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悲催的女将軍(二)

之桃跟着幾位侍女往前走,來到一靠山院子前,不想這院中還有溫泉。等到侍女把衣服放好之後,之桃就讓她們退了出去。由幾根厚厚青竹打通內壁把溫泉引入池內,再由一根青竹排行池內的水。這般奢華的享受庭院,之桃除了藍未琢之外再也想不到這第二人了。

那些侍女為之桃準備的是一件紅色的紗裙!自打從軍之後,之桃便再也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了。看着這紗裙她有些猶豫,可是如果不穿這紗裙的話她只能穿那獄衣了。她從來不是什麽高風亮節的人,所以還是穿上了這紗裙。

待到之桃洗好之後,那些侍女又上來為她絞幹頭發添上紅妝。

之桃本是要阻止那些侍女,可是聽說這是藍未琢的要求之後之桃也就屈服了。她要求着藍未琢的地方多了去了,犯不着為了這一點的小事就惹他不高興。

侍女為之桃畫好紅妝,整理好衣裙後退了下去。之桃坐在地上看着那光可鑒人的銅鏡似乎也在欣賞着自己的容顏!五年的風霜雨雪讓之桃成長了很多,也滄桑 了許多。不比城中官家小姐般粉雕玉琢,卻是一種天然健康的美。

“季小姐對藍某的安排可還滿意?”藍未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之桃颔首道:“藍國師的安排自然是好的,多謝對之桃的照顧。”她用餘光看着面前的銅鏡,看着那越走越近的身影。

“這倒不是藍某的安排,這紗裙本來就是季小姐的。”

“此話何解?”之桃猛地擡起頭道。

藍未琢顯然是很滿意之桃此時此刻的反應,連眉眼都舒展開來。他對着之桃粲然一笑,不急不慢道:“這衣裙本是從鎮北國府拿來的,聽說正是要燒給故去的季小姐您的。藍某覺得如此錦繡,燒了倒是可惜,便讓人留了下來。準備這有朝一日能親自交給季小姐。”

什麽可惜的鬼話之桃才不信!她不信藍未琢是一個這樣的好人,為了這一件衣服而留情。可是她看着這衣服的繡工正像是她娘親,而且這紗裙有一股輕微的氣味,像是放久了的樣子。之桃的內心,再也平靜不下來了。她不是為藍未琢而不平靜,而是為了她死去的親人。

“藍國師有話便直說吧!罪臣不懂這裏面的彎彎道道。”之桃對着藍未琢道,眼中悲痛一閃而過。

“季小姐是聰明人,那藍某就直言不諱了。藍某從不相信這人能一夜之間抛棄自己的血海深仇,特別是在軍營裏面一藏就是五年的季小姐。不知季小姐有何他求?”

之桃就知道這藍未琢不是好忽悠的,不過他既然都問了了。之桃便相信藍未琢早就猜到十之八九,只不過是來她的面前做個樣子。不過藍未琢喜歡這樣,她不介意陪藍未琢演下去。

“藍國師果然料事如神,罪臣确實有所求!縱然罪臣自欺欺人,罪臣也忘不了自己身上流淌着的西勝國的血液!家父家母有錯,罪臣願為之贖罪,以求皇帝陛下寬恕。”

“便是如此嗎?”藍未琢盯着之桃,摸着自己的下巴問道。

“罪臣不敢妄言!”之桃對着藍未琢行禮道。

“我以為,季小姐是想知道季家是被何人送人大牢,準備為父母報仇來着。未曾想季小姐是如此大公無私之人,倒是讓藍某人自愧不如。”藍未琢說着聲音就低了幾調,帶着嘲諷的意味。

藍未琢的話未說完,之桃的心就跳亂了節奏。藍未琢都知道,他什麽都知道。

“藍國師不必自薄!國師憂國憂民,之桃不敢與之相提并論。”

藍未琢聽着之桃這類似諷刺的話倒也不惱怒,他歪着頭想了想,接着道:“明日我将帶着季小姐殿前面聖,季小姐好好休息。”

“謝藍國師……”

兩人談話結束後藍未琢離開了屋子,侍女又把之桃引向其他的院落。直到暮色漸沉,之桃都為見着藍未琢。藍府的侍女倒是不多話,除了服侍之桃之外,其他時間都是低着頭盯着地面。一站便是一兩個時辰,紋絲不動,倒是讓之桃佩服起了這些侍女,在藍未琢手下工作肯定是很辛苦。

第二天,之桃用過早飯換好衣服之後,就有人引起她上了馬車。馬車裏鋪着白色的毯子,矮桌盤放着爐火和輕裘,早有侍女守在爐火旁煮水烹茶。馬車壁上還有一個小書架,上面擺放着百來本書籍。車上茶水點心,書籍棋盤一應俱全。暖氣洋溢,催人欲睡,倒是讓之桃有些看不清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又有人掀開了車簾,原是藍未琢夾着一縷寒風入內。

“季小姐!”藍未琢給之桃打了一個招呼就坐入了車內。

之桃沒想到,這竟然是藍未琢的馬車,看來之前的一切都是她想多了。能坐上藍國師的馬車,她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倒也沒什麽不平了。當今陛下國號慶,專顧享樂之事,雖有些昏庸但朝政還算是清明。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馬車便停了下來。藍未琢一路上都歪在 墊子上看自己的書,時不時喝口茶,跟之桃并無交談。之桃一路上都在思考着任務中可能出現的變數,也沒有在意藍未琢坐那幹什麽,也就沒有看到藍未琢時不時探向這裏的目光。

“季小姐先請!”藍未琢對着之桃說道,還很貼心地為之桃掀開了車簾。

“多謝藍國師!”之桃說完之後就直接下車了,并沒有任何的受寵若驚。

馬車停在皇宮側門,朱漆的宮牆,綿延數裏。整個宮門口巍峨肅穆,流露出天然的威嚴。之桃跟着藍未琢一路走來,看見的都是笑臉相迎士兵和太監,藍未琢也是溫和回應他們的。

皇帝三日一朝,今天并非早朝日,藍未琢帶着之桃直接去了禦書房。

候在書房門口的小太監遠遠看見藍未琢來了,一路小跑到藍未琢跟前道:“參見國師大人!玉妃娘娘剛剛給陛下送來雞湯,陛下這會兒在禦書房和玉妃說話。”

“陛下今日未批閱奏折嗎?”藍未琢表情嚴肅了些許道。

“陛下……陛下說頭疼!等着國師您來幫忙……”太監顫顫巍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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