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麽受傷了

那女子身後跟着兩名随從,女子将關着沈客筠的水牢鎖鏈打開,雙腳半蹲着,眼裏盡是玩弄的意味:“沈仙君,多年未見,可還記得我。”

沈客筠擡頭望向了眼前的人,身上的寒意在不斷的飄散,就算是落到了這種地步,眼眸依舊傲雪冷清,語氣冰冷:“自然是記得。”

女子似是被他這毫無波動的聲音給刺激了,臉上瞬間發生了變化,露出那狠毒的眼眸,冷哼了一聲。

話音剛落沒多久,便對身後兩名侍從冷聲道:“将他丢入寒池。”

那兩名侍從聽後并沒有有所動彈,反倒是被女子吼了一聲,才畏畏縮縮上前将沈客筠的手上以及腳上的鐵鏈松懈開,一人扶着一邊将他丢在了寒池上,用捆繩将他綁了起來,侵入寒池中。

自從身敗名裂後,沈客筠懼冷之事便迅速的傳了開,之後便有無數人開始提議将沈客筠關在寒潮水牢中。

本就受盡折磨的沈客筠,如今修為散去,又沒有靈力相護,就在腳底觸碰到寒池的那一瞬間,沈客筠身上的體溫聚然下降,渾身上下都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冷意。

冰冷的水泛着層層寒意,快速的從腳底蔓延到了脖子,在腳底碰到的那一瞬間,沈客筠當即便抿緊了唇,閉上了眼眸,承受着這一切。

“姜衛姩!你在做什麽!………”

白夜燼突然轉反了回來,聲音陡然響起。

也就是這一聲,沈客筠滿臉是汗的從夢境中醒來,渾身冰冷冷的,風一吹,便更加的有些冷了,他将懸空很久的雙腿踏落地,揉了揉眉眼,才知,已經到了夜晚。

夢裏所發生的,都是前世他所經歷過的一切,夢的一身冷汗,他記得竹舍後方有個溫泉,朝着後山便走了去,順便放松一下,沈客筠将身上的衣服盡數褪去,只剩下一條襯褲,便步入溫泉之中。

手撐在了溫泉邊,後腦勺正靠在手上,沈客筠此時一頭青絲混亂的飄散在了肩膀處與胸前,嘴唇微抿着,流入出一股清冷禁欲的姿态。

溫泉本就有舒展解壓、滋養靈核的的功能,慢慢的身子裏便傳來了陣陣暖意還有舒适感,竟在不知覺中感受到了困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果不其然,在這溫泉中睡了一夜,泡了一夜,切切實實的感上了風寒。

“不知這麽久,阿夜和夜景暮那邊處理的如何了。”才幾些天,沈客筠竟開始有些想白夜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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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株峰裏上上下下除了沈客筠就只有白夜燼了,若是當年自己不那麽倔,多收些徒弟,這離株峰也不會如此的冷清。

沈客筠走過回廊,穿過一小片院子,進了廚房,見廚房雖然幹淨整潔,卻沒有任何一樣食物,也不知那日白夜燼為他煮的粥從何而來,更不知道這些年來他都吃什麽。

時至今日,沈客筠方才覺得自己錯了,他從來都不管白夜燼,從來都沒有給過他最好的,唯獨留下的,或許就只有仇恨了吧。

沈客筠早已辟谷多年,并不需要這些吃食,更何況離株峰上就他們兩人,吃食這事沈客筠從未關注過,甚至可以說是從未想過。

他也不貪嘴,偶爾嘗一些便可,可這空蕩蕩的廚房倒是讓他意想不到,沈客筠一直都呆在離株峰內,偶爾随處走走,甚至從未用靈石買過任何東西,沈客筠抿了抿唇角。

那一天,沈客筠傳音讓江擎槐命些弟子,帶些食材來離株峰,在廚房呆了很多天,久而久之,便坐在了木凳上望着外面!那一碗又一碗的混沌,都已經涼透了!

沈客筠終是嘆了口氣,将那些混沌都倒了,回了屋子裏發着呆。

天上的太陽随着時間的流失變了位置,連帶着窗棂土的陰影也也漸漸移開。

一個月後,在識海中的系統,叮咚一聲那帶着機器的系統聲在腦海中響起:“恭喜宿主,洛陽城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沈客筠點了點頭,臉上意外的露出了欣喜之色,問道:“他們回來了?”

[系統:“是的,此時白夜燼和夜景暮正在長思卿安,正趕往去水亭峰向江擎槐彙報洛陽城情況的路上。]

可是這麽一想,似乎也不是很好,沈客筠握着茶杯的手緊了緊問道:“明日便是道論大會了。”

[系統:“道論大會各弟子比試結束後,将會有一名名叫鄞星怍的弟子脫穎而出,會拜宿主為師。]

沈客筠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瞬間并沒有什麽反應,可到了後面,逐漸有些疑惑,鄞星怍是誰。

也就是在此時此刻,一道聲音很是突兀的響聲。

“師尊……”白夜燼一身白衣沾染着鮮紅的血漬,衣裳早已破爛不堪,手臂上的一道道血痕越加的明顯,唇邊正不斷的流溢出鮮血,白夜燼在門外喊了許多聲,見裏面沒人回應,便擡腳要離開。

就在他要轉頭離開的那一瞬間,門被打開了,在看到屋外人的那一瞬間,沈客筠眸光一顫,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色彩,連忙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拉住了他的手,生怕弄疼了他。

那一道道血痕,看的他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輕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受傷了?那些法器你難不成都沒用過?”

白夜燼面對沈客筠的三連問,不禁呆愣在原地,他的第一反應,既然……是關心自己?可是又怎麽可能。

一想到回來時的那個夜晚,白夜燼忍不住冷笑了一聲,眼前的這一切都是演的,沈客筠又怎會真真切切的關心自己,還是不要那麽的自作多情了。

白夜燼抿了抿唇,朝前靠了靠,臉靠在沈客筠的胸膛上,隐忍而痛苦的說出了一聲:“師尊,疼……”

沈客筠看着他此時的狀态,顧不得那麽多,将他直接拉了進來,将門緊緊關上,一把将他懸空抱起,一同坐在了床上,白夜燼讓他背過去,好為他塗抹傷藥。

可沈客筠的這些動作在白夜燼的眼裏,卻是沈客筠要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在幾天前江擎槐便把在沈客筠身上下的一道靈力給收回了,修為也都恢複了,身體也好些許了。

沈客筠從鈉戒中拿出了一瓶藥,極為輕緩的塗抹在白夜燼的後背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隐隐有雷電的痕跡,沈客筠顫抖的伸出手,碰了碰那處傷口上。

整個人都不經抖了起來,是雷刑,是那九十九道雷刑,這一世,因為被發現了的緣故,已經沒有再摻和洛陽城這一事,怎麽還是會和前世一樣,遭受這九十九道雷刑。

當初就是在這裏,白夜燼對自己的信任就開始慢慢的瓦解了,在出現這些事情的時候,在白夜燼的眼裏,沈客筠始終都是始作俑者。

沈客筠為他塗抹完藥物後,便将手收了回來,将藥放在了白夜燼的手上,在他身旁輕聲說了一句:“為師有事需離開一會兒,莫要亂走,在這裏等為師回來。”

看着沈客筠匆匆離去的背影,還有他手裏的好幾瓶傷藥,眼底深處滿是錯愕,他突然發現沈客筠似乎跟前世有些不一樣了,前世的時候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沈客筠也從來沒給自己上過藥,更何況是關心自己。

心裏雖是這樣說,可是身體卻在忍不住的想要依靠他,甚至還建起了一個短暫的習慣。

只希望這一世沈客筠所對他做的這一切不是另謀所圖,而是真心實意的待自己好。

白夜燼此刻閉上了眼眸,将帶血的衣裳褪去,側躺在床上,這被子上的味道跟沈客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都帶着清寒的冷香,有一種能讓人安穩下來的溫暖。

而此刻,沈客筠正急忙去了戒律閣,正好撞上了剛從裏面出來的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白發盡數用木簮随意的綁了起來,眼裏并未有那種戒律閣長老該有的狠厲,看上去很親民,此人便是戒律閣長老:溯源長老。

“沈峰主。”

沈客筠見狀,直接道出了此時來的目的,冷然說道:“白夜燼可否剛走不久?”

溯源長老見他是在問白夜燼,倒是有些沒想到,愣是想了好一會,說道:“白夜燼今日受完十道天雷後便回去了,老身本以為沈峰主早已得知此事,沒想到既然不知。”

這九十九道雷刑并不會對普通弟子,以及放錯的弟子進行,而是對那種殺人無數,邪氣重的弟子才會行施的一道重刑。分一個月實施完,輕則不過是修養一年,重則靈力盡失,無法再修行。

“白夜燼放了何錯?”

溯源長老:“洛陽城那一趟,掌門派去的十幾名弟子,皆被白夜燼給殺害。”說到這裏溯源長老突然嘆了口氣,擔心的看着沈客筠說道,“白夜燼體內含有魔族的血統,若是哪天他體內魔族血統徹底覺悟,便是我們修仙派的敵人。還請沈峰主多加小心。”

沈客筠并不是不知道,但白夜燼現在不過還只是個孩子,可那殺了掌門師兄派去的十幾名弟子又是怎麽回事,他們各個修為都比白夜燼高,白夜燼又怎麽傷的了他們。

他那小身板怎麽可能接的住這九十九道雷刑,前世白夜燼受了雷刑後回來,便奄奄一息,等傷口自己慢慢的愈合。

沈客筠語氣依舊偏冷生硬,說出的話卻讓溯源長老句句震驚:“徒不教師之過,白夜燼剩下的那八十九道雷刑,道論大會結束後我會自行前來替他受了。”

“此事你一人執行,莫要将此事傳開。”

“這怎麽可以……你!”

“無需再說。”

接下來在溯源長老的再三保證後,沈客筠才安心的從戒律閣中離去,溯源長老本以為自己對沈客筠已經很了解了,可經過這次,溯源卻發現自己好像并不了解沈客筠。

他是看着沈客筠一步步走到衆人仰望的久卿仙師,知道他的性情,一身孤霜傲雪,不理世事、不近人情的樣子,很少出過離株峰,沒想到他竟會替一名小小的弟子受八十九道雷刑。雖說是他徒弟,可這八十九道雷刑卻也不是鬧着玩的。

沈客筠走出戒律閣後,戒律閣中的那些弟子,不由紛紛議論了起來,他們從沒來都見過沈客筠來過戒律閣,心中都滿是好奇,可是卻被後來的溯源長老給掐斷了這層幻想。

路過夜澤峰時,沈客筠停頓了會,到時還得拜托他這四師兄收留一段時間。

太陽隐隐約約要躲了起來,留了半邊在人們可以看到的位置上,天空中彌漫着晚霞的色彩。

離株峰,竹舍裏。

躺在床上的少年,光着上半身身子睡了過去,衣裳随意的飄落在地上,沈客筠将腳步放輕,将地上的衣裳撿起,挂在了木橫上。

沈客筠為他輸入了些許的法力,看着他愁眉不展的睡顏,心裏竟有些難受,不忍心将他叫醒,自己則到一旁的茶幾上趴在桌面上小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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