泰山東西綿延兩百千米,西南也有五十千米,橫貫三市,綿延周圍十多個縣。
早先開發風景區,當地就已經開辟出一條可接連觀賞幾個景點的路線,肖淮他們就是走的這條線,可半路卻不知為何拐了方向。這些事情肖銘那裏都有記錄,晉寒他們自然照着這條路走了下去。
路是從第二個景區後變得,他們肉眼可見的往着深山老林裏鑽了過去,據當地找來的向導說,那片地方還沒有開發,路都還沒有撲過去,倒是有幾個村子,但是很偏僻。
“這個臭小子,爬山就爬山,跑那裏面幹什麽?”肖銘深吸一口氣,咬牙說。
夏錦鵬也氣,這次跟肖淮一起去的夏宏偉可是他的獨生子,他現在急的不行,有氣都沒工夫發,暴躁的抽了口煙,說,“這些臭小子,等找到了我非得抽他們一頓不可。”
“還是先找到再說吧。”霍茂德苦笑一聲,嘆了口氣,又說,“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們來,現在這世界越來越危險了,真是……”
三人組最後一個霍成宏是他家老二,也就肖淮他爹媽,一個在外地,一個在國外,都沒來的及趕回來,導致來的是叔叔。
說話的時候,一行人正在爬山。
車子早就沒辦法開了,這深山老林的,山雖然不陡,但是林密,路也沒修,大家只好踩着不知道多少人猜出來的小道,一路前行。
嘩啦啦,雀鳥飛過,路邊的草叢傳來嘩嘩聲,是幾只野兔。
晉寒收回看向四周的目光,眼睛微斂。
不對勁,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片地方很不對勁。可偏偏,他什麽都看不出來。
倒是是怎麽回事?
晉寒暗自提高了警惕,心中發緊。
這裏給了他極大的威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