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看着許教授握着槍的食指神經性的抽搐着,秦逸的眼睛微微眯起。

自從醒過來之後說起來還是有不少的好處,視力比從前要好多的,他現在如果願意的話可以看到面前動作的所有慢鏡頭,但是很傷腦袋,覺得針紮一樣的疼。

他現在已經是再也聽不到謝開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袋裏面,但是依然不敢就這樣放松警惕,畢竟謝開如果這麽輕松就放棄了,他恐怕才會更加的傷腦筋。

秦逸在這裏坦然的面對着,謝允軒卻是躲在一邊看的膽戰心驚,說起來也是挺奇怪的,同樣的人手裏拿着同樣的那把槍,當這把槍指着他自己的時候他從來就沒有覺得有這種害怕的情緒,但是那把槍指在秦逸身上的時候,他就覺得整個人憤怒擔憂的快要炸了。

他揉了揉自己因為一直保持一個動作而有些僵硬的臉,想要嘲笑自己現在恐怕也是一個瞎操心的有婦之夫了。好吧,他也就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了。

“你也不是人了吧。”許教授瞪大了眼睛看着秦逸,手中的槍上下晃動,“你現在恐怕也就是那種怪物了吧!”

秦逸依然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看着許教授,然後目光從許教授的身上轉到了坐在沙發上不知道玩什麽的許夫人上。這是一個策略,至少在謝允軒他們看來,許教授盯着秦逸看了幾秒鐘之後,眼睛突然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許夫人似乎是找到了新的游戲,她對周圍人的目光都鎖定了自己完全是沒有這個覺悟,她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裏,正在擺弄着手指。

謝允軒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皺了眉。許夫人的手,在兩只手指之間有蜥蜴壁虎那樣的肉色的蹼,之前要是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現在那上面卻是沾滿的白灰的粘液,而許夫人就是像一個孩子一樣把手上的粘液一點一點兒的凝成一個灰色的團。

“住手!”妻子這樣明顯不像是人類的行為讓許教授差點兒崩潰,但是許夫人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面玩的開心。

“她是個怪物。”秦逸在這個時候恰當的開口,“就算是你怎麽在心裏面自我催眠也不能改變這個人是一個怪物的事實,而她是你親自創造的怪物,你毀滅了你的妻子而讓一個怪物替代她!”

秦逸邊說邊看了角落裏面的謝允軒一眼,示意他現在過來。

謝允軒揉了一下周林林的腦袋讓他好好在這裏呆着,自己悄悄地走過。距離許教授越近,他就越能看到這個人現在的表情,扭曲的,憤怒的,還有一些悲傷。

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這是他的極限。

秦逸确定,不出十秒鐘之後,許教授就會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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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想要讓謝允軒在這個時候把鎮定劑注射進去。謝允軒看着秦逸的表情了然地點了頭,把手裏面的鎮定劑針管握住。

卻是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接近許教授的時候,許教授突然開了槍。

槍口對準的卻是他的妻子!

許夫人看着自己肩膀上的那個窟窿,卻是并沒有什麽疼痛之類的反應,只是瞪大了眼睛,卻是一種找到新玩具的飽含樂趣。

“是個怪物。”許教授握着槍的手似乎在打中了自己的妻子之後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氣,“我竟然殺害了自己的妻子,而換成了面前的這個怪物。”

“他這是瘋了?”謝允軒湊在秦逸身邊說,有點兒猶豫要不要繼續上前。

秦逸點點頭,雖然現在許教授看起來是沒有什麽危險的模樣,但是這樣的精神狀态之下他做出什麽事情都無法估計,他現在要把一切的事情全部都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

謝允軒剛走了一步,在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直在一邊看起來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面的許夫人突然拿過來被許教授扔下的槍,沒有任何的停留就直接一槍擦過了謝允軒的側臉。

火辣辣的疼痛讓謝允軒在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反而是秦逸臉色大變。

“謝——”

許夫人這一槍之後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在下一刻就把槍口對準了許教授,就像是一個孩子拿到了新玩具一樣好奇的試探着,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了許教授頭上那個血窟窿。

這樣反差讓包括秦逸在內的這幾個都不知道應該是怎麽反應。

周林林躲在一邊,用橙子捂着耳朵。卻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客廳裏面發生的一切。

“謝允軒。”秦逸首先把謝允軒拉倒自己身邊,皺着眉看着他還在流血的臉,“槍在身邊嗎?”

“沒有。”謝允軒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看着一手的血皺了眉,“看這樣估計是要留疤了。”

秦逸揉了一下他的小短發,沒有說話。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許夫人。

許夫人好奇地靠近了還瞪着眼睛許教授,盯着他腦袋上的那個血窟窿,又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那個,發現了一模一樣之後,開心地笑着,然後又在許教授的身上打了一槍,這一槍打在了許教授的眼睛上,整個眼球都已經被崩出來,整個右眼就是一個血紅的窟窿,看着讓人作嘔。

偏偏許夫人嘴上還學着這個聲音:“砰!”

她又一次對着已經死透了許教授開了槍,但是這一次,并沒有響。

“終于沒有子彈了嗎?”謝允軒向前走了兩步,手中握着的是周林林一定要塞在他手裏的小針管。他現在想把這個毀了他的容的,癡呆的怪物,人道解決了。

許夫人并沒有注意到謝允軒的靠近,她好奇的左右擺弄着手中的手槍,謝允軒手中的針管露出頭的時候,她正在把手槍的槍口對準自己。

然後——

“砰!”

謝允軒就眼睜睜看着許夫人的眼球整個爆裂在他的面前!

他在許夫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手中的針管猛地紮到了她的脖頸動脈!之後他根本就沒有猶豫的整個人直接後退,離開許夫人可能的攻擊範圍內!

那小針管裏面的液體比謝允軒的想象中還要有用的多。

至少在謝允軒看來,許夫人根本就沒有什麽攻擊行為,就瞪大了左眼和血肉模糊的右窟窿,直挺挺的倒在的沙發上。

謝允軒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步,想要仔細的看一下,卻被秦逸伸手拉住。

“別過去。”秦逸的聲音冷靜。

謝允軒倒是疑惑的回頭看着他:“怎麽了?”

秦逸示意他回頭看着許夫人。

這一眼看過去,謝允軒的臉色就青了。就算是他早就看慣了各種各樣的血腥惡心場面,也被眼前的這一幕閃瞎了眼。

許夫人的身體,在露在表面的頭臉手臂上面,所有的毛孔都開始向外冒出像是她的手指一樣的粘液,最後的時候像是一個繭一樣把許夫人整個包裹起來,因為是透明的,所以謝允軒他們可以很輕易的看到了許夫人的身體在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透明的繭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灰白色,然後滲出血紅。

時間不到三分鐘,在沙發上除了屍體都已經涼透了的許教授,剩下的只是一灘發着惡臭的血紅,甚至能看到一個人形的骨架形狀,只是謝允軒是真的沒有勇氣來揭開那層血紗。

“算了,我們走吧,趁着沒有人我們現在就直接去拿了那個資料走吧。”謝允軒皺着眉手搭在秦逸的肩膀上拍了拍,“鬧得這麽大,我們差不多一出了這個別墅,等待着我們就是那些衛兵的槍杆了。”

抖了抖身上雞皮疙瘩的刀蘇在這個時候無所謂的開口:“就門口那些衛兵,小爺早就把他們鎖在車輪胎上了,讓他們兩只手都沒有能耐,比第四區的人差的遠了。”

“畢竟實力強的永遠都是在最亂的和最安全的地方。”秦逸拉着謝允軒準備回去把臉上的子彈擦傷塗上藥。“等到回去總部的時候,你和那些沒處發洩的人一定會有很好的交流。”

刀蘇聽到了秦逸的這麽一番話瞪大了眼睛,“教授,你現在和謝允軒在一起時間太久了,說話的語氣都是越來越像了。”

秦逸聽到這句話,難得的在這種情況下笑了笑,“這是應該的。”

在回屋仔細看一看秦逸才發現謝允軒臉上的這道傷口的确是很深,周圍的那一塊兒肉都有些微微焦黑了,如果要是讓他好好愈合的話,自然是要把周圍的這些腐肉剔出去。不管怎麽樣,留疤是一定的了。

秦逸一直都不說話,謝允軒差不多也知道他心裏在想着什麽,只是看着他扯着嘴角笑着說:“怎麽了?你這個表情是心疼我啊,還是心疼我要留疤了?這是睡都睡完了,想反悔啊?”

知道他是在胡扯,秦逸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從行李箱裏面拿出了一小瓶安眠藥。“先吃一片,一會兒我把傷口處理一下。”

謝允軒把安眠藥放在手心裏面,然後想起來之前周林林的事情,也就和秦逸說了一遍。秦逸聽到了這些話并沒有什麽驚訝的表情,他點了點頭,“之前周林林和我說過他看到了許教授兜裏面裝着安眠藥,周林林還是孩子,他認為許教授應該已經對安眠藥鎮定劑之類的東西有了免疫力,也只知道那個試管裏面的東西是致命的。”

“周林林這個小孩兒很聰明,”謝允軒想了想,“我覺得你其實有點兒培養他的意思。”

“如果他是正常的,我卻是有過這個想法。”秦逸看着謝允軒還打算再說什麽,也就直接輕輕把唇碰到了謝允軒的傷口。

這一瞬間的疼痛和好笑的情緒讓謝允軒唯一條件反射的動作,就是揪着秦逸的頭發,強迫他擡起頭來,接吻。

到這個時候謝允軒才真的完全的确定了秦逸是在他的懷裏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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