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有何不堪

以至于秦淮殇每次送東西給他,他都不肯收,尤其是那瓶瓶罐罐的,都很苦,一點都不好吃。

但是秦淮殇對他又很好,就特別喜歡送給他自己的丹藥,偶爾有時會自己過來找他玩。

沈客筠的意識停留在了這裏,将回憶往後拉了一些,想看看他的師尊溯陵仙尊是如何死的。

可是要經過那片回憶當中,他卻突然到了棱鏡城,這是他二十七歲那年,為了突然元嬰,去找機緣。

這片記憶很模糊,很快便過了,沈客筠一身白衣落在了屋檐上,将那團貌似白團的收到了手中,回到了離株峰後加以修煉。

可在渡雷劫之時,天空落下一道绛紫色,直直的從他頭頂劈過,強勁的電流在他體內串通着。

從這以後,溯陵仙尊回來過一趟,為他整治,将一身大半的靈力傳送給了他,便匆匆離開了。

他那次醒來後,性格開始變得冷淡,就如寒霜一般,在本就清冷的面容上,更是冰冷了不少,就如千年寒雪般,捂都捂不熱。

從此以後他離開離株峰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每天不是專心修煉便是坐在一旁研制着劍法。

“師尊,師尊!”焚算朝着在後山練劍的溯陵仙尊喊着。

他的劍法簡直一筆一劃都漂亮極了,身姿輕盈,握劍的方法也與人有一絲不同,那一劍落下,周圍的竹葉都開始沙沙作響,從空中恍然飄落。

溯陵仙尊将劍收起,眼神柔和的看向了焚算,“怎麽了?”

焚算眯起了眼睛,笑了起來,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去,拿出了一小碟點心遞給了他:“師尊,這個是弟子下山時買的,希望能合師尊的胃口。”

溯陵仙尊接過了手,嗯了一聲,訓誡道:“以後別總是下山,離株峰也少去些,你如今可是安汝峰的峰主,也是一峰之主了,峰中也有許多事要處理,還有弟子要教,不能像以前一般任性。”

蘇伊寧聽話的點了點,可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問道:“沈師弟如今也是一峰之主,他怎麽……”

可又是覺得那句話不善妥當,又說道:這麽多年以來,離株峰都是空蕩蕩的一片,沈師弟為什麽就是不肯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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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了沈客筠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從雷劫那次後,他不僅疏離師兄師姐們,就連他自己也感受到了在慢慢被他疏遠。

溯陵仙尊師尊皺了皺眉,嘆了口氣:“為師也不知。”

焚算嗯了一聲,便因為弟子的叫喚而走了。

而本來練習劍法的溯陵仙尊傳令給了江擎槐,讓他前來這長思卿安後山來一趟。

江擎槐恭敬的行了個禮道:“師尊。”

溯陵仙尊點了點頭:“在這六個徒弟當中,你和顧知的性格比較沉穩,更是能承當重任,為師今日找你來是有要事與你商讨。”

江擎槐疑惑的将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師尊講的可是關于小師弟的事?”

溯陵仙尊點了點頭:“他渡完雷劫之時,在為他輸送靈力,為他重整靈脈之時,為師為他算了這一世的命格,而他體內有兩個命格,可以說是有兩個思維,靈力各不相同,但是卻都是同根源。”

“為師的修為已經在了渡劫時期,若到時為師死在了雷劫之下,你将這個交與阿六,這個可以一直陪着他,而這個你收着,若是日後他問起他的記憶,你便交予他。”

江擎槐點了點頭:“好。”

“除此之外,還有許事要多行注意,你是他們的大師兄,要擔任起保護好保護他們的責任。”

江擎槐第一次聽他對自己說怎麽多話,大部分都是叮囑他的,不由得內心有些不安了起來:“師尊可是算到了什麽。”

溯陵仙尊嗯了一聲:“也許為師會在還沒到雷劫之時便會身隕,不過不知是在何時。”

“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這一切嗎?”江擎槐始終不敢相信,為什麽他們怎麽好的師尊最終還是會身隕,為什麽就不可以一直陪着他們。

溯陵仙尊看着他頓時間變得紅潤的眼眶,替他擦拭了眼角,“從這以後,你便是這長思卿安的掌門,往後這副模樣莫要讓他人瞧見。”

長思卿安從創建以來,便是以六峰為主,以問道堂長老為次,從來都沒有說過要有掌門這一職。

可是如今溯陵仙尊不得不因為種種原因,而将後面的事打理好,将重任交給了江擎槐。

溯陵仙尊轉過了身子,再次說道:“之後不管是如何,阿弦若是出了什麽事,你們都要保護好他,就算他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你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莫要去管束,若是有一天阿弦若是要收一名弟子時,你們務必要阻止他。

沈客筠可以看出溯陵仙尊此時的神情帶滿了痛苦與自責,甚至說的每一句都是為了自己。

沈客筠将畫面再次轉換。

眼前所呈現的是他的三師兄與溯陵仙尊他們兩個,自從溯陵仙尊對他們說了這件事後,一開始本不敢相信的久而久之都信了。

師尊和三師兄成了道侶。

可是那日開始後,離株峰中那個自己,卻不知是在琢磨着什麽,看的出神。

而在窗棂之下的桌面上卻是一把玉琴,他在玉琴上施了個法,以他來看,那道法術應該是一道封印的法術。

自此的幾十年中,焚算依舊會來離株峰找他,給他講一些樂趣,甚至還會帶一些糕點給他。

那糕點中幾乎全是甜的,看的沈清楚便皺起了眉頭。

可在回憶中的沈客筠卻是拿起了一個放進了嘴裏咬了一口,看了蘇伊寧一眼,沒有說任何的話語,甚至眼眸的深處有着一縷算計閃過。

焚算見他沒理自己,也沒氣惱,而是走了,久而久之他對沈客筠的性子也習慣了,說的話也漸漸的少了。

可是後來之事,溯陵仙尊無緣無故身隕,死在了長思卿安的大殿前,卻是讓本是成熟穩重,顧及大局,對他們都極好的焚算哭了起來,甚至将溯陵仙尊抱走,藏進了安汝峰中。

從那以後焚算便從未對他人真心笑過,就算如此他對沈客筠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那時沈客筠雖然依舊在離株峰中,但是這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就連溯陵仙尊的死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溯陵仙尊的死本就蹊跷,他人看不出來,但是他們卻看的出這事定不會是怎麽簡單。

從這以後他們都在不斷的暗中調查着,能夠導致一個到了渡劫之期的半仙之體,從而殺死,怕是有人故意為之,而溯陵仙尊不可能會對這個無從知曉,怕是早就已經得知,卻衆人此人對自己為所欲為,甚至是死都不在意。

而以這些來說,能夠得出的結論便是身邊最為親近之人,若不是如此,怎會任他随意為之,甚至就算是死也不吭一聲,若無其事。

江擎槐的腦子裏頓時之間響起了當初溯陵仙尊對自己說的那番話。

“就算日後阿弦做出了不可饒恕之事,你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死後,他便交給你們照顧了。”

這些種種,讓江擎槐心中不得不懷疑到沈客筠的身上,自從雷劫回來後,他的性格發生了天差異別的變化,就連人也變得冰冷無常,甚至很少有與他們接觸過。

他與他們商量過此事,蘇伊寧在旁一陣沉默,顯然是不想相信,可是現在的沈客筠完全就像是另一個人,跟以前的那個可愛滿臉溫和的小師弟不再相似,倒是讓她也懷疑了起來。

焚算抿着唇走了,似是不想繼續在這待下去與他們讨論,而是直接去了離株峰之中,以及在那猜測同門師弟,倒不如親自去問一番。

焚算坐在他的面前,将他手裏還在喝的茶放下,看着他的眼眸,認真問道:“沈師弟,師尊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沈客筠倒是不在意她會怎麽問,點了點頭:“卻是與我有關。”他說出這話時,臉上甚至毫無波瀾,就像是此事不是他做的,此人他也不認識,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番話來。

可他越是這般冷靜,焚算越是急躁,聽到師尊的死跟他有關後,更是有股奇妙的意思湧入心頭。

“師尊……是你殺的?”焚算本不想問出這番話,可是聽到他親口承認師尊的死與他有關後,再也淡定了不下來,問出了口。

沈客筠看了他一眼,臉中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将在茶幾的茶水拿了起來,放到了嘴角抿了一口,點了點頭:“确實是本尊做的。”

“為什麽?”焚算聽到後,直接一聲怒吼,淚水頓時從眼角流露了出來,他最喜歡、最疼愛的小師弟,沒想到既然會将師尊殺死。

“師尊對你如此之好,甚至你做什麽事他都縱容着你,就算是你錯了,師尊也從不會怪罪你,你說你要回去,師尊便讓你回去,你說你要靈器法寶,師尊有的也都給了你,你到底還有什麽不滿意?”

“你到底想要什麽?沈客筠,師尊對你不好嗎?師兄他們對你不好嗎?我難道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麽要做的怎麽無情?”

沈客筠看着這般失控的焚算,倒是笑了一聲,“三師兄倒是說的好聽。”

“他對我好,不過是因為他虧欠我,對不起我。”沈客筠冷笑一聲,将手中茶杯捏碎,”是他,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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