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置若寡聞地緩緩靠近藤乃。
藤乃舉起了手,似乎抱着同歸于盡的想法還想再結印,卻被佐助君猛地推倒,然後如同壓上去一般按住了她。
……
藤乃本人并沒有發覺,她現在的體溫已然超過三十九度了。腹部的疼痛是由某種病狀引起的這個事實,直到最後也沒有發覺。
她緊緊盯着就在自己上方的佐助,視界搖曳起來。被作在佐助的頭部與足部的軸向相反的方向回轉……佐助的肉體像抹布一樣開始扭曲。
理應是,扭曲了。
但是,随着拿握着短刀的手輕輕揮下,藤乃的歪曲無效化了。
不,是殺了。
扭曲吧、扭曲吧、扭曲吧、扭曲吧。但是這個眼神在佐助的短刀的一揮之下便消失了。
藤乃腹部的痛,似乎已然超過了臨界點。
“你……是什麽人。”
此時的她,就連真央的聲音也聽不見了。仿佛這個世界裏只剩下了淺上藤乃和宇智波佐助兩個人。
對于藤乃的畏懼,佐助以無比深邃的眼神回應道。
“世間萬物莫不有其破綻。不僅是人類,空氣也好意志也好,就連時間也是。存在着開始的話也必然會存在着結束。我的眼睛呢,能夠看到萬物的死。和你一樣是特別的。”
一直讓藤乃感覺到不吉的化為幽藍的黑色眼瞳,現在正凝視着她。
“所以說……”佐助突然仰起頭來,像是做出什麽宣言一般的說道,“只要是活着的對手,縱然是神也殺給你看。”
面對着觸手可及的死,藤乃的喉嚨顫抖着。
“要把我…殺死嗎?”
佐助沒有回答。
“為什麽要殺死我?我只是将傷口的疼痛給殺死而已。”
黑發的少年微微笑了起來,那如同春日櫻花般和煦溫柔的笑意,在沾滿血跡的白皙臉頰上顯得尤為詭異。
“那是謊言。要是那樣的話你……為什麽在笑呢。那個時候也是,現在也是,為什麽會顯得那麽高興呢?”
藤乃無言以對。
靜靜地,她用手去撫摸自己的嘴角。
——那是、無需任何比喻的,扭曲的笑容。
“我說過吧。我和你是極其相似的同伴。”就在那一瞬間,佐助的短刀動起來。
藤乃像要化成灰一般叫了起來。
“全部都,給我扭曲吧——”
整個火影塔都劇烈地震動起來。
藤乃的腦海中浮現出在烈日晴空之下安靜伫立的火影塔的全景,強忍着幾乎要将腦融化般的灼熱——
藤乃将火影塔的上端和底部的中間做出了回旋軸——
并将之扭曲。
“喀嚓。”如同落雷一般的轟鳴響起。
支架發出承受不住負荷的聲音,塔身向一側傾斜,各處的天花板紛紛塌陷。
淺上藤乃呆呆地凝視着這幢建築的崩壞。
剛才還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年,突然地像是被卷入世界的傾斜中一般從她身上離開了。
她必須要離開,否則的話就沒有救了。
藤乃命令着痛苦得無法呼吸的身體,強拖着幾乎要燃燒起來的身體離開了巨石落下的空地。
她現在能夠感覺到的只有痛楚,那之前給予她活着的實感和愉悅的美好感覺,此時卻成為了她最厭惡的東西。
因為這讓她想到了死,因為非常地痛。這樣的痛無法忍耐。如果要帶着這樣的痛活下去,還不如死掉輕松。
“……嗚。”俯卧在地面上,藤乃吐出一口血來。
就這麽倒在地上,意識模糊起來。
漸漸變為白色的視界中,只有流淌在地上的自己的血十分鮮明。
紅色的血、紅色的景色。如同夕陽一般在燃燒……一直一直不停地燃燒着。
“不要……我不想、死。”
藤乃伸出了手。如果腳不能動彈的話,就只有用手來前進了。
俯伏着,一寸一寸向前爬去。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那個死神一定會追上我。
藤乃拼命地向前爬着。所有的感覺全部為痛所掩蓋。
痛。痛。痛。除了這個詞以外已經想不到別的東西了。終于到手的痛覺,現在卻讓我如此憎厭。
但是……這是真實的。由于痛……由于無比強烈的痛,我渴望着去擺脫死亡。
不想就這麽消失。我還想活下去,去做些什麽。因為我什麽都沒有去做過。也什麽都沒有留下過。
這樣實在是過于凄慘。
這樣實在是過于空虛。
……這樣實在是,過于悲傷了。
但是身上在痛着。面對着就連活下去的心都能麻痹住的痛,讓人不禁産生放棄的念頭。
痛。痛。痛。痛。好痛,但是。
藤乃,一邊吐着血一邊移動着手腕,不斷重複着相同的話。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極其強烈地去祈願。
……想要,再活下去。
……想要,多說些話。
……想要,能夠思考。
……想要,繼續留在這裏。
但是,已經無法再動彈了。
只有疼痛不斷地襲來。
這是……自己所感到愉悅的東西的真正面目。
這個事實,給予淺上藤乃的傷害比起任何事情都要深重。
自己所犯下的罪,自己所流過的血的意義現在終于明白了。
其意義過于深重……就連去道歉也不可能。
啊、啊……那些人……真央、蠍、小櫻、鳴人君……還有好多好多人……他們都還活着嗎?
身體痙攣了一下。
從喉部逆流上來的血,宣告着最後一次疼痛的襲來。
在這個沖擊之下,就連光也消失了。
已經只能看到殘留在自己之中的東西了。不,就連那個東西也漸漸地淡薄下去。
無法忍耐消失的孤獨,藤乃自語起來。
至今為止一直被自己的固執所隐藏起來的,她真正的心意……年幼的自己所擁有的夢想,那極其微小的願望。
“……痛。好痛……”
“母親大人……藤乃可以哭嗎?”
沒有人回應。
藤乃努力睜大眼睛:“吶、真央……我可以……哭嗎?”
這份心意,我從沒有向任何人傳達過。
現在想來,要是能夠說出來就好了。讓淚水湧出來,很痛苦也很悲傷,同時非常地寂寞,只能哭泣着。
但是,僅僅如此,僅僅是這樣一件小事也會讓疼痛淡薄起來。
“很痛苦嗎。”
在痛苦的盡頭,身穿和服的少年伫立着。手中握着短刀。
藤乃擡起自己的身體,面對着佐助。
“你要是覺得痛的話,說出來不就好了。”
——啊啊。确實是這樣的。
如果當時能夠将痛說出口來的話……我恐怕就不會迷失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了。
那種不自由,卻是正常的生活如同走馬燈一般浮現。但是已經無法再返回了。自己的罪太深重了。自己殺過太多的人了。
為了自己的幸福,殺死了許許多多的人。
淺上藤乃,緩緩地止住了自己的呼吸。她的痛覺正在急速地退去。
就連現在,短刀刺入胸口的疼痛,也感覺不到了。
……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和鳴人正分別被卡卡西老師夾在兩邊,跳到了安全地帶。
“沒事吧?小櫻、鳴人。”卡卡西老師溫柔地對我說道,眼睛卻一直直視着前方。我也循着他的視線向前看去,卻忍不住捂住了嘴唇驚呼出聲。
——火影塔、坍塌了。
那原本高大神聖的象征着木葉歷史的塔,就這樣在兩個下忍的對決之中毀于一旦了。
被上忍救出來的下忍們都圍了過來,不約而同地發出了吸氣的聲音。
“這是、何等的破壞力!”
他們都開始議論紛紛起來,我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連忙抓着卡卡西老師問道:“佐助呢?!佐助君他還在裏面……”
“藤乃——!!”與此同時,真央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我顧不得向卡卡西老師尋求答案了,連忙跑過去和真央一起來到那堆廢墟旁邊。在那裏,早已有了三代火影大人的身影。
“三代火影大人!佐助君他!”
“藤乃!”
一只布滿皺紋的手緩緩伸了出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三代火影大人目光凝重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對他旁邊的人道:“疾風,這場戰鬥……沒有勝……”
“喀嚓。”
就在此時,響起了巨石移動的聲音。以肉眼能夠看到的速度,一塊巨大的石頭被緩緩擡了起來。
在那之下,是誰的容顏毫無保留般曝露于暖暖的煦風之中。
黑發、黑眸。
有什麽東西在呼喚出那個名字之前就已經奪眶而出。
“佐……佐助君……”
作者有話要說:
多麽帥氣的姿勢!!
如果式姐在佩恩面前說出這句話不知道效果怎樣【摸下巴
這章中間部分是按原着來的,其實很沒料,要不是為了把藤乃洗白再加上把劇情解釋清楚我也不想這麽做……本來想寫一段佐助的護額被藤乃弄裂了,裂痕好死不死就在那個木葉标志上面,不過一想太狗血了就沒加上去……
至今為止已經有不少讀者說式姐的直死之魔眼是能夠遠距離攻擊的,并且都舉出了未來福音裏的例子。作者我也是看過未來福音的,自然也知道這個事實。
但我經常想這樣的直死之魔眼實在是太過強大了,也許根本就是無敵的。大家想過沒有,空之境界雖然玄幻但依然是發生在法治社會的故事。殺人犯法,也是道德上所不允許的事情,所以式才要壓制自己的殺人沖動。但是這是在火影世界,忍者必須要殺人,不把別人殺掉自己就會被殺死,在這個世界裏殺人已然成為了一種潛規則,在這個世界式不需要壓制那種沖動,她甚至可以盡情地殺人,也就可以盡情地運用直死之魔眼的能力。那麽式用她那雙眼睛一個豪火球過去就不知道會殺死多少忍者,直死之魔眼俨然就成為了一種BUG,就連木遁、寫輪眼甚至輪回眼都不是她的對手。
按照原着的劇情走式姐遲早會和宇智波斑、輝夜大媽碰上,也遲早會殺掉他們。至少我是不希望看到原着裏鳴人和那麽多忍者打那麽久的終極BOSS被式姐輕而易舉地解決掉的。這比卡卡西開須佐完全體更讓人覺得不可理喻。好歹這也是火影的世界,式姐再怎麽強大也不過是個小姑娘,一刀就砍翻了存在了那麽久的輝夜大媽和斑爺,讓他們情何以堪。
我看過直死之魔眼的百度百科,裏面提到根源式殺死一把椅子,“刀刃閃過後,無論是在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這個椅子都不曾存在過”。所以說式本身就是一個BUG,奈須蘑菇在寫根源式的時候設定上也是“對外界不感興趣的她,平時幾乎都在沉睡般的狀态”。這樣的直死之魔眼根本就是無敵的,至少我是想象不出來火影裏面有哪個人可以戰勝這樣的式姐。就連荒耶宗蓮也不過是植入舍利子妨礙魔眼對死線的觀測,但最後死之線還不是被式姐看到了?
結論很明顯。在火影的世界裏式姐使用直死之魔眼的頻率會大大提高,那種能力也會越來越強,但是請注意,至少此時的式姐對魔眼的使用還不成熟,有BUG我自然會更改,無法改過來的BUG我也已經提出來讓大家看了,雖然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看……
所以,在這裏我只是想說,我對直死之魔眼是絕對做了弱化處理的,覺得和原着相比較起來這裏的式姐很弱的讀者們,恭喜你們猜對了,至少我要在這裏為式姐制造幾個顯而易見的缺陷。因為作者已經想不到直死之魔眼的弱點在哪裏了,再加上作者不知為何特愛寫打鬥戲,經常愛站在對手的角度寫文,然後就要絞盡腦汁地想這招的弱點在哪裏,想不到就會卡文,卡文的結果……你們都懂的。
我沒有針對任何一個人的意思,也許我上面說過的話你們都有想過,也許這只是我一廂情願寫出來的沒有任何價值的東西,但我也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在寫這篇文時的想法。我會一個個地解答大家的疑問,大家能夠活躍地評論我已經足夠開心了,沒有因為OOC或者是難以忍受的BUG而扔我磚頭我也十分感激。盡力寫好這篇文就是我所能夠報答給大家的了【鞠躬。
☆、兩儀式·新的左手
“真是難以置信啊,兩個下忍的戰鬥力居然已經強悍到把火影塔也給打塌了的程度了嗎?”
“誰知道啊,據說就是因為這個緣故,中忍考試的預選賽被迫中止了呢。”
“也是,場地都沒了。不過才進行了第一場吧?”
“是啊是啊。不過如果是宇智波一族的孩子的話,實力強大也是理所當然了的吧?”
“嗯,沒錯。但是我聽說啊,宇智波一族的那孩子左手已經斷掉了哦。”
“诶?!這樣的話豈不是連忍者都做不成了嗎!”
“沒關系,如果是宇智波一族的人的話就一定沒問題的。那孩子可是天才呢。”
“說的也是。不過那個孩子的對手是誰啊?”
“啊?好像是……”
“……”
木葉醫院,黑發少女無暇顧及護士們的竊竊私語以及病人們不滿的眼神從走廊上匆匆跑過。在她身後的紅發少年只是像散步一樣的悠然跟上。
女孩們或害羞或大方地對他投以注目禮,而本人卻像渾然不覺一般只顧自行自走。
最後,黑發少女——宮真央此時雙手按在了玻璃牆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剛剛進行完搶救此時已經陷入昏睡的好友淺上藤乃。
腦海中閃過剛才聽到的話語。
——什麽嘛,明明是藤乃和宇智波佐助兩個人的戰鬥,為什麽最後被他們記得的只有宇智波佐助一個人!?
——宇智波佐助斷掉了左臂又怎樣,藤乃可是連性命都差點丢掉了啊!
“真央,看完了吧。還要去宇智波佐助的病房呢。”身後傳來了蠍淡漠的聲音。
真央沒有轉過頭,還是駐足在那裏。
“呵。”輕拂衣袖,蠍半揚眉梢冷眼瞥向身形僵硬的少女,哼笑一聲後語氣不屑:“真央,你覺得憑宇智波佐助的實力,在那樣的環境下淺上藤乃她還能活下來嗎?”
“……”意味再明顯不過。不管宇智波佐助對藤乃到底是抱有怎樣的想法,至少他沒有讓藤乃死去。
深吸一口氣,真央留戀的目光在藤乃臉上輾轉許久後才戀戀不舍地收回,她轉過頭來看着紅發少年:“抱歉,蠍大人。讓您久等了。”
木葉醫院三樓門口标有「宇智波」的病房。
确定目标就在此處的時候,蠍連門都沒有敲就毫不猶豫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房裏有兩個人。一個銀發亂翹的男人,此時正用疑惑和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不過他并不在意。
視線轉移到半坐在床上穿着和服款式病服的少年,他左邊的袖筒已經空蕩蕩的,就像他的眼睛一樣,空無一物。
“居然這麽狼狽,還真是令我意想不到啊。”
……
結果又回到了這裏。木葉醫院的病房。
自從八歲那年在這裏醒來後,我就再也沒有涉足此地。但是這一次,是在拗不過三代火影的命令到這裏來靜養。
身上穿着的是訂做好的和服款式的病服,我本以為不會有用到它的一天。
而且不過是左手斷掉了而已,不管是醫生還是其他人都在用一種令我惡心的憐憫的目光看着我,說“左手已經斷掉了的話,恐怕要繼續再當忍者的可能性很小了”或者是“啊,不過如果是宇智波一族的孩子的話,單手結印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吧”之類的話。
該死的……我的名字不是宇智波,不要用宇智波這個姓氏來否定我的全部!
自從住進了醫院以後,旗木就經常跑過來跟我扯一些無聊的話,無非就是比賽場地被我和淺上給毀掉了所以預選賽不得不延後幾天等找到合适的場地後重開,淘汰賽結束以後會有一個月的休整期,之後就是正式選拔賽。
今天他來說比賽已經結束了,而我的正式選拔賽對手是我愛羅。
盡管有人提出我的手已經斷掉了的話,是沒有辦法再繼續戰鬥下去的,但是三代火影拒絕了他。
“佐助就算是斷了一條手也将這場戰鬥進行到了最後并取得了勝利,如果就這樣取消了他的資格,我又要拿什麽理由去面對那孩子呢?”這是三代火影的原話,由旗木轉告給了我。
他說他很擔心,我的左手不可能再長出來,這就對我的實力造成了很大影響。本來為了對付我愛羅,他打算對我進行特訓,現在想來如果不把左手的問題解決掉根本就無法進行下一步計劃。
就在這時候,一個人進來了。
“居然這麽狼狽,還真是令我意想不到啊。”是蠍。
“旗木你先離開。我和他有話要說。”我突然想到了什麽,一句話準備把旗木打發走。
“真是的,佐助。我好歹是你的老師啊。”嘴裏這麽抱怨着,他還是乖乖地走出了病房,蠍突然對着門外說了一句:“真央,在外面等着。”
病房裏此時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你的左手好像從考試完了以後就沒有流血了吧?是止血了呢,還是流不出血來了呢?”
“啊啊。已經不能使用了所以就殺了。蠍,義肢什麽的你能做吧。不是自稱是做傀儡的嗎?”
叫他進來的目的就是這個。
“哼。我正好有這個想法。”雖笑出聲然而那家夥的嘴角卻不帶半絲弧度,“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了,提前對你的身體進行一下改裝也并非不可。”
“……”
“不過啊,宇智波佐助……”
“叫我的名字。”我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看着從他眼中出現的疑惑,我簡短地解釋了一句,“我不喜歡別人用宇智波這個姓氏來稱呼我。”
那樣只會讓我覺得我這個存在完完全全就被宇智波這個姓氏代替了一般。
“那麽……佐助,”他倒是很快就改了口,“為什麽最後不殺死淺上藤乃呢?”
啊啊,一模一樣的問題。
“已經殺過一次的家夥,沒有興趣了。”我給出了答案。
“哦?”
我想了想,繼續說道:“那家夥在最後又回複成無痛症的狀态。真是夠狡猾的,那樣的淺上藤乃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沒辦法,只好把她腹裏的病給殺了。”
“腹裏的病?”
“橙子說那家夥患有慢性盲腸炎,将盲腸炎放任不管的話是會穿孔變成腹膜炎的。腹膜的炎症是伴随着盲腸炎所無法比拟的劇痛,要是和刀傷相比的話似乎還差不多。這樣下去的話會持續高燒并出現紫绀。最惡的事态是擴散到十二指腸一帶,不過半天就會死亡的。所以算起來從她殺掉那幾個人開始到中忍考試那天差不多已經到了穿孔的時候了。”
“這樣說的話真央還得感謝你。”他嗤笑一聲,“好了,你的手臂我會盡快做出來的。等着在一尾人柱力的對決上嘗嘗它的威力吧,我可愛的藝術品。”
……
不想在醫院裏再呆下去,我很快就回到了宇智波宅。而橙子仿佛已經預料到一般,已經在宅子裏等着我了。
“不過花費了一只手嗎,佐助。”她看上去好像很意外的樣子,我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那家夥,最後連透視能力都覺醒了。放着不管的話會成為了不起的能力者。”
“透視能力……千裏眼嗎。确實她的能力再加上千裏眼的話就無敵了。即使隐藏起來也會被作出回轉軸。哎……放着不管,嗎?”頓了頓,她問道,“你沒殺掉她啊。”
“……哼。”
“嘛,既然這樣的話我就替你做一只義肢就當做是給你的報酬好了。”
“不需要。”我拒絕了,“已經有人幫我做了。”
“哦呀?居然搶了我的生意,是誰呢?”
“就是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兩個曉成員中的一個。”
“……赤砂之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就放心了。”
在宇智波宅中悠然地休息了幾天以後,蠍找上門來了。
“居然已經出院了,害我一頓好找。”他的語氣裏充斥着不耐煩。擺在我面前的,就是他的作品。
和人類別無二致的手臂,卻帶着人類皮膚沒有的冰冷溫度和堅硬觸感,在上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蠍子的圖案。
“這只手臂做了和緋流琥一樣的設置,由緋流琥·義手千本和緋流琥·針八波改造而成,內部是空心的,我裝上了可以向前方發射的高密度毒針……”蠍一改平常的沉默寡言滔滔不絕地說着,甚至還向我做了演示,“考慮到你的近身戰很強而遠身戰鬥很差勁,這樣的設置正好可以彌補你的缺陷……”
他突然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話,語氣冷了下來:“總而言之,就是這樣。現在就裝上去試一下吧。”
“……那個标志能不能去掉。”我指了指那個小蠍子。
“為什麽?這是我所有物的證明。”他輕哼道,“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所有物了,佐助。”
“……是身體,別把這兩個字省略掉。”
有這樣的手臂也好,就算是受傷了也感覺不到痛,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拿來抵擋敵人攻擊。
我挽起了袖子,蠍靠過來,五指出現了查克拉線,他巧妙而精确地利用查克拉線将左臂和斷掉的部分銜接起來。我試着動了動,剛開始還有一點不适,不過不算難受。
高興起來的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蠍,這只手臂裏面裝的毒針是一次性的嗎。”
“當然。”
“……也就是說用完了我還得再找你裝上去嗎。”
“沒錯。”
“……你不覺得麻煩嗎。”
“不會。我的傀儡都是這樣的,對于我的東西我一向都很有耐心。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
“那這東西用完了我去哪兒找你啊。”
“我會定期送過來的。不過還是期待你去雨隐村,這樣就省了我很多麻煩。”
“……”
作者有話要說: 于是左手問題解決了,蠍子就是愛說些暧昧的話……
我覺得藝術家一旦涉及到自己的領域話總是會變得多一些【望天
式姐最後無言的表情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我愛羅·困惑之夜
——那便是宇智波佐助的實力嗎。
手中的短刀沾滿鮮血,被稱作和服的衣服的衣袖已經被染紅。罪魁禍首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淡漠,那個人輕觸流到地上的血,動作如同鶴一般地優雅。
淺上藤乃——那個同樣引起我主意的人,在他手下脆弱得不堪一擊。
對了、這才是宇智波佐助。這才是那個值得被我摧毀的宇智波佐助,值得我與之戰鬥的宇智波佐助。
因為戰鬥場地被毀,預選賽被迫中止,過了幾天以後才開始第二場考試。
我的對手是一個穿着綠色緊身衣的叫做邁克·李的家夥,雖然有點麻煩,但最終還是把他幹掉了,就在我準備殺掉他的時候,似乎是木葉的上忍替他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擊。
“這就是木葉的待人策略麽。之前宇智波佐助要殺掉淺上藤乃的時候可沒有任何人去阻止呢。”面對那人的指責,我冷笑一聲給出了答案。但是沒有關系,現在我的目标是宇智波佐助,所以不殺掉那個家夥也沒有關系。
反正經受了那樣的攻擊,想要繼續做忍者基本上是沒希望的了。如果宇智波佐助也落得那個下場的話,你就去陪他吧。
最讓我興奮的莫過于木葉的火影沒有取消宇智波佐助的參賽資格,而且我在正式選拔賽中的對手就是他。
啊啊……如果是這樣的話,再等一個月也不要緊吧?
但是……實在是受不了了,那種嗜血的渴望。
這種沖動刺激着我想要快一點找到他,就在我去木葉醫院找他未果的時候,一個令人意外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
“哦呀?……這不是我愛羅嗎?”是橙子。她一手拿着外套,十分自來熟地向我打了個招呼,“嗨~最近還好嗎?”
“很久不見,橙子。”對于這位曾經頗有好感的人,我不會和她撕破臉面。暫時壓抑下那種波濤洶湧的情感,我問道,“橙子知道佐助在哪裏嗎。”
“唔?知道哦。”橙子點點頭道,“對了,佐助決賽的對手是你吧?我要對他進行特訓,你要不要一起來?”
“……特訓?”疑惑地重複着這個詞語,頭發突然遭到她的大力蹂|躏:“真是的我愛羅!明明小時候那麽可愛的,怎麽這麽久不見去學佐助去了?”
……令人意外的,十分溫暖的感覺。因為這份許久未曾觸摸的感覺,我沒有用沙子防禦,就好像回到了當初和他們相遇的那一天,那時候橙子也像是這樣一邊牽着我的手一邊揉着我的頭發。
“好了我愛羅,一起去吧。準備一下我就要帶着佐助走了。”她說着用不容抗拒的力道把我拉走了。
而我、也沒有想到過要去反抗她。
……
“回來的真慢啊,橙子。”
窗外漆黑一片,時針已指向十。
環臂倚靠窗邊,漆黑發絲被風撩起凸顯飄逸。冷峻的側臉染上銀暈,朦胧中竟是說不盡的風華。
“是是~”橙子舉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路上碰到了意外的小家夥,我打算把他也帶去。”
佐助聞言疑惑地向橙子身後看去,紅色的頭發青色的眼睛和那巨大的葫蘆無不象征着那人的身份。
“什麽嘛……我愛羅嗎。”這種懶洋洋的語氣讓我愛羅不禁皺眉。此時的黑發少年完全沒有前幾天與淺上藤乃對峙時的氣勢,他的眼神一副想睡、無力的樣子。
“好啦好啦,是今天晚上就去還是明天?”
“無所謂,如果我愛羅想在這個宅子裏将就一晚的話。”
這種和諧的對話氛圍讓我愛羅感到有點不适應。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在他印象中的宇智波佐助應該是少話多做的類型,應該無論何時都抱有殺戮之心才對……
“氣息不穩了哦,我愛羅。”橙子淡淡地說道,又點燃了一根煙,“不過這樣的佐助應該很不符合你的想象吧……不、準确的說,沒有真正接觸過他的人是不會了解到他的本質的。”
她說着,指了指走去自己房間的佐助,唇邊漾開漣漪宛若春風拂面:“既然這樣的話,今天晚上就住下來吧。你好像不能睡覺吧?正好佐助有晚上散步的習慣,要是你們碰上了就好好聊聊,省得那小家夥到處亂跑害我睡不着覺。”
夜晚,萬籁俱寂的村莊只剩下街燈閃閃爍爍的暈黃光芒,還有從蒼穹之上灑落的皎潔銀輝。林濤聲依舊此起彼伏,在如此寂靜的深夜中顯得更為響亮遼遠。
紅發少年靜靜地坐在屋脊之上,一向此時會看向那輪明月的眼睛此時正盯着從屋內走出的身穿淺色和服的身影。
宇智波佐助仿佛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視線一般,一步一步不徐不疾緩緩前進,而他所走的那條路的盡頭……通向一片幽靜的樹林。
碧玉般的眸子暗了一暗,我愛羅的身體化作沙子跟上了黑發少年的步伐。
在那片林子的盡頭,一座座古樸的墓碑安靜地伫立着。
佐助漸漸靠近了那些墓碑們,纖長的手指在墓碑上那不淺的痕跡上挪動,随着指尖滑過的假名軌跡,雙唇沒有溫度地機械開合:“……宇智波……富岳……宇智波……美琴。”
黑曜中充斥難以言語的神色,佐助向頭上的星空望去。
——想不起來。那兩個人的樣子和聲音。但是……這并不是我第一次叫出的名字。我的口,舌頭,喉嚨有着這樣的記憶。
那是——被我……不……被宇智波佐助稱之為「爸爸」和「媽媽」的兩個人。
“爸爸……媽媽……”
在哭泣的夜晚會呼喚的名字。
在跌倒的時候會呼喚的名字。
在欣喜的時候會呼喚的名字。
在少年長長的睫毛中聚集着的透明的液珠溢出,反射着星光落下。淚水不停地湧出,一滴滴落到石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音。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明明身體确實在無法抑制地顫抖着,淚水奪眶而出,此時他的內心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茫然與無措。
為什麽會哭?為什麽要哭?
無法思考,亦或是大腦在拒絕思考。
他的身體如同小孩子一樣嗚咽着,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就是無法喊出那個稱呼,那明明是對于「宇智波佐助」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小時候會喜歡被他抱着到處亂逛。
他會帶着很多東西回來和自己一起吃掉。
他會帶着自己在木葉茂密的樹林裏,教導自己各種忍術。
他會在盛怒的父親面前,替做錯事的自己頂罪。
在年幼的自己眼裏,他就是整個世界。
但是在八歲那年,他的世界背叛了他。于是,「宇智波佐助」這個存在被世界抛棄了。
他們之間流着最相近的血,他們之間是血濃于水的羁絆。
可是宇智波佐助要親手殺了他。殺掉那個背叛了自己的世界。
“哥哥……嗎。”
沙啞的聲音在喃喃,他已經無法分辨出那到底是屬于宇智波佐助的呼喚還是屬于兩儀式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