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棵芽

接下來, 是審問環節，舒斐比較擅長。

嘗試過各種辦法，威逼, 利誘, 哪怕當着她的面，吃了頓自熱火鍋——在鼠災過後足以堪稱奢侈，趙晴雪都不為所動。

甚至還冷笑一聲, 輕蔑道：“我減肥。好身材怎麽來的？就是餓出來的。”

然後露出一臉“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什麽都不懂”的表情。

舒斐很挫敗。

從店面小小的倉庫裏出來, 他狂灌自己一瓶水，大腦高速運轉, 試圖想辦法撬開趙晴雪的嘴。

“要不, 我去試試？”

夏滿月積極踴躍，沒等江啓答應呢，三兩步跨進倉庫。

趙晴雪看到她來，立刻熱情招呼，“滿月妹妹, 快來坐, 末世開始之後面對的都是一群臭男人, 好久沒看到活的女孩子了，快陪我聊聊天。”

外面聽着, 舒斐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夏滿月還沒開口呢，趙晴雪就主動透露了一部分信息。

嗯, 她的同夥全部是男性。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 涵蓋不少內容。

可以肯定的是，隐藏在暗處的那夥人, 人數肯定不會少。

江啓倚在門框上, 身體處于半明半暗的交界處, 整個人淩厲鋒銳，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

倉庫內，兩個女人的談話天馬行空，想到哪裏說到哪裏。

趙晴雪用手指推開眼皮，湊近一些，讓夏滿月看清楚，“看到了吧，我的雙眼皮，這是我當年做的第一個整容項目，花了我三個多月工資，當時可不算便宜，不過效果不錯，這是我變美的第一步。”

說完雙眼皮，又捏了捏鼻梁，“鼻子也是墊的，用的耳軟骨，可惜我沒找到一個願意為我奉獻肋骨，讓我用來墊鼻子的男人……”

夏滿月很敢興趣，得到允許，摸了摸趙晴雪的鼻子跟耳朵，問她整容時疼不疼。

“疼，當然疼。做完麻藥勁過去，我疼的連哭都哭不出來，不過後期看到自己越變越美，一切都是值得的。”

說完整容，趙晴雪又說起自己的衣服。

“全是名牌，末世之前我想都不敢想，末世開始之後随便拿，這條裙子，原價三萬多啊，都夠我做一次醫美項目了，還有鞋，五萬啊……”

扒拉扒拉，聽得舒斐頭昏腦悶，半天沒再等來重要信息。

再這樣下去，他們要是一直不出去，肯定會被趙晴雪那群同夥懷疑。

正焦灼，夏滿月蹦蹦跳跳跑出來。

舒斐：“問出什麽來了？”

夏滿月輕快答：“什麽都沒問出來。”

舒斐無語，“看你挺樂呵，還以為有什麽重要進展。”

語氣裏的失望不言而喻。

江啓立刻站出來維護夏滿月，“沒關系的滿月，問不出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夏滿月樂呵呵的說：“我已經想到啦。”

她四下找了一圈，看到自己的小背包被江啓放在櫃臺上，走過去一通翻找，拿出數種化妝品來，一一拆掉包裝，一股腦塞進舒斐懷裏。

看着懷裏的化妝品，聽了近半小時變美心得，舒斐太陽穴突突地跳，“這是什麽意思？”

夏滿月拉着他，“我的辦法就是——直男化妝術！”

江啓掃了眼渾然不覺的趙晴雪，再對上夏滿月笑眯眯的小模樣，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舒斐仍是有些摸不着頭腦，江啓拍他一下，“讓你化妝就去，想怎麽化怎麽化。”

于是，24k純種大直男，拿起一個精致的，且五彩缤紛的盒子，問夏滿月，“滿月妹妹，這是什麽？”

夏滿月信口胡說：“眉粉。”

被綁住雙手的趙晴雪表情驚恐：“這是眼影啊滿月妹妹，眼影！”

見她反應劇烈，表情崩潰，舒斐渾身經絡一下被疏通了，抄起一把大刷子，蘸了一坨最閃亮的色彩，往美人眉毛上使勁招呼。

“你放心，我用我的審美保證，一定會給你化的非常漂亮！”

舒斐手勁不小，一刷子杵上去，趙晴雪一個後仰，顏色掃偏了，弄出一個印堂發粉的效果。

夏滿月評價，“這是要招桃花的節奏啊。”

趙晴雪欲哭無淚，“滿月妹妹，你确定以他的化妝手藝，能給我招來桃花？”

沒等來回答，舒斐又一刷子怼上去。

粉末亂飛，嗆得趙晴雪直咳嗽。

怼完，舒斐還很滿意地點點頭，這次沒抹偏，桃紅色正正好在眉毛上，很寬很寬的一條，十分顯眼醒目。

放下眼影，他又拿起一個小盒子，問夏滿月：“滿月妹妹，這是什麽，我猜是口紅吧。”

夏滿月笑嘻嘻豎起一根大拇指，“你猜對了。”

趙晴雪幾乎是嚎出來的：“你們見過的口紅有這樣的嗎？這是閃粉，是閃粉啊！”

眼看舒斐蘸了閃粉越靠越近，趙晴雪漂亮的眼睛都快成鬥雞眼了。

最後也沒等逃過厄運。

“這是什麽，滿月妹妹？”

“修容膏！”

“那是睫毛膏！”

“滿月妹妹，你看這個？”

“粉餅！”

“那是腮紅、腮紅！”

即便後來嗓子都喊啞了，趙晴雪也沒能逃過被化成一張紙人臉的命運，就……仿佛開了陰間特效。

夏滿月興沖沖拿來鏡子，興奮分享，“姐姐你看，效果特別不錯。”

趙晴雪已經麻了，嘴角僵硬的抽了抽，笑容中既崩潰又委屈，既惱怒又悲傷。

視線對上鏡子裏的自己，眼淚當即就無法控制，嘩啦啦掉下來了，“求你們痛快點，還是殺了我吧。”

對于畢生都在追求美麗的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現在這張臉。

七月十四放她出去，女鬼都要跟她義結金蘭。

江啓拖來張椅子，大馬金刀往趙晴雪面前一坐。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交代你的同夥，具體人數，還有你們盯上我們的目的是什麽？”

趙晴雪表情糾結。

沒等她糾結完，經絡被打通的舒斐取來夏滿月的背包，從裏面掏出一包薯片，看了眼配料表，感嘆一聲，“哇，原來薯片能量竟然這麽高，你說一連幾包吃下去，要胖多少斤啊。”

等趙晴雪意識到不好時，薯片已經被強行塞進嘴巴裏。

想象自己變得又腫又胖，禁不住潸然淚下，“我說，我全部都說。”

“開始吧，我們聽着。”江啓語氣冷肅。

“我的同夥差不多有三十二號人，領頭的叫鋼哥，全名魏鋼，末世前是幹催債的，手下基本都是他以前的兄弟。他派我出來色|誘你們，是注意到你們打扮光鮮，末世開始後，凡是能見到的人類，大多都是灰頭土臉，穿着破爛，你們這樣的精神面貌，與末世太違和了。鋼哥猜測肯定是有所依仗，再不然就是裝備不俗，值得他們冒險。”

竟然是這樣。

夏滿月跟舒斐都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

別墅內物資豐富，衣服囤了一些，足夠他們日常穿着，沒想到只是出了趟門，随随便便穿一身，無非就是幹淨一些，竟然就被人盯上了。

江啓又問：“魏鋼想搶我們裝備？”

所謂裝備，不過三個頭盔而已，另外，江啓手上一根金屬棒球棍，舒斐拿的是剁骨刀。

“沒錯，除了裝備，還有你們能夠拿出來的所有資源，最重要的是食物。你們也知道，這次鼠災相當嚴重。”

趙晴雪目光無意間掃了眼夏滿月頭頂的小草芽，補充一句，“之所以徐徐圖之，派我出場，是擔心你們有異能。之前就碰上過基地出來執行任務的異能小隊，差點吃虧。還有，魏鋼發現喪屍都會避着你們走，才會想着謹慎一些。讓我趁你們不注意，随便劫持其中一個，再将你們引入圈套。”

趙晴雪所說的随便劫持一個，目标顯然是看起來最弱小的夏滿月。

注意到她的目光從小姑娘身上迅速劃過，江啓臉色剎那間冷下來，眼底似有冰雪肆虐。

好，很好。

“魏鋼他們就在附近？”

趙晴雪點頭，不想以如此醜陋的樣貌面對男人，嘗試擡高肩膀去蹭臉頰。

江啓起身，将她肩膀重重壓下去。

力氣之大，趙晴雪驚恐聽到，肩胛骨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輕響。

終于意識到，這是碰到硬茬了。

“配合我們，成功之後放了你，若是不肯……”

手掌再次威脅地下壓，趙晴雪疼到面目扭曲，“我答應，我答應，你快松手！”

她美麗的直角肩，塌了可就不好看了！

幾分鐘以後，趙晴雪恢複如常，款款走出店面。站在店門口時，不忘拿出小鏡子，理了理鬓邊幾縷碎發，深深吸了一大口氣。

阖上鏡子，她打了聲呼哨。

不久，遠處民宅二樓的窗戶閃了一下。

很快有幾道人影從巷弄裏走出來，語氣帶着濃濃的不滿，“怎麽這麽久？”

趙晴雪撩了撩頭發，借機揉了下肩胛部位，“難搞呗，好不容易等小姑娘落單，我将人用匕首抵住，才成功要挾到兩個大男人，你們以為事情簡單，你們行你們上啊，就是不知道人家吃不吃你們那套！”

“行了，行了，話怎麽那麽多！”

為首的男人是個光頭，锃光瓦亮的，好像特意抛過光一樣，耳垂到脖子上，有一條長長的字體紋身，紋着“富甲一方”四個字，一看就很不好惹。

“魏鋼，那小姑娘還小，才十六歲，你別打她歪主意。”

光頭男人呵呵笑開了，身後跟着的小弟笑得也很猥瑣，“玩得就是十六歲的，得勁！”

屋內，聽到他們談話，江啓拳頭硬了。

夏滿月入戲很深，嗚嗚嗚奮力掙動，人進來時，看到個小美女淚水漣漣，魏鋼嘿笑兩聲。

“長得不錯，穿金戴銀的，品味可比你強多了。”他說的是趙晴雪。

被誇說品味好，夏滿月眼睛亮了亮。

舒斐難得傾情出演受害人，一時激動，只聽了前半句，以為光頭見色起意，便“呸”了出去，他聲色俱厲道：“你說的是人話嗎？”

夏滿月：……

“呦呵，怎麽着，才一會魂都被我們小雪勾走了？能耐啊趙晴雪，什麽處境了，還維護上你了。”

沒等趙晴雪搭腔，江啓不滿，扭頭看舒斐，神色相當嚴厲，“他難道說得不對嗎？我們滿月就是長得不錯，且品味不俗。”

夏滿月“嗯嗯嗯”點頭，“确實，确實。”

後知後覺自己用力過猛，舒斐讪笑兩聲，慌裏慌張解釋：“不是的，隊長，你聽我說，這不是……一時情緒上頭，沒把他的話聽完整嗎，下次不會了。”

江啓并不滿意，眉心仍然攢着。

夏滿月借“虎”發威，挪了挪屁股，往舒斐跟前湊，“那你看着我說，我到底好不好看！”

她昂頭時，動作不小，額頭處的呆毛跟着上下彈了彈。

視線不由自主被吸引，舒斐咽了咽口水，努力将目光壓下去，“漂……漂亮。”

作為圍觀群衆之一，魏鋼忍無可忍，太陽穴上青筋外突，“我說，你們究竟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目前是什麽處境？”

竟然當着他們幾個的面吵起來了。

有沒有把窮兇極惡的歹徒放在眼裏！

然而，并沒有人理她。

夏滿月注意到舒斐眼神躲避，心底的小火苗呼呼往上竄，“回答的這麽勉強？”

舒斐窘迫，汗水連連，“不是，沒有……”

只是看着你的呆毛，實在無法違心誇漂亮。

江啓對舒斐露出失望表情，心疼地用半邊身體攏住夏滿月，“滿月，在我眼裏，你是最漂亮的。至于某些人，就讓他的良心被鞭策一輩子吧。”

“隊長，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魏鋼終于爆發了，梗着脖子大喊：“夠了！住嘴！不許再給我廢話，把你們的态度都給我端正起來，搶劫呢！”

三人這才停止争端，舒斐心底籲出一口氣，心想自己真是造孽，下次還敢！

魏鋼見他們安靜下來，終于滿意，撓了撓脖子上紋的“富甲一方”，盯着三人來回看。

江啓眉目發冷，側過身體，憑借出衆身材，盡力阻擋歹徒目光往小姑娘身上落。

夏滿月躲在後面，透過男人寬厚肩膀往外看，一雙機靈大眼咕嚕嚕轉着。

她看到，站在門口的趙晴雪佯作悶熱，用手扇風。

這是他們一早商量好的暗號，意思是人數不全。

屋裏屋外，加起來也就十幾號人。

距離趙晴雪所說的三十二號人，起碼有一多半沒有到場。

江啓目的是将這夥人一網打盡。

別墅附近潛藏一夥惡徒，長遠來說，不是好事，會對他們生命財産安全造成嚴重威脅。

觀察結束，魏鋼終于發話，“裝備看起來不錯，這人頭盔我要了，剩下的你們分。”

指的是江啓那頂，純黑色，很有質感。

舒斐心底腹诽，覺得自己頭盔更好看，深紅色比較奪目。

後面手下開始擦掌磨拳，無所顧忌大聲商讨，衣服一會要怎麽分。有人争上衣，有人搶褲子，在他們眼裏，江啓跟舒斐這兩只肥羊已經被剝了個幹幹淨淨。

舒斐豎着耳朵聽，發現江啓身上的衣服更受歡迎，忍不住推銷，“我的衣服也挺好看的，顏色對于男人來說，雖然是豔麗了一些，但你們不覺得更适合夏天嗎？”

“還有我身上這條褲子，其實不是九分褲，是正常長短，只是我身高腿長，才會顯得短而已……”

舒.喋喋不休.推銷自己的大肥羊.斐：“相信我，我的審美比隊長好。”

夏滿月不悅輕哧：“胡說，明明是阿啓眼光更棒！”

不敢正面杠，舒斐低下頭，一個人自言自語：“隊長眼光要是真的好，也不會把你的頭發剪成這樣了。”

夏滿月：就……無話可說。

江啓：“滿月，我是失手。”

歹徒們笑開了，還真沒見過肥羊主動刷鍋燒水的，他們很給面子的，把舒斐的衣服也都分幹淨了。

眼看手下要動手，魏鋼擡手制止，一臉恨鐵不成鋼，擡手就是一巴掌，“忘了？又忘了了。現在都末世了，上次我們還在異能小隊那裏吃了大虧，要不是老子反應快，你們早就讓人一窩端了，這次還不長教訓，先怎麽樣？”

瘦男人胡嚕了把頭發，表情讪讪，“先測溫，嘿嘿。來人，給他們測體溫！”

看到歹徒熟練地掏出體溫計，舒斐表情疑惑。

魏鋼得意，給他們解惑：“前不久，我們偶然發現，異能者普遍體溫要高出正常人一度左右。”

異能者身份可能要暴露，江啓跟舒斐在暗中對了個眼神。

江啓側頭看了眼滿月，“她是異能者。”

主動承認，就可以避免歹徒趁着測溫，對小姑娘上下其手，是種保護行為。

魏鋼愕然，慌張後退，身後小弟們也跟着撤開幾步。

“既然是異能者，怎麽可能會乖乖束手就擒？”

夏滿月晃了下腦袋，頭頂小草芽歡快地抖了抖，主動擡高葉尖尖，看起來像是在揮手。

“看到了？頭上這個就是我的異能。”她驕傲地昂起胸脯：“我發芽了！”

魏鋼愣住，過後，哈哈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發芽，啊哈哈，發芽，這是什麽異能，有什麽用？難道下一步是腦袋開花？”

歹徒們笑得很是歡快。

被人輕看，小草芽是傷心的，失落的心情傳染給夏滿月，她努力争辯，“其實還挺有用的。起碼……好看！”

魏鋼不笑了，見她除了辯解沒有多餘行動，可見，所謂異能真的沒有太大用處，徹底放下心。

“剩下兩個都測一測。”

就怕他們是扮豬吃老虎，上次的異能小隊就是這麽幹的！

測就測，暴露異能者身份也不怕，如實告知，只會被輕看，并不影響他們此次行動。

江啓朝即将按捺不住的舒斐使眼色，意思是稍安勿躁。

他們要想辦法跟去魏鋼老巢，将這夥歹徒如數鏟除。

體溫計遞過來時，江啓主動擡起胳膊。

正耐心等待，身邊忽然傳來舒斐一聲爆喝！

轉眼，瘦男人就被他按住了。

他氣急敗壞狠踩對方的臉，留下幾個大腳印也不解恨，照着屁股用力踹上去，一邊踹一邊還罵罵咧咧。

“老子的屁股好摸嗎？啊？老子的屁股是不是很好摸？”

眨眼便鼻青臉腫的瘦男人：“……好摸。”

舒斐更氣了，咬牙給他來了個氣勢如虹的過肩摔，“測溫就測溫，竟然用肛溫計，肛溫計！安的什麽心？”

瘦男人：……沒有別的意思，純屬體溫計不夠用而已。

計劃生變，江啓立刻掙開手腕上的繩索，夏滿月也随之将纏繞的繩索抖開，站起來後，跟着活動了活動手腕腳腕。

之前江啓囑咐過，運動前要先熱身，要不然容易受傷。

對于體能廢來說，為了不拖後腿，起碼保證自己不能負傷，就要按照江啓說的做。

于是她吭哧吭哧來了個全套熱身動作。

那邊，江啓跟舒斐已經打紅了眼。

夏滿月雙手交叉，踮起腳尖，高舉過頂。

那邊，江啓驟然發力，舉了兩個男人起來，嗖一下，扔出去老遠，碰倒一排貨架，簡直輕輕松松。

夏滿月擡起左腿，繃直腳尖，上下左右活動。

那邊，舒斐飛起一腳，踹到瘦男人後腰上，砰一聲，致使他整個人撞到牆壁上，臉都扁了，簡直随随便便。

夏滿月活動完。

那邊，戰鬥結束了。

看到東橫西倒，躺了一地呻|吟哀求的歹徒，夏滿月若有所思。

“看來，不用我出手了。”

江啓跟舒斐：……

趙晴雪聽到，一臉崇拜地看着夏滿月：滿月妹妹，原來你才是隐藏boss。

魏鋼眼眶都塌了，臉上青紫交加，後知後覺感到不對勁了，對着趙晴雪破口大罵：“臭娘們，你是不是跟他們串通好了，草泥大爺的，狗娘養的，日|你麻批，□□的婊|子……哎呦，饒命！”

江啓一腳下去，差點沒把他下颌骨踩斷。

“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文明用語懂不懂？”

他擔心地看了眼夏滿月，就怕小姑娘好的不學，跟着學壞的。

感受到男人目光，天真大眼睛眨了眨，夏滿月沖他甜甜一笑。

江啓：……感覺已經學會了。

越想越氣，抄起櫃臺上一本厚厚民法典，狂抽魏鋼嘴巴。

“‘言為心聲’，做人先學說話，你想想你之前說的什麽，滿口髒話！現在我教你，尊敬別人要用您，恭敬禮讓要說請，表示歉意對不起……”

腫着嘴巴的魏鋼連連認錯。

見他們的頭目腫着一張香腸嘴，歹徒們生怕輪到他們，悶着頭不敢吭聲。

江啓抽完魏鋼，冷着聲音，對滿地歹徒道：“都跟我一起念！”

外面，喪屍嗬嗬嘶吼，鼠災之後遍地狼藉，天光慘淡，西風蕭索。

然而，一家小小的店面之內，忽然傳來朗朗誦讀聲：“尊敬別人要用您，恭敬禮讓要說請，表示歉意對不起……”

趙晴雪：……

不是，比起歹徒罵髒話這事，你們不覺得打家截舍應該更惡劣一些嗎？

作者有話說：

晚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