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求情(5)
第46章 求情 (5)
七織面色平靜,摸不清她的心思,只好繼續開口,“我不清楚同性之間的愛情是怎樣發生的,但也許就是因為沒有家庭,後代的其他的因素牽絆,所以來的洶湧,去的也,更為迅速。”
“怎麽會?怎麽會?愛一個人不都是從想要一輩子跟她在一起開始的麽,只不過,不過是害怕她會受到世人的指指點點,才放手罷了。即使不在一起了,可,可心裏還是愛的。”七織突然地哭泣讓趙靜不知所措,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哭起來了。還如此的撕心裂肺,勸起來都無從下手。
趙靜在一旁呆立,猛地明白,很是吃驚,“七織,你,你不會喜歡上雲裳郡主了吧,你,你們才只見過一次面啊。”
“你,我有那麽不經事麽。我們,從前就見過的。”七織落寞的神情,讓趙靜有一些擔心,“我好像有點印象。說起來那時候我太黏雲裳姐姐了,她不得不出宮躲我。其實,我年歲大些時就明白了,她待我好,我依賴她,只不過是因為同病相憐,都是無父無母的一個人,孤零零活在宮中。不過,她回來後,就與之前不一樣了,不再避諱我去找她,還默許我的放肆,又借我的名拒絕許多官宦子弟的求婚。我們之間,并不是坊間傳聞的那般不堪。後來,也不知為何,她就答應張家的求親了,明明條件好的還有很多的。”
七織聽着趙靜的話,逐漸安靜下來,面色充滿悔恨,“當初,我就不該惹她,更不該惹了她又丢下她,還張口閉口的說是為她好,我,簡直就是個混蛋。”
趙靜眼看着七織都有幾分癫狂了,連忙制止她繼續近似自虐的行為,“七織,七織,你冷靜一點,有什麽事情都可以慢慢來的,你傷害自己算什麽。”
“我,我是恨我自己當初輕易的放棄,恨我自己的膽小懦弱,若我當初能夠勇敢不退縮 ,把她留在身邊,又怎麽會讓兩個人都痛苦。”七織默默的流淚,可是眼淚又能換回來什麽呢。趙靜聽七織說了這麽多,大概也猜出幾分,應該是當年七織怕雲裳郡主會因為這段不同尋常的感情而遭受更大的痛苦,所以選擇主動離開,結束這段感情。可到如今她還是忘不了,這又能怪誰呢。
“七織,這事哪有你想得那麽簡單。她怎麽說也是個郡主,即使被允許出宮了,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回來。你的勇敢怎麽可能對抗皇家的天威呢,這裏是古代,皇上的一句話,怕是比天都大。”趙靜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自己也不清楚,是該勸她忘了,還是該勸她勇敢。
“七織,你為什麽偏偏要愛女子,女子也就罷了,還是皇家的女子。”
“我不知道,我當初不知道她竟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可是,如今我知道了,我問自己,如果早知道她是郡主,早知道結局是如此痛苦,當初我還會不會為她傾心,我自己也說不出個答案。”
“你,這事兒,我也沒法子勸你。雲裳姐姐她,過得不幸福,你一定也看出來了,作為她疼愛的弟弟,我當然希望她找到一個真的愛她的人,作為你的朋友,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我不希望,你們兩個都為了愛情而失去一切,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也不多說了,只是,若你真後悔當初,想要重新開始,務必讓我知道。至少,保你們一命。”趙靜拍了拍七織的肩膀沒再多說。
“謝謝。”七織含淚送趙靜出去,還叮囑他凡事多聽聽岳心随的意見,她雖是女子,卻是見識廣博,心思也開闊,比趙靜這個半吊子古代男人強得多。
“你我之間,就不必說這個了。我這邊都還好,你,你自己要多保重才是。別為了這個事兒傷到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別字一定很多(
=)不要嫌棄我。。。
話說自己看了上一張,如果有一天我的小綠字比正文還多,也不是不可能╮(╯_╰)╭不要嫌棄我
總之,不要嫌棄我啊喂~~~
☆、58
匆匆趕回的趙靜平定下方才心裏的百般不淡定,一心陪在岳心随身邊絕口不提那些關于七織的事情。
“雁回,你下午去七織那兒了,她應該也跟你說了吧,你怎麽想?”岳心随終于忍不住開口問。趙靜進門時就已經感覺到他神色不太對,想來是七織與她明說了。本想開口問,可是看他極力回避的樣子,只好順着他的意思談些別的。誰知道他自己還是想着,頻頻走神。自己也按捺不住,只好開口詢問。
“呵呵。”趙靜無奈的苦笑,“怎的都來問我,難道我說贊成他們就能在一起了麽。”趙靜垂眸,看不出是怎樣的心情。
岳心随有些忐忑,莫不是嫌自己多問了。若是在平常人家做妻子的多問丈夫幾句也是常有的事,可這畢竟是王府,若不是趙靜寬待自己,自己是絕不會有機會在外事上問這問那,更別說插手幹預了。這次的事又是事如此禁忌,自己一個女人,又是已為人婦,居然還能毫無顧忌的一而再再而三德文。果然是這一段時間趙靜的寵溺,讓自己變了許多。
“斯年啊”趙靜的話語打斷岳心随的反省,“我,雖然說是個王爺,是一個蒙獲聖恩的王爺,皇上會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順着我,偏袒我。可是這樣的事情,我也完全沒有幹預的能力啊。如果只是兩個普通的女人,我可以出錢出力,讓她們尋個無人認識的地方度過餘生,成全別人我也是很開心的。可,可那是郡主啊,而且已為人婦,我又能有什麽辦法。抛開這個不談,她算是我的姐姐,待我自是極好的,我希望她過得幸福。就算她能離開這個皇城,她們兩個在一起真的能夠過得好麽?”
趙靜心裏很亂,七織雖然沒有明說,可看她的意思分明是想要再見雲裳郡主一次。她與自己明說,不就是希望借自己來這個搭橋麽。可是自己到底是不是應該幫她們,或者說,最後結果會是害了她們。
“雁回,你要幫七織麽?”岳心随沉默半晌,還是決定開口詢問,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若是趙靜一時憑感情決定,後果會怎樣很難說。到時候若是耽誤了兩人不說,還可能會讓王府陷入險境。
“我不知道。我,我回來時看見了雲裳郡主的人,是在宮中就跟在她身邊的丫鬟。居然就在酒樓外面,怕是雲裳郡主派去打探七織消息的。這兩個人心中應該都是不甘心的,一個嫁做人婦,一個王金前塵。為什麽,才一見面,就又都”趙靜滿心都是恨其不争,若能就次翻過這一篇,誰也不提,那該多好。
“當初他們分開,我雖不清楚原因,可也猜的出,大抵是迫于無奈的。雲裳郡主雙十年華尚未許配人家;七織孤身一人強撐在京城,你敢說她們是真的對彼此毫無眷戀麽。”岳心随出言勸說,這種事情,誰能輕易的忘掉呢?”岳心随說出自己的意見,算是勸導趙靜。
“所以,斯年,你也覺得我應該幫他們兩個?”趙靜有些驚訝,他原以為岳心随對于這件事應該是反對的,畢竟以她的思想,這些東西應該都是避而遠之的,更何況是可能影響到自己以及整個王府。
“不是幫,我只是覺得,我們對于她們來說,再親近也不過是外人,我們的種種想法,可能并不适合她們,我們終究是沒辦法插手的,只能靠她們自己去決斷,去選擇。”岳心随看趙靜一臉的驚訝,只好繼續解釋自己的想法給他聽。
“那,就是說,不幫?可,”趙靜以為岳心随不願意讓自己出手幫忙,可是難道就眼睜睜看着七織活在痛苦中麽,或者說,其實雲裳郡主現在過得也不快樂。
岳心随明白他的意思,沒等他說完,直接打斷了他,“我們所能做的也就是在她們需要時伸出援手,而不是主動幹預她們的聚散離合。”
趙靜有些疑惑,在她們需要的幫助時候?
岳心随搖頭嘆氣,“我們只要做旁觀者就好,她們想見面,自然會自己找機會,那我們就從旁幫助,讓她們順利。至于她們談些什麽,結果怎樣,我們都不聞不問就好。到最後,不管她們怎麽決定,我們都支持,這樣不是最好了麽。”
“斯年,我們想到,你會肯這樣幫她們。”趙靜話語裏充滿感激。對同性戀抱有歧視态度的人數不勝數,又是在這個時代。趙靜心裏本想着岳心随會禮義廉恥,輪番勸說,苦口婆心的勸自己不要幫忙。誰知她這般開明,甚至出主意給自己,幫着她們。
“诶,我這是幫她們,也是在幫我們。”
“啊?”趙靜吃驚,岳心随難道真的發現什麽了?怎麽說出這種話。
“一來,七織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幫她,心裏才能安穩;二來,張朝宗一事,雖非我願,卻也是把張得罪個透徹了。雲裳郡主那邊自是不好交代,若我們再因此事讓她心生嫌遠,往後日子怎麽會好過。”岳心随一條條擺明了和趙靜分析。
趙靜心中有佩服,也有驚懼。都說宮人心計之深難以預料,岳心随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女兒,竟也有如此心機,想得如此深遠,自己真的是難以比拟。
可想而知,雲裳郡主的心思。趙靜不由的想起幼年,那時候自己可以說是和雲裳郡主相依為命,宮人皆知太後疼愛二人,明裏是畢恭畢敬,暗裏确實手段頗多。畢竟是無父無母的兩個孩子,太後再親近,卻也不是父母。那時候,雲裳姐姐她總有辦法帶着自己躲過她們的小把戲,可後來是自己太過驕橫了些,逼得她不得不出宮躲避,雖然說回來後,一切都說開了,自己也願意幫她當個擋箭牌,可是她心裏是真的變了,再也回不去從前了。以前的自己不明白為什麽,總以為是自己做的太過,姐姐不肯原諒。現在都明白了,是七織的事梗在她的心頭。
“斯年,我,我還想與你商量一個事情,如今雲裳郡主也派了人打探七織的消息,而七織也是蠢蠢欲動,心思不定。我怕七織出什麽事情,想把她接來府裏小住,你與她做個伴,你不孤單,她也不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傻事來。”趙靜商量着開口。為何接一個女人進府,岳心随心中明白,不會多說。可下人們不清楚其中之事,即使有的認識七織,卻也不知她到底是何人,這般冒冒然然接她進府,定會引來些個閑話的。
“恩?雁回你既然問,肯定也考慮過後顧,你想清了,我就不反對的。”岳心随只能應答。之前自己也想過與趙靜商量一下,讓七織進府中。可是實在沒想好該給她安排個什麽身份,才能讓那些長舌頭的下人們少些閑話。自己來王府時間也不短了,可是卻從來沒有整頓過府裏的下人。人少是一個多方面,其中也有不少是宮中帶出來的,懂事的很,不需要教。另外趙靜,平日裏低調随和,自己若是出言整頓,趙靜在府中的地位,肯定也是會遭人閑話的。
岳心随又開口,“只不顧,要接人回來,雁回你就要先整頓府中內務才是。平日裏,你我二人小打小鬧,傳出去閑言碎語倒也無礙。可這次的事情,若是她們管不住口舌,到處瞎說亂說,可真的不妙。”
“恩?府中內務不都你在管麽,為何讓我來整,我也不會啊。”趙靜一臉的委屈,自己雖是适應了下人這麽個說服,也習慣了無微不至的伺候,可要真讓他真刀真槍的教訓人,還真是有些難堪呢。
“我來?到時候我落下個河東獅的名聲也就罷了,都知道你堂堂一個王爺竟然懼內,你出去哪還有名聲啊。”
“懼內?我就懼內怎麽了,我娘子這麽好,她說的都是對的,我願意聽。”趙靜一聽樂了,古代還有怕老婆的。
岳心随伸出指尖戳戳他的腦門,“你還樂呢。讓開,我要去準備準備,你不是要接七織進府麽,還不吩咐下人收拾屋子,備上東西。”、
“遵命,娘子!”
作者有話要說:
☆、59
趙靜着手準備,心中盤算編個什麽什麽理由讓七織名正言順的搬進府中,總不可能什麽都不說瞞過所有人,他們一定會以為是自己在外面養了小的,到時候才難辦。可是還能有什麽理由呢,趙靜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好理由。趙靜本想着去問問岳心随,讓她來編個理由。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做這個決定雖然她是同意了的,可至少是在她心上留了一道梗,怎麽還能讓她去編這個理由,無異于折磨她。
趙靜想不出借口,一拖就是五六日,拖到岳心随都來催他。
“雁回,你怎的還沒把七織接過來?”岳心随等了幾日也不見趙靜有動做,本以為他是在悉心準備,等着都收拾好了,再去接人。誰知道一等就是四五天,而趙靜每日裏都是心思重重,岳心随不得不開口一問。
“我,我還沒想好理由呢。”趙靜有些恨自己沒用,居然還是要岳心随來操心此事。
“就為這點小事麽?”岳心随訝異。之前自己也曾與他說起該管管下人的嘴,未見他動手,他卻費心于去編造一個借口。
趙靜感覺到了岳心随的憤怒,卻不知她為何而生氣,只好沉默着不開口。岳心随見他沉默也知道自己方才語氣太過了些,讓他不安了。而且并非只自己二人,邊上還有下人在,實在是薄了他的面子。
“我有些事于王爺說,你們先下去吧。”岳心随笑着讓跟在身邊的下人們退去。眼看着他們走遠,趙靜仍是興致落落,不知岳心随有何事非得與自己獨自說。
“雁回,很介意你做事的時候我來插手麽?”岳心随見趙靜仍是沒有開口的意思,只好自己主動來問。
“怎沒會,我沒有這種心思。”趙靜不肯承認。
“真的?”岳心随一再追問,似乎就是認定了這是事實。
“斯年,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你應該知道,我心裏面認同你來幫我出主意。盡管外面說得難聽,說我沒用也好,說我呆傻也罷。我是真的從未介意過你插手。”
趙靜說的真切,岳心随聽來是感動是心酸亦是後悔。
自己早就該料想到這些個傳言,從自己第一次幹預趙靜處理事務開始。只是自己沉浸于初得自由的興奮中,而忽略了趙靜的處境。之後發生了太多事,讓自己沒機會細想,再加上趙靜不曾在自己面前提及外面的種種說法,自己有很少出門,這才到了今日的局面。即使是趙靜說他并不介意,自己也該反思,也該給他挽回這個名聲。
“對不起,雁回,我實在沒有料到流言會傳成這般,我,”岳心随滿面愧色,眼中帶淚。
趙靜覺得自己剛剛說錯了話,這些事不該讓岳心随知道。外人怎麽說都是外人的事,只要自己二人過得好就好。畢竟自己仍是帶着現代人的超前思想,而岳心随又是真正有才氣,不該被埋沒。外人不能懂,不能理解,自己不強求他們去理解。
可是不得不承認言語太傷人。自己第一次聽的時候,心中是有幾分怒氣,氣的是他們惡意中傷,氣的是他們背後嚼人口舌。自己下意識的不讓岳心随聽到這些流言,把她保護起來。
今日為了争辯而說出口,出口的話收不回,趙靜暗罵自己沖動說了出來。之前下功夫去瞞去藏,全是白費了。
“斯年,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太多事。何況,我不在乎這些的,你也別在意。”趙靜的安慰蒼白無力。岳心随此刻明白過來,之前的自己太過自負,是趙靜的包容和寵溺讓她已經不知不覺的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該做些什麽。趙靜的安慰只讓岳心随更加痛苦,他不顧一切的為自己好,可以不在乎聲名。之前種種,他為自己做的太多太多。而自己活在這樣的寵愛中,越來越驕縱,不是普通的表面上的頤指氣使,而是內心的放縱。不再收斂着自己,去守着那規矩,禮節。
岳心随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錯,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既然知道,就不能放任不理,“雁回,就算你不在乎,也不能任其發展,至少該讓流言平息。”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甚至不知道他們都是從那裏聽來的那些事情,半真半假,說的我都要記不清事實到底是怎樣了。”趙靜慨嘆流言的強大,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離奇。
“我們只要做出來給他們看,新的流言就會很快掩蓋舊的。”岳心随還是給出了自己的意見。趙靜永遠不會清楚一個家的內院是多麽的複雜,人心是多麽的險惡。
“啊?”趙靜不解岳心随略帶深意的回答,顯然這件事不需要他再來擔心了,岳心随給出意見,随之就會做出行動。只不過他不想看見岳心随臉上的疲憊,尤其不願她因算計而勞累。為什麽就不能簡單的過自己的生活,趙靜是問,也是悔。來到這裏,自己只做了那麽一件虧心事,卻要自己一生背負着,抹不掉,忘不了。
“斯年,這件事先不管了。我,我們到底該用怎樣的借口接七織過府來呢?我之前想了很久都沒想到。本來想問你的,後來又怕,又怕你會介意,所以才拖到了現在。”趙靜面帶愧色,本以為可以不用勞煩岳心随,卻不料最後還要轉回到她這,還帶出一連串的事情讓她來費心。
“就光明正大的派府裏的轎子去接回來吧,不用多解釋。”岳心随面容沉靜好似沒有聽見趙靜的問話,卻又給出回答。
“那她們一定會亂想亂說,你不也才說下人們,”
“你才是主子,你做事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岳心随溫柔的打斷趙靜的糾結。趙靜處事越來越成熟,像一個真正的君子,謙謙有禮,處處為他人着想。可越是這樣,越被人看作是軟弱,越被人欺上頭來。
“這樣好麽?”趙靜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岳心随的語氣和神态都是那麽的溫柔,說出的話卻是那麽的決絕。讓自己有些難以适應。趙靜突然想到,笑裏藏刀。或許說的就是剛剛的岳心随。
“雁回要多多為自己考慮才是,總是照顧着別人,自己受了委屈也是會痛的。”岳心随纖細的手拂過趙靜的面龐,讓趙靜有一絲絲的躁動,卻被她的話一點點平息。總以為自己該承擔起責任,去背負,去照顧,才明白,自己也有資格被呵護。即使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
“我會的。”滿含溫柔的四目相對。趙靜突然有了生生世世的沖動,對面前的這個女人,不只是這一輩子的愛與責任。好想來時還能遇見溫柔的她,好想永遠在她身邊,即使不清楚永遠有多遠。
趙靜美好的遐想被打斷,是執月突然跑了過來,在門外拍着門,
“王爺,從安說有急事要見您。”
趙靜聞言一拍大腿連忙站起來往外跑,險些跌了跟頭
岳心随拉住他,“怎麽這麽急?天大的事也要一步一步來啊。”
“他突然回來定是出事了,不是七織,就是雲裳郡主。”趙靜急得有些語無倫次,他派了從安守在酒樓那邊,岳心随是不知曉得、此番從安趕回來報信兒,肯定是出了大事。趙靜後悔自己的磨叽又擔心從安這一趟趕過來已經耽誤了時間,一下子更急了。
“你別瞎擔心,沉下心來,慌慌張張的倒容易出錯。”岳心随撫平他急起身弄皺的外袍,又拉着他的手,叮囑他小心,一通下來,讓他定了心,才放出去。
“你,你不跟我去麽?”趙靜推開門卻見岳心随又做了回去,停住了腳步。
“不需要我的,你快去快回就是。我在這裏等你。”岳心随淡然的喝着茶和他告別,再一次叮囑他不要慌張。
“你,你介意外面的人說的那些話是不是?你,”趙靜着了急。自己沒有岳心随總歸也是能處理事情的,好與壞暫且放在一邊。只是,不甘心岳心随就此不再像平日般閃着睿智的光芒。
“怎麽會,你回來再細說,現下你再不去就真的要出事了。”
“王爺,今日晨間郡主府派了人到酒樓搜查,說是那日郡主遺落下了東西。尋了許久并沒尋到,就散了。當時我也沒在意,可後來,就方才掌櫃的問我可見到七織老板,我這一日都不曾見她出門,掌櫃的卻說尋不到人。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就趕回來告訴您。”
從安講完,趙靜才知大事不妙,活生生的人能去哪兒?怕是被擄走了。只是雲裳郡主何必這般帶人走呢,郡主府的親兵,也太過明顯了。
趙靜一時間摸不清這位郡主大人的心思,權宜着要不要上門讨人,畢竟對外,自己和七織是沒有什麽交集的,就算要人,也該有個借口才是。
左思右想,趙靜還是決定去郡主府上門拜訪,就算是見不到七織的人,至少先保證她的安全,雖然實在想不出,雲裳郡主為何會把她帶走。至于郡主會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可是在不好說,因愛生恨的事多了去了。能拖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作者有話要說: 暑假竟已過去四分之一(哭暈在角落)。。。
我要在二十張內把玩壞的處女作寫完掉!不是說着玩的~
☆、60
趙靜這般想着,就趕緊吩咐下去說要出門去郡主府拜訪,讓下人們備車備馬,文書,禮品,禮節上可是不能少。自己也轉過身回房去換一身衣衫。
趙靜準備的匆忙,只與岳心随說了利害便走了,留的岳心随一人在府中擔心。
雖說是趙靜與那郡主情誼不一般,但也絕比不上七織與郡主之間的愛恨糾纏不是,他這般莽撞亂關心,若是叫那雲裳郡主誤會了去,麻煩才真正的大了。
趙靜這邊急匆匆趕過去,一路上都在想,雲裳郡主怎麽就突然把人帶走了呢,若要真是報那情仇,又怎會拖到今日才動手,若是要再續前緣,也不必悄悄地把人帶走啊。
任憑趙靜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是自己的擔心之舉,害的七織遭此波折,害的雲裳郡主心神不定,慌亂中擄了人回府。
“七織,這般風塵的名字倒也适合你。”雲裳郡主冷冷的看着手腳皆被縛在椅上的七織,唇邊浮着笑意,說出話來卻是傷人得很。
七織動也不動能,靜靜坐在那裏,只是看着雲裳郡主,并不答話。七織想起很久很久前,自己也是這樣看着面前的這個人,只是那個時候,她看着自己時臉上是溫暖的笑意,連眼睛都是在笑的,那時候自己常常伸出手遮着她的眼睛,她的笑太過耀眼。總是讓自己忍不住想親近,不似現在帶着狠戾。那個時候的她愛賴在自己的懷裏不起身,總說那椅子極為硌得慌,實在是不舒服,比不上自己的身子馨香柔軟。總是讓自己哭笑不得卻又放不下,不似現在出口便是譏諷。
大概是再也回不去從前了,不是她的錯,是自己,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怎麽不說話?七織姑娘,或者我該叫你安之姑娘。”雲裳郡主滿腔的怒火化作一巴掌欲落在七織臉上,卻生生停住。頹喪的退回身後的椅子落座,偏過頭去不再看七織那張曾幾度萦繞在夢中的臉。午夜夢回曾許諾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不在枕邊,偏偏這樣的夢一做幾年,停不下,抹不去,生生讓人也要受折磨。
“我想不到啊,你連名字都是随口編出來騙我的麽,我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你浪費幾年的時光來騙取。”雲裳郡主偏過頭去不讓七織看到自己眼角落下的淚,卻還是不肯放過她,再次開口奚落。
“就算是養只狗,養個幾年,也要養出幾分感情了,也該有幾分不舍了,活生生的一個大活人,說不要就不要了麽,走得幹淨利落,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你怎的這般厲害,怎的能,怎的就能,”
說着雲裳郡主一時哽咽的難以繼續,卻還是不願停下來,一心要将幾年間的憤恨埋怨全發洩出來,說的七織再無顏見她。
“我,雲兒。”七織也是眼眶含淚,語音凄切。卻得不到雲裳郡主的回眸注視。
“我的名字是你可以直呼的麽。”雲裳壓下悲痛呵斥七織,讓她閉嘴。自己心中格外想念她,想她的人,想她的聲音,想她的種種,想到心都在痛,卻還是不願意忘。越是痛偏偏要日日回想,夜夜思念,生怕忘了她一絲一毫。可是如今人在眼前了,更氣她當年留下自己孤身一人,獨自遠走。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讓她融進自己身體裏再也走不開。
“郡主,請放我走吧。”七織不忍再看雲裳已經微紅的眼眶,怕自己忍不住就想要留下,留在她身邊。
“你說走便能走麽,當你自己是誰。”雲裳心中更是悲痛,到了這個地步,她竟還是一心要走,就沒有半點留下的念頭麽。自己就沒有半分值得她留戀麽,當年是這樣,如今也是這樣,虧得自己還以為那日見了她,她心思補丁,恍惚若失,是在後悔當初得分別,原來是想盡辦法要再次逃脫。
“我告訴你,你今日進了我府中,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走不出這大門。你也別妄想進靜王府,他趙靜,還沒有這個資格跟我搶人。”
雲裳說罷,怒氣沖沖的甩袖走人。七織望着她大步離去的背影,說不上心情是喜是憂,這人心裏還有自己所以才會在意自己,只是她誤會了自己要進趙靜府中小住的本意。說起來趙靜讓下人來告知自己時,心中本是不願的。可是想來那樣自己也能多少受到些克制,便答應了。誰知招了一場誤會,直接把自己送到這人面前。可是留在這裏真的好麽,傻子也看得出來,她對自己還存着心思,否則怎麽可能收住剛剛那一巴掌,怎麽可能專心致志看着自己那麽久,只是,再也回不去從前了。如今她已為人婦,京城之中誰人不知當年雲裳郡主風光大嫁,自己一個孤身女子,又能給她什麽。還不如讓她做她的郡主,做她的張家少夫人,至少生活不會如此艱辛。七織一時之間也失了方寸,自己做的決定正在一點點被沖塌,七織不怕雲裳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只是擔心到時候自己也守不住自己的一顆心。到時候兩敗俱傷,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七織唯一能企盼的只是趙靜能快點發現自己消失不見,他定會找個辦法把自己弄出去,就算他不會,岳心随也會想出辦法來的。
而這時的趙靜則是苦苦等在郡主府的廳內,等着雲裳郡主出來。說不緊張那是假的,自雲裳郡主嫁人後,二人之間關系也冷淡了不少,即使以前曾是那麽的親密無間。不排除之前趙靜的失憶,也就是自己的取代使得兩人關系不再那麽親密。細想的話,其實自從雲裳郡主從宮外回來,也就是和七織分開後,對所有人都冷淡了幾分。即使是自己與她在宮中互相打掩護,算得上戰友般的情誼了,她依舊不似舊日般親近自己,大抵是七織的離開真的傷她太深太過,以致性格都變了許多
趙靜這邊苦苦思索着如何應對,雲裳郡主已經移步到了他面前。
“不指望也有合适指教,大駕光臨郡主府,小女子有失遠迎。”雲裳陰陽怪氣說罷,還裝模作樣的福身行禮。
趙靜知她心有誤會,大是不滿,也就不在意雲裳語中帶刺。只管自己恭恭敬敬表明來意,“不敢不敢,不過是那日見到姐姐才想起自弟意外受傷失憶後,于姐姐斷了來往,實乃弟之罪過。今日乃是特地上門拜訪,向姐姐賠罪才是正理。”
雲裳對趙靜冠冕堂皇的話是半信半疑,這個弟弟自幼與自己親厚是真的,可他與七織又是真真的關系親密,否則怎麽偏偏挑了這個時候上門想及此處,雲裳又是咬牙啓齒,為何她七織就能毫無牽挂,一點都不戀舊情。細想這倒也不是阿靜的錯,他也不知從前七織與我曾有一段經歷。只是他這才成親多久,就在外金屋藏嬌,當真是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是麽,既如此。就留下來用午飯吧。怎的夫人沒有一起來?要不要派人去請來,當時你成親,姐姐未能去觀禮,也是遺憾。我還不曾見過你那王妃呢。”
雲裳說着,心中也有幾分感慨。不管阿靜此時做得對與不對,他終究是自幼跟在自己身邊的弟弟,也是歷經波折,先是那岳家小姐,聽聞出閣之前,也是曾與張家二弟朝宗交好的。前那一陣子又鬧出了事,張家請自己出面來調節,自己也推脫不開,只是心裏還是偏袒着弟弟的。聽聞他與小酒樓的老板娘交往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