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十八棵芽

夏滿月“咦”了一聲, “是鴉小賊,它怎麽鬼鬼祟祟的,看到我就會逃跑, 什麽時候變這麽腼腆了?”

連續幾天, 雖然那只莫名變得油黑的大烏鴉從未打照面,可夏滿月的餘光總能捕捉到它。

偶爾會是在窗戶邊,偶爾又會站在景觀樹上, 朝別墅裏面觀望。

可無一例外, 只要看到夏滿月轉過頭,便好像受到驚吓一般, 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江啓幹咳一聲, 将夏滿月的小腦袋瓜掰過來,不讓小姑娘注意窗外。

“猴面包樹開花了!”

舒斐第一個發現,驚喜不已。

開花意味着結果。

草芽興奮伸展葉片,身體努勁往前拉扯,急不可待拖着夏滿月走過去看。

露臺中央, 猴面包樹又往上拔高了幾十厘米, 看着快有夏滿月高了。

樹冠豐茂了不少, 蔥綠間探出一朵又一朵形态別致的花骨朵,偶爾夾雜幾朵, 迫不及待吐綻盛放。

花朵形态像剝了皮的香蕉,外皮分成瓣狀, 向後卷曲, 能夠看到內瓤是區別于外皮的淡淡紅色,中間向外吐出一大簇花蕊。

舒斐走到近前, 指了指花蕊, “你看它, 像不像在對我們吐舌頭。”

花朵被觸碰,猴面包樹忽然顫了顫,花瓣有閉攏趨勢。

夏滿月總覺得它是在害羞。

不客氣地将舒斐的手拍開,神往地盯着猴面包樹看,“以後能不能吃到水果,就指望它了”

江啓拿出工具,量了下樹幹,“再這麽長下去,屋內可能放不下。”

總不能讓它把露臺頂破。

“我覺得它不會長很高,但是會結出很多果實。”夏滿月莫名就是很有信心。

腦袋頂上的草芽也認同她的觀點,用力彎了彎草莖。

三人視線同時轉向猴面包樹,集中關注之下,樹葉抖啊抖,給人一種設恐人士被迫社交時,慌亂不安的既視感。

再這麽看下去,總覺得猴面包樹會騰騰往外冒白煙。

草芽晃了晃,兩片葉子碰撞,發出柔和的窸窣聲,仿佛在出言安撫。

盯了半晌,舒斐得出結論:“滿月妹妹,總覺得你的異能不簡單 ,你看看這棵猴面包樹,很多時候,我都覺得,它能聽懂咱們說話。”

其實夏滿月也有這種感覺,認同地點點頭,“原來你也這麽覺得啊,你看猴面包樹它像不像一個……嗯,容易害羞的魁梧大漢。”

“哈哈,我就在想,它好像很容易不好意思。”

“對吧對吧,上次說它花盆不合适的時候……”

兩人聊着聊着,腦袋瓜越湊越近。

江啓眉頭跳了跳,巧妙橫到中間去,将舒斐遠遠隔開,亮出小剪刀,在夏滿月額頭附近比了比。

“我已經想好給你剪個什麽樣的劉海了。”

舒斐:啧,好大醋味!

夏滿月毫無所覺,昂了昂頭讓他方便觀察,“那你下手輕一點,別戳到我,我怕疼。”

感覺高度不太舒服,就近推來個桌子,江啓輕松将小姑娘抱到上面坐着,又找了個圍裙,兜到前面系好。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江啓認真盯着她的頭簾看,每下一次剪子,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看着眼前不斷有細碎頭發落下來,夏滿月無聊到晃腳,沒能忍住想要搗亂的手,朝江啓胸口戳了又戳。

被小姑娘戳的心癢難耐,江啓笑笑,攥住她搗蛋的小手,沒想到升級後力量不好控制。

小姑娘一個不妨,小腦袋瓜朝自己胸口撞過來。

咚一聲,整個人都撲進他懷抱。

夏滿月呆住,明明幾個小時前剛剛擁抱過,可那時的情境顯然跟現在不可同日而語。

此時光線正好,籠罩在江啓身上,他整個人看起來分外柔和,尤其是一雙深邃眼目,和煦中夾雜幾分……慌亂?

夏滿月擡頭看他,內心小人瘋狂吶喊,怎麽辦,太對胃口了,這淩厲英俊的長相,這濃郁的荷爾蒙,好喜歡,想……

沒察覺異樣的夏滿月心底還在咕嘟咕嘟往外冒泡。

江啓勾起一邊唇角,勉強撐起的笑容中透露出幾分愧疚,他緩緩攤開手掌,将幾縷超過五厘米的碎發展示給小姑娘看。

“滿月,抱歉,一時失手。”

拽小姑娘時,力氣過大,一個不察,手上的剪刀生生從劉海上剪掉一塊。

他懊惱,竟然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要是剪刀位置再錯偏一點,小姑娘的額頭恐要遭殃。

瞥到男人手掌中的那幾縷頭發,夏滿月內心的小人安靜下來,視線也從江啓臉上慢吞吞移動下去。

渾身冒酸氣,圍觀了全程的舒斐可算是找到機會了,“啊哈哈,像狗啃的。”

夏滿月氣呼呼瞪他,拿來鏡子照照,頓時悲上心來,“江啓,你要負責給我弄好,要不然,我要跟你冷戰兩天,不,至少三天!”

“好好,我負責給你重新弄好。”

一頓操作修剪,為了追求整齊,夏滿月劉海只剩短短一截,等江啓手掌拿開時,整、片、翹、起、來、了!

一、排、呆、毛!

江啓:……

他不信邪,又往下壓了壓,頭發茬從手指縫裏往外鑽。

舒斐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滿月妹妹,你的頭發,啊哈哈哈,起飛了,起飛了!”

鏡子拿到眼前,夏滿月看到自己的新形象,氣得眼淚汪汪。

她天生自然卷,頭發剪這麽短,頭發就會顯得特別不遜。

“哇~好醜怎麽辦啊?我宣布要跟你冷戰!”

夏滿月氣鼓鼓從桌子上跳下去,故意去踩江啓的腳。

男人自知有錯,也不躲,急着跟小姑娘講條件,“你想我怎麽彌補,讓我做什麽我都不會反抗。”

他拉住夏滿月衣領,不讓她離開。

夏滿月被男人勒得翻了個白眼。

江啓趕緊把手松開。

夏滿月更氣了,蹬蹬蹬下樓去,決定從現在開始不理他了!

留下來的舒斐怕被殃及,蹭着牆壁往外走,“隊長,我覺得吧,你升級之後身體力量有很大提升,該找時間适應适應。”

江啓把袖子一撸,怒騰騰奔着舒斐就去了,“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現在就來好好适應适應。”

別墅裏頓時傳出舒斐的慘叫,“隊長,別啊,不要!”

外面,落在景觀樹上的鴉小賊吓得急速扇動翅膀。

以為那個蠢女人有危險,趕緊振翅飛過去查看,結果就見夏滿月蹭蹭蹭從樓上跑下來。

“嘎?”

她換了新發型?

看着那一排整齊的呆毛,鴉小賊整個鴉都……被迷住了!

“嘎!”

她變得好美!

就像一排光澤而絢麗的冠羽,如同鳥中皇後!

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跳着,鴉小賊徹底淪陷了。

可想到那個男人所說的話,它神情黯然,飛走了,時不時留戀地回過頭去看。

“嘎……”

算了,本鴉配不上她……

翹着一排呆毛的夏滿月氣沖沖出門,氣沖沖拿起砍刀,氣沖沖分割鼠王屍體。

江啓追出來,搶過她手裏的工具,“滿月,你去歇着,我來。”

“哼!”

不理你!

她氣鼓鼓坐一邊,也不走,主動分出幾個袋子來,将江啓分割好的肉塊裝進去。

時不時去看小姑娘,她背對着他,從背影就能看出來在生氣,像只憂郁的小豚鼠。

江啓忍不住摘掉手套,伸出手指戳戳,她躲。

再戳,她還躲。

江啓絞盡腦汁想辦法。

臨近初夏,天氣逐漸炎熱,江啓自升級之後,體能提升,做劇烈運動就很少再出汗了。

他瞥了眼小姑娘領口處別着用來擦汗的小毛巾,忽然有主意了。

男人嘴角微微翹起,壓低聲音咕哝,“好熱啊。”

說着,便掀起T恤下擺擦汗。

雖然氣鼓鼓,可夏滿月還是從領口抽出小毛巾,在不回頭的情況下,直接伸手,往後面甩了甩。

“我不用毛巾,我用T恤擦就好了。”

夏滿月耳朵動了下,用衣服擦,怎麽個擦法,脫了擦,還是直接擦?

腦海中自動生成畫面……澀澀的。

注意到小姑娘耳朵動來動去,正努力捕捉聲音,江啓再接再厲,“滿月,有沒有覺得天氣越來越熱了。我的衣服都要被汗水打透了……”

透了……

腦海中生成的畫面已經達到要打馬賽克的程度了。

要不,看一眼,就一眼……

于是,夏滿月悄咪咪偏過頭。

江啓繼續擦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他撈起短袖下擺,微微躬身,背部線條猶如一張拉滿的弓弦,張力十足。

最出彩的是隐隐約約露出來的腹肌,整整齊齊排列,每一塊都彰顯出濃濃的男性魅力。

一滴恰到好處的汗珠,順着腹肌間的溝壑滑落,勾勒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起伏輪廓。

夏滿月:眼睛慢慢睜大jpg。

得逞後,佯裝在看別處的江啓忽然回頭,與張皇失措的小姑娘四目相對,溫和問她:“好看嗎?”

意識到自己被抓了個正着,夏滿月從生男人的氣,到生自己的氣了。

氣自己沒定力。

“不好看!”

怒沖沖重新将頭扭回去,背影都能看出她的懊惱。

江啓臉上的笑容更愉悅了,“真的不好看?”

“不好看!!!”

雖然這麽說,可是,江啓一點都不郁悶,也不會懷疑自己對于小姑娘的吸引力。

因為,她頭頂那棵草芽,正興奮地沖他連、環、比、心!

各種比,上面比完下面比,還模仿射箭的手勢,咻咻咻地朝他發射愛心箭。

江啓:……

要不要告訴小姑娘,其實她已經被頭頂那顆芽給出賣了……

怕她會更難堪,江啓想想還是算了。

接下來在工作時,餘光始終圈定小姑娘,嘴角時不時上勾,想着她呆毛高高翹起的模樣其實更可愛了。

鼠王肉分割完,擔心用不完的會腐爛發臭,江啓特意将大部分都存在了物業辦公室,那裏有個冰櫃。

他留下三袋,下午想試驗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像夏滿月猜測的那樣。

如果真的可以,倒是省掉他們大部分精力,不用時刻想着對付随處可見的喪屍。

翹着呆毛的夏滿月依舊氣鼓鼓,江啓為了贖罪,盡心盡力為她服務,幫忙戴手套,套頭盔,連開門這件小事,也主動效勞。

舒斐跟在二人後面,看得目瞪口呆。

等江啓去前面探路,舒斐快走幾步,往夏滿月身邊湊,“我還第一次見江隊長這麽好脾氣。”

夏滿月仍舊氣哼哼的,“他以前脾氣不好嗎?也許是你想多了,他可能只是臉長得比較冷。”

舒斐:……算我不識趣了。

“隊長,我們要怎麽去找夏青陽?”

頭盔後面,夏滿月支起耳朵,聽江啓是如何安排的。

其實江啓也沒有具體計劃,找人,尤其是在末世找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舒斐亂出主意,“貼尋人啓事?”

“地址寫哪裏,寫我們住的地方,萬一引狼入室怎麽辦?”江啓直接否定。

夏滿月覺得有道理,點點頭。

“找個人問問?”

“哪裏有人,找喪屍問問還差不多!”江啓沒好氣。

舒斐撓頭,夏滿月也哼了哼,覺得他說的話好沒腦子。

可憐的舒斐,有種夾擊之下艱難求生的感覺。

眼看走出別墅區,周圍喪屍多了起來。

聞到活人味道,它們立刻狂性大發,嗬嗬嘶叫着往這邊湧,屍擠屍,屍推屍,屍山屍海、屍滿為患。

江啓退到滿月身邊,順勢拉住她的手,“別怕,有我。”

不得不說,這種時候,男人是最有魅力的,擔當跟保護欲,讓江啓整個人都在發光。

餘光瞄過他堅毅的下颌線,夏滿月的臉頰溫度持續走高,頭盔都要戴不住了。

好在喪屍靠近之後,似乎是感受到威脅,嗬嗬叫聲中透露出恐懼,它們保持近十米遠的距離,急躁地在周圍徘徊,不敢接近。

“沒事了。”

拍了拍小姑娘的手,奇怪她怎麽如此安靜,江啓轉頭看過去。

發現小姑娘別扭地看着別處,一副還在跟他怄氣的模樣,可頭頂綠芽歡欣雀躍的迎向他,兩片葉子捧着不存在的臉頰,将崇拜欣賞表現的淋漓盡致。

江啓:……

到底要不要告訴小姑娘,她頭頂有個叛徒。

“果然有用。”不在保持迎戰狀态,舒斐放松下來。

于是,他們無所顧忌,大踏步往前走,街道上的喪屍退潮一般躲避三人。

舒斐更得意了,“末世以來還從來沒有這樣無所顧忌地逛過街。”

“今天我們先把周圍探索一遍,熟悉環境之後,再觀察觀察可以通過什麽方法尋人。”

夏滿月小幅度地點點頭,同意江啓的觀點,可她就是不肯明明白白表示。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頭頂的嫩芽都幫她做了。

看到綠芽努力彎折細莖,幅度很大,看動作像是在狂點頭,江啓忍不住笑了。

走着走着,舒斐忽然興奮指着一個方向,“隊長,你看,商場!”

前面路口處,矗立着一幢七八層樓高的大型建築,外面擺着卡通造型的氫氣球,橫幅上寫着“xxx商城五周年店慶”。

估計是末世當天在搞活動,商城內外,到處可見喪屍。

這也是為什麽離幸存者基地這麽近,卻沒有被“清場”的原因。

單單是從外面看,隔着玻璃,就能看到無數喪屍在樓上樓下的徘徊,看起來就像在逛商場一樣。

如果只是單純依靠異能硬闖,江啓不會同意冒險。

可他們現在手裏提着鼠王肉,喪屍嗅到氣息,就會遠遠避讓開,給他們提供了便利。

“我們進去看看?”江啓低頭,柔聲詢問小姑娘的意見。

夏滿月昂起下巴,高貴冷豔地“嗯”了一聲。

頭頂叛徒點頭點出了殘影。

江啓猜到她肯定想進去,看看有什麽能利用的的物資。

自舒斐住進來之後,食物消耗量巨大,兩個大男人原本就比較能吃,覺醒異能以來,飯量進一步見漲。

早就承諾過不會坐食山空,尋人的同時,今天剛剛好探探路。

“你拉着我的手。”

江啓的手剛剛被夏滿月甩開了,說好冷戰三天,就一分鐘不能少,拉手不能算冷戰。

“不要。”

考慮到她的安全問題,江啓不顧小姑娘态度,毅然将她的手緊緊牽住,怎麽甩都不肯放。

夏滿月只能氣哼哼地順着他的力道往前走。

“滿月妹妹,我也跟你牽手。”

走在前面的江啓反應特比快,擡手啪一聲,轉眼,舒斐的手背便高高腫起來了,紅得發亮。

舒斐疼得龇牙咧嘴。

臭醋壇子,咒你一年之內破不了處男之身!

急死你!

他暗搓搓發出了“惡毒”的詛咒。

三個人走進商場,喪屍們嗬嗬叫着,躲得很快,轉眼便清場了。

眼前一下空曠下來,露出很多商鋪櫃臺。

進門就是一家化妝品店面,裝修的很高大上。這個牌子夏滿月認識,過去是她買不起的程度。

即便是隔着頭盔上的護目鏡,江啓都能觀察到,小姑娘的眼睛亮了亮。

“走,我們進去看看有什麽好東西。”

舒斐被運動器材店吸引,腳步沒等邁出去,就被江啓扯過來。

于是,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陪着一個興趣盎然的小姑娘看化妝品。

舒斐:???

還好出門前有所準備,夏滿月拿出背包,盡情往裏面裝。尤其是護膚品,她不拿走,過不了多久也會過期。

這麽昂貴的東西,放任它們蒙灰變質其實挺可惜的。

江啓贖罪贖的很到位,趁着小姑娘不注意,背包被他拿在手裏,掂了掂重量,不輕。

好奇想看看她都拿了什麽,發現有男士護膚品,數量不算少。

擡頭看小姑娘,正專注研究一瓶眼部精華霜。

她不是随便摟進包裏就算,目的性很明确。背包裏的男士護膚品,自然是特意給他跟舒斐拿的。

哪怕他們目前還在“冷戰”。

控制不住,江啓嘴角緩緩上揚。

“滿月妹妹,這是什麽東西,亮晶晶的。”

“眼影。”

“這個呢,紅彤彤的,太豔麗了吧,你确定是往臉上塗的?”

作為純直男,舒斐想象不出來,這東西抹臉上會是什麽鬼效果。

“腮紅啊,很好看的顏色。”

夏滿月接過精美的小包裝盒,扔到背包裏。

化妝品掃蕩的差不多,他們繼續往樓上走。

喪屍像潮水一樣退開,為他們清出好大一塊空地。

樓上凡是有關小吃飲食的店面,鼠災之中慘遭洗劫,遍地都是鼠小弟來過的痕跡。一路走來,他們目睹了城市經歷過鼠患之後的慘相,到處可見斑駁蕭索,生機喪失。

“金店!”

夏滿月第一個發現,看到眼熟的品牌logo,撒腿往裏奔。

江啓想拉她都沒來得及,一臉縱容地笑笑,牽住舒斐的後衣領,把人提溜到金店裏。

舒斐悲傷欲絕,目視從視野中遠去的運動器械店面,剛才一眼看中了陳列區裏的紫色籃球,距離擁有也就十幾步遠,結果,只能看夏滿月興高采烈撬金店。

“滿月妹妹,雖然你是個二階異能者,可據我觀察,哪怕是體能相應提高,也是遵循過去的基礎。哪怕你在這裏撬一天,也未必能把防彈玻璃撬開。”

意思是小弱雞,你撬不開的。

夏滿月不信邪,生撬,硬撬,磨得手心都要破皮了,防彈玻璃仍舊完好無損。

瞄了眼江啓,舒斐心底哼哼兩聲,心想大人不記小人過,決定好心幫隊長一把。

于是挨過去跟夏滿月建議,“滿月妹妹,要不,你求助下江隊長。他本身力氣就大,升級後你也看到了,卡車他都搬得動。”

江啓也是這麽想的,才沒有主動出手。

他絕不接受三天冷戰,必須打破僵局。

夏滿月翹着呆毛,黑不溜丢的大眼珠流露出委屈,“哼”一聲。

将身體重重扭過去,跟舒斐嗡嗡嗡地說話:“你幫我跟他轉達,勞煩江隊長露一手,撬開櫃臺我們平分。”

意識到對他不公平,咬咬牙糾正:“六四分也行,不能再少了,畢竟是我先發現的。”

舒斐整個無語住了,接收到夏滿月威脅的眼神,只能從善如流當個工具人,将她的話複述一遍。

江啓凝視小姑娘背影,斂住笑态,故意一本正經,“我不要求跟她分金飾,只有一個條件,立刻,馬上,跟我和好。”

大無語舒斐木着臉轉身給夏滿月傳話。

“我不同意立刻馬上和好,這樣會顯得我很沒有面子。”

江啓眼神略沉,就聽小姑娘話鋒一轉,“不過,跟金子比起來,面子算什麽!大佬~”

作者有話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