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道:“徒弟是用來疼愛的,不是摧殘的。老大你不是這麽殘酷無情無理取鬧的人。”
“嗯?”吳邪嘿然一笑,“可朕就是這樣的漢子,上吧。”
卧槽,黎簇恨恨地想,出現在吳邪家門口絕壁是他今年犯的最大的過錯,也許比不上若幹年前那一次逃課的後果嚴重,但是在他最近的這段人生中也必須是濃墨重彩的一筆了。這兩天的吳邪比其他時候都要神經病,簡直有點過去那個“光頭忍者吳”附體的跡象,張大爺回來不是把他內分泌紊亂治好了麽!怎麽又更年期了?!
黎簇撅着屁股護着蛋吭哧吭哧地繼續爬柱子,結果是在八根柱子上一共發現了三個揚聲器。
“怪不得最近家裏走廊上都能聽到有人走路的聲音,害的大家都疑神疑鬼。”尹晴水皺起了眉頭。
吳邪又笑了一聲,沒說話。
“不對啊,”黎簇跟着一凜,“最初鬧鬼的事,不是尹先生自己說的嗎?他和你母親都看見了那個……誰,難道這也是假的?怎麽做到的?全息投影?”
尹晴水眼底閃過一片深深的懷疑,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吳老板,既然您是同那塊牌子最有緣的人,那您怎麽想,關于這怨靈一說?”
“沒有怨靈,”吳邪口氣篤定,“如果張大佛爺真有一魂一魄随着這塊翡翠留下來了,也絕對不會是怨靈。”他頓了頓,“張啓山是個英雄。”
黎簇看看吳邪,發現他的表情非常認真,沒有一絲一毫的輕慢,這才突然意識到,雖然吳邪的種種表現都非常不靠譜,但吳邪來到這個地方,确實是為了完成一件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事,這一切行動他也仍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只是看起來不像而已。
“抱歉,”尹晴水輕輕道,“我知道這位張大佛爺與吳老板淵源深厚,我也絕沒有诋毀亡人的意思。”
吳邪很快恢複了和氣溫柔的樣子,“我沒福分結識張大佛爺,不過實不相瞞,之所以對這塊翡翠有興趣,也無非是為了我爺爺生前的一個遺憾。”他擡手在頸邊輕輕一扯,一塊綠油油的翡翠牌子被拽了出來,吳邪把牌子取下,遞到尹晴水面前,“我爺爺生前與大佛爺本是至交,翡翠牌,本來也是一對。”
尹晴水把牌子拿到手裏,細看之下,不由有些錯愕:“這塊牌子和家父手裏那塊雕工風格一模一樣,并且,這質地……”
“這兩塊牌子應該是同一塊料子出的,并且是一人所雕,”吳邪指了指其中一角,黎簇也湊近細看,這塊牌子和之前那塊一樣并非滿綠,深淺不一的色帶分布其上,黎簇回想了一下那塊麒麟牌的樣子,隐約記得那一塊靠下的部位顏色格外濃郁,正好雕出麒麟,頗顯厚重,而那塊色帶竟似能與吳邪指出的一角連接起來,渾然一體。
這塊牌子從上至下有一條濃郁的帝王綠色帶貫穿,玉工恰恰順着這個紋路雕出一條應龍龍身,龍首肅然,雙翼橫張,周圍簇擁着重重雲紋,翠色的不均反而能襯托出龍身的脈絡走向,顯得立體而清晰,如此因材施藝的手法正是能說明玉雕師匠心別致的地方,精巧的雕工,往往能在很大程度上決定玉雕件的價值。
尹晴水把牌子翻過來,牌子的背面同樣刻着兩行字:應龍在天,風從雲助。落款是一個遒勁有力的“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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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獻瑞,遇難呈祥。”黎簇下意識地把那塊麒麟牌上的題字念了出來。
吳邪點點頭,道:“最初是我爺爺無意間淘到一塊雕着麒麟的翡翠牌,着人刻上字,送與張大佛爺。當日張大佛爺曾說,要尋一塊與它相配的牌子,回贈給我爺爺。他還說,一塊翠料未必只能出這麽一個牌子,如果有緣,興許還能找到出自同一塊料的玉牌,那就如血親兄弟失散百年,有朝一日若能團聚,便是天下間一大美事了。只可惜,直到他和爺爺決裂,都沒找到這塊牌子。”
“要找到一塊料子裏出的另個牌子,這不太可能吧!”黎簇瞠目,“說不定那塊料子不夠大,或者不夠好,只出了一塊牌子,也說不定其他的出了镯子或者別的雕件,就算真的遇見了同一塊料裏出的牌子,也可能認不出來啊,這翡翠又不能做親子鑒定的。”
“現在也是有些技術可以鑒別的,”尹晴水微笑道,“但确實,太難太難了,尤其着兩塊牌子都應該是清朝的東西了,那麽些年過去,哪裏找呢?就算有,也可能已經被毀掉了。”
“沒錯,”吳邪從尹晴水手中接過龍牌,珍而重之地摩挲着,“誰也想不到,最後竟然真的能給他找到。那時他和爺爺已經許多年沒有聯系,是我三叔出生的時候,張大佛爺托了種種關系,借着別人的名把這塊龍牌送來作賀禮。但我爺爺打開一看,就明白了,雖說決裂,他到底珍重張大佛爺苦心,就把這塊龍牌收在了箱底。直到晚年,才又拿了出來,那時候張大佛爺早已作古,我爺爺十分懊悔,總是跟我們說,斷開了百年的翡翠還能再找到,兄弟斷了卻再也回不來了。現在想想,張大佛爺離世前,總想着把那塊麒麟牌送還給我爺爺,多半也是想讓這兩塊斷開的翡翠聚在一處,就好像他們兄弟到了最後也還聚在一處一樣。”
黎簇和尹晴水都沒想到這塊翡翠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一時都默然無語,各自思索。
吳邪也有些出神,當年張大佛爺為了大局,不得不犧牲了許許多多的兄弟,那些人出于對張啓山的信任,毫無抵抗地走進了牢獄,只是誰也沒想到,張啓山設下這個局讓他們進去,卻根本沒有打算搭救他們出來。也正是這件事,讓吳老狗毅然北上,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求一個解釋,追問無果,最終才與張啓山割席斷義,從此便是至死未見。吳老狗當時不明白張啓山的不得不為,他在自己追尋謎底的道路上走了足夠久足夠遠之後,心底也壓了不少無法宣之于口的秘密之後,才終于懂了張啓山當年無法說出口的原因。只是故人已逝,為時晚矣。
就是這件吳老狗的心頭大憾,直接促使吳邪也開始了大海撈針似的尋找。只是他并沒抱太大期望,偶然之間看到尹正陽的求助帖,實實在在是意外之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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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下,吳老狗與張大佛爺決裂的背景參考老九門故事,重點也是兄弟情嗷,吳奶奶尚且在世呢,一五什麽的實在YY不來,而且真兄弟情也是很萌的呀。也是因為我覺得他們決裂這個事兒到底還是挺遺憾的,才私心杜撰出一對麒麟牌和龍牌,代替故人再聚首。
關于小哥啥時候出場,其實小哥一直在刷存在感不是嗎-皿-刷到不能再刷的時候,自然就出場了!
哦對了,說我是月經帖的,請自覺切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瓶邪】翡翠麒麟牌(陸)(第三日更)
據說因為微博玩脫了,我要日更81天?SAD,我盡量吧……少量多餐,一次少更點保持日更行麽?能堅持下來我就真的是金槍不倒狼了啊啊啊!
(六)
我們走在高高的別墅裏面,聽吳邪講那過去的故事……黎簇在心裏哼着歌,跟着自家神經病老大裝模作樣地四下閑逛看風水。
吳邪和尹晴水相談甚歡,大多數情況下,吳邪都是個很健談的人。此時他更是滿嘴跑火車,從這兩塊翡翠牌有些傳奇的過去講起,聊了很多奇聞異事。這種半真半假卻充滿傳奇性質的故事吳邪肚子裏有很多,簡直是信手拈來。饒是黎簇,跟在後面也聽得入了神,忍不住想如果吳家失勢了,吳邪就去寫個小說講講故事,也是能掙到生活費的。
反正他還真有個筆名,還搞攝影,還真他媽挺像文化人的。
就是關根這倆字,實在有點太蕩漾。
而尹晴水,雖然一直很想從吳邪這裏問出點什麽,但每每都會不自覺地被吳邪帶走話題,聽吳邪講一段稗官野史。不知不覺之間,吳邪就掌握了談話的方向。
“這是我妹妹的房間。”尹晴水指着一扇緊閉的房門說道,“我的房間就在隔壁,陽臺都是連通的,她去世之後,我都不敢再去陽臺,好像總還能看見她站在那裏,照顧蘭花的樣子。”
尹晴水說着,眼圈微微泛紅。
“你們感情肯定不錯,不然你也不會把她的遺物戴在手上。”吳邪點點頭。
尹晴水摩挲着手上那串紫羅蘭串珠,“嗯,這串紫羅蘭還有點來歷,當年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