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番外篇

番外篇

二十三年光陰如逝,時間過去的很快,就好似一覺睡醒了一般。

白夜燼睜開了眼睛,從蒲團上站起,全身被靈力環繞在中,白夜燼走出了屋舍,月白色的長袍被風吹的翩翩起舞。

目光就此落定在了沈客筠所在的屋子裏,白夜燼在施展出靈力的那一刻,整個手都在不停的發抖,甚至擡不起來。

最終,白夜燼還是将屋子外的結界散去,二十三年,白夜燼整整二十三年都在用自己的靈力來溫養着沈客筠的靈體。

這麽多年過去了,理因來說,師尊應該醒了,可是為何,屋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白夜燼将結界撤去的那一刻,再也顧不得那麽多,直接邁出步伐跑了進去,看着依舊躺在冰棺中的人,白夜燼的眼裏失去了光澤。

朝着沈客筠走了過去,就坐在了冰棺旁。

白夜燼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冰棺,好似在透過冰棺撫摸着裏面人的面龐,白夜燼小聲呢喃了一句:“二十三年過去了,師尊為何還是不肯醒來?”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也知道自己手上沾染了無數條鮮活的生命,可是師尊能不能別這樣,能不能不要抛棄我一個人,二十三年啊!我等了二十三年,我雖說過,無論多少年都可以等,可是師尊,你可不可以早一點醒來,早一點就好,早一點好不好……”

說着說着,淚水就從眼角處滑落,眼前的事物一下子變得模糊了起來,霧蒙蒙一片。

淚水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了冰棺上,白夜燼就這樣抱着冰棺,趴在冰棺上,一直沒有離開,然而躺在冰棺裏的人,在白夜燼落淚的那一刻,動了動手指。

“只要師尊醒來,日後我什麽都聽師尊的,師尊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師尊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師尊若是不想…待在我的身邊,我也可以離開。”再說到最後那一句的一刻,白夜燼突然頓了頓,最終還是說出了口。

活着總好過死了,只要沈客筠能夠活着,無論沈客筠最後是怎麽樣的抉擇,白夜燼都不會反對,甚至不會說一個不字。

可是,這又能怎樣,冰棺中的人依舊是沒有醒來。

就這樣又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中,有一個人來過,那就是焚算,不過也只是來過一瞬,勸白夜燼放下執着,讓沈客筠回到蒼瀾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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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被白夜燼拒絕了,在沈客筠沒有醒來的那一刻,白夜燼是不會讓沈客筠離開的!

這麽多個日日夜夜,白夜燼時不時的便會朝着冰棺施展靈力,朝着棺中的人輸入靈力,哪怕是在一次入睡,也不會停下。

“師尊,快醒來吧……”

“又過去三個月了,我的靈力又要消耗殆盡了,師尊為何還是不肯醒來?”

白夜燼抱怨了一句,可話裏卻是無窮無盡的想念,如果思念有用的話,那還要什麽妄想。

可是冰棺中的人依舊是沒有反應。

一個月一個月就這樣的過去,白夜燼從未離開了此位,從頭到尾都在陪伴着冰棺中的人。

白夜燼說,二十三年他都不在沈客筠的身旁,閉關了,他要好好的陪在沈客筠的身旁哪裏也不去。

可這又算得了什麽?不過都是念想,不管如何,白夜燼只相信沈客筠沒死,只是睡着了而已。

白夜燼閉眼片刻,終究還是站起了身子,準備離開,可就是白夜燼離開的一瞬間,棺裏的人眼睛睜開了。

确确實實的睜開了,甚至想要将棺材打開,可是白夜燼就像是沒有聽到動靜的一樣,走了出去。

躺在這冰棺中也不知有多久,全身上下都冰的吓人。甚至還有些疼。

沈客筠撫摸着頭,本想将棺材直接打開,可卻發現,此時的他根本就用不了靈力。

沈客筠張了張嘴,遲了好久,從嘴裏喊出了一個名字,好久沒說話了,這一下說話,都變得格外陌生了起來。

“阿……夜?阿…夜,阿夜?”

而在門外的白夜燼其實已經聽到了,可他卻以為這都是自己的幻想并沒有進去。

可內心還是壓制不住想去看,最終還是走回了屋子裏。

只見眼前的冰棺出現了動彈,白夜燼當即便上前靠近,将冰棺的冰蓋使勁推開。

而在冰棺裏已經呆了很久的人,則坐起了身子。太冷了,冷的全身都僵硬了。

沈客筠閉了閉眼,而後睜開了雙眼,當看到眼前之人熱淚盈眶的看着自己時,沈客筠連忙伸出了手,為他擦拭了眼淚。

“乖,莫要哭了。”

“師尊……我好想你。”白夜燼将沈客筠從冰棺裏抱了出來,将沈客筠緊緊的抱在懷裏,用自己身上的體溫給他取暖。

而剛出來的沈客筠沒有立即的反應過來,長長的嗯了一聲,不解道:“這是作甚?”

“給師尊暖身子。”

“暖身子做甚?況且天氣炎熱,又怎會冷?”

沈客筠在醒來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周圍氣溫的變化。

身子也很快暖和了起來,可也因此,這句話落下後,沈客筠突然就暈了過去,手也就這般垂落了下去。

在這一刻裏,白夜燼幾度崩潰,可卻不敢亂動分毫。

他并不能對沈客筠施展靈力,也不能運轉靈力,只能這樣等,等到沈客筠醒來為止。

白夜燼就這樣抱着沈客筠,暖着他的身軀,從早到晚,從夜到日。

就這樣又過去了三天,沈客筠也身體也開始漸漸的暖和了起來,不再冰冷。

沈客筠猛然驚醒,本想要坐起,卻發現有位青年緊緊的抱着自己一直沒有松開手。

沈客筠沒敢伸出手,他分不清眼前的場面是什麽,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是死了嗎?還是說已經……

“師尊睡醒了?”

看着眼前眼睛布滿血絲的青年,沈客筠心裏說不上來的心疼。

“我昏睡了多久?”

“二十四年三個月十一天。”

“讓你久等了。”沈客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同時也在安撫着。

白夜燼将頭埋在了傅不為的肩膀上,抽泣道:“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師尊,能不能別離開我。”

沈客筠無奈的嘆了口氣,心疼的喉嚨一堵,“怎會不要你?往後的日子,為師都會與你相伴。”

白夜燼面帶久別重逢的喜悅:“我會待師尊好的。”

關簾,關門,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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