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去
那些弟子知道沈客筠要來問道堂授課後,一個個的滿臉喪氣垂頭的在問道堂中迎接着。
沈客筠眼光一掃周圍迎接的弟子,只要他一看過去,便有好幾名弟子雙腿在不斷的發顫。心裏不妨思索着,這有什麽好怕的。
其他弟子紛紛行禮道:“見過沈峰主。”
“不必多禮。”
沈客筠淡淡的走到問道堂中,緩緩坐在了方墊上,其他弟子也随着他蜂擁而至,乖乖入座。
恰巧白夜燼和鄞星怍坐在一旁,鄞星怍微微側身,小聲道:“白師兄的傷如何了?”
在這衆多弟子當中,唯獨只有鄞星怍面不改色的坐在下方,在他的眼皮底下還敢和白夜燼說悄悄話。
第五聲晨鐘響起,底下安靜一片,嗯……就算沒響,也……還挺安靜的。
沈客筠幹咳了一聲,全部弟子皆是坐直了身板,目不斜視的看向了沈客筠,只不過不敢看他的眼神,一直飄忽不定的游蕩來游蕩去。
雖說剛開始他們都很想拜入沈客筠門下,但是久而久之,在長思卿安待久了後,他們開始慢慢的慶幸自己沒有拜入離株峰門下,要是進去了,說不定他得後悔一輩子,雖說有一個怎麽厲害的師尊,但是……還是命更重要,怕哪天就被沈客筠的一個眼神給吓死了。
沈客筠本來是想好好給他們授課的,沒想到他們既然怎麽的不專一,拿起一旁的竹鞭敲了敲書桌,聲音瞬間冷了好幾度:“專心。不然,別想下課。”
好幾名神游的弟子,聽到後,身子忍不住的在不斷顫抖着,強勢着自己看向沈客筠,只不過只有一瞬,頭便又低了回去。
沈客筠一一掃過那些噤若寒蟬的弟子們,就這樣盯了整整半刻鐘有餘,見他們都要被他吓出汗來了,才收回目光。不再逗他們,真怕把他們吓出什麽事來,夜景暮回來後怕是要找他算賬了。
“這幾日的課,都由我來上,若有什麽想問的,舉手便是。”
他們本來以為只有這一天,沒想到既然………還有好幾個幾天,頓時間全部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了起來。
“把書冊翻開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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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知音長老所說,昨日靜心咒已有教導你們一二了,前面所說的,可有不理解的舉手說,我會先抽查你們昨日所學的那一節,再開始下面一節。”
下面頓時間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似是都在考慮要不要問,可是一瞄向沈客筠,心底的那股想法一下便又收了回去。
其實也不是想為難他們,靜心咒算是簡單的了,就這個都要一個月的話,怕是都在偷懶。
可是他一說完這話,底下一群人猶猶豫豫的,始終沒有要展現的樣子,拿起一旁的名字手冊,緩緩說道:“五分鐘後,開始按着冊上名單抽查。
沈客筠的眼眸偷偷瞄向了鄞星怍,不知道他學的怎麽樣,應該領會的挺好的了,沒什麽問題。
五分鐘後,沈客筠當真拿起手冊開始讀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底下弟子一排一排的按順序站了起來,不過他們的手勢以及專注力都缺乏自信。
一個個手都抖的不成樣子,只有幾個練的還不錯,沈客筠拿起羊毛筆,在一個又一個的名字旁,寫了兩個字:勤練。
“你們先自行領悟一遍。呆會兒再繼續。”
問道堂兩邊雕花木窗打開,竹簾垂下,風夾着冷意傳了進來。但因為有靈力維持,冷意很快便褪去了。
沈客筠對授課一事也不急,撐着下颌微嗑眼眸,因昨晚沒睡好的緣故,有些紛紛欲睡。
反正還有一個時辰才下早課,雖有休息時間,不過因為沈客筠的緣故,一個個都坐的筆直不敢亂動。
沈客筠輕點了會頭,便撐着下颌睡了過去,這幾日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越來越嗜睡了。
那些弟子雖瞧見了,也不敢出任何聲響,原本白夜燼還在專業的看着手裏的靜心咒書冊,可半個時辰都過去了,他終究沒忍住,起身走了上前,蹲在一旁,搖了搖沈客筠。
“師尊。”
沈客筠睡的很沉,睫毛眨了眨便不再理會。
不知為何,在聽沈客筠授課的時候,白夜燼總覺得沈客筠不太會教這些,很奇怪,不管是什麽都很奇怪。
白夜燼再次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師尊,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了。”
沈客筠聽後倒是有了些反應,有些懶散的張開羽睫,偏頭看了一眼白夜燼:“還有多久下早課。”
“還有半個時辰。”
“嗯。”沈客筠拿起靜心咒的書冊随便翻了幾下,又放了回去,讓白夜燼回了位子上,拿起竹鞭敲了兩下。
下面弟子措不及防的抖了起來,沈客筠看到他們這副模樣,倒是有些煩了,皺了皺眉頭。
“都學的如何了。”
衆弟子心裏有苦難言,但又不敢吱聲。
沈客筠也知自己教學有問題,但又由于放不下面子,冷聲道:“今日若是沒學好,便留在這問道堂,道理我只說一遍,若沒學會,便問已經學會的同門師兄。”
“靜心咒,需先沉心,不靜則無。”
沈客筠怕他們聽不懂,簡單明了說道:“若是想學好靜心咒這一堂課,需心無雜念,全神貫注。”
沈客筠将靜心符紛紛用靈力放到了他們的面前,“若是沒撐過半個時辰,那便繼續。”
靜心咒這堂課看似雖簡單,但學起來卻十分的困難,沈客筠剛說完,安靜了沒多久又有些困了,只不過,他沒睡。
拿起靜心符放在了手間,同他們一起練靜心咒,怕他們因為自己在一旁打瞌睡,他們卻要拼命的練,心裏不是滋味。
衆弟子一動也不敢動的保持着,直到午鐘響起,才緩緩說道:“可以了,全部及格。”
衆弟子連忙起身站在了書案旁,微微垂手,朝沈客筠躬身行禮。
沈客筠掃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結果一個個跑的比狗還快,像是這裏有危險一般,慌忙的走了。
這一課,讓那些弟子實在是終身難忘。
衆人都離開後,沈客筠見白夜燼還沒走,似是在等自己,起身走了過去,遲疑的問道,“不走?”
白夜燼抿了抿唇邊:“弟子怕師尊迷路,所以想等師尊一同回去。”
沈客筠淡淡嗯了一聲。
出了問道堂後,沈客筠正思考着,挑了挑眉,現在是午刻,飯堂也開了,沈客筠看向一旁的白夜燼,緩步走着道。
“可要去飯堂用膳?”
白夜燼滿臉疑惑,不知道沈客筠這是在想什麽,搖了搖頭。
沈客筠嗯了一聲,眼神略顯的落寞,這麽久了,還是這麽的防備,放不下警惕之心,自己當初當真是對他太嚴厲,罰的太重了。
“回離株峰寒霜居之前去飯堂一趟。”
飯堂離問道堂不遠,但也不算近,沈客筠讓白夜燼在前面帶路,迷迷糊糊的就到了。
沈客筠剛走進去,看見他的衆弟子,皆是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起身行禮道:“沈峰主。”
沈客筠點了點頭,看他們害怕的那樣,飯堂中的位子本要坐的滿滿的,可他這一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沈客筠清楚的認識到他們是因為自己才走的,以後還是少來了,罷了,以後都不來了,白夜燼與沈客筠住在一處不顯眼的地方。
可再怎麽的不顯眼又有什麽用,沈客筠依舊是在這裏,那些弟子其實都不喜歡沈客筠,沈客筠是怎麽對白夜燼的他們其實都是知道的。
只是沒一個人敢說,也沒有一個人敢站在白夜燼一邊,在他們的眼裏,沈客筠根本就不配為人師。
沈客筠坐在木凳上等他,這些眼神他都看過,已經沒什麽好在意的了。
白夜燼端着兩碗米飯還有幾碟小菜走了過來。沈客筠見後,起身道:“我們回去吃。”
“為什麽?”白夜燼一臉迷惑不解的看着他。
沈客筠并沒有要回答的意思,說完便走了。
白夜燼也知他不願意回答,便在身後跟着。
回了寒霜居後,白夜燼放下吃食,便起步要離開,被沈客筠一口攔住了。
“離開做什麽?為師就這麽的令你讨厭?”沈客筠見他每天這般躲着自己,說到底心裏都很不舒服,從前沈客筠從不會說這些,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沈客筠總是會去想着白夜燼,猜測白夜燼心裏會怎麽想。
最終白夜燼留下了,滿臉的不自在。
随後傳音靈石便亮了,沈客筠接通後,對面巴不得現在就在他面前,氣勢洶洶道:“沈客筠,我讓你去授課,不是讓你去虐待人的,在課堂上睡覺我不管你,不教我也不管你,你要虐待弟子,虐待自己的去,虐待他們做什麽?”
夜景暮的脾氣,沈客筠也是一清二楚,并不覺得有什麽,輕聲笑了起來:“竟然知道會這樣,還找我去做什麽?”
夜景暮一口老血都要被他氣的噴出來,他難道不會拒絕嗎?
長思卿安上下的弟子都雖仰慕沈客筠,但也只是仰慕他的修為而已。
來授課?去了實屬是給他們施壓,對修道一點好處都沒有,且不說,那些弟子會不會因為他直接跑去跟掌門師兄說不去問道堂上課了。
夜景暮:“…………”我已經讓你五師兄代我去授課,明日你不用去了,你還是好好待在你的離株峰教你自己的弟子吧。”
與夜景暮的通音靈石一斷,脊背處轉瞬間傳來了一陣陣疼痛,與衣物緊緊相連,傳來了黏糊糊的感覺,這是怎麽回事?
沈客筠從石凳上站起了身子,背了過去,眉頭緊皺在一塊,也許是上次替白夜燼受了雷刑,沒有認真處理過的緣故。
可師兄他們明明為自己治愈了,怎麽還會……
“師尊,你的脊背怎麽流血了?”白夜燼直盯盯看着他的後背,雪白的中衣似是流出了鮮血,透出了外袍,格外的明顯。
聽到後,沈客筠立馬回過了神,看向了白夜燼,“一些小傷罷了,你先回去。”
白夜燼似是有些猶豫,但還是聽沈客筠的話走了。他終是想不明白,為何沈客筠身後會有傷,難道是因為在回來的路上?不可能,他們兩個都有在一起。又怎麽會受傷,再則,又有什麽人能傷得了他。
沈客筠聽聲音,見白夜燼走了後,靠在窗棂旁的一個木凳坐了下去,微微直起身子,緩緩的将外袍脫下,本以為已經沒事了,沒想到卻愈發嚴重了。
那背上的血已被染透了在了外衣,沈客筠手微不可見有些顫抖,将上衣半脫在了腰處,頭往後瞥了一眼。
那一道道鞭痕肉眼可見的開始發炎了起來,雖沒當時那麽疼,但還是讓他疼的直不起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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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次:又迷路了
沈客筠停頓了許久,最後還是用傳音靈石傳音給了秦淮殇:“五師兄。”
“怎麽了,小師弟。”
“我幾月前受的雷刑,今日不知為何複發了。”沈客筠平靜的說着,好似這受傷的人并不是自己。
“我給你的那些丹藥都沒吃?”秦淮殇不免感到了疑惑,“我與師兄他們雖然一同将你這傷治愈了,可也不代表完全就好了,這些藥,連續服一個月便會好,且不會留下疤痕,你這樣不吃藥,又不塗藥膏的,不複發也說不過去。”
雖是這樣,但秦淮殇還是很快的趕來了。
秦淮殇一來便蹲在了沈清楚的面前,從靈囊中拿出一枚藥丸便塞進他的嘴裏。
看了看他的傷勢,這次沒有再為他把脈,直接拿了一瓶外敷的藥,還有口服的藥,放在了桌面上。
“我去将你徒弟叫來,這個你一個人沒有辦法。”
沈客筠想拒絕,他本來就是怕白夜燼會發現,所以便将他給支開,卻沒想到秦淮殇現在卻要将他叫過來。
原先被沈客筠叫出去的白夜燼,又往回走了一趟,一進門便看見他的師尊,此時衣裳不整,發絲有些微亂的垂在胸膛前。
秦淮殇拍了拍白夜燼的肩,對沈客筠倒是溫柔有加,眼神只是剎那間出現了變化,不過很快便回過了神。
“日後你來為你師尊塗抹傷藥。”
秦淮殇剛說完便走了。
沈客筠此時真想伸出手拉住秦淮殇不想讓他走,還好秦淮殇有将他傷勢遮掩了一些,看不出是雷刑的鞭策。
白夜燼上前看着這樣的沈客筠,不知該不該動手……
“将為師,扶到床上去。”沈客筠說話聲有些緩慢柔軟,朝他伸出了手。
白夜燼手抹了些藥膏,輕的不能再輕的塗抹在了一道道傷口上。
沈客筠放在枕頭上的雙手将枕頭死死抓着,後脊疼的忍不住發了顫,就算沈客筠表明忍得住一言不發,但身體卻很誠實的說出很疼。
白夜燼不知從何時開始,愣了神,塗抹藥的手不小心沒控制住偏重了一些,那傷痕處瞬間溢出了鮮血,滾燙的血液流在了他的手心裏。
沈客筠瞬間倒吸了一口氣,本壓制的好好,可他力氣一瞬間加重,不小心洩露出了一聲抑制不住的音調。
沈客筠此時額間細細密密的出了一層汗,眼角因為疼的微微泛起了紅,長長的羽睫仿佛已被沾濕。
等他盡數為他塗完了藥後,本痛的發顫的身子,瞬間脫離了發顫的狀态,想起剛才白夜燼按壓重了的手眯了眯眼。心裏有些生氣,他這幾月中真是太過于放縱他了,給師尊擦藥,既然還敢走神。
要說出的話在心裏排了好幾遍,正欲說出口時,反倒被白夜燼先說了。
“師尊,對不起,方才弟子手法按重了些!”白夜燼收回了手垂眸說道。
原本到嘴邊的話也不好說了,算了,徒弟都認錯了,又與他置氣做什麽,
這次後,沈客筠在寒霜居整整休息了三個月之久,沒有再出門過,就連白夜燼好幾次要進來,也都被他給打發走了。
他依舊是在化神期巅峰時期,一直突破不了,只怕心急,會落下什麽疾患。
夜景暮也早早從閑鶴派回來了,只不過他在此期間閉關,反倒是沒接收到什麽消息。
沈客筠伸了伸懶腰,背脊也不疼了,披上外袍便出了房門,沒想到門才一打開,看到的第一個事物便是…白夜燼那張放大了的那張臉。
“怎麽了?”沈客筠被他吓了一跳,不過很快便忍住了,緩緩瞧着他說道。
白夜燼此時手裏正拿着一折腰帶,身姿挺拔的站在門外。
沈客筠本想走走,可看白夜燼在門外臉色被凍的發白,立馬側過了身子,讓他先進了屋子後再說。
白夜燼此時欲言又止,看着手裏的腰帶,低頭遞到了他的面前,嘴裏滿是隐藏的欣喜:“師尊,這是我給你備的生辰禮物,師尊,可會喜歡?”
沈客筠聽到後,不由得一愣,接過了手,這腰帶雖是素白色,但因加了一小些修飾,用金絲線加以勾勒,使這原本平平無奇的腰帶,變得無比精致。
“生辰?都已經過了,這些也沒必要送。”
白夜燼聽後嗯了一聲:“我只是想送師尊個生辰禮物。可沒想到師尊那一閉關小息便是三個月。”
沈客筠端詳起了這條腰帶,還回到了白夜燼的手中:“我不能收。”
白夜燼沒想到他竟然會不收。拿着腰帶的手頓時之間緊了緊:為什麽?”
沈客筠嘆了口氣,實則心裏不明白:“腰帶是贈予喜愛之人,送與我作甚?”
沒想到閉關一出來,便收到了這麽一個生辰禮物,他的生辰就連他自己都要忘了,沒想到白夜燼既然還會知道。
這禮物雖是有心,不過再如何他都是有點收不下手的。冷淡道:“以後別搞這些東西了,當下還是以修煉為主。”
“我……”白夜燼被他堵的面紅耳赤,但看沈客筠堅決不收,心裏不知為何總是泛起了失落。
“師尊收下吧,拜入師尊門下這麽多年,都不曾給師尊過過生辰,這次好不容易,準備了,師尊不如就收下,日後,等我接了委派,賺了銀兩,再給師尊買別的。”
這些東西,白夜燼知道,沈客筠有很多,也知道他并不喜歡自己送的這個。
沈客筠猶豫的接過手,不知該如何說。
白夜燼見他收下,也知後面沈客筠不會再拒絕,臉上立刻揚起了笑容,“那弟子就先去練劍了。”
沈客筠看着手裏的這條腰帶,沉默了許久,試了試,還可以,只不過卻被疊好放在了床頭的一側。
這幾日雪下的極大,沈客筠閑的無聊,想出門走走,可是寒風侵肌,冷的很,走兩步又回了屋裏。
這日子算了一算,也快到新年了,不知道長思卿安會怎麽辦這場新年,在他的印象當中,他常年都待在離株峰當中,并未有參加過這些宴會之類的。
不知道會不會有弟子過來請他前去,應該是會的,他雖每每拒絕,但總還是有弟子來告知他。
不過明日便是新年了,怎麽還沒有人來跟他說呢?自己去一趟看看。
沈客筠披上外袍,外面的雪早已下的有好幾層厚,沈客筠冷的直打哆嗦,但礙于顏面,強行不讓自己看上去會那麽很明顯的怕冷。
沈客筠走到握着傳送牌到傳送臺中,因為他常常記不清路的緣故,沈客筠讓夜景暮來過一趟,結果一下就被罵了一頓,但還是幫他理了理傳送牌,要是他再迷路,那真的也沒辦法了。
沈客筠雙手掐訣,再睜眼時,眼裏盡是外景,毫不意外,又錯了。
水亭峰雖也下了雪,但地上的雪卻只有一層厚,而他離株峰都不知道有多少層厚了,沈客筠原本凍的有些紅了的手緊緊抓着,松了片刻,比起外面,這水亭峰倒是有些暖和的,至少不會那麽的冷。
眼前習羽正帶着衆多弟子在練劍,他就這麽的突然出現,衆多弟子都被他的突然出現吓了一跳,劍瞬間落在了地上,久久不敢彎腰撿起。
習羽率先打破了這份安靜,行禮道:“沈師叔。”他本以為是來找師尊的,可問了後的一秒卻不是。
“嗯,沒事。”一出水亭峰後,沈客筠那清冷面容實在是挂不住,滿臉的尴尬。
他現在又回到了這條去六大峰的路口中,他幹脆不走了,直接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靠在了樹旁。正考慮着該不該叫人過來帶路。
叫夜景暮的話,沈客筠拉不下這個面子,夜景暮嘴裏不願,但始終還是會來的。
不如便叫白夜燼來吧,再怎麽說也是自己養的徒弟。
沈客筠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雙手掐訣,默念了一聲咒語,頓時,一只全體透白的傳音鴿落在了他的左手上。
沈客筠将傳音鴿往上一扔,傳音鴿撲撲仆的飛了,可是卻過了很長時間,白夜燼依舊是沒來,沈客筠就在這周圍走了走。
等了半個多時辰了,話說早應該到了,沈客筠站起了身子,望着遠方,不指望白夜燼能來了,這些路多走走便好了。
沈客筠用行動證明,這種方法其實是有效的,他停下了腳步,在傳送臺回了離株峰,結果一眼便看見白夜燼既然在一旁逗魚。
沈客筠頓時間心中冒出了一團火,臉色冷了下來看着白夜燼。
白夜燼自然是感受到了,頭轉了過來,當看清是沈客筠時,立馬站直了身子行禮道:“師尊。”
沈客筠本想懲罰他,可是當看到他這麽純潔無害的眼神,又不好意思下口。而且又該怎麽罰?上一世平白無故的罰來罰去還不夠嗎?這一世還要來。
這個毛病,還是要改的。
沈客筠抿了抿唇,冷聲道:“明日是新年宴會,你可要與我一同去?”
白夜燼遲疑了一會:“師尊以往不是都不去的嗎?怎麽今年便想着要去了?”
“去看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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